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身子刚痊愈,还是不要管这些个琐事了,朕……朕有分寸的,一定谨记国师你的话。”
    “记微臣什么话?”
    这个容枢?!
    锦画继续皮笑肉不笑,“就是……十七岁生辰之前不碰任何男子,国师你就放心吧。”
    她才不信什么血光之灾呢~
    “如此甚好,陛下爱惜自己的身体,便是大昭之福。”国师大人客套的说了几句话,语气温和。
    锦画稍稍抬眼,见容枢没有方才的强势气息,心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若这容枢果真为国为民替自己“分忧”,她真的消受不起。
    若是让大昭的子民知道自己夺了这国师大人的清白之身,只怕她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
    可是不行,她还要利用这个身份做一些事情。
    再忍一忍吧。
    不过……一想到这仙人般的国师与自己一同颠鸾倒凤,那画面……还是杀了她吧。
    ***
    自一月前灭了宸国,那楚衍好似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她派了许多的人手去寻他,都快把宸国翻个底朝天了,却还是未找到。
    锦画抬眼看着窗外,如今秋意正浓,外头的金桂飘香,味道十分的好闻,锦画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她享受这般安宁的状态。
    一阵浓郁的香气飘来,锦画瞬间味蕾大动,稍稍转头,便看见一袭蓝色锦袍的楚一端着精心烹制的糕点。
    是她爱吃的桂花糕,但是好似与平日的不一样。
    这只小忠犬,又在讨她的欢心了,锦画抑郁的心情稍霁。
    桂花糕比御膳房做的还要精致几分,看上去香气氤氲极为诱人,锦画忍不住下手拿了一个,哪知却有些烫,猛然缩回了手。
    ……好烫啊。
    “主人。”楚一迅速将手头上的桂花酥放到一旁,然后执起了她的手。
    自小便养尊处优的纤手白皙柔软,那被烫到的一处尤为的明显。
    楚一立刻皱起了眉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担心,“是我不好,没有提醒主人这桂花酥刚做好,都烫红了。”
    的确很疼啊。但是见楚一这副自责的模样,锦画眨眼笑了笑,安慰道:“没事了,只是一点小小的……”烫伤而已。
    锦画的话语骤然停止,因为……他又把自己的手指头含进嘴里去了。
    指端被他温热湿润的口腔包裹着,他的舌尖轻轻的舔着她被烫伤的手指,酥、麻之感瞬间冲上了大脑。
    他他他……属狗的吗?锦画睁大了眼睛,惊愕不已。
    可是……从她的这个角度看下去,楚一的脑袋微微垂着,泼墨般的发丝有稍许遮盖住他俊朗的容颜,羽睫微颤,轻轻的覆下,投下两道细密浓重的阴影。
    他的表情是这么的认真,好想这小小的烫伤,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
    锦画感到心中有一股暖流涌入,任由他吮吸舔舐,愣着未将手抽回来。
    他对她,是真心的吧?
    把自己当初唯一的依靠,付出最真心的感情,将所有的情绪都表露无遗。
    锦画莫名的心头一颤,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长着这张令她厌恶的脸?
    好烦!
    ***
    翌日清晨。
    国师府邸。
    国师大人一如往常穿着一身白色锦袍立在窗前,颇有几分翩然若仙之感。匀称纤长的手指一一抚过纸条上的歪七扭八的字迹——国师大人,昨夜陛下与那宸国余孽在寝宫待了整整一夜!!!
    良久,修长的手将纸条慢慢的收起,眸色深沉。
    心情似乎有些不悦的国师大人抬眼瞧着窗外,此刻苍穹渺茫,一碧千里。
    看来,他的小猫儿,变得越来越不听话了。
    ☆、第九章 分忧
    乾和宫
    “主人,这样对吗?”
    “嗯,真聪明。这里稍微用力一点。”锦画耐心道。
    楚一侧眸看了一眼身边的锦画,漂亮的眉眼弯成月牙状,看起来尤为讨喜。他的手白皙纤长,执笔蘸墨在纸上写着字。
    这字写得实在是丑,歪歪扭扭的,好几处墨汁都晕染开来,一团一团的。
    反正整日无事,锦画便突发奇想的想教他习字。这个小忠犬什么都不会,天真的像一张白纸。
    但是还算聪明,锦画教的也不是太累。
    一身碧衣的灵犀站在一侧,看见自家的陛下与这楚一这般的亲昵,心里可是万分焦急。
    陛下也真是的,这厮除了模样长得好看一些,哪里比得上国师大人?
    而且昨儿个自己已经通风报信了,这个国师大人居然还没动静。
    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楚一满眼都是融融的笑意,时而侧头看着一脸认真的锦画,看着她白皙精致的侧脸稍稍停留了片刻,然后又回头开始认真的习字。
    纤细的小手握在他的手背之上,矫正他握笔的姿势。娇嫩的肌肤轻微的碰触,让他有些失神。
    鼻翼边萦绕着她淡淡的清香,偶有几缕青丝拂过他的侧脸,酥酥、痒痒。
    她的声音,她的呼吸,都在他的耳畔响起,让他握笔的手都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呀,这笔太重了。你瞧,都渗开了。”
    楚一白皙俊美的脸稍染这微红,支支吾吾道:“主人,是……是我太笨了吗?”
    听着他的声音,锦画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很聪明,比朕聪明多了。”
    似是想到了很久远的事情,锦画的眸子微微眯着,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朕刚开始的时候,连笔都握不稳,但是为了那个人,却没日没夜的练习,把所有别人会的,都统统学会,而且要学的更好。”
    楚一看她的眼神顿了顿,然后才咧着嘴道:“那个人?是主人喜欢的人吗?”
    锦画听了,弯着唇笑了,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她的眉眼都是弯弯的,而后才不急不缓的吐出一句:“不,是最讨厌的。”
    楚一稍稍一愣,而后不再说话。
    楚一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些意外。
    一开始是因为他的容貌和楚衍长得太过想象,才忍不住将他带回了大昭。
    可是这几日的相处,让她渐渐对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忠犬有了更多的怜惜。就算他长得一张她最讨厌的脸又如何,楚一是楚一,楚衍是楚衍,他们完全是两个人。
    她不能因为他的容貌而厌恶他。
    毕竟,他是难得对自己真心的人。
    御案之上堆着几摞折子,却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锦画勾唇笑了笑,就算有大事又如何,做主的又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覆着白玉面具的国师。
    大昭有这个尊贵无双的国师大人就够了。而她这个皇帝——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摆设。
    既然大臣们认为自己沉迷美色,那她就干脆做个昏君。
    他不让自己扩充后宫,那自己日日与楚一在一起就行了。
    “来,你继续写。”
    楚一转头看了一眼锦画,笑容纯净,“嗯,好。”
    锦画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夸赞道:“真乖。”
    这种感觉让锦画又欢喜又自豪,但是覆在他脑袋上的手稍稍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慢慢伸回手……
    这种好像养宠物一样的感觉……
    楚一之于自己,就如同自己之于容枢。
    原来,竟是这样。
    她好像有点明白那厮的恶趣味了。锦画狠狠的咬着唇。
    ***
    国师府邸。
    一身白色锦袍的国师大人正一脸悠闲的浇着院中的花。含苞待放的花蕾在风中摇曳,上头还沾着些许莹透的水珠,国师大人愉悦的弯起了唇。
    ——他精心照料了这么久,快开花了吧。
    身后一阵凉风,他的衣袍轻轻掀动。拿着花洒的手顿了顿,国师大人不急不缓将手中的花洒放到一旁,薄唇轻启,“怎么来了都不打个招呼?”
    “师弟别来无恙啊。”身后的声音略显戏谑,让人感到有一股凉风灌入,略感阴森。
    容枢转身,看着几丈之远处的那棵槐树之下立着的青衫男子,眸中未曾有一丝的惊讶。那男子身姿高大,面上覆着半截修罗面具,看起来颇为狰狞。
    青衫男子如闲庭散步般朝着他走来,在他的近处止步。
    “多年不见,师兄怎么有如此雅兴来到这大昭?”
    青衫男子青丝间偶有几缕银白,看起来颇有些妖冶之感,“自然是来看师弟的了。”
    “师兄事务繁忙,师弟我受宠若惊。”容枢的神色没有一丝的波澜。
    “呵~”青衫男子轻笑出声,“师弟,听说你最近养了个小皇帝玩玩,听说那女子姿容还算不错,但是年纪也未免小了点……要不师兄我送几个妖娆的美人过来,保管比那青涩的女娃娃滋味销魂。”
    轻佻的话语说起来很是自然,容枢听言只是弯唇一笑,没有过多的表情。
    “多谢师兄美意,师弟无福消受。”
    青衫男子又走近了一步,声音压低道:“还是……师弟你到如今还尚未开荤?”
    容枢尚未言语。
    青衫男子大笑,“师弟啊师弟,这事儿若是说出去,可是要被同门笑掉大牙。”
    “师兄多虑了。”容枢的话语淡若清风。
    青衫男子敛起笑意,“看来师弟你就是好这青涩劲儿……罢了罢了,我就是过来走走,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师弟你……保重。”
    青衫男子转身走了几步,然后驻足道:“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有些好奇。”
    话语的尾音消散在空中,那抹青色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容枢侧头望着方才浇灌过的那盆花,眸色幽深。
    ***
    扩充后宫之事暂时搁置了下来。文武百官亦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在短时间内替自家的儿子们寻着一个识大体的名门闺秀,可是一件不易之事。
    听说是国师大人亲自进谏,才让陛下改了主意,这让大臣们对这位神明一般的国师更为的尊重。
    这大昭国的国师大人不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