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对你,朕怎么可能不了解?”
    “韩将军,你吃大殷的水长大,是大殷的百姓养活了你,他们教你读书,教你武艺,他们教你一切生活的技能,你的妻子,你的儿子都是大殷百姓……你真的认为血缘那么重要么,你真的认为那个不知名的穆丹贵族血统,对你来说重过你现在拥有的?”“……”“就算你真的这么认为,你认为穆丹和大殷的百姓他们有区别么?”韩英冷笑,“若真的如陛下所言没有区别,陛下又何苦出兵穆丹,掀起无辜战事!”
    “穆丹连年骚扰边境,纷乱不断,霍尔邦也是包藏祸心,朕要在他们的君主头脑发热大祸酿成之前,就断了这种可能,这是一国之君对自己百姓的责任。”罗耀阳一摆手打断韩英开口的质问或者辩论,“你不需要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立场,朕只想问,你叛变之时有没有想过远在京城的父母妻儿?”“……”罗耀阳站起来,“你彻底让朕失望了。”“陛下!”韩英开口说软话,“陛下,与他们无关,是我心太高,成王败寇,我既然做出来了,是腰斩还是凌迟我都不会怨言,但是我希望陛下放过他们,他们……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罗耀阳顿了顿,“谋逆,是诛族大罪。朕赦不赦免……朕只问你一句,你与赵家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皇上!”韩英看皇上转身要走,急忙把他喊住,“……只是七年前有人查出了我的身世,然后四年前又给我与穆丹王接上了头……然后……一年多前,他只是建议让我在下定决心前,先给赵太师通信,说什么都不用讲,只写‘御驾亲征’,然后说……说这样有助事成,如果事成,改朝换代……这会是我最大限度保护妻儿的可能……”“那人怎一副模样?”罗耀阳听闻这话,微微有些蹙眉。“四五十岁的文人,中原人,打扮也是中原人,但口音捎带着点月伯人的翘尾音……”
    这样一个形象,罗耀阳在脑子里略微过了一下,信了几分,他点了点,“你的家人会保全性命的。”“谢皇上恩典……”罗耀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韩英,也算是一个敢做敢当的汉子,可惜一念之差,金钱权势……罗耀阳再没说什么转身走出帐子。出去之后,罗耀阳招来单千,他忽然想知道贺建的下落,“你们西北营在撤出的时候,怎么处理了军奴?”“流放漠北!”单千说得理所当然,看皇上皱眉,有紧接着补充,“不过皇上,你知道的那种地方,其实就是死路一条了。皇上为啥问这个?”“没事!”罗耀阳不理犯傻的单千,线索断了,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韩英嘴里说的那人……计划周详,处心积虑……竟然在那么久远之前就开始了谋划……还是个中原人……
    中原文人,四五十岁……这种手段,是月伯贺健的恩师……伤寒暴毙,死在年前深秋……如果星没有成为璟王,暗中挫败了贺健,大殷将不可避免的三面受敌,而最后的结果……真的很难说了,阴差阳错,这样周密的计划,一个文人掀起来了……他本来也有成功的可能。
    不过让罗耀阳唯一感到奇怪的是,这无疑是一种玉石俱焚、两败俱伤的法子,倒不像国仇反像私愤……四五十岁的文人,若是私愤……这么想确实不孝,但……那人会跟父皇和母后有关吧……
    烂摊子!这个词忽然出现在罗耀阳的脑海里,竟与平日熠星一提起母后留给他的繁杂公务时的抱怨耍赖表情完全重合。星……他的星,他的璟王。一切都结束了,真的是出来太久,太久了……归心似箭。***** ***** ***** *****皇上胜利凯旋,歼敌五万有余的消息一传到京城,朝堂越来越紧绷,几乎到崩溃边缘的神经忽然一下子松懈下来了。什么不安,什么皇储,什么蠢蠢欲动……全部,一瞬间,都偃旗息鼓,烟消云散了。
    熠星在拿到军报松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免埋怨罗耀阳这瞒天过海之计,连他都没通气,生生浪费了上百万两的军费——三大营倾巢而出,就算最后没有什么伤亡,这一趟下来的军饷军需的支出也不是小数——最后肯定还是他要到处抓钱填这赤字。不过,当熠星找到卫谋抱怨这番话的时候,卫谋的态度着实令人气结。卫谋上下打量打量熠星,“老大,我得纠正纠正你。说到要到处抓钱填这窟窿,是苦命的我,而不是凭一时冲动制造无数麻烦的你;第二,老大,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很难让我相信你真的是在‘生气’;第三,皇上出征数月孤独,你若这个神情出现在皇上面前,啧啧……”卫谋嘴里嘬出巨大的声响,眼里露出同情可怜的光芒,然后摇头晃脑吹着口哨,一步三晃的离开了。
    “小、白、谋……”熠星咬牙切齿地嚼着卫谋的外号,广福之流也就算了,没想到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徒弟也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白眼狼!自己不一向都是睿智奸诈的么?自己不一向都是强者无敌的么?自己不一向都是他们的主心骨么?自己不一向都在与罗耀阳的斗争中反复胜出的么?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从来没人认为他会……哎,算了!熠星决定大度的,不在这个问题上与人选择嘴皮上一争高下,没有意义!
    罗耀阳率王师还有三天就抵京,朝中魑魅魍魉的问题日后自然有正主操心,他现在无事一身轻,自然得先抓紧时间酝酿酝酿自己的大计……眼角余光忽然察觉到身斜后方有金属反光的耀眼,熠星下意识的瞥头,然后僵直,愣住……
    罗耀阳一手托着头盔,一身戎装铁甲的站在院门口,风尘仆仆,眉眼倦怠,不过初秋午后的金色阳光照在他身上,反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整个人像一座神祗,光明而坚定、高大且威严,英俊并……温柔地看着他,满眼的笑意。分别六个月,春天变成了秋天……熠星觉得自己就像刚喝下一大口温热的野蜂蜜,甘甜,温暖,浑身轻飘。
    然后熠星的眼睛开始微笑,然后扩大到嘴角,然后笑容越来越明显……王师……不是三天之后才到京么?你愿意瞒天过海就瞒天过海吧,干吗不跟我提前说一声!你的大臣们这些日子都被我吓得够呛,他们肯定会向你告状的!朝堂我可是像保证的那样完整还给你了,不过你千万别想着下次还让我再当这个破监国!
    你别忘了你还欠我的……你……“……我们之前说好的,这次,我要在上面!”熠星挂在罗耀阳身上大笑着宣布,绕在舌尖上那么多话,那么多疑问、抱怨或者倾诉衷肠,结果久别重逢,到嘴边的,竟冒出这么一句。
    罗耀阳抱着他,激情,深吻。在挂满半青不红果子的海棠树下,人影重叠,温柔,香甜,旖旎,缠绵……
    秋天是个好时节——绚烂,成熟,收获的季节。他遇到他,然后喜欢上他,最后……拥有他。——全文完—— ***** ***** *****小剧场***** ***** *****广福:呜呜,祖宗不幸啊!璟王无道啊!欺君犯上啊!(哀嚎ing)皇上:终体会到星那次的痛楚,以后更要加倍仔细!!(决心ing)璟王:是很爽!可除了后面不疼……也差不到哪儿去?(困惑ing)十二兽:他居然得逞了,皇上居然让他得逞了了了……(回音ing)刘太医:璟王,果然是老夫生平遇到的最大的变数!!(墙头草在思考,动摇ing)
    作者有话要说:哎啊……
    长叹一声!源于06年的一篇烂尾天雷小白文,我终于可以说,我把这个债还上了。
    圆满大结局。
    本来是一篇怨念文,结果越写越喜感,尤其是后半部分,不知道大家感觉怎么样,反正我挺爽。
    感谢这一路陪我走过来各位老狼、狐狸、绵羊和小白兔,虽然大家种族不同,但能同时拉这么‘垫背的’下水,确实让我很有成就感!
    ……谢谢!!
    r,每次高超的恶搞总是让我喷得很无语;c,把俺追踪的狼狈逃窜,连躲在老巢里都能被他挖到。
    sth,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可时不时的吐槽行为,让我很……(青筋#)
    lou ying,拉住,抹泪,贴心啊!
    四?月,给我诸多金玉良言,却被我恶搞的无辜人士。
    祖羽,能拉你下水,我美了很久。
    ……还有,热心的为我建群的大掌柜和十六钱,橘子,及群里神出鬼没,已经与我狼狈为奸的‘狐朋狗友’们。
    还有为我捉虫的众火眼金睛们……
    还有一直很爱热闹的美玉、北邑、牵多、毒云,bear,rahy,deleted,123,yy……等等强大的,不易表达的数字和字母军团……太多太多……哦,数不完的。
    对了,必须提最让我喜感的,那些每次出现都是一脸怨念,一不留神被我用深水炸弹炸出来的众多可爱的霸王……
    拥抱所有给我留言和建议的大大们;拥抱所有被迫露头的潜艇们;拥抱所有给我贡献点击率的读者……
    ……谢谢!!
    再下面,就是番外进行时啦……
    番外之个性分明篇
    龙椅感言
    罗堂
    罗堂,皇长子,十四。
    是罗堂第二次坐个位置,表情坦然,驾轻就熟,“皇者,上之子,下之尊。四海臣服,八方朝拜……”
    太上皇皱眉,皇上没有表情。   熠星叹气,“是的错,自上次他讲演完,只顾着鼓励他,他可能误会……但是保证,他第次的时候,教条不假,但真的没么自恋。”
    结论:孩子还是好(傻?)孩子,只不过真的不合适个位置。
    罗基
    罗基,十三,皇上的第二个儿子,有些紧张。
    “儿臣此刻深深的感受到书中道理,国家中兴,是坐在个位置上的人的最大目标。富国与强兵是分不开的。只有国富,才能民强,而只有民强,才能兵强,兵强就是下强……”
    熠星:呵呵……唔,他年纪还小。
    皇上:……
    太上皇:……
    结论:皇帝陛下,他们真的是的儿子么?
    罗墨
    罗墨,十岁,皇上的第三个儿子。
    沉默地坐在上面,看着众人,“感觉……很沉重。”   “为什么?”
    “承载太多的期待和责任。知易行难,就像写字,写字不难,但写篇能让太傅夸奖的好字却不容易。”
    太上皇松开眉头。
    皇上向椅背上靠靠。
    熠星震惊中——是十岁孩子该的话么?
    结论:皇家的教育很诡异,教育成果两极化。
    子藤
    子藤,四岁,纯粹是凑热闹来的。
    爬上椅子,坐定,在椅子上扭扭,“不舒服,爹爹,硌屁股!”
    熠星暗中叹口气,重不是个好不好!“子藤,个可是龙椅!”
    “!”子藤头,貌似懂,又扭扭,“可……可还是硌屁股呀!”
    太上皇&皇上:=_=|||
    结论:跟他那个不成器的爹个德行,完全的享乐主义!
    子菲
    子菲,四岁,因为哥哥来,所以他也跟来。
    爬上椅子,试图靠靠背,靠不到;试图靠扶手,够不着,低头自己琢磨琢磨……躺下,刚刚好。
    “宝贝儿啊,个是椅子,用来坐的。”
    子菲打滚中,“可是里很大呀,爹,哥哥,们都来……”
    “个是龙椅,只能坐个人。”
    子菲眨巴大眼睛,“所以大家才要轮流么?”
    “嗯……是!”实话,熠星觉得么回答有误人子弟之嫌。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