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屋子一角还亮着一盏灯,透到朦胧的灯光,隔着帐子,他看到里面睡着的正是自己的弟妹周玉娥。
不知为何,平时自己看到她从来没有任何感觉,今晚看到她睡在那里,只觉身姿妙曼,心底竟然升上了一股欲、火,直窜到了下、腹。
自己身下的那个东西一下子抬起了头,又硬又热。
这种欲、望不是从心底生出来的,而是一种纯肉、体上的感官,老二给自己下药了!顾泓远心中一凛,只觉自己恶心无比,可是自己再恶心也比不上老二恶心。他竟然想出这样伤天害理的法子来!竟然不惜利用自己的妻子来陷害自己的哥哥!
顾泓远扭头就往外前,谁知刚刚走到门口,还没等他去拉门,身后就有一只温热柔软的手拉住了他。声音甜腻中带着一丝颤微微的激动,语气更是带着一种不敢相信的惊喜:“大郞,你是吗?”紧接着,柔软的身子也贴上了他的后背。
顾泓远只觉心中恶心,可是身体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快感,他的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极大的渴望,想要将身后的娇躯紧紧抱住,想要将她压在身下。
他任由她贴着,身体和心灵也在激烈的交战。
不一会儿,他的脸色变的潮红,额头上汗珠也一滴滴的滚落下来。
周玉娥转到了他的面前,看他这个样子,满脸爱怜的伸手擦了擦他头上的汗,“大郞,你也喜欢我是吗?怎么来了就只看了看就要走呢?你不用怕,我不会告诉他的。”
说着,周玉娥将蛇一样滑腻的身子依进了他的怀中。
顾泓远听了这话,只觉一阵冷粟从脚一下子升到了头顶。他一下子推开了她,“弟妹,离我远一点,我被人下药了,只怕会伤到你。”
他的力气有些大,周玉娥一下子被推的跌在了地上,可是她却开心的笑了。真的是他!刚才一睁眼,看到一个背影走身门口,正是她暗中想了不知多少遍的人。
她怀疑自己是在梦中,可是她不甘心他一下子消失,她站了起来,上前拉住了他。触感是如此的真实,宽厚温暖的大手,健壮结实的胸膛。
他一定也是喜欢自己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半夜中,趁着二郎不在,跑到自己房中呢?周玉娥只觉自己这一生的梦想就要实现了。她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又扑进了他的怀中,“没关系,我喜欢这样的伤。”
顾泓远身体的欲、望虽是憋得快要爆发了,可是心却是清明的,还好自己刚才喝酒时吐出了不少,不然的话,一定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趁着自己的欲、望还能控制,他抱住了她,却悄悄的在她的玉枕穴上轻轻一击,周玉娥身子软软的倒下,昏了过去。
顾泓远强忍着体内一波一波的欲、望,将她放在了床上。
他坐了桌子旁,可是体内的欲、火直欲、焚、身,他有些鬼使神差的又走向了床上那似乎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女体。
他的走的很慢,步子也有些凌乱,额上青筋暴出,手指节都捏得啪啪的响。心中的残存的意识在微弱的抗争,“你不能这样,如果你真这样做了,你对不起正在怀胎十月的媚儿,对不起对自己寄于厚望的父亲。”
可是他的脚步却还是不听使唤似的,一步步的,走向了挂着粉红色绣金线小梅花床帐的大床。就在他走到床边时,耳边隐约传来了一阵儿啼声,他打了一个激灵,理智瞬间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朝自己的天突穴狠狠一击,高大的身躯如玉山倾倒,躺在了床边的地上。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累极的常媚儿看着刚刚被清洗干净,放在自己身边的孩子,只觉无比的心安与温暖,再多的苦和累,她甘之如饴。
她抬起手抚了一下他极端柔软的小小脸蛋,柔柔的笑了笑,满足的睡了过去。
顾凌远也很高兴,手下已经报告过了,自己的大哥被送进了房中后,一夜没有出来。他有些高兴的又抽了座下的白马一鞭子,马顿时跑得更欢快了。
进顾府大门时,顾凌远满脸喜色,甚至微笑着跟开门的老苍头打了招呼。
到了松云轩时,他抬头看了看,东方的天边露出了一抺红霞,太阳快要出来了。今天真是个不错的日子,连树上的鸟儿叫得都格外的动听。
他的贴身侍从守义上前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一个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婆子,揉着眼睛,前来开门。嘴里还唠叨着,“谁这么大清早的来惹人嫌!”
等开了门抬头一看是二郎,吓得赶忙闭了嘴,缩着身子站在了一旁。幸好顾凌远根本没顾上理他,兴冲冲的到上房去了。
守义却瞪了她一眼,“打量着二郎性子好,不会罚你们,一个个睡到什么时候了,还不起。还不去将她们都叫起来伺候。”
院子里静悄悄的,顾凌远拿出一把钥匙,仿佛这就是通往权力之路的路引,心情愉快的打开了房门。
本以为会看到两具拥在一起的白腻身子,可是屋内的两人却是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床上,衣服也都是穿在身上。
虽然这样的效果不太震撼,不过也无所谓了。大伯哥喝醉了酒,在弟媳屋里睡了一夜,要说没发生点什么,恐怕没人会相信。
“天哪!……大哥,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简直是禽兽不如啊!”
顾凌远一边呼天抢地的大喊,一边将顾泓远从地上拽了起来,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外面的丫环婆子们都匆匆起来了,在院子中站了一圈,谁也不敢上前。
当然早有人去报告周夫人了。
被顾凌远揪住头发,打了两拳后,顾泓远才醒了过来。
昨天晚上,他怕自己半路会醒过来兽性大发,所以对自己下手狠了点。
现在他想要还击,却发现浑身无力,想要说话,张了张嘴,竟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周玉娥也醒了过来,看着二郎平日温和的脸庞,变得那么的狰狞,狠戾,她害怕的缩在了床角。
周夫人带着几个贴身的丫环婆子来了,见下人们站了一院子,忙叫人将她们都赶回了屋中,这才进了上房的门。
周夫人见大儿子被二儿子摁在地上,打的鼻青脸肿,心中又是气,又是怒,又是心疼。
她上前拉住了老二,“好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他了。总得将事情问清楚再说呀。”
顾泓远勉强站了起来,眼睛都有些模糊,头也晕乎乎的,隐约中觉得这一幅场景好像是经历过一样。耳边似乎传来了媚儿压抑的哭声。他有些心惊的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是周玉娥,他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自己怎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周玉娥从床上哆嗦着爬了下来,垂手站在一边,大声的哭了两声,才说道:“姑母,二郎,是他强迫我的,我好好的在屋中睡觉,谁想到他却突然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就要对我用强。幸好我趁他不备将他打晕了。才保住了清白。”
顾泓远听着她颠倒黑白的话,口虽不能言,心中却一阵恶心。如果那个人是媚儿,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也许真的会强上了她,就算是挨打、受罚都毫无怨言。可是周玉娥……自己怎么可能会对她用强!
他的心中一阵着急,难道自己昨晚在天突穴上的一击,用的力道太大了,以至于将自己打哑了吗?
不过也没关系,昨晚上影忠应该已经悄悄的跟踪两个黑衣人了,等他们报完信后,必定带人将他们抓起来了。
一会儿,父亲来了,自己就发一个信号给影忠,叫他将两个黑衣人带来,当面揭穿老二的阴谋。
☆、55
周玉娥一边哭诉着,一边偷偷的拿眼去看顾凌远。只要他脸上有所松动,只要他心软,她就会扑到他的怀中去,撒娇,装装痴。她认定二郎是一定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毕竟自己的家世摆在这里;并且刚才她与顾泓远并没有交缠在一起,也没有赤身露体。
谁知顾凌远只是冷冷的撇了她一眼,就扭过了头,连一句话都懒得回她。那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厌恶,仿佛她是这世间最肮脏的东西。
周玉娥一阵心惊,回头又去看自己的婆婆周夫人,她与自己同是周家的人,又是自己的表姑母,肯定会帮自己说好话的。
谁知她的目光刚刚投了过来,一阵谩骂就劈头盖脸而来,“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自己不守妇道,勾、引了男人,竟然还想诬陷我的大儿子。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来强迫你?”
说到这儿,周夫人扭头朝着顾凌远说道:“老二呀,这一定是个误会。你大哥肯定是喝多了,所以没看清路,才走到了你房中。你打也打过了,还是先把你哥扶起来吧,看看伤到哪儿没有?你们兄弟一定要团结一心才行,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伤了和气。周玉娥虽是我的内侄女,可是她做出了这种事,这家里也留不得她了。你还是将她休了,母亲给你再说一门更好的亲事也就是了。”
“娘,你怎么总是偏袒大哥?”顾凌远的脸都气得红了,“这件事我大哥也脱不了干系。平时他来我院中时,就总是拿眼看我娘子。现在嫂子快要生了,不能跟他同房。他的通房也被他打发了。我也知道他难受,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将主意打到了玉娥的头上。”
“二郎,没错,就是这样,他才要强迫我的。”周玉娥听了忙接了话头。
顾凌远却看都没看她,仿佛刚才并没人说话,或者是不是周玉娥在说话。又继续说道:“这个女人也脱不了干系。两人肯定是早就有奸、情了。所以才会趁我昨晚出去会友了,趁机来找这个贱人的。你看他们俩人身上都没有打斗的痕迹。要不然这院子里这么多人,她喊一声,不就有人来了吗。要不是我朋友不在家,我不便打扰,所以连夜赶了回来,才将他们撞破了。没准这根本就不是第一次。”
“泓远,你倒是说句话呀?”周夫人有些着急的叫了被摁在地上的顾泓远一声。
顾泓远身上挨了不少的拳脚,浑身都在疼痛。他徒劳的张了张嘴,却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声像是被吸走了。身上依然是软绵绵的,没有多少力气。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下了极厉害的药,不光让人产生欲、望,还会让人丧失功力、不能再说出一句话来,看来自己还是对老二的险恶估计不够。不过,幸好,自己在州中的力量是老二所无法比拟的。最主要的现在安州参军长史是自己的忠实下属,与自己有着过命的交情。只这一条,老二想要真正的夺位就很难。
“他还有什么脸说话?”随着一声大喝,顾公爷也赶了过来。
顾仲正脸色铁青,被他的亲随顾寄扶着,浑身都有些哆嗦,上前就踢了顾泓远一脚,“你个逆子!就这么饥渴,连自己的弟妹都不放过?当初你跪在我面前,求我让你娶大儿媳时,你是怎么说的。现在她怀着你的骨肉,你却做出了这种事,我们常家没有你这们的男儿。你也不配做世子。竟然跟你那下作的二叔一样,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来人啊,将他立马给我送走,送到庐陵郡他二叔那里。”
顾仲正几乎的咬着牙,说完了这一大段话,佝偻着身子咳了好几声,转身就要向外走去,似是一眼也不想再见到顾泓远。
周夫人上前扶住了顾公爷:“这都是误会,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顾泓远忍着痛从地上坐了起来,被老二打了一顿,身上的力气倒是恢复了不少,却依然说不出话来。他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支响箭,想要放出去,叫影忠进来。
这时顾公爷已经一拂袖子,甩开了周夫人。抬腿就要出门,却见影忠带着几名护卫已经进来了,还抬着两具尸体。
这两具尸体一身黑衣短打,一看就是夜行人。
尸体被扔在了地上。
影忠膝盖微曲,抱了抱拳,向顾仲正等人行了礼,才说道:“公爷容禀,昨夜小人与大郞从外面回来,走在院子中突然被人袭击。小人当时头上挨了一下,昏了过去。一直到天快亮时,小人才醒了过来,只是却不见了大郞。
小人忙叫了几个人一起去找,正碰到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出了门。我们一直跟着,想看看是不是他们将大郞抓走了。没想到他们到了一个小院门口,只跟守门人说了两句话,就出来了。我们本想冲进去,看个究竟,却见一辆马车从里面驶了出来。
我们兵分两路,几个人跟了这辆车,几个人跟了这两个黑衣人。没想到这车驶回了府中,从车中走下来的人是二郎。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