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反过来说的话,没有p标记的object就不是自己的东西,盗劫和破坏都是绝对不可能的。
确实,处于根植状态的植物的所有权不是存在的,但,土,也就是土壤是有所有权。在谁所有的土壤上种植植物,就会成为谁的东西。背后的花坛是修剑学院的土地,所以盛开在上面的双瓶梅就是学院的所有物。同样在眼前的花盆,是我从六区的市场买回来的,是我的私有物,生长在这里面的泽芙利亚花苗就会自动成为我的所有物,我是一直这么深信着的。
愤怒和绝望麻痹着发热的头脑,总算思考到这一步的时候,我引注意到了某些东西而睁大了眼睛。
土,花盆里装着的黑土……既不是从学院的土地里挖出来的,也不是从市场上买来的。是在央都外,从不属于任何人的原野上运过来的。我只把这件事和栽培系的米蕾几人说过。我判断是莱欧斯两人偷听到了这件事,知道了《生长在不存在所有权的土地上的植物,就不属于任何人》。
这样的话……这就是,我的失误。把花盆放在这谁都可以自由访问的花坛里,我就应该对所有权的问题更认真地考虑一下才对。
underworld的人绝对不会打破法律,但这并不等于,这个世界的居民全都是善人。在其中,《法律没有禁止的事就怎么做都可以》会这样思考的家伙必然是存在的。
我对于此事,应该早在扎卡利亚剑术大会上就已经学到了。
[……对不起……]
从口中,这样的声音漏了出来。
用右手把,散落在棚里面的花蕾一个一个的拾起来,集合到左手上。但是,手掌中,原本鲜艳的青绿色已经渐渐变成了灰色。
收集完了二十三朵花蕾时,它们也都天命全损了。花蕾们在我的双手中,变成了青色梦幻光的粒子飘散开来,溶进了空气中消失了。
不经意间,双眼已经溢满了泪水。
对着养育的花就像和自己的孩子分别一样哭泣了起来,我嗤笑着自己的这副模样,硬是把自己的嘴巴变成微笑状。但是脸颊却不停地哆嗦,于是泪水纷纷落到这脚边的瓦砾上。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到底是把什么东西寄托在了泽芙利亚花苗上了。
养育这些花的理由的第一个,为的是underworld里想象力的实验。
第二个理由是……以前,莉娜学姐和我说过,一次就好,她想看看真正的泽芙利亚,而我也是为了帮她实现愿望。
但是,以前我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还存在着第三个理由。我一定,是把在异国的土地上拼命地想着开花的这些花们,与自己自身重合了。从现实世界……与亲近的人,所爱的人分离,何时才能再会也不知道的这份寂寞和痛苦,我只是想和花儿共同理解这份心情而已……
泪水更是不停地溢出,流过脸颊,低落下去。
拼命地忍住呜咽声,把身体缩成一小团,双手撑在地上,这个时候。
又是,那个声音。
——请相信吧。
——在异国的土地上生长到这么大的花儿们的力量。还有,把这些花儿们养育到这么大,你自身的里面。
在漫长旅程的途中,听过了好几次的不可思议的声音。虽然我认为是女性的声音,但却又不是我认识的女性的。两年前,和在贯穿终焉山脉的洞窟里听到的幼小少女的声音也不一样。冷静,睿智,而且还非常温暖的声音……
[……但是,已经……大家,都死掉了]
对于我的话,声音又平静地答到。
——不要紧。
——地表下的根,好像还活着。而且……感觉到了吧?这个花坛里盛开着的众多圣花,在想着帮助这些小小的伙伴。希望能把自己的天命分一些过去。是你的话,应该能把这份愿望传达到泽芙利亚根部去。
[……不可能的。我使用不了那么高等的神圣术]
——不管何种术式,都得由《xinyi》……也就是你口中的想象来引导,术式只不过是为了使其更完整而已。现在的话,式句和媒介都不需要。
——来吧,拭去眼泪,站立起来。然后,用心去感受。花儿们的祈愿。
——世界的,道歉……
声音说到这时,就消失在了远远的夜空当中。
我颤抖的胸襟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后,有制服袖口擦擦眼角。站立起身子。
慢慢的回过头去,看到了令人惊奇的光景。分别在四个花坛栽培的圣花们……不只是盛开着的双瓶梅,连还没结出花蕾的万寿菊,刚从根部长出短茎的大丽花,还在地面下只有着根部的卡特来兰,都在昏暗中带着绿色的光点。
神圣力,空间resource。本以为这些话没什么意味,但越想就越觉得温柔,安静,强力。
想被引导着一般,我向着四类圣花伸出了双手。
[……拜托了。把力量……和生命分一些给它们吧]
短短地说了一句后,静静地想象着。从圣花那放出的生命力,以我为导线,注入了残留在花盆里的泽芙利亚的根部。
从花坛处升起了无数根,绿色光辉汇集成的细细线条。这些细线汇聚起来,编织起来,变成了几条大丝带。我用手指动了动它,丝带就无声的飞舞起来,最终向着一点流了过去。
剩下的,只要等丝带全流进去就好了。光的丝带,包围着只剩萎掉的根茎的花盆,就好像打了几个结……或者是变成一朵大花的形态,最后被土地给吸了进去。
二十三条根茎,慢慢的,但确实是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再次生长了起来。
像锐利的剑的叶子从茎分离开来,就好像被叶子给守护着一样,圆圆的花蕾也开始变大。
看着这幅光景的我的双眼中,再次溢出了眼泪。
真是……真是的不可思议的世界啊。万物都只是假想世界的object而已,另一方面,却有着远超现实世界的美丽……生命力……还具备着意志。
[……真是太感性了]
我对着花坛里的四大圣花,和不可思议的声音的主人言谢到,稍微考虑只后,从制服的脖子处取下校章的别针。把其放置在花盆里的一端。为的是向外宣言这里是我的领土。
等回到房间后,得向躺在床下抽屉的黑剑……基加斯西达的树枝,为把它砍倒表示抱歉。还有,对在和乌罗比试救了我表示谢谢。
就在我考虑着这些事的时候,我好一会儿,都看着变回原先姿态的泽芙利亚。终于在七点半的钟声响起后站了起来,为了回到宿舍而走起路来。
在门前朝着南方看去,在围着花坛的石墙,大修练场屋顶的更远方,把满天星空垂直切开似的公理教会圣托拉鲁?卡社多拉鲁进入眼中。无数的窗口闪烁着橙色的灯光,就好像是现实世界的超高层大楼一般。不过,这边的却是更高,更美丽。
——从相当高的地方,一个光点离开了塔的本体。
不会吧,定眼凝视。但没错,这不是错觉。证据就是,光点的光辉在增大,向北诺兰高尔思街道接近过来。保持着高度,慢慢从夜空滑行而过的光的正体是……
[……飞龙!]
我低声的说到。
不会有错,那是,飞翔的龙的盔甲吊着的的大型煤油提灯。既不是前照灯,也不是警告灯,而是为了让地上的人们在夜里也会唤起敬畏念头的灯光。在那头龙的背上,骑着世界最强的秩序执行者,《整合骑士》。
巨大的龙,展开双翼滑过夜空,往东北方向远去了。估计是为了完成警卫任务,向着终焉山脉飞了过去吧。我和优吉欧花了一整年才走过的七百五十公里的路程,那只龙只需要飞一天就足够了。
煤油提灯的灯光溶入了星空中消失了,我才把头转了回来,再次看着圣托拉鲁的威容。整合骑士升空的位置,大概是从下往上三分之四高的地方。在那楼层可能有着类似起降场的设施。再往更上面的楼层看去的话,塔的最上部就和夜空混淆,识别不出来了。
在那里。应该存在着我所寻求的东西。连接着现实世界的门。
不过——我内心,想回家的渴望的热度,日渐稀薄起来,这样的想法是我的错觉吗?和这成反比例的,我想更多地看看这个不可思议的,美丽的世界,想知道更多的事情,这股感情也慢慢变大了,这样的想法是的我错觉吗……?
我往胸中吸满花的香味,再慢慢地吐出来,把视线从圣托拉鲁离开,打开眼前古老的门扉,回到宿舍中了。
三月末——
索露缇莉娜?瑟露露特次席上级修剑士,在最后的对战,毕业淘汰赛的决胜赛上,打败了乌罗?立邦特茵主席上级修剑士,以北诺兰高尔思修剑学院第一位的成绩毕业了。
在分别的时候,我把盛开着泽芙利亚的花盆送了出去,看到了莉娜学姐第一次绽放的笑容,和眼泪。
她,在毕业仪式的第二周后帝国斗技场内举行的《帝国剑武大会》上出场了,初战遇上了诺兰高尔思骑士团代表,一番激战之下遗憾地输掉了。
第十卷 ali running
长筒皮靴的立正声响起的同时,干脆利落的声音响彻了宽大的房间。
[优吉欧上级修剑士殿下,现在想您汇报!本日的扫除,完成了!]
声音的主人,是身穿灰色初等练士制服,脸上留有些稚气的赤发少女。
从春天进入学院,被任命为上级修剑士的随从以来还没经过一个月的缘故吧,直立不动的姿势充满了紧张感。
优吉欧已经是尽可能温和一些地对待她了,不过,不管怎么和她说,都没能把肩膀的力气放松些,而优吉欧自己在一年前也经历过这种情况。对于初等生来说,学院里仅有的十二位上级修剑士,在某种程度来上说是比鬼教官靠得更近,更恐怖的存在呢。
要想能进行普通的对话最少也得花两个月,对于优吉欧来说也不是例外。不过,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例外的搭档呢,也仅能在这件事上不是例外了。
把正在读的老旧的神圣术课本关上,从有高背靠的椅子上站立起来,优吉欧点了次头之后回话到。
[辛苦了,缇婕。今天到这就可以回宿舍了……额,额额……]
视线转向缇婕赤发的左边,同样伸直着背部的,是焦茶色头发的少女。
[……对不起啊,洛尼尔。虽然我跟那家伙说过要他在房间的扫除结束之前要回到来……]
代替教练课程结束之后就消失到现在的搭档道歉后,名为洛尼尔的初等练士,就挣大着双眼大大地摇了摇头。
[不,不会,直到报告完毕为止才算是任务完成!]
[那,虽然不好意思,就再稍微等一下吧。不知该怎么说才好,那个……和我同房间的是那种家伙,真是对不起了……]
北圣托利亚帝立修剑学院,是聚集了诺兰高尔思全土的贵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