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之杀鸡,元宝帮忙拣柴。
    三人分工很快水泽之把鸡身上的毛都褪干净了,水泽之身上的铁链像羽毛般轻飘飘的他在厨房挥动自如,不一会一顿丰盛的晚餐出来了。
    白斩鸡,炒青菜还有一个鸡蛋汤。
    元宝很高兴没等母亲上桌便先吃开来,两碗饭下肚他开始犯困,吵嚷着要去睡觉。
    “他天一黑就要睡,我先哄他睡,你先吃。”夏语放下吃了两口的饭,赶紧抱着儿子去偏房。
    水泽之停下筷子,等夏语回来。
    元宝还算听话,夏语给他讲了个童话故事后,他安静地睡了过去。
    这时月亮升上了夜空,星星与她遥望,院中的虫鸣唱起了摇篮曲平静安祥。
    水泽之安静地坐在餐桌紧盯门口前等夏语回来,灯光闪烁使他那头白发泛上了微许的红光,黑暗中萤火闪烁。这光亮随他而动远望去像是丛林中的精灵误入家中。
    夏语由走廊而来,到门口时她见到这番情景愣住了。
    安静的夜晚,水泽之的思绪飘到了远方,他看到了一片无尽的白茫上只有一行脚印向远方伸去,他在原地徘徊迟缓没敢追上前,他怕,怕母亲亲口说不要自己那仅存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一切静止不动,雪花化成了冰粒静止在空中。
    “喂,发什么愣?”冰粒破碎阳光笼罩,万物复苏,雪化成了水涓涓流淌。
    水泽之摇头说:“没什么。”
    “你哭了。”夏语问。
    “没,风太大了。”水泽之说。
    夏语不知说些什么好,不再言语继续吃饭,两人都未感觉到饭菜凉下,吃的津津有味。
    “你。”
    “你。”
    饭吃完两人同时开口问对方。
    “你先说。”水泽之说。
    “明天我让吴二把你身上的铁链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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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我让吴二把你手脚上的铁链解开。”夏语小心试探地说。
    水泽之为表诚意淡然道:“不用,先留着等凤皓小下山后再解开。”
    夏语捏了把汗,他若答应自己是不是会给他解开?
    “那……”
    “吃好了吗?吃好了我洗碗。你的手不能沾水。”水泽之抢先说,他站起收拾碗筷,夏语连忙帮着收拾,两人如同老夫老妻般,共同做起家务。
    水泽之把碗洗好后见天色已晚向夏语道别:“我回去了。”
    “嗯。”
    “那我走了。”
    “好。”
    水泽之见夏语不冷不热,走的极慢在门口徘徊。
    夏语知他的想法,心中的天平左右摇摆,最后她下定决心有了决断。
    她叫住了水泽之:“我手伤了,寨里人都很忙。你所需的药材还未到这几日你也无事,过来帮着做些家务。”
    水泽之欣喜若狂,今天一天的经历让他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感动了她,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他快乐地应下带着美梦回房睡了。
    这一夜,他无梦睡的安好。
    无忧宫的生意被破之后,清风寨接了其中的生意忙碌起来。凤皓小虽然人在山寨,但每天都有人上山让他处理一些事情。夏语有意避开他两人没有任何交集。
    凤皓小有些许的疑惑,怎么就不见大当家的人?吴二解释,大当家已不管寨中的事务打消了他的疑惑,就等着水泽之配好药治他的腿。
    药材未到水泽之这边无所事事,在夏语的允许下他这几天早出晚归赖在夏语所住的院中,早上吃早饭,中午时吃午饭,晚上再吃晚饭,白开水的生活让他觉得幸福满溢。
    他来的这几天,夏语不踏出院门一步。默然地向水泽之证明,她对凤皓小的心随着这五年都烟消云散了。
    她无事拣来几块布学着古代的女子绣花做起荷包。
    “远看像朵花,近看像坨屎。”水泽之拿着夏语绣好的荷包取笑。
    “喂,不喜欢也别这样取笑,第一次做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夏语严肃地说。
    水泽之皱眉道:“我绣的都比这个好,你还是女人呢。”
    “你还会绣花!”夏语大吃一惊。
    “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不会,如何行走江湖。”水泽之说的理所当然。
    夏语一脸黑线。
    随后水泽之拿起针线还未绣的绣花框,飞针走线用行动证明了,这只是件小事。
    夏语张大嘴问他:“你怎么会。”
    “会缝衣服自然就会这个。”他说的很简单。
    夏语自卑地藏起她绣的荷包,自我安慰嗯,穿越遇奇才这种定律万年不变。
    水泽之看她如孩子般偷摸藏东西,笑而不语。拿起手上的绣花框对着太阳装没看见问:“呀,这个图案好特别,一个大星星,四个小星星。”
    夏语把荷包扔到院中草地里嘿嘿笑道:“五星红旗。”
    “红旗?”
    “血染的风彩,血染的旗帜,血染的长城,血染的新中国。”夏语穿时正值建党xx年,祖国遍地唱红歌,对这记忆相当深刻。
    水泽之心想五年了她还是一样爱贫,只是说的话还是不懂,
    “听你这么说,这红布图案,好像有点意思。你绣这个做什么?”水泽之问。
    “嗯,它这么小,只能用来擦鼻涕,会双面绣吗?两边都绣上。”夏语吸了下鼻涕说。
    “做手帕这图案不好看,绣上荷花,牡丹倒是不错。”
    “用这图案擦鼻涕,是我从小的梦想。”
    “你的梦想可真特别。”水泽之一脸黑线。
    夏语甩甩垂下的头发高傲地说:“梦想那那么容易照进现实,我这梦想没有太阳也能实现。比他们那些梦想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水泽之哭笑不得:“你这什么歪理。”
    “理就是用来歪的。”
    “……”
    两人在欢快轻松的气氛下度过了两三天。
    第四天时凤皓小派出的人与吴二派去无忧宫的人带着药材回来了。
    水泽之忙碌起来,整天地呆在药房内。夏语手上的伤也好了,可以沾水洗衣做饭。但她还是不大出院,快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只等着水泽之配好药一切都结束了。
    世事总难料,夏语可以不问世事。可她儿子还是初升的太阳,离她那境界还远着,死缠着夏语要她带着他一起去找水泽之。
    这才几天的相处就让儿子对他恋恋不舍,夏语欲哭无泪。
    夏语不愿去,儿子非要去。两人在院门外拉来扯去。
    “你喜欢他什么啊?”夏语不情愿地问。
    “他好能干的,洗衣做饭,还有绣花都会。”元宝崇拜地说。
    “这种事是人都会干。”夏语不屑。
    “二叔,三叔,四叔,五叔,六七八叔还有小卓子都不会。”
    “你说的这种事,都是女人干的。男人把赚的钱全交给老婆这种男人才靠谱。”
    “可你以前不这么说的,你说男人要会洗衣,做饭,带小孩才行。三叔都不会你才不要他的。”元宝委屈地说。
    夏语心沉下来,元宝是想要个父亲。她展开笑容调皮地说:“那我们现在去找他,给他一个惊喜。”
    “好。”
    两母子手牵手往药房去了。
    药房处在山寨最北面,偏僻安静四下无人。
    夏语与儿子有说有笑欢乐地来到药房外。
    忽然“砰,砰……”药罐打落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打得夏语的心一阵狂跳,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松开元宝交待他:“在这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母亲郑重元宝不再闹脾气,他张大眼听话地点头应下。
    夏语紧贴着院墙如猎豹般轻步移动,她无声地来到院门口,探听里面的动静。
    “当年我就不该废了你的双腿,该一刀杀了你。”
    “怎么,你是说你现在想杀我?你这幅模样怎能杀我?”
    “呵呵,我这幅模样杀你这双腿废掉的人绰绰有余。”
    43
    43、第 43 章 ...
    是凤皓小夏语心狂跳,在院外犹豫。
    院内传来铁链的响动,他是要杀他?
    夏语急了跨入院内,只见凤皓小坐的轮椅歪倒在地,一个轮子悬空打转。而他面朝下趴伏在地上与站着的水泽之对质。
    水泽之身上杀气赫人双眼发出狠厉的光欲要把凤皓小撕碎。
    “皓小。”夏语情急呼出他的名字。
    水泽之听到叫声停下脚步看向对凤皓小牵肠挂肚的夏语,心像是被刀刺了下往后退出两步。
    夏语喊出的名字,唤起了凤皓小对夏语的记忆。他回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夏语心急地向他扑来扶起他往院门外拖。
    “你答应过我会冶好他的腿,你答应过我。”夏语没问事情的原由责备水泽之。
    水泽之望着夏语紧抱住凤皓小的一双手,顿然觉得与她的距离隔的是千山万水。
    千山万水不可逾越,咫尺天涯相望遥远。他垂头丧气问:“我答应过你必会做到,你怎不问发生了什么事。”
    “夏语,你是夏语……”凤皓小这时认出了她,找了五年的人在身边竟没发觉。是自己忘记了还是?他紧紧地拽住夏语的衣袖问:“你为何躲着我。”
    夏语的心都在凤皓小身上,无暇顾及水泽之。她闭上眼让泪流尽后张开眼说:“我没躲着你,是你没认出我。”
    凤皓小听到她这一语双关的话,瞟了眼水泽之问:“他认出了你。”
    “是。”夏语欣然承认。
    “你们在一起了?”凤皓小再问。
    夏语心一横道:“是。”
    凤皓小垂下眼呵呵傻笑道:“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可你怎会与他?”
    夏语不多话扶他到了轮椅上,凤皓小紧抓住她的衣袖不松手。
    “我送你回去。”夏语说。
    “不用。”他咬牙拒绝,手还紧抓着衣袖。
    “那我叫人来推你回去。”夏语小心翼翼地说生怕他生气。
    “你是嫌弃我双腿废了吗?”凤皓小抬头紧盯夏语忧伤地问。
    夏语想着说是,可话到嘴边说出的却是:“你说我只有一只眼,我有什么资格去嫌弃谁?”
    “那你怎么不去找我。”凤皓小拍打轮骑大发雷霆,他悔恨地责问夏语:“当年因为答应你要带你离开,不再抛下你一人。我熬过来活下,这五年我如废人般坐在轮椅上,为的就是那天能找到你。可你,可你……”
    人生是不是有太多的无奈与不应该?夏语知道有些事情不应该,她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掰开凤皓小的手说:“一切都过去了,我送你回去。”
    凤皓小听到她干脆的话心下黯然,五年前的几天就是一场梦,五年间的思念都化成了灰烬,一切都完了。他放下以往淡然笑道:“好,你送我回去。”
    夏语推着他往院门口走去。
    这个结果是水泽之想要的。他不声不响地等着两人就此分开,以后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夏语心里想着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跟自己在一起。原本伤感的水泽之高兴得意起来,他拿出这几天配好的药膏追上凤皓小扔在他腿上说:
    “这是药膏,腿打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