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为何在白礼德死后没多久,白家没有了他的剧本撑腰,仍可以做到一定的业务开发及市场口碑,
因为从她手中流出去的那些草图,再如上自家另请的设计师改良,立刻又成为另外一种新的产品!
原来是她在养白家,而她一点也不知情!
哦!他真是个可恶的男人!
「你知道吗?白礼德并没有死。」李清龙邪恶地笑道。
什么?
李清龙的这一句话,让柳馨安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盯着李清龙。
「当年去认领尸体的时候,没有一具骨骸的基因比对是白礼德的……」李清龙轻描淡写道,但听在柳馨安的耳里,却是字字震惊。「白董事长怀疑当初登机的时候白礼德并没有上机,而且在此之后,有人传闻在美国看过长得十分酷似白礼德的人……」
白礼德……没死?
她是不是在作梦?
可她如果是在作梦,为何被反绑的手脚上仍传来痛楚?
刹那问柳馨安只觉得李清龙说的话仿佛就像��道下可能的神话预言般,令人觉得置身在梦中。
六年前她因白礼德的死解除了婚约,她既然跟白家没有了关系,自然也不能去送心爱的男人最后一程,当时她呆坐在电视前看着白礼德的棺木缓缓地往火葬场送……她的眼泪、她的心,在那时早就随着他一同埋葬了!
如今他说白礼德没死,顿时一阵狂喜涌上心头,教她几乎忘了她自己处境之危险。
他真的没死吗?!
「董事长要我埋伏在你们身边,她老早就知道柳正哲是白礼德的孩子,不过她不急着把孙子要回来。」李清龙像是想炫耀般地将所有的事情缘由说了出来。
「因为她要将白礼德诱出,来个一箭双雕!」
轰隆����
突然,只见到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雷声大作,李清龙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柳馨安清楚地看见长得酷似白礼德的柏隐,正把一只白色的花瓶往李清龙的头上砸去!
匡啷!
只听见那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只白色花瓶应声而碎,飞屑四散,李清龙也因为这记重击而倒下。
「你们没事吧?」
只见柏隐迅速奔至柳馨安母子二人所在的位置,很快地替他们两人撕下了胶布。
「半夜里我听见雷声打得很大,后来又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所以我起身来看,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谢……谢谢你……」
双手双脚终于重��自由,柳馨安迟疑地望向眼前那一张长着落腮胡的脸,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特别是在柳馨安听到白礼德没死的消息之后,她再度见到这个名叫柏隐的男人,心中的疑虑更加的扩大了。
「啊!痛……」她手上早已有被绳子勒红的痕迹,如今把手伸展开来,立刻感到一阵酸麻。
「没事吧?让我看看!」柏隐立刻心急地将柳馨安的手抓了过来,仔细瞧着她的手腕。「你没事吧?这种雷雨天,你一定很害怕……」
刹那问空气凝结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怕打雷?」
柳馨安水漾的眸中带着无比的疑问,她讶异不已地看着眼前这名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对于这双几乎是跟小哲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深邃黑眸,她是有印象的。
「我……」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在等着自己的答案,而事实也快要呼之欲出了,他一直都爱她,即使她骗了他,即使她嫁为人妇……他无法面对她的眼睛这样凝望着自己,
人在自己最心爱的事物危急的时候,总会挺身而出,柏隐就是不可能丢下柳馨安不管。
但他该怎么说?
难道真要在这个时候说出他就是白礼德的事实?
当初他再度回来台湾,就已经想过不再使用这个已死去的名字?
他已经重新开始,他有一个崭新的人生,他要用这样的人生再次去面对和认识柳馨安这个小女人,而不是再次陷入商业的阴谋中。
她已有了家室、有了社会承认的婚姻,也有了一个小孩,那他该再去介入她的世界吗?这跟当初他想的并不一样!他其实只是想要静静地陪在她身边,远远地观察着她,知道她过得好就好……
但现在她发现了,那双晶莹别透的纯真眸子识破自己的伪装,他能承认吗?
六年后的现在,她更加成熟动人,不可否认的他又逐渐被她的一举一动给吸引,目光被那纤丽的身子牵着勾着,再也离不开。
可回想起当年被欺骗的痛楚,他再也承受不了她任何的拒绝了啊,再一次陷下去的话,他将就此万劫不复……
「我怎么那么傻呢?」只见那一双美丽的水眸溢出了欢喜的泪光,她的朱唇微颤,说出终于恍然大悟的真相,「伯隐……把白隐藏起来……是这个意思吧?你就是礼德……」
她终于可以不用害怕那些可怕的雷声,终于可以躲到��涸令她心安的臂膀里面。
「你知道我好自责你的死吗?」从水眸中掉落出那一滴滴如珍珠般晶莹的泪珠,揪痛了白礼德的心。
「这些年来……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在你出事之前就跟你解释我真的很爱你……我怀了你的孩子……」
前尘往事在两人的脑海中不停地快转着,那些他们曾经拥有过的美好,那些他们来不及解释的误会,过去的心酸、过去的缠绵俳恻,过去的孤枕难眠……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小哲是……那一晚有的?」白礼德的声音很轻很轻,可柳馨安却听得很清楚。
「嗯,他是我们两个人的骨肉……他很聪明,孤僻的样子也很像自我保护的你……」
柳馨安点头,她决定要将她这六年来深埋在心底的澎湃情感,完完全全表露出来。「这六年来,我为了要保护小哲不被白家带走……所以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想跟李清龙结婚……没有想到……
「现在,你可知道我是真的爱你了吧?」她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令人心酸的微笑?「若不是因为爱你,我又何需这样拚命的保全这个孩子?因为他是你留下来给我最珍贵的礼物……」
听到心爱女人的真情告白,白礼德的心也为之动容。
「我很抱歉当初用那样的手段接近你……当时,我根本不想接受这场商业联姻,可当我进入了你家之后……才发现你根本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我开始对你有心动的感觉……」
她的思绪仿若跌人时光之中,那柔美的声调,教白礼德忍不住心酸。一个女子要背负这样的秘密,实在太辛苦,如果不是因为爱,那又怎么会愿意受这样的苦?
「妈妈!」
就在两人正讲话讲到一半的时候,只听到身后传来小哲的叫声,两个人同时回头一看,却见到小哲被血流满面的李清龙以白瓷碎片抵住了脖子,李清龙正挟持着小哲慢慢地往窗边退去!
「小哲!」
柳馨安见到儿子被挟持,立刻要冲向前去,不过李清龙很快便喝阻她。「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刺穿他的喉咙!」
「妈妈����」
柳正哲那纤细的身子被李清龙重重地压制着,大眼眨着不解的恐惧,他完全无法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洁白的小脖子上抵着白瓷碎片,稍稍一不注意,那碎片就衍佛要划破他的喉
咙!
「李清龙,你快点把小哲放下!不要做傻事!」看到儿子被挟持,白礼德的心也急了。
「你终于露出马脚了,是不是?白先生?」李清龙那张带着血的脸孔发出狞笑,「我就知道你看到儿子和妻子落在白董事长的掌握之中,你一定会现身,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白礼德早就已经不存在在这个世间了!」白礼德愤怒地吼着,「当年白真华要我不停地为白氏企业写剧本,现在这个法律上的『白礼德』早就已经过世,站在这边的,是一个叫作『怕隐』的美国籍华人!白真华无权控制任何人,这六年来我也将她的犯罪证据收集齐全了!」
「那难道你就不顾你老婆六年来辛辛苦苦扶养长大的小孩了吗?」李清笼把心一横,将那碎片抹在小哲份嫩的颈子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不!」柳馨安发出惊叫。
看到柳正哲受伤,她整个心都乱了、慌了,她惨白着小脸怒吼着:「你要什么?你要什么?要怎样才能把小哲还给我?」
「只要你们两个签下这份合约书,我就把小哲还给你们!」只见李清龙从怀中掏出一份纸张,丢在柳馨安脚边。
「白氏公司合约书?」
借着隐隐约约闪电的光亮,只见柳馨安顺着那字面念出了上头的字句,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李清龙,「你……你的意思是说要我离开柳氏企业,为白真华效命?」
「没错!」李清龙点了点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给白礼德,也就等于是白家的人,自然应该要替白家做事,有你跟白礼德存在,白家要把晴色用品市场独吞下来再也不是梦想。」
「你简直逼人太甚!」
柳馨安气得想将这份合约给撕掉,但见到李清龙手上那片碎片又要逼近爱儿的颈子,她停下了动作。
她不签,小哲的小命休矣。
她签,则自己必须为白家那只老狐狸卖命。
左右为难的当下,只见白礼德将合约抢去,快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转递给李清龙!
「既然你刚刚说馨安嫁给了我就是我家的人,那么这份台约只要我代签即可不是吗?」
听到白礼德这么说,李清龙思索了一会儿,衡量眼下的状况还是尽快脱身为妙,便妥协道:「嗯,好吧!」
正当李清龙要伸手过来拿台约的那一瞬间,只见白礼德趁这个空当将合约抛向空中,奋力地冲撞李清龙,从他手中抢过小哲,而来不及反应的李清龙禁不起这样的冲劲,竟往后朝落地窗摔去����
「哇啊����」
只听见骇人的玻璃尽碎的声响,还有一声因贪心而造成悲剧的凄厉呼喊!
狂风暴雨之下,宛若噩梦一场,在黎明初到之际,终于梦醒……
终曲
这一切的经历对深爱着彼此的两个人来说,是一场试炼,也是一种折磨,
考验着彼此是否能够通过这漫长的等待和煎熬,考验着彼此是否真心对待这份爱情。
然而,柳馨安和白礼德这一对受尽折磨的恋人,终于有情人终砹眷属。
那一夜,李清龙被送进了医院,在医院里他终于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