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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叔浩晃了晃从腰间掏出的钥匙。
    齐仲凛露出钦佩的赞许眼光。“真有你的!难怪大师兄特意安排你来王府卧底。”
    齐叔浩是一个月前才接下王府卧底的任务。他虽然身居府中要职,但也没资格保 管
    聚华阁的钥匙,这时用的钥匙是他请人依原样打造成的,如今王府任何一道门的锁,他
    都能轻易找开。
    “别顾著赞我,快进去找药吧!”
    齐叔浩带头地了聚华阁,齐仲凛尾随在后。
    聚华阁分三楼,齐叔浩曾随五王爷进来过一次。他点亮一盏灯,便要带齐仲凛到二
    楼实故名贵药材、药品的地方。但他一转身就倏地僵住,惊瞪著齐仲凛。
    “二师兄……”
    齐仲凛脸色惨白,双唇泛紫,分明就是中毒已深的?象。只是方才外面黑暗,而齐
    仲凛说话的声音又无异样,齐叔浩才一时不察。
    “你也中毒了!怎么不早说呢?”
    齐叔浩语气焦灼,拉著齐仲凛就往楼上跑。齐仲凛加快脚步跟上齐叔浩,对自己为
    何中毒并未多作解释。
    二楼的门一被推开,药味即扑鼻而来。齐叔浩将油灯摆在门旁的柜子上,二话不说
    便开始寻找那仅见过一次的南疆奇药,齐仲凛也在一旁帮忙。
    “我记得是个装饰华丽的药瓶。”齐叔浩喃喃说著,边翻找排列在柜上的各色药瓶
    。这时他眼角突地瞥见齐仲凛手里拿著罐小巧的镶金黑瓶,惊喜地叫出声。
    “啊!就是那个。”
    “就是这瓶吗?”齐仲凛脸上难掩如获至宝的欣喜。“太好了!”
    “快把药吃了吧!”
    “我暂时不吃。”
    “为什么?”
    “其实我并不是?自己来要解药的。”齐仲凛边拿出预先准备的药瓶,将找到的解
    药倒了些进去,边解释道:“我得先让那么我中毒的人吃了这解药,我才能吃。”
    “二师兄!”齐叔浩再次大吃一惊。
    齐仲凛在师兄弟中最是孤高冷傲,一向不轻易露情感,也不易与人亲近,但如今却
    带著迷蒙微笑提及另一个人,让齐叔浩好奇地想知道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力量,改变
    他冷漠的师兄。
    “那人是谁?竟能让师兄如此挂念他。”
    齐叔浩的追问不惯透露私事的齐仲凛皱了皱眉,但一想到齐叔浩对他的帮助,便松
    懈了心防,轻叹口气道:“是彭县县令的儿子,他是救了我两次的恩人。”
    “县令的儿子会救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齐仲凛摇了摇头,眼里净是疑惑。
    “小心这其中有诈!”
    “有诈?”齐仲凛心里突地一惊,黑眸闪过冷咧寒光。“若果真如此我就杀了他!
    ”
    齐仲凛话里的冷酷无情,让齐叔浩打了个寒颤。他连忙笑著说道:“这只是我随口
    说说罢了,师兄别太在意!”
    齐叔浩一句无心的话,让齐仲凛板著脸,恢复以往严肃的模样。齐叔浩知道多说无
    益,将齐仲凛倒得只剩下半瓶的南疆奇药放回原处,带著齐仲凛走出聚华阁。
    “路上多小心了。”
    “你也一样,别让五王爷起疑了。若有人发现药少了,你就将事情算到我头上,千
    万别碍了你在王府的任务。”
    “我知道了。”
    齐仲凛再度谢过齐叔浩,即起程回彭县。而一离开齐叔浩的视线,齐仲凛随即体力
    不济,露出虚弱病容。
    中了七魂散后第六天,陆纬之完全陷入昏迷状态。
    陆振尝试了数种解毒的药,全告无效。
    如今他只能期待奇?出现,期待齐仲凛真能闯入皇宫,拿回解药。
    第七天,陆纬之已全身冰冷,气若游丝。
    陆振站在陆纬之的床前,神情恍惚,几日间苍老了许多。
    “你替少爷换件干净的衣裳,我去张罗些事。”
    陆振吩咐站在一旁哭红了双眼的小桐,自己则准备要去打理陆纬之的后事,谁知他
    才踏出房门,迎面而来的人,让他吓得踉跄倒退好几步。
    齐仲凛及时赶了回来。
    他冷冷地瞟了陆振一眼,便急急走向床边,待坐在床沿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替我倒碗水。”
    齐仲凛向呆立在一旁的小桐命令,声音虚弱得几乎不见。
    他来回连赶了七天时日,加速了毒血的运行,若非他有武功在身,早已一命呜呼,
    哪还有可能撑得到将药带回来。
    “我这就去倒!”
    小桐慌忙将水递上。
    齐仲凛拿出了怀里的药,倒了四、五粒在碗里,让药丸慢慢化后,而后才自己口含
    溶了药的药水,用嘴喂陆纬之喝下。
    “啊!”小桐见到他如此亲密的举动,惊讶昨轻了一声。
    陆振想上前阻止他轻薄儿子的举动,可是脚才挪了一步就停住了。
    这时他心头又浮上了个歹毒的计划,所以原本关心陆纬之的眼神,瞬即变得贪婪狡
    狯且阴险狠毒。
    齐仲凛用尽最后的力气,只喂了陆纬之三口药,俯身要再喂时,他突然眼前一黑,
    碗由手中掉落,跌碎在地上,嘴里一口
    药就吞进喉中,而后便不省人事,昏倒在陆纬之身旁。
    房里寂静了好半晌,陆振这才悄悄走上前,碰了碰齐仲凛的身躯,以确定他是否真
    的已昏厥。
    在得不到回应之后,陆振脸上浮起了狰狞的得意冷笑。
    “我就不信你有多厉害,这下总算落在我手里了吧!”
    陆振走到房门口,敞开喉咙叫道:“来人啊!”
    数名衙差围了上来,陆振挑了四名较壮硕的,命他们将齐仲凛?
    到县衙的地牢里。
    迷蒙间,齐仲凛已察觉受制于人,无奈力竭气尽,无力反抗。
    四名衙差合力抬起齐仲凛,心怀惧意,不禁加快了脚步,生怕齐仲凛半途醒来,就
    得蒙受无妄之灾了。
    到了地牢,将齐仲凛往牢里一?,四人就落荒而逃,无人肯多待一时半刻。
    猛烈的撞击到地面,齐仲凛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时间慢慢流逝,他回到县府时午时才刚过,如今外面天色都暗了,齐仲凛仍旧没醒
    来。
    直至星辰浮现夜空,齐仲凛昏厥前吞下的药才发挥效用。
    “嗯……”齐仲凛申吟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齐仲凛尚未完全清醒,神智恍惚,还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他缓缓的坐起身,揉了
    揉感到疼痛的右肩和手臂。
    “我到底怎为了”齐仲凛喃喃说道,轻抚著额,努力回想著自己昏倒前的记忆。突
    然,他恍然大悟地瞪了眼,惊喊道:“啊!
    不好。”
    他生平每一次犯下如此的大错,竟然在敌阵里失去战斗能力,落得被活逮的悲惨下
    常
    “哈!哈!”齐仲凛干涩地苦笑两声,颓然地靠在地牢冰冷的墙壁上,揉著仍旧沈
    重的两鬓,自嘲道:太笨了!真是太笨了。
    虽然失手,狼狈被捕,但他却没死。这也就是他取回来的解药有效,陆纬之应该也
    获救了。
    一想到陆纬之已脱离险境,齐仲凛心里翻腾著莫名的喜悦,激动得差点落泪。
    这时,府中一隅亦有人黯然神伤。
    县令府邸后院,陆纬之听到齐仲凛已经离开的假消息,波然欲泣,几乎落泪。
    “他就不能等我醒来再走吗?明明说自己欠我人情的,还将我丢下。”
    陆纬之不满的咕哝著,?齐仲凛的不告而别而深感惆怅。他不知道齐仲凛已经被关
    进地牢中,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那种有罪在身的江湖之士,怎么可能在县衙多逗留呢!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赶
    紧将身体养好再说。”陆振有意蒙骗。
    “嗯。”
    陆纬之无精打采的应了声,随即翻转过身,轻合上眼。
    身体明明就没事了,陆纬之却觉得病憾憾的提不起劲,空洞洞的心像遗落了什么重
    要的东西似的。
    齐仲凛时而冷峻,时而温柔的脸浮现眼前,让陆纬之的心跳莫名加快,双颊蓦地发
    烫。
    “你好好睡,有事就吩咐小桐。”
    站在陆纬之身后的陆振,没发现儿子复杂的心情转变,将陆纬之交给待僮照料后就
    匆匆离去,准备将齐仲凛送上京城去邀功,捉到这传奇的盗贼,他肯定要被大大奖赏一
    番了。
    他来到地牢里,打算编个谎言,让齐仲凛误以陆纬之已经死了。
    才踏上地牢的阶梯,陆振立时变了脸色,原本的得意神色,换成一脸的悲愤哀凄。
    一进了地牢立即骂道:“姓齐的,你还我儿子命来!”
    听到这样的喊叫,正假寐休养的齐仲凛猛地睁开双眼,鄙夷的寒光毫不留情的射向
    陆振。
    “我第一次听父亲诅骂自己儿子死的。”
    “你最后让纬之喝的是什么药,他非便没能解毒,还一命呜呼!”
    陆振的话像把利刃,划破齐仲凛的胸膛,他眼前一黑,差点又昏过去。他摇摇晃晃
    的站起来,一步步往陆振逼近。
    陆振想后退,却被齐仲凛那如野兽般狂猛的气势给震慑祝
    齐仲凛隔著牢笼,揪住陆振的衣襟说道:“纬之不可能会死的!我比他晚喝解药都
    能活过来,他怎么可能会死!”
    “纬之身体本来就弱,可不像你生龙活虎的,又一身的武功。
    你能活,纬之可就醒不过来了。”
    “你骗我!我不相信!”
    齐仲凛一把将陆振推开,怒声咆哮,瞳眸里净是痛苦的狂乱。
    陆振吃惊的倒退两步,颇?讶异陆纬之在齐仲凛心中的地位。他原只想找借口乘机
    打击齐仲凛,但没想到效果却他预期的来得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齐仲凛踉跄地退了两步,脸上有难掩的惊惶痛楚。突然
    ,他想到什么似的又冲上前喊道:“我要见纬之,就算他死了我也要见他最后一面,你
    快放我出去!”
    “哼!别痴心妄想了,我可不想让你玷污了纬之的身体。”
    “快放我出去,否则我绝不饶你!”
    齐仲凛愤怒地一掌重重打在铁栏上,恶狠狠地威胁著陆振。
    看准了齐仲凛此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