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片明媚,扫光了那沉重的疲累,何其幸运,自己拥有这样可爱的珍宝。
    “很累吗?”伊甯关切的问道,以为没开口的他是累了,抬手拂开慕容曦贴在颊边的发丝,“我叫霜儿为你准备点心。”
    搂紧了正要转身的伊甯,慕容曦把他的头按进自己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额头,轻叹了口气,“甯儿,你可知道,我刚才有累。。。”
    “恩。”伊甯点点头,他微蹙的眉心,嘴角尽是疲惫,都没有逃过自己的眼睛。
    “有你,真好。。。”慕容曦低头嗅了嗅伊甯的馨香,让自己安心幸福的味道,闻不够,看不够,恨不得,将他绑在身边,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怀里的人儿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搂的更紧了些,前襟有些湿润,他哭了?抬起他尖尖的下巴,果然,眸子有些肿有些红,下颔垂着晶莹,“傻瓜。”
    “你才是。”不服气的轻捶着他,明知道那药散用多了会成毒,却还是不停地用,他这是在慢性自杀!难道自己没有被他找回来,他真的打算这样服用下去吗?打算死在幻觉中吗?一阵恐惧突然划过心,伊甯骤然睁大眼睛,双手用力抓住慕容曦的衣襟,“如果我不回来,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办?!”
    “我。。。”
    “说,你打算怎么办?!”伊甯泼辣的瞪着那个有些哑口的人,要亲口听到他说才安心,若自己没回来,他会跟别的女子携手白头,她会为他携手到老,他会子孙满堂,他们会和乐融融,他会在一片温暖中老去,对吗?
    慕容曦诧异的看着突然变得激动的人儿,这些问题他没想过,他知道,安眠散含毒,且含量不轻,可他依赖它,若不是它,自己便看不到心爱的人儿,彻夜睁眼直至天明。。它,可以让自己夜夜在梦境里与他相见,在环境中与他欢爱,在与他耳病厮磨中死去,是种幸福的死法吧。
    “说啊!”
    对着他灼灼的眼光,慕容曦低低的喃了声,“会。。。死吧。。”
    会。。死。。。。
    他会死。。。会死,自己若不回来,他会死,会死!!!
    “你这个傻子,混蛋!值得吗?值得吗?!”伊甯发疯的捶打着他,力道一分分加深,发出嗵嗵的响声,“不准死!不准死!”
    慕容曦抓住那双胡乱捶打的双手,温柔的把他的发丝拨到耳后,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宝贝,那三年里,我每日最期待的时光,便是夜晚,我可以在梦中见到你,我甚至不敢醒,不敢睁眼,害怕那只是一场梦。”虽然,那真的只是梦。
    “是幻觉,那是幻觉,那不是梦,是你喝太多安眠散的副作用!”
    “副作用?”是什么东西?什么作用?慕容曦不解的问道。
    “呃。。。简单来说,你就是中毒!”伊甯恶狠狠的说道,“中毒,懂不懂!会死的!会死!!”
    慕容曦一把搂住激动的人儿,轻柔的来回抚摸着他的背,“不会死,宝贝,我,舍不得死。”你还在,我就舍不得死。。。宝贝,你还在,老天的眷顾垂怜,让我再次拥有你,让我再次,找回珍宝。。。。
    “那,以后都不准碰那东西。”
    伊甯黛眉一挑,媚媚的,吸了吸小鼻子,娇娇的,如此可爱的宝贝,让慕容曦觉得此生无憾无悔了,如此珍宝,他何德何能能拥有他,对他的爱就如那日渐茁壮的树苗,最后竟长成苍天大树,那么浓密,那么高,要冲破胸膛,冲上云霄。
    “遵命,甯儿。”忍住唇边的笑意,严肃的点了点头,慕容曦宠爱的亲了亲伊甯高高扬起的脸颊,他眯着红肿的双眼,嚣张的瞪着自己,可,还是那么可爱,好可爱,可爱的,让自己忍不住想一口吞下。
    “回房,我叫霜儿为你准备点心。”
    伊甯牵起他的手,往凝曦阁走去,嘴角悄悄扬起,傻瓜,你会宠坏我的。。
    正文完
    番外:苏醒
    “甯儿,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娘才能安心。。。”
    “娘,不要走,甯儿想你。。。”以甯朝着娘的方向拼命伸着手,可是娘却离自己越来越远,怎么也抓不住,“娘,甯儿好痛苦,甯儿,得不到幸福啊。。”
    “甯儿,你会幸福。。会的。。。”
    “娘。。娘。。。娘。。。!”
    洁白的病床上,那人儿不安分的左右摇着金黄色的小头颅,嘴里念念有词,眼皮急急的抖动,是做了什么梦,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的痛苦。
    “医生,医生,他醒了,醒了!”一个男子突然被以甯惊醒,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随后大步跑出病房,惹来其他病人的侧目。
    翻翻眼皮,听了听心跳,医生流水式的做了一系列检查之后宣布,安以甯正式度过危险期!
    “太好了。。谢谢你,医生。”那个男人激动地握住医生的手,一个劲的道谢,眼泪蓄着激动地泪水。
    “呃。。。病人求生意志挺强的,明天我再跟他做详细检查。”抽出手,医生对病人家属的激动跟悲伤的情绪几近麻木,只是淡淡微笑后便带着护士离开病房。
    目送医生走后,男人重新回到病床前,握住以甯的手,喃喃自语着,眼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迷恋。哎,自己究竟该拿这个倔强的人儿怎么办。他为了逃避自己对他的感情,交了女朋友,现在还。。。还伤了陈教授!
    自己是死了吗?以甯迷茫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他是谁,刚才那一男一女又是谁。。。自己不是中了两剑么,曦呢?曦有没有事?那刺客有没有伤害他?!一连串的问题让以甯焦急起来,他不顾伤痛,挣扎着想要起床却因晕眩而重新倒回去。
    “甯,你干吗,你刚刚度过危险期,不能乱动啊。”
    以甯突然的大动作吓到还在凝视他的男人,他努力张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单音,男人侧脸凑近他的嘴,想听清他在讲什么,却什么也听不出来。
    “甯,你慢慢说。。。”他用手轻抚着那汗湿的额头,这看似平常的动作却神奇地让以甯安了心神,这轻轻柔柔的抚摸,就像娘一样,娘还在世的时候,也总是这样。
    这时,以甯才好好观察了眼前的男人,瘦削的脸却有着刚毅的线条,眼睛不大却黝黑如墨,望不见底般深邃,高挺的鼻梁下是略为丰满的唇,手虽瘦却强劲有力,握着自己的手心温暖如冬阳一个好看的男人,样貌不输他的曦。。。曦?!他到底有没有受到伤害,为什么他没有出现,反而是这些穿着奇怪的人一直在自己面前晃。
    “甯?”看着自顾发呆的以甯,男人轻唤了声,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
    他怎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他认识自己?“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死了,是吗?曦呢?有没有受伤?”深深吸了口气,以甯道出疑问,这里的环境是那么奇怪陌生,一点也不像云阳正常人家的府邸。
    “什么?”男人睁大眼瞪着以甯,一脸不可思议,“甯,你,你不记得我了?!”老天,这种八点档的剧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吧。
    “曦呢,曦有没有受伤,告诉我。。。。”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啊,不要忽略这个问题,他想知道曦是不是安全。
    “甯,好好想想,我是御,御啊。。。”男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地摇着他的肩,报着姓名。
    曦,你好不好,安不安全,为什么你不出现,反而这个男人一直不停地说,不肯告诉我你的消息,这里是哪里,曦。。。你快出现啊。。以甯头痛的闭起眼,那用力的摇晃让他啊一阵阵的晕眩。。。
    “医生,医生。。。。”御辰冲出病房,一路狂奔到医生办公室,“医生,他,他不记得我了。。。。”
    =================
    番外:荒乱的心
    “甯,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御辰啊。。”手被那男人握得生疼,他为何如此对待自己,以甯皱着眉看着面前莫名其妙的男子,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又何来忘记啊。
    “靳先生,你冷静点,我们需要为病人检查。”医生不温不冷的声音让御辰一下子冷静了许多,不舍地放下以甯的手,然后在一旁担忧地盯着。
    “陈护士,带安先生去做个脑部扫描。”
    “好。”旁边那个娇小的护士推来了安放在一旁的轮椅,伸手就要掺起无力的以甯。
    “我来,我来。”才安静了不久的御辰马上接住已经被半掺起来的伊甯,然后打横抱起他小心翼翼放到轮椅上,就像他是一尊陶瓷娃娃,就怕一不小心摔碎了。
    御辰的举动让伊甯的脸微红,毕竟自己也是男人。。。就这么让陌生人抱着。。。
    “甯,不要怕哦,我在外面等你。”低头轻哄着那因为紧张而轻颤的人儿,暖暖的气息荡在伊甯耳廓,有些痒,有些烫。
    。。。。。。。。
    “靳先生,我们在安先生的大脑里发现了一块血块,初步断定,是颅内出血,安先生之所以忘记你,是因为血块压住了脑神经而导致他丧失部分失忆,而且。。。”医生拿着一张x光片,指着那块阴影说道。
    “而且什么?”御辰赶紧问道,车祸!失忆!还有什么?!看着那块铜板大的阴影,他觉得自己快要晕倒。
    “因为伤到脑部,安先生在康复期间会有剧烈的疼痛,你要小心千万不能再让他的脑部受到任何撞击。”医生担心的吩咐,这种脑部受伤的病人,疼痛一起,便难以压制,他们不知自己的行为,一心想要毁掉自己。
    “会,很疼吗?”握紧的双拳,因过度用力而关节泛白。
    “恩,很疼。”医生再一次强调,这种病人在疼痛中易怒暴躁,很难对付。
    “好好看着他吧,别让他再受到什么碰撞,”拍拍下垂的厉害的肩膀,医生轻叹道,“还有,我叫李宇成,有什么状况随时找我。”
    “谢谢。”出了医生办公室,御辰虚脱般瘫坐在椅子上,他辛辛苦苦保护的宝贝,还是受了苦,吃了痛。
    回到病房,以甯已经睡着,好看的侧脸对着自己,金发在阳光下更耀眼,微蹙的眉头却告诉他,那人儿睡的极不安稳。
    痛!好痛!脑子里像有一只手紧紧揪着自己,揉捏着,又似有千百只针,拼命扎着自己的头,好痛!
    “甯,甯。。。”御辰着急的看着突然一脸痛苦的以甯,光洁的额头布满了汗珠。
    以甯觉得自己脑袋里有一团滚烫的面团,不断膨胀,不断发酵,要把自己的脑袋撑破,烧掉;他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沉重地打不开,他张嘴想喊出声,却发现声音如刚烧开的水上的水泡,一接触到空气便无声爆破。救他,谁来救他。。。他快要疼死了。。。伊甯疯狂的摇着头,甚至抬起双手就要往头打去。但他马上就被阻拦了,一双手紧紧箍住自己。
    “甯。。很疼吗。。。甯,不要这样。。。”
    谁,谁在叫我,是曦吗?轻柔的嗓音让以甯稍稍停止挣扎,但下一波的剧痛让他想要敲碎自己的脑袋。
    “受死吧,安阳王。”
    “你们欺骗我!”“怎么,难道你不知道,男人跟男人,也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