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怎么了?”
夙沙悦容妙目流转,满含幽怨:“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顾嫦依不明白,“我怎么了?”
夙沙悦容咬着下唇一脸羞涩的绯红,“还不是昨夜你捏的……”
顾嫦依一下明白过来,嘴角绽开不怀好意的笑,“是我不好,今晚我会轻点儿的……我们再接着玩儿新花样……”
两兄妹依旧是蹲在宽大的桌子下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眨眨眼。
哥,我们别躲这儿了……床上那两个玩得太凶猛,顾月敏毕竟是姑娘家,首先受不了了。
不行,姑姑武艺很高,我们这时候出去,姑姑会发现。我们待会儿走,等她们情不自禁浑然忘我的时候咱们再出去……
顾月敏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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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办?”神机子皱了皱眉。
夙沙悦容冷静得不像是自己的事:“无妨。他不让我‘假死’,我就‘真死’一次好了。”
“这可凶险的很!就算是我的闭气丹,也不能保你三日以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夙沙悦容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皇上已经动了心思。他是皇帝,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现在是心有顾忌,等得久了,他想通了,再谋划就更难了。说不定我真病死了,还没能出去。”
神机子抬眼瞅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我看你不如撺唆顾丫头谋反算了!”
夙沙悦容眼中露出一丝苦色。
“除了我,她最亲的也就是这个哥哥了。这些年来我和嫦依的事,他忍了十年,嫦依对他愧疚在心,恨不得把命掏给他才好,怎愿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她从小视皇帝为父兄,我不能让她为难!”
神机子满嘴糕点,道:“随便你,反正是你们的事。真不知道那个小牛鼻子会不会气得从天池跳下来。”
夙沙悦容转眸一笑,“我会转告师父。”
“……”
夙沙悦容假死之事,原本就凶险。这件事,除了夙沙悦容和神机子,顾月敏知道,顾睿知道,墨兰知道,左舷知道,窦渊知道,吕天赐知道,就连情敌玉皖阗也知道。唯有顾嫦依不知道。
“我假死遁出,有三成生机;用神医的法子治病,生机再减两成。不到一层的生机,亦不知道用时几年……若我途中死了,不是累她白等一辈子?就让她以为我死了吧!”
计划开始的时候,夙沙悦容总有不好的预感。
而事实,验证了夙沙悦容的话。皇帝,这个皇宫真正的主人,还是知道了她的谋划。现在的皇帝,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夙沙家提供资金在乱世中立足的顾家三郎,也不是被两个兄长逼得无路可逃、需要夙沙悦容幕后协助拼死一搏的王爷,他是皇帝,天下的主人,总有许多人更愿意投靠他而不是皇后。
皇帝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夙沙悦容假死的时候,推了一把,于是就成了真死。
……
元殇忽觉怀中有些湿润。
怀中人的泪湿了自己的中衣。
“敏儿……”元殇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亲吻她的泪,她的唇,“敏儿,醒醒!”
顾月敏被她吻得窒息而行醒,泪眼朦胧的望着她,“十三?”
元殇明亮的眸子全心全意的看着她,“是我。”
“十三。”
“我在。”
“你说……”顾月敏埋在元殇润滑的细颈中,“你说,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元殇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道:“或许,他不愿母后离开他,宁可所有人都得不到。”
顾月敏在她脸上看了一眼,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呢?”
元殇很认真的回答:“没有如果。我是我,我是你的十三。”
顾月敏泪眼中带上了一丝笑意,喃喃道:“是呢,你是我的十三……你是我的……”
她们,不会重复上一代的悲剧。
107 驸马的决心(1)
史书记载,大燕朝明达十二年的春末,吕皇在海上为倭寇刺杀,重伤而亡。东临王接管大权,率水师剿灭倭寇,北上归降大燕。
正与大燕打得如火如荼的大吕军队终于投降,至此,大燕朝终于收服大吕故地,距离一统天下更近了一步。
而当顾月敏等人来到燕皇行宫的时候,长公主旧部左将军、窦将军也秘密到来,同行的还有旗下青狼骑。
去觐见皇帝的路上,顾月敏和元殇骑马并进,顾月敏显得心神不宁。
“怎么了,敏儿?”
顾月敏摇了摇头,道:“小心行事吧,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些疏忽,但仔细想,却又没发现有何不妥。”
元殇翻身跃上她的马,在身后拥着她、握住她的手,道:“放心。我已是先天高手,如果有危险,我会有感觉。”
顾月敏展开微笑,“嗯,是我太紧张了吧!”
“公主,驸马爷,陛下宣二位觐见,请吧!”到了行宫门外,黄公公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眯眯的眼睛透着一丝精明。
刚刚抵达,便有皇命来请。
顾月敏和元殇交换了一个眼神,回头笑道:“有劳黄总管了。”
黄总管受宠若惊的低头道:“小公主客气了。”
他低头的同时,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跟着行礼的同时,腹前交叠的双手微微前倾,左手的小指微微抬起。
顾月敏眼皮一跳,淡淡的笑容加深了些,道:“黄总管请带路!”
顾月敏高傲的抬首,负手而立,身后的右手对不远处的吕天赐做了一个隐秘的手势。吕天赐脸色一沉,目送二人进了行宫,自己慢慢退却,对身边两个先天高手道:“老吴,你潜进去,保护公主。皇帝可能已经察觉了,必要时护着她们逃出来,我们回大吕!”
又找来慧通等人,道:“皇帝似乎察觉了,你怎么选?”
慧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方外之人,不同俗世,只谨尊师命,保护明辉公主。”
吕天赐松了一口气,道:“好!你见机行事吧!我只要公主和驸马安全!你的十七位师弟武艺只在后天,难以潜进去,不如跟我去找江王顾睿?”
“阿弥陀佛!一切如小公主所愿。”
原本吕天赐以为慧通不愿提意见,声称只保护公主是推托之词,然而慧通这会儿一句真挚的话说一切随顾月敏的意愿,让吕天赐禁不住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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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殇这次,是第二次见到皇帝。
那个曾经精神抖擞的大燕之主,正靠在龙榻上,精神疲惫,脸色苍白。精通医术的元殇一眼就看出他重病在身。
难怪皇帝在这黄河边上的行宫停留两个月时间,原来是病了。看他气色,这病缠绵已久了。
元殇心道,这才对,为了一个吕国的收编,也不需要劳累一国之主在黄河等上两个月。
匈奴已经败落,北面的威胁已经去了,大吕又率众来投,晋阳的二十万大军,以及苏家军,都面临着兔死狗烹的险境。这个时候顾月敏若是不动,将来她就没机会动了。
孤注一掷,还是退一步,忘掉恨?
顾月敏是否犹豫过元殇不知道,因为她知道的时候,顾月敏已经很坚决的开始执行她的计划。
病榻上的皇帝看见顾月敏的脸,闪过一丝愧疚。元殇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点,忽然明白了,当初在皇宫陪顾月敏下跪的时候,顾月敏对她说:“我和泉下的母后长相有七分相似,他不忍心打我的。”
是啊,每见到顾月敏,他便想起当初是如何害死自己心爱的皇后,他能不“宠”顾月敏吗?不愿见这个女儿,见了便心烦意乱,不在眼前的时候却又尽量满足宠溺,很矛盾,却合理。
皇帝遣退了左右,房间里只剩下了顾月敏、元殇,以及暗处十分隐秘的两个暗卫。两个都是先天,若不是元殇在剿灭倭寇时功力再次提升,现在还发现不了他们。
两个暗卫也暗暗吃惊,这驸马爷好高的修为!年纪轻轻,竟然比他们还略高一筹!上次见驸马不过是在一年之前,短短一年之间竟然由一个三流武者练成了先天高手,这是何种神迹?两人不由得既警惕又诧异。
“起来吧!”皇帝脸色有些不好,但声音很柔和,带着笑意,只是病中声音低沉,显得整个房间沉甸甸的。
“父皇!”顾月敏和元殇躬身行礼。
皇帝头也没抬,靠在床榻上,咳嗽了两声,道:“琦儿,这些天,陪着敏儿胡闹,辛苦你了。”
元殇低头恭顺道:“儿臣应该做的。”
皇帝道:“这些日子,你爹爹和爷爷奶奶一直担心你的安危,朕真不知道,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该如何赔他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嫡孙。”
元殇拱手道:“让父皇担心了。”
“嗯。”皇帝又咳了两声,道,“朕知你孝顺,下去吧,去见见苏将军和苏尚书。黄安,带驸马回去。”
“是,奴才遵旨!”黄总管笑眯眯的躬身,“驸马爷,请!”
元殇不放心顾月敏一个人留下,但皇帝下令,顾月敏没有给她暗示动手,只得行礼退下。
“是!儿臣告退。”
元殇性子单纯,但直觉比任何人都强。她总觉得皇帝言语中别有深意。而且,皇帝的语气,也与往常不大相同,不知是不是因为病了。元殇虽觉得不舒服,但她总共就见过皇帝两次面,对皇帝的脾气不了解,也不能由此下定论。
跟着黄总管走出大殿许久,黄总管小心的打量了一番周围,忽然停下步子。
元殇低声问道:“黄总管……?”
黄公公道:“左舷将军和窦渊将军未得圣命带兵南下行宫,陛下正在气头上。左将军和窦将军是长公主的亲信,陛下恐怕要迁怒小公主了。袁总管因帮着长公主开解两句,陛下一怒之下,已经将他幽禁了。”
大内一个总管,两个副总管。去年见皇帝的时候,总管还是袁公公,难怪这会儿换了人。
元殇心里一紧,道:“黄总管,陛下到底是……”
黄公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驸马爷且去,小公主是伶俐人儿,不会受委屈的。只是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