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赚到了,因为折花公子是不嫖霸王妓的。
    接过槿递给她的一张银票,她便笑得整张脸上的粉都抖起来:“哦呵呵……只要别弄伤脸,其它地方随两位爷尽兴。”
    “没别的事了吧?”槿盯着还在罗嗦的妈妈。
    “没了没了,我让小桃送点让爷们开心的工具上来……”
    “没了请站到这里,”槿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口水,指了指门口。
    然后等她站过去时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床上正系衣带的人停下了动作,反正待会还是要脱,便也难得麻烦了。她靠在华丽精致却很散乱的床榻上,闭目养了下神,然后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来意不善的人。
    依然是一个手势,意思却很明白:你们,谁先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这章咋这么少……
    有在看的筒子出来吱个声,是要带耽美还是纯bg?
    晚上米人说话朕自行决定啦~~~~~
    【明媒正娶】
    折花公子青铜面具下看不出表情(笔者:— — 这不废话嘛,看得出来才见鬼了),槿默默打量绣榻上纱衣半解的女子,三年前,尹家庄美貌才情名动天下的尹秋水,真的是她么。
    折花公子在旁边舒适的红木椅上坐下来,示意先弹一曲罢。
    于是绣榻上的佳人立即整装,动作体态无不大方优雅地倾身抱了古琴,临窗而坐,十指轻拨,水样的琴音流淌出来,白羽般的纱裙遮住了斑驳的伤痕,她一派端庄圣洁,完全不见了初时的妖娆诱惑。
    秋水为神玉为骨,冰肌雪颜天分赋。
    终于便是对乐律所知不多的槿也彻底相信,那真的是当年的尹秋水,而且尹秋水确实不负秋水二字。
    “爷……”槿看了看折花公子,等待主人示意。座上的折花公子戴着黑色皮指套的手在茶案上轻敲:“搜。”
    于是槿便在房间里面如灵敏的猎犬一般四处搜索,最后一无所获。然后便只能搜本人了。槿缓缓走近窗前的佳人,她便很识时务地搁了手中的琴,那曲终是只能弹到一半。
    槿把人抱到床上,犹豫了一下,轻扯她腰间的丝带,她非常安静,黑色的眸子里似乎带着浅浅的笑意,任衣裙滑落,肌肤渐现。
    槿目不斜视,仔细地检查着衣物。床上的女子又带了几分妖冶,双臂水蛇般勾上他的脖子,于是黑衣的槿便僵住了。
    香汗淡然缭绕在鼻端,蚀人魂魄一般。
    瞬间的失神,他已经镇定地拉开了她的手,然后回身:“爷,没有。”
    “尹秋水,”折花公子一开口,床上的女子便怔住了,缓缓地抬头看他:“给我解药,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并且给你一笔钱,让你逍遥地过完下半辈子。”
    折花公子神色不变,目光看着窗外。床上的人又勾了一个妩媚的笑,槿抬起她精致的下巴,声音依旧冰冷:“答应。”
    她但笑不语。
    “那么谈你的条件。”不得不承认,折花公子是一个优秀的商人。
    床上的人不在乎自己衣裳不整,下了床在窗前的小桌上用毛笔蘸了墨缓缓写了四个隽秀小字:明媒正娶。
    连一向从容不迫的折花公子都吃了一惊,这女子居然提这样的要求。
    而衣衣已经搁了笔,眼眸含笑,笑得艳丽妩媚。
    “身上并不是什么剧毒,用药虽不能根除,控制却绝对可以。这世间没有人可以胁迫折花公子,”折花公子用力抬起她的下巴,语气突然加重:“包括你!”
    而被强迫看向他的人明显不为所动,耸肩摊手,那意思很明白:悉听尊便。
    她刚一回身,槿的剑已经横在那段雪白的脖子上,她用二指捏住剑锋缓缓移开,笑着摇头,连眉头也未皱皱。
    她有恃无恐,折花公子自是不会杀他的,那毒在自己体内潜伏了近三年才发作,现在用药尚可控制,以后呢?
    另一边折花公子就郁闷了,尹秋水……如果是三年前的尹秋水说不定可以考虑。他还记得那一晚,敞开的窗前,自己守在树上足足一个时辰,只是不愿把那曲《流水浮灯》打断。更让他想不通的是,这样闺中纤纤弱女,居然能让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着了道。
    不过三年后这个嘛……先不说别的,单是颜兮那边也绝对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重复上一章问题:要纯bg还是淡淡地带些bl……
    【不见兔子不撒鹰】
    槿将衣衣带回燕府,在府祗最深处安排了一处院落。那个女子什么也没带,怀里抱着一只猫踩着满地阳光踏入深深庭院。
    槿黑衣肃杀,背靠着院中的杏花看着收拾院子的女人,他想这个女人应该是恨着主人的吧?
    毕竟,她是有足够的理由恨的。
    接她进府应该只是缓兵之计,燕南天爱的是颜兮,决不会娶她,而折花公子……却是谁也不爱。
    傍晚衣衣已经收拾好小院,里面并不是长期无人管理的荒芜,虽然不甚华丽,却是错落有致。周围翠竹几簇让堕身繁华的她觉出几分安宁。
    夕阳斜斜落进院子,那只灰色的猫懒懒地躺在半人高的院墙上,眯着眼看着正忙着拔花坛杂草的主人。
    燕南天就在这时候走进来,衣衣抬头看见那袭杏绿色的锦衫,料子是人称苏杭一绝的冰绸,裁剪得格外修身,一望而知出自名家之手。
    长发用白色的丝带随便扎着,有几缕顺看额前垂下来,那双满含温和笑意的眼睛为这身公子装衬出难言的风月博雅。
    这个人……当真是折花公子……
    “在忙什么?”他扶起地上的人,淡淡檀香入鼻,衣衣只是微笑,任由他牵着,入了里屋。
    “秋水,”两个人在屋里坐下来,燕南天看着对面一派端庄的女子:“我记得你弹得一手好琴。”
    衣衣轻轻打着手势:可惜没有带。
    燕南天轻轻拍手,槿出现得无声无息,一把琴递到衣衣面前,纤长如玉的手缓缓接过,仔细地调了音,弹一首古曲,燕南天乐律造旨也不低,知道曲子名《流水》。
    他拿了桌上的茶轻品,琥珀色的茶入口唇齿留香,窗前轻缭琴弦的人如一片剪影。
    他并没有在衣衣那里呆很晚,出去时那只一直躺在围墙上的猫跳下来,轻轻地蹭蹭他的脚。
    他走得很快,更衣沐浴,匆匆地赶去颜兮那里。槿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却在水榭阁门口停了下来。颜兮身体一直不好,燕府高价聘请了妙神医长期照料,水榭阁除特定侍女,任何人不得惊忧。
    “爷……”颜兮惊惶地扑到他怀里,他爱怜地抚着她的发,声音轻柔:“作恶梦了,嗯?”
    颜兮在他怀里点点头,于是燕南天俯身脱了靴子,滑入锦被里面,怀里的人立刻将双臂揽上他的腰,两人相拥而卧。
    侍女放下纱幔,熄了烛,躬身出去了,怀里的人也慢慢安睡。燕南天没有睡。
    那个女人……很难对付的样子呢。他想。
    燕南天起得比平时早,颜兮还没有醒,宁和的睡颜甜美可人。
    出得水榭阁,槿已经衣装整齐地等在门口。
    “爷,沈让公子来了,现在正在前厅奉茶。”老管官陈黼恭敬地道。燕南天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这沈让也是一块宝,早年一直留恋江湖,不肯子承父业,也是在前两年突然转了性,弃了刀剑,乖乖回到沈记。仗着交游广阔,倒也把沈记做得风生水起。
    燕南天入得和轩厅,客座上的少年一身月白的长衫,折扇轻摇,确不失风流。
    “燕兄。”还未得开口,座上的人已经站起来:“听闻燕兄昨日迎回一女子?”
    燕南天微皱了眉,这事传这么快?沈让还不识趣:“不知是如何佳丽绝色,令我们赫赫有名的南财神都动了心啊。”
    “一个舞姬,若贤弟有兴趣,哪天为兄不要了,赠你便是。”明知道沈让最头痛的就是目前沈夫人缕缕安排的相亲,燕南天不动声色地堵住了这沈公子的嘴。
    “那……那倒不敢当……”沈让低下头,讷讷地道。
    “今天一大早过来,是想去看那批丝绸?”
    “……正是。”
    “那废话什么,走吧。”
    两个人并肩出去,槿紧随其后。
    燕南天并不是一个极度骄奢的人,但素有南财神一称的燕府经常接待各方商客,景致自是不差的。
    陈管家正忙着让奴仆清理着宅中的落叶,便见得那名叫衣衣的女子四处游玩,怀里那只猫如她一般的安静。
    “……姑娘,”没名没份,纵然圆滑周到如他也思索了一下才定下称呼:“燕府之中还请不要随意走动。”
    那女子依旧含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管家觉得自己不敢对视那双眼睛。秋水一般的眸子,怎会那般的冷。
    她的目光竟然有些居高临下的姿态,玉手优雅地打着手势:你家主人吩咐的?
    毫无原由地,陈管家觉得自己很卑微,自己也未察觉地躬身答:“爷并未吩咐,但是……”
    而眼前的人也只是浅浅打了个手势,然后款款离开。那手势陈管家想了很久才明白:那你就管不着!
    衣衣逛了大半个燕府,天色已近午时了,刚入得自己的小院,便看见一身利落黑衣的槿,本是打算直接进去,槿突然抓住她的头发,声音一如平时的冷漠:“交出解药,立刻离开这里!”
    衣衣便知道折花公子必是派他出去调查自己情况了。头皮吃痛,唇角却带着笑意,有什么好调查的呢。
    槿的心里却不如她这般平静,尹秋水被交给吕相之后一直养在吕相的别院,初时反抗,自尽失败,却损伤了声带,从此不能说话。后来却慢慢顺从起来,吕相厌了,便送入自己旗下的青楼。
    三年来她艳名远播,尹家庄当然有派人寻过,得知消息,尹夫人直接吐血,缠绵床榻半月,尹家庄请得名医无数,终是无力回天。而尹庄主痛心则痛心矣,但为了顾全尹家庄天下第一庄的名号,选择隐忍。
    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声音也越发冰冷:“放弃!”
    衣衣冷笑,槿从来不知道,那双如此清丽的眼睛里会流露这样的倔强。红唇在眼前,发香丝丝入鼻,竟然心跳踉跄。
    用力地推开他,槿侧头掩饰刚才的失态:“这么多年来,想杀他的何止你一个。连冷骏都失败了何况是你一介女子!!!”
    衣衣被推得后退了几步,怀中的猫竖着耳朵,瞪圆眼睛,仇视地打量着他。她低头安抚了下那只猫,然后昂起头骄傲地走过他面前。
    【今晚跟她做吧?】
    “天魔咒,是无招可破的。”槿看着离去的身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事,以她的能力,纵然长期浸淫毒药,但要对折花公子产生威胁,是不可能的。
    上次的毒,若非折花公子长期呆在施毒范围也绝不可能伤到他。而他深厚的内力竟然将那毒性化解了十之八九,将毒发时间硬生生地拖延了三年。
    如果不是毒性过于顽固,也勿需再去寻她了。
    而行去的身影却听若未闻,她轻轻地推门入了里间,槿发现自己不敢跟进去。
    燕南天一直到很晚才回来,那批丝绸数量庞大,沈让心不在焉,他也无心细看,真可笑,两个人都不得不假装认真。
    燕南天有时候觉得,自己不是经商的,也不是采花的,而是演戏的。
    槿把白天所得的消息如实汇报给了他,密室里的他只是低头看着这一卷长长的资料,里面很多地方都一笔带过,但是他看得很认真。
    “槿,你说她有可能交出解药吗?”燕南天看似随意地问身边忠实的助手。
    “爷,槿觉得……无此可能。”说这话的时候,槿眼前突然浮现那双清丽绝尘却倔强的眸子。
    “如果……”燕南天说着话,突然一手握紧了桌角,十指紧扣间,玉石的桌角竟然出现裂痕。
    槿默默退出密室,暗中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