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下落不明。”说道此处,安若妍稍作停顿,接着声音又有了哭腔,“王爷就算不喜欢若妍想要躲避若妍也不需要离开王府。若是他真的不希望见到若妍,只管说一声就是,若妍自不会去烦他。王爷身子还没大好,经不起折。,这外面定然没有府中舒服。娘娘,全都是若妍的错,请您责罚若妍。”说着安若妍从椅上起来,对着丽贵妃跪了下去。
    丽贵妃哪能让她跪下去,连忙扶着她站起来,急急地道:“你这孩子,怎么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呢?睿瑾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婚期将近,怎么能私自离府呢?”丽贵妃手握着安若妍的手道:“若妍,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本宫定会想办法让睿瑾回来,绝不会晚了你们一月后的婚期。只是睿瑾的事情,你暂时不要跟他人讲,若是让皇上知晓了定又是雷霆之怒。”看来得动用那批人手了,只是想起那个人,她心中一阵伤心。
    安若妍敛下眼中的光芒柔顺地道:“若妍谨遵娘娘教诲。”
    四十 自有医者难自医
    京郊,两匹骏马拉着马车在快速奔驰,身后溅起的尘埃不断向四周飘散。这时从马车内传来温润的声音:“赵杰,再快一些。”
    “王爷,这马车的速度已经够快了,若是再加速,马儿便吃不消了。”在前面赶车的赵杰听靖王爷让自己加速和自己身侧的李刚对视一眼,不得不出言相阻。
    听完赵杰的话,车厢内再无声音。
    赵杰一边驱赶着马车向西奔去,一边却想着今早发生的事。
    今早,王府看门的小厮递给自己一封信笺,回禀说今早一开门就看到了这封信。小厮虽不识字,但是光是摸着这信封的质地,便知道是上好的纸张。
    赵杰接过信笺,看到上面端正地写着靖王爷亲启的字样,字迹秀美,定是出于女子之手。赵杰是靖王爷母妃丽贵妃娘家的家生子,曾经给杜家的公子做过伴读,识文断字,颇有些才识,自然是懂书法的。赵杰仔细检查那信笺,发现信封皮是用金粟笺纸。这金粟笺纸是极其贵重的纸张,质地硬密、色泽亮丽、防蛀抗水。能用得起这种纸张的人绝非一般市井小民。可是谁给王爷送的信呢?为何不愿现身?赵杰决定还是要把这封信交给靖王爷。
    赵杰走向靖王爷的卧室,对着身体斜靠在床上的靖王爷恭敬地道:“王爷,门房那里收到一封给王爷的匿名信。”
    君睿瑾闻言一愣,对着那赵杰道:“把信拿给我看看。”
    赵杰闻言,双手将信笺递给了靖王爷。
    君睿瑾看到那信封的字,手一颤,快速地将信笺打开,看完心上的内容,浓浓的喜悦溢出眼底。
    赵杰看着靖王爷眼神中露出喜悦,便知道这封信定是和长乐公主有关。如今能让向来淡然的王爷有明显的情绪波动的人,也只有长乐公主。赵杰安静地站在靖王爷的身侧,等候靖王爷的吩咐。
    “赵杰,今日我们便动身离开王府。”将信笺收好,君睿瑾对着赵杰坚定地道,“前两日让你准备的事情,你可准备完毕?”
    赵杰低头道:“离京事宜已经准备完毕。”回答完毕后,赵杰斟酌了一会又开口道:“王爷,今日就动身是否稍显仓促?”
    君睿瑾闻言,看着赵杰沉声道:“如今有了长乐的消息,我怎能不去探问。我决不能再让她离开,也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赵杰知道自己劝不过靖王爷,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道:“王爷,皇上让您跟安小姐一月后完婚,您这样仓促离京怕是会误了婚事。奴才怕皇上会怪罪于王爷。”
    君睿瑾闻言看着赵杰平静地道:“如今有了长乐的消息,我定然不能错过。至于父皇的赐婚,我本就不甚乐意,父皇若是怪罪,我一力承担就是。”
    赵杰知道自己无法劝阻只能领命下去准备离府事宜。
    收回思绪,赵杰对着车内恭敬道:“王爷,前面有个树林,咱们休息片刻吧。赶了大半天的路,这马儿也需饮些水。”
    “那就休息片刻吧。”车厢内的人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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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府邸 梧桐苑
    今早,上官云峰差人来请汤黎昕到饭厅用餐实际是想向汤黎昕探问为上官天佑的驱毒方法反面的事宜。餐桌上,上官云峰自是温言询问于汤黎昕,只是那汤黎昕对上官云峰的询问并无耐心回答。他只是对着上官云峰道,既然将上官公子交给他医治,这医治事情就无需上官老爷子操心了。说完后,那汤黎昕还要求上官云峰日后不要差人那么早去梧桐苑扰他清梦。上官云峰闻言诺诺。上官云峰虽然被汤黎昕的话堵在当场,下不了台,但是他还是忍住怒气,微笑招呼汤黎昕好好用餐。
    用过早饭汤黎昕携着暗香和舒湘云便回到了梧桐苑的书房。
    回到梧桐苑,舒湘云胃里便又开始不舒服,酸水一阵阵的直往上涌,干呕不断,还好早上并未吃多少东西,所以并没有真的吐出什么。
    汤黎昕见舒湘云捂着嘴巴,不时的弯腰,皱了皱眉头,这兰儿的孕吐又开始了。汤黎昕对着站在舒湘云旁边的暗香吩咐道:“暗香,你照着我昨日开的药方给兰儿熬些药。”
    暗香听完汤黎昕的吩咐俏丽的脸上划过一丝落寞,她恭敬地对着汤黎昕道:“暗香领命。”说着便退了下去。
    舒湘云这边干呕已经好些了,她见到暗香往外走便对着汤黎昕道:“公子,我已经好多了,这药我还是自己煎 吧,就不麻烦暗香了。”
    汤黎昕闻言淡淡地道:“你现在好生休息,这熬药之事并非什么难事,用不着争抢。”
    刚要踏出书房门的暗香闻言,身子略微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恢复平静,信步踏出房门到小厨房熬药去了。
    又过了半晌,舒湘云渐渐舒服了些,她一抬头正撞见坐在椅子上的汤黎昕盯着自己看。她有些不自在地道: “公子,您要接着昨日的书看吗?我给您取。”
    汤黎昕闻言并不言语,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在舒湘云被他看得有些耐不住的时候才开口道:“我支走暗香,就是要跟你讲讲今早的事情。”
    舒湘云闻言便知这汤黎昕大概又要敲打自己了,她低下头柔顺地表态道:“公子大可放心,我绝不会将公子的事情透漏出去。”
    汤黎昕听她言语之中含着宣誓之意,有些好笑道:“兰儿用不着这么紧张,我既然让你知晓了我的秘密而没对你下手自是对你极放心的。”
    舒湘云闻言,更觉得惊悚,自己跟在汤黎昕身边不过半月,他怎么会如此信任自己?舒湘云只能陪笑道:“感谢公子抬爱。”
    汤黎昕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靠近舒湘云道:“没想到我今日寒毒发作被你撞见,看来你是注定要永久留在我身边了。”
    舒湘云暗叫不好,心道自己怎么就会撞见这汤黎昕的秘密呢,自己本打算在这汤黎昕身边待些时日后,再找个合适时机试着向他提提自己离开的事情,说不定尚有希望。现如今,他肯定不会放自己走,自己以后怕是更难从他身边逃离。舒湘云只能硬着头皮试探道:“公子自可放心,就算我离开公子,也不会将此事告诉别人。兰儿一直感念公子救命之恩,定不会做出伤害公子的无耻勾当。”
    汤黎昕闻言,笑的益发绚烂,看得舒湘云背后直冒寒气,就听他道:“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两类人可以守住秘密,一是永远留在我汤黎昕身边的人,另外一类嘛……”他略微一停顿,接着对着舒湘云的耳侧道:“就是死人。”那“死人”二字,他咬地格外重。
    舒湘云汗毛都竖起来了,勉强笑道:“公子说笑了,兰儿自是可以对天发誓决不会向外人道出公子的秘密,否则必遭天谴。”舒湘云以前是巫山神女,对于她们来讲,对天发誓那就是显示最大的诚意。
    汤黎昕闻言笑道:“我汤黎昕向来不相信上天,只相信自己。兰儿就不用发誓了,你将来安心留在我身边,我自是不会亏待你。”
    舒湘云闻言也不再讲话,室内一时静了下来。
    过了半晌,汤黎昕才道:“兰儿为什么不对我为何会有寒症好奇呢?看来你还是没将公子我真的记挂在心上啊。”说道最后,那语调中居然流露淡淡地失望。
    舒湘云闻言,又开始紧张。这汤黎昕总不按照常人思维行事,说话做事毫无章法,总会让她措手不及。她只能硬着头皮道:“兰儿怎么会不关心公子呢?只是公子既然刻意隐瞒了这寒症,甚至连暗香也不愿让知晓,定是有缘由。况且公子想要告诉兰儿的时候,不待兰儿询问公子也会告诉兰儿。”
    汤黎昕闻言笑道:“兰儿果真聪明乖巧啊,看来我并未看错人。既然你已知晓了我的秘密,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为何会有这寒症。我之所以会出现今早的症状,是因为我中了一种叫玄冰斩的至寒之毒,每月皆会发作。此毒发作时,浑身阴冷,整个人如坠万年冰窟。你今早所见就是我毒发时的情景。”
    舒湘云闻言,目露疑惑,这汤黎昕自是这荆国第一名医,为何不给自己解毒?
    似是看出了舒湘云的疑惑,汤黎昕笑道:“我虽然是荆国第一名医确并非无所不能医。这玄冰斩无解,我也是去年才研究出了解药。只是这解药配置及其复杂,所需材料繁杂,我还差三味药。不过,现在只差两味药了。”
    舒湘云闻言隐约觉得汤黎昕开口问上官家所要的那个东西,应该与他要配置的解药有关。她刚闪过这个念头,那边汤黎昕就证实了她的猜想。
    “若不是上官家有雪蛤在,虽然有轩王请我来为那上官天佑诊治,我也未必会答应。”
    舒湘云闻言一惊,没想到轩王竟然和这上官家有牵扯,还请汤黎昕来给上官天佑去毒。自己要彻底摆脱这舒湘云留下的烂摊子还是尽早脱身的好。
    舒湘云沉思间,暗香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她将托盘放在案台上,恭敬地回禀道:“公子,药已熬好了。”
    汤黎昕对着舒湘云道:“兰儿,你就趁热喝了吧。喝完药,我带你们二人在这赫连城转一转。”
    舒湘云闻言,眼中闪着精光,这些日子总在这上官府里待着总是有些无聊的,如今能到外面转转自是好事。舒湘 云闻言,端起药碗,一仰头很快就将碗中的药喝光了。这服药还是依照昨日的方子熬的,许是因为心情愉快的缘故,舒湘云这次并未觉得药苦的难以忍受了。
    汤黎昕看着舒湘云的动作,便知她心中的雀跃,看着她畅快地将药喝完,那狭长的丹凤眼中居然隐含笑意。旁边侍立的暗香悄悄地将他的表情收入眼中,内心凄楚万分。
    待舒湘云喝完药,汤黎昕携着暗香和舒湘云一行三人踏出了梧桐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