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几步,后走几步,就这么简单。”
    “这也叫跳舞?”我怎么觉得像在筛筛子。“什么舞?”
    他抱上我的腰眉毛一扬,答曰:“抱腰舞。”
    “哦,是么。”既然他今天吃了兴奋剂那我就奉陪一下好了,“我穿上鞋。”
    被他的大脚皮鞋踩上非得痛死。
    “可以不穿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一只脚向前踏出半步,“踩上
    来。”
    “干什么?”
    “你上来嘛。”哟,还撒娇。我照他说的做了,他又伸出另一只脚,说:“那
    只脚也是。”
    “你到底我干什么?”臭小子笑成那鬼样儿,葫芦是卖啥药的。
    他轻踢着我的脚催促着,“快,上来。我们这样跳舞。”
    “你这是哪里学来的?我懒得陪你疯。”
    “你不来是吗?”他面露凶恶,作势要踩上我的脚。“我踩你了啊。”
    遇上疯子了,好吧,我就舍命陪疯子一次。攀着他的肩膀,垫起右脚尖踩上他
    的大脚,光华的皮鞋面有些冰凉的,再来是左脚。不过,有一个阻碍。“我转过
    身去,会挤着肚子。”
    “不行,就要这样。”他圈住我的腰将我的肚子压向他,磨蹭着。
    我忍住刮他耳光的冲动,将这解释为准爹候群症,不是变态所为。在优美的音
    乐声着他的脚开始迈开,我抓着他的衬衣踩着他的脚,身体后仰随着他一起移动,
    还好他的脚丫子够大踩上去还算稳当。前走四步、后倒四步、左走四步、右走四
    步、右转一圈再左转一圈,标准的舞步。只是我和他四条腿直得像铁棒,哪里像
    跳舞,就是俩机器人在练习走路,中间还夹着个大西瓜,练习搬运西瓜的机器人。
    舞步越来越快,我手抓紧他的衣服、脚趾紧紧抓着他的鞋面,可还是掉了下来。
    “呀!你慢点,踩着我了!”
    音乐的高潮过去他慢了下来,带着我轻轻晃动。我陶醉在美妙的音乐声中,闭
    上眼有翩翩起舞的感觉。好气氛,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正好可以问。
    “丁晓,做一心理测试。盐、糖、醋、辣椒、酱油还有其他做菜的调味剂,用
    这些当中的某一样来比喻我,你选哪个?”
    “只能选一个吗?”他问。
    “随便吧。”
    他毫不犹豫地说:“盐和糖。”
    我一把拧住他的领子,激动地问:“为什么选这两个?”盐,代表我是他必不
    可少无法代替的。糖,代表我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甜蜜。他是这样想的吗?
    他撇撇嘴,理所当然地说:“它们都是白的。”
    “白的?”那是什么意思?
    “你皮肤白啊。”
    “哦。”我连叹气的气力都没了。
    “继续跳?”
    “随你…”我就不该指望的,这臭小子能说出人家那么有深度的话么?
    两个人的僵尸舞蹈继续,又错了,是五个人的。
    ~~~~~~~~~~~~~~~~~~~~~~~~~~~~~~~~~~~~~~~~~~~~~~~~~~~~有亲亲说小两口的
    生活太平静了没有波澜,可我不想制造一些车祸、绝症、三角恋之类的,我认为
    生活就应该是这样的,平凡普通,却又有无数值得回味的。&28我的花季酷老公
    丁晓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一套国外订购的护肤品,里面含有什么稀有的活肤精华,
    能在短时间里青春再现,原来是嫌我老了!我当下就给他黑了脸,他不解又无辜,
    说是我成天闹着老了脸上长这长那他才托小雅在德国买了这一堆东西,如果觉得
    不好不要就是。我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实在是气啊,忍不住给他几天脸色看。
    几天后惊奇地发现皮肤真的变得光滑了很多,尤其是每次用过润肤露以后摸着脸
    皮就像煮熟的蛋白一样滑滑嫩嫩,原来那些护肤品广告也不全是骗人的。
    不久寒假开始,我和丁晓回到w 市过春节,怀孕近七个月的我也是时候准备生
    产的事宜。我的特大号肚子吓着了丁妈妈和丁爸爸,直问怎就这么大了,才七个
    月比人家足月待产的还大。我微笑着回他们,因为里面装了三个嘛。
    清早起床,梳洗装扮准备赴约去。睡眼朦胧走进浴室被吓了一跳,大冬天的有
    人一早就在里淋浴。
    我边刷牙边问:“做什么了脏的?”
    “没什么。”
    “没什么,非要现在洗澡。嫌皮太厚要刷掉几层是不是?”牙齿还是没有变白,
    十五两银子一支的牙膏白用了。
    听见帘布刷拉一声拉开,我从镜子里瞥见,转过身去,尖叫,“流氓!”
    “现在洗澡你说做什么脏的。”他没好气地说。
    “我…啊知道…做很么…穿上衣胡!”我刷牙,继续刷牙,什么都没看见什么
    都不知道。
    他回房间穿了条短裤又进来,一脸哭丧。我正要问他怎么了,他突然伸手环住
    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唉声叹气,“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听懂他在说什么我瞪眼放出一道凌厉的冷光,重重地给了他一肘
    子。我为他生这三个讨债鬼生死未卜,他居然还有这些个花花肠子。
    “啊,男人真可怜。”他捂住肚子靠在门边继续哀叹。
    我洗脸,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做什么?”他又靠过来。
    “没看见么,洗脸。”
    他拿起洁面乳问:“这东西是我买给你的?”
    “是啊,用过以后很舒服。可惜一支好少,用不了多久…呸呸…”边揉脸边回
    话,泡沫进了嘴里。
    “我没告诉你吗,小雅在德国订购了一年分的,说是每一季都会递两套过来。”
    “真的?”我双眼发亮,要知道这套护肤品实在是棒得呱呱叫,用过后都不想
    再用其他的。“可是,会不会很贵?我一直都没问,这一套要多少钱?”好东西
    肯定不会便宜,尤其是外国货。
    他挥挥手不在意地说:“也就是些涂涂抹抹的,能有多贵。”
    “这些涂涂抹抹的贵着…”
    “我说你这脸要搓多久,才真是皮都快搓掉了。”他掰过我的脸用力捏了几下。
    我甩了甩酸涩的手,看向洗梳架上的小闹钟。“上面写着,要揉洗三到五分钟,
    这才揉了一分半钟。”果然是给老女人用的,老脸老皮就是要多洗洗。
    “我帮你。”说着他的双手开始在我脸上轻揉起来。
    我纠正,“不是那样的,由下而上打着圈。”
    他改正,“这样?”
    “对,就这样,别弄我眼睛里了。让我看看时间。”我困难地扭过脖子去看小
    闹钟,一秒一秒地数着直到过了两分半钟才让他停手,和刚才的加起来正好四分
    钟。从前洗脸只要把洁面乳弄出泡沫就ok,现在可不能这样,老脸老皮需要认真
    护理,一点也不能马虎。
    “女人哪。”他动动酸掉的手,一脸不屑地走回卧室,很快又返身回来,问:
    “你要出门?”
    “恩,小雅约了我。”
    ※有一件事我一直搞不明白,只要我和丁晓回到w 市小雅总要约我到最初被她
    打了耳光的那家酒吧聚一聚,因为也经营茶水咖啡所以上午也营业。按说她和丁
    晓有过一段‘曾经’,就算是约会约的人也应该是丁晓而不是我。久而久之我不
    得不怀疑她的动机不纯。我和她是比较谈得来,但也没有要好的一次不见就难受
    的地步。难道这女人是想重温在这里甩我耳光的那种快感?
    虽然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我始终没有问。这一回她却主动告诉了我。
    “秋姐,知道我为什么总要约你到酒吧来吗?”
    “洗耳恭听。”我将座椅向后挪了挪,不让肚子抵着桌沿。
    小雅放下酒杯,倾身凑近,指着我的脸说:“我想看你的脸。”
    “我的脸?”我这张脸有那么耐看么,既不倾国也不倾城,顶多是倾倒了丁晓。
    “是啊,你的脸。我想看一看是幸福的脸、开心的脸还是郁郁寡欢、悲伤哀愁
    的脸。”
    我没有出声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和丁晓交往过的那些女生不同,我对他是特别的。他曾经答应过,如果你
    不跟他,我就跟他。当然,他是被迫答应的,我也知道他不会遵守承诺。我长他
    四岁,你长他九岁。”
    其实只有八岁半…
    “可我没有你的勇气,不,应该是没有勇气的泉源。他哪怕能给我一点点的回
    应,只要对我能有你的十分之一,我一定和你争到底。我和他是同一类人,我们
    彼此了解,生活圈重叠,有著共同的朋友,我以为我和他才是最合适的。就是那
    一句俗话,相爱容易相处难。就算他不够喜欢我,我们也能长长久久过下去。而
    你不行,从他嘴里所说的你,我想你们甚至不可能好好处一块儿。”
    事实上,他念初中我们同居那时就处得挺好的。
    “我不敢相信他会用那些手段威逼你和他结婚。”
    说明你还不够了解他。
    “更不敢相信你会答应。”
    没法子,弱势群体的悲哀。
    “那时候我好不甘心,为什么连你这样的人也会…”
    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
    “可我还是不相信,你们到底能走多远,我想要一路见证下去。”
    “所以你要看我的脸?”我问。
    她托起下巴,笑看着我,“幸福的脸是装不出来的。”
    “这就是你见证的结果?”我回以微笑。
    “暂时的。”
    我摇头,“这张脸是不会变的。”
    “你很自信哟。狐狸精妲己,纣王也有厌倦的时候。”她嘲弄着。
    我本想说‘请将我比作杨玉环’,可想想那也是个祸水。“不是自信,是他给
    的已经够了。”我盯着面前杯子里的果汁,缓缓说:“我总觉得一个人能付出的
    感情就像一个蓄水池,要么是一生细水长流,要么是顷刻间开闸泄出。如果有一
    天丁晓真的厌倦了,那是因为他把池里的水全部倒给了我。我会把它存着,慢慢
    用。”即使他现在给的就已够了,足够我幸福一生。
    小雅似乎对我的论调消化不了,好一会儿才有回应,摇着头笑得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