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飘来朵白云遮住了太阳,阴影笼罩上来水泽之摆手示意。手下人点头跟着带出了身上包得像粽子的老三。
夏语一把抓住他,问道:“没事?”
“没事。”老三声音嘶哑强壮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往夏语身上靠,小卓子赶紧上前扶住他。
夏语手松开挑眉不客气地问:“水宫主,我兄弟可没穿你的衣服,你这样就要断他的手足也太狠了。”
见到人就变脸,等会炸我的春风阁再趁乱逃走。那就陪你玩玩看你能撑多久,水泽之瞪大眼故作惊慌:“宋寨主,你是想反悔?”
“没错,人无信而不立,不好意思我没你们那玩意怎么也立不起来。”夏语坦荡荡道。
“哈哈哈……女人就是女人,没东西也立不起来。”水泽之哈哈大笑。
夏语把手放入口中“啾”的声口哨声响起。夏语气定神闲地等春风阁炸药爆开,左等,右等不见动静,她又吹响了口哨春风阁上空惊起一群鸟叽叽喳喳一轰而散。
围观的人群见这架势心想着呆会估计要打群架,还是有多远躲多远。他们跟着鸟群一起飞散躲在暗处看戏。嗯,多年未见打群架,今日怎么说也要捡几把刀回去用来杀鸡。
夏语脸色突变,定定地看着笑成团的水泽之。
水泽之如死神夺命般向夏语走来:“怎么想引爆炸药,你也太小看我了,昨天我的人已把你们埋的几颗炸药上泼了水,宋寨主别客气留在我春风阁做几天客。你要男人还是女人我都给你。”
水泽之无形的逼迫让夏语手心冒汗脸色苍白,也不知躲在暗处的老七,老八是否被他抓住。
她身后的小卓子怕得要死只差没尿裤子,哆嗦地扶着有气无力的老三,两人都是靠不住的主。
水泽之见她露出惊恐之色,不由得抬起手摸住她右边半张脸,眼微眯道:“你害怕的样子真可爱,这半张脸可真美,比我的侍妾更像她。做我的侍妾可好?”水泽之紧捏住她的下巴,夏语不知是怕还是想说些什么,嘴唇微微动了下。
殷红小巧的嘴巴如成熟的红樱桃,红润饱满水泽之越看越想吃他吞了口口水,不由凑了上去夏语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刺激到水泽之的感观,一时间他双眼迷蒙,像是中了迷药般轻吟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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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靠在小卓子身上的老三突然一声大吼,双目圆瞪像是死人回光返照,力大无穷地撞向沉迷于色相中的水泽之。
水泽之吃不住松开手往后倒退几步,压在了身后门主身上。
老三不甘心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拼了命地扑向水泽之。
夏语拉住老三大喝声:“走。”
老三不解地转头看她,夏语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牵着他往街道上跑。
“拦住他们。”水泽之下令道。
四五个大汉拦住去路,紧逼夏语三人。
夏语低声道:“去里面。”
老三没有丝毫犹豫,转过身拉着夏语往里冲。
门外防守薄弱,老三凭着一身蛮力冲进了春风阁。春风阁内更是无人防守,夏语带着老三直奔后院。
中间配合默契一气喝成。
夏语被迫逼进春风阁时,水泽之暗自高兴终于被逼得走投无路。夏语直奔后院水泽之顿时明白了,前面的害怕惊恐逃上街都是做戏给自己看,她真正的目地是想从地道逃?
而她怎么知道地道?
水泽之大叫声:“快拦住他们。”
可为时已晚,夏语三人已冲到后院,平坦的后院无人把守。老七,老八被捆扔在院中爆晒,夏语喊道:“去右边第三间房。”
老七,老八接到命令,身上的绳索脱落下来两人同时跳起,跟在夏语身后跑向右边第三间房。
夏语一脚踢开房门,跨过门槛径直来到床上,拉下床头的暗格用力按住一角,床下的地道出来了。
“你们先走。”她命令道。
小卓子扶着老三下了地道,老七从布袋里拿出一包炸药递给夏语,碗口粗十多公分的炸药包炸死一人还行,炸死春风阁的一帮牛人还是欠缺。
“大姐,大姐怎么没下来。”地道里小卓子紧张地问。
“老三走的慢,大姐要拖住上面的人。”跟着下来的老七回道:“大姐不会有事。”
“她不会有事。”老三回光用完了虚弱无力肯定地说,“这一切都是在她意料之中。”
“怎么可有?”小卓子自是不信,刚刚可是九死一生。
“昨晚大姐让我们埋假地雷,今天被他们制住也是做戏。”老八说。
“昨天她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忍字心头一把刃。”老三紧接着解释。
“什么意思?”小卓子还是不懂。
“你肯定不懂,因为她没对你说过。”老三说:“当年她对我说过,做人就是要忍,忍得心头刃方能成大事。”
“可这不是叫忍吗?”跟今天发生的有何关系。
“我又问她一句,忍无可忍怎么办?她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打他老捌。”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到别的男人对寨主动手动脚,三当家是忍不了。
“无须担心这房子里还有炸药,大姐手上那个只是炮仗,是用来做其它炸药的引。”
“…………”
夏语放下炸药镇定悠闲地点燃了烟管,她深吸一口烟吐出了个如山的烟圈,翘起二郎腿拿起炸弹欣赏起来,这爆竹做的可真像炸弹。
水泽之追到门口,看她拿着带火星的烟管玩弄炸药包心惊胆战,
“你,你别动。”
“我为什么不能动。”夏语轻笑道问。
水泽之手下的几位门主欲要冲上来制住夏语,就算制不住她压在她身上同归于尽也行。
水泽之瞪眼制止他们,他们退后一步观望。
“你,你就这么恨我。”水泽之嘶哑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几分悲伤。
“恨?哈哈……”夏语笑得声音发颤,她说:“我不恨,一点也不恨,我都不认识你。”
她竟说不认识自己?
水泽之呵呵笑起来:“呵呵,呵呵,你记得地道还说不认识我,真好笑。当年你对我说,你不嫌弃我跟其它人不一样。你还说,若是生出个像我这般的孩子会告诉他,因为上天太厚爱他,所以他在这个世上是特别的。”
“我说过吗?我有说过吗?”夏语天真地说:“我没说过,我若说的真话,我都记得。说的慌话我都不记得,若我真这样说过那定是骗你玩的。”
当年啊……当年她是骗自己,骗得自己相信了她。她才有机可趁不是吗?心里早就明白了可由她亲口说出,还是痛得喘不过气。
水泽之低头不语,眼角的泪不由流了下来。他看着自己的脚面向夏语走去,一步一停顿,一步一回首,回首当年的一切。
“以前是我不好,做错了很多事。”他说:“我不该打你,我不该看着你被人欺负而冷眼旁观,我不该逼迫你,我不该让你杀人,我不该让你觉得这世界是灰暗的,我不该让你独自面对一切。”
喝,杀人犯杀了人。然后对你说,我错了我不该这样。人都死了,谁会听你的忏悔。
“我呸!别来恶心我。”夏语破口大骂。
水泽之眼神一亮:“你不是都记得?”
“记得又怎样?”夏语扭头不屑道。
“记得就好,只要你记得我就好,爱与恨有何区别。”水泽之狂妄道:“这世界本就是灰暗的,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我从不为逼你杀人而后悔,我也从不为让你知道这人性有多黑暗而后悔。适者生存,弱肉强食这才是生存法则。”
35
35、三五章 ...
江山易改本性难易,五年了还是一个德性,自以为是的男人。
“我呸!”夏语一口唾沫吐在水泽之脚边:“你觉得好,可我不这么认为。为了活着而抛弃一些东西跟死有什么区别。”
两人人生观不同,话不投机半句多,两句知就杠上了。
水泽之见她分神,小心地往前梛了两步,离夏语只有一步之遥。
“你再动下我就点燃。”夏语威胁道,烟斗离引爆线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水泽之怕了,她的脾气倔当年往死里打她都不哼一声。现今谁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
“我不动,你也别动。”水泽之妥协道。
“你说不动就不动?”夏语轻笑动了下手点燃了引爆线,线快速地燃烧。
她打算同归于尽。
“你疯了!”水泽之惊叫扑了上去要抢夺她手中的炸药。
眼见他要扑上,夏主抛出炸药。水泽之任由炸药从眼前飞过,径直扑向夏语。
炸药落地,水泽之抱住了夏语。
夏语没想他会扑上来用力挣扎。
“你要死也得跟我死在一起。”水泽之紧抱住她说。
夏语愣了下:“我可不想死。”她往里靠,床板倾斜水泽之与她一同掉入三米深的地道。
老三们已走远,地道里一片黑暗。
夏语扭动身体:“放开我。”
“不放,死都不放。”
“再不走,我们可要死在这。”
“你那包炸药最多把房子炸蹋。”
“那不是炸药是烟花,用来引爆房间里的炸药。”
“你真狠。”
“走不走,我可不想死。”
水泽之放开夏语,拉住她在黑暗的中奔跑,他银色的眼珠发出微弱的白光黑暗中有如白昼。
夏语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跟着他。
轰隆,一声巨响大地颤抖了下。夏语下意识地紧握住水泽之的手。
“别怕。”他说。
“我没怕。”夏语说。
“我背你,走的更快。”水泽之这才想到。
一米五左右高的地道,走路都要弓着身子。他快一米八的个头怎么背?
“不用。”
“快,上来。”水泽之停下坚持。
好,我就看你怎么背。夏语摸索地爬上他的背,水泽之拖住她的身子,身体弓的像虾米坚忍地在地道中奔跑。
夏语感觉到风吹在脸上,犹如坐过山车。她闭上眼把脸埋入水泽之的颈窝,水泽之停顿了下接着跑得更快。
“很快就能出去。”他说。
“真的。”夏语回道:“这地方真黑。”
“你怕。”他问。
“不怕,怕黑的人是因为他们在黑暗中看不到光明。”
水泽之默念她这句话,脚步放慢。出去了她还会杀自己对吗?真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下去没有尽头。
轰隆又是一阵响,这次比上次要响上许多,大地颤抖了下。
“隆,隆,隆。”石头滚动的声音。
水泽之停下脚步。
“怎么不走了?”夏语问。
“前面的路被掉下的石头堵住。”
“啊。”夏语惊叫从水泽这身上滑下,摸索地走到水泽之前面,要确认他的话。
一人高不到的地道果真被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