说?
    “乖,我要听。”他将唇覆到她的耳畔,用一种极为温柔的声音诱哄道。
    锦画不由得神色紧绷,声音软糯道:“朕……朕忘了。”
    她真的忘了。
    国师大人拥着怀中娇软的身躯,喃喃道:“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很快。
    锦画听得一头雾水,呆呆的倚在他的怀里不敢动,“嗯。”她也想记起来,自己当初喜欢他的那种感觉。
    既然已经做到最后一步,将自己的身子都给了他,那她……应该是很喜欢吧。锦画眉眼染笑,双臂环着他的窄腰暗暗想着。
    ***
    大昭国素来与西衡国来往密切,联姻之事亦是常见。
    见到西衡使者的时候,锦画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西衡使者还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俊雅男子,这一身得体的雪色锦袍衬得此人如芝兰玉树,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容枢此人素爱白袍,她从未见过有人比他更为适合的,可是这个男子与容枢相较,竟然毫不逊色。
    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度,锦画看得赏心悦目。
    “这西衡国的男子都长得像使者你这么俊吗?”这话没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
    在场的官员皆为一愣。
    楚相更是右手一颤,杯中的酒都差点撒了。莫不是此番看上这西衡使者了吧?真是不让人省心的陛下,有国师大人就够了呀。
    西衡使者微微含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更为勾人。早前他就听闻,这大昭的曦元帝娇纵不羁,若不是有那国师辅佐,只怕这大昭早已被弄的乌烟瘴气。
    可是今日一眼,这分明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少女,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这样的女子,哪里会适合这皇位?
    不过……这曦元帝已继位快两年了,竟仍保持着份少女的纯真,只怕……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吧。
    目光落至曦元帝右下座的白袍男子,白玉面具遮面虽然让人看不清神色,但是执着酒杯的手指却是指腹隐隐泛白。
    唇畔的笑意更甚。
    这倒是有趣。
    今日盛宴锦画十分尽兴,这西衡的使者不似别的官员那般迂腐,谈吐不凡,让锦画听着颇有兴趣。
    对于西衡国,她虽然没有过深的了解,但是听闻西衡国民风开放,一些习俗极为有趣,她很是向往。
    关在皇宫里太久了,觉得哪里都比这里好。
    夜宴之后,便将这西衡使者安排在鸿鸣阁,那处特为别国使者准备。
    锦画偶然听得一阵箫声,便按捺不住走出了寝殿。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枝上积压着厚厚的白雪,好似轻羽,锦画看着寒梅间立着的白衣男子,一阵恍惚。
    锦画皱了皱眉头,微微垂下眼帘,这画面,好像有些熟悉……是容枢吗?
    “参见陛下。”男子从容的走到她的身前,恭敬的行礼。
    锦画回神,看着这西衡使者微微颔首,“不必多礼。”似是想到了什么,继而道,“朕还不知使者名字呢。”
    “在下姓顾,双名屿之。”
    顾屿之,倒是个好名字。锦画心中暗暗念着,见此人一直看着自己,便有一种浑身发麻的感觉,遂问道:“你……你看着朕作甚?”
    后者听言微微一笑,谦和道:“有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锦画素来喜欢直爽的性子,便道:“有话直说,不必拘束。”
    顾屿之含笑看着眼前的女子,“在下看陛下神色异样,可否伸手让在下瞧瞧?”
    锦画听得一头雾水。
    “在下略懂医术。”
    锦画稀里糊涂的将手伸了过去,片刻之后,锦画看着他微皱的眉头,心中有些不妙,问道:“朕……没事吧?”
    她的身子素来不错,饮食起居全是由灵犀把关着,想来是不会有异常的。可是看他这副模样,不像是骗她吧。
    再说这厮也没有理由欺骗她吧。锦画暗暗蹙眉。
    顾屿之敛起笑意,正欲开口,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
    “陛下真有雅兴,这么晚出来赏梅。”
    听着这清冷悦耳的声音,锦画身子一颤,然后才淡定道:“国师你不也是如此吗?”
    国师大人抬头看着红梅下的白衣男子,如墨的眸子骤然一紧,缓缓吐出一句话:“西衡使者的箫声倒是不错。”
    顾屿之淡淡撩唇,行礼之后遂道:“雪夜红梅,便按捺不住,可是扰了国师的美梦了?”
    国师大人毫不顾忌的执起锦画的手,将那软弱软弱无骨的小手纳入掌心,“小猫儿淘气跑了出来,便出来寻寻……”他看着眼前的男子,继续道,“没有猫儿,可是无法安睡。”
    早就听闻这曦元帝与国师的关系不一般,如今看来,果真是此言非虚。顾屿之从容淡然,拱了拱手,“不打扰国师您寻猫了,在下略有困意,先行告退了。”
    见这顾屿之三言两语便走了,锦画心里可是痒痒的,方才他的话可还未说话呢。
    自己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见眼前的少女心不在焉,国师大人眸色一沉,语气却是温柔的,“若是陛下喜欢,微臣可以去学。”他伸手覆上她的脸。
    锦画听言一愣,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而后却是哭笑不得。心想着这厮不会是以为自己看上那西衡使者了吧。
    “朕没别的意思。”
    听着这般娇娇弱弱的语气,国师大人的心都软了,薄唇一勾,道:“微臣自然是知道陛下无意。”
    虽然他不喜欢他的小猫儿看别的男子,但是他也知这只是纯粹的欣赏,别无他意。
    心里头不舒服,却是真的。
    “对了。”锦画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瞧着容枢,“方才那顾屿之说朕身子有些异样,可是这几日御医都说一切如常,怎么会……”话未说话,锦画却觉着这容枢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怎……怎么了?”她清楚的感受到脑袋上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国师大人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熟稔的揉着她的发顶。
    见她不语,锦画心中的疑虑更大,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倒不信他会害自己,毕竟她有感觉,这容枢对自己绝对不会有谋逆之心。
    可是这种被瞒着的感觉非常的不好。
    纤白的手指自额头留恋至脸颊,清冷的话语宛若碎玉,“你身子并无异样,只不过……体内有蛊。”
    蛊?
    锦画愣愣看着容枢,“那这蛊……”
    “不会伤身子,只不过会忘记一些事情,还有就是爱睡觉。”他轻笑着,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锦画还是觉得有些恍惚,若真的只有这样,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可以解吗?”既然听起来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蛊,那解起来应该不会很费劲吧。
    国师大人没有回答,只是顺势将她揽进怀里,“既然顾屿之可以看出你身子有异样,想必也有解蛊之法。”
    锦画心头一喜,露出脑袋问道:“是吗?”
    这双明眸漂亮到让他移不开视线,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嗯。”
    ☆、第三十八章 嫌弃【两章合并】
    绛桃阁
    “你这意思……是要给我牵线?”初云莞尔一笑,斜睨着身侧的锦画。
    锦画笑得乐呵呵的,道:“也不是啊,毕竟这事儿勉强不得,只是让你先看看。”
    那顾屿之人品相貌皆为不错,她看着也十分欣赏。
    虽然没有过多的相处,但是这顾屿之是一个绝佳的好男子,她悄悄打探过了,顾屿之二十有二,却尚未婚配,且没有心仪之人。
    这简直是太好了。
    初云长叹一声,继而看着外头道:“只是随便一提,没想到你居然上心了。”
    锦画耷拉着小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不要告诉我你还想着楚恒远?”
    初云笑了,原是娇媚的脸颊更是明艳照人,一双好看的美眸似是泛着春水,青葱般的指尖抚了抚眉心,“虽然没有完全放下,如今却也没有像当初那样难受了,大概……很快就会忘记吧。”
    这话听着谁会信,锦画虽然迟钝,但是初云对楚恒远的感情,她怎么可能不知。如今楚恒远已经娶妻,她自然是断了念头,不过却不会这么快忘记。
    感情这回事,男人到底比女人放得下。
    有些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锦画也不说什么。
    但愿早些忘掉了。
    ***
    国师大人特地去了鸿鸣阁,据说是和这西衡使者……讨教棋艺。
    诚然,谁也不会怀疑国师大人这个拙劣的借口。西衡使者亦是难得的温润君子,与国师志趣相投倒也不意外。
    一杯清茶置于手边,清澈的水波中茶叶游曳,浮浮沉沉,清幽的茶香伴随着袅袅的白雾飘出。
    白袍男子低头小啜一口,继而唇畔染笑,看着对面的男子道:“这茶委实不错。”
    国师大人容色淡淡,语气却是谦和有礼的,“使者喜欢便好。”
    顾屿之放下手中的茶盏,“国师客气了,家兄常向在下提起,对国师你可是钦佩不已。”
    提到顾屿之的兄长,国师大人浅浅一笑,不如方才那般疏离,“屹之兄近些日子可好?”
    顾屿之素来以自己的兄长为豪,但是如今一提却是唏嘘不已,“好倒是好,只不过如今嫂嫂有孕,我那兄长原就将其当成心头至宝,如今却是更甚了。”
    ——他那兄长可是宠妻成癖。
    顾屹之与其妻子的事情他倒是有所知晓,国师大人想到了什么,面色泛柔,“如此便好,代我向屹之兄问好。”
    顾屿之含笑点头,“国师今日来,只怕是为了你那……猫儿?”
    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微一沉,国师大人尚未不悦,声色低沉道:“……可有法子?”
    他知道此人擅长医术,如今恰好来大昭,想必是天意。
    顾屿之缄默不语,淡然的浅啜一口清茶,微微抬眼,道:“国师为何不找那施蛊之人,以在下猜测,那人应与国师您相识才对。”
    国师大人稍愣,想到那素来不羁的师兄便是万分头疼——若是没有当初那事,他也不会处处忍让。
    见眼前男子沉着脸,顾屿之俊颜展笑,调侃道:“一直听兄长说国师你清心寡欲,没想到遇到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