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你爱的、你不爱的,当然她不会那么豪放。两个人在他的公寓里,激吻、拥抱、抚摸都做过了,她很甘愿把自己给他,也期待裴凌帆带领她尝试男女间激情的滋味,苏雯还悄悄让她买了几件性感的睡衣,最终都没能派上用场,这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裴凌帆不是不为她心动,好几次,她都感到他男性的亢奋和火热,但他用惊人的毅力都忍下了。裴凌帆是个君子,表现上为爱情疯狂,骨子里却知道他们没有结果的。没有结果,他就不能碰她,这是对她最起码的尊重。
二十七岁,还保持完壁之身,是庆幸还是悲哀,她想后者的成份更大一点。
突然,她不悲哀了,但是心头却涌上更深重的失落。她原来是想把自己干干净净的身和一颗火热的心献给所爱的人,没想到现在却分成二份,身子被迈森夺走了,心呢?心呢?
她的第一个男人是迈森,算意外也不是意外,早在夏天的时候,他们之间都曾有过失控到成真的地步,现在只不过是间隔了半年,把那件没做完的事做完罢了。迈森本来就建议要做她的江郎,她差点被歹徒弓虽.暴的事实让这个建议很快就浮上了水面。
迈森说要为她的伤口擦药,猛地他双手抱着她,疯狂地吻他。除掉喘气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的悄悄话和柔情话,他象是被激怒了,拉扯着她一身撕破的衣服,不顾她的无措、惊惶、直接抱着她走进卧室,她缩向床里,他快速地除去自己的衣服,房间的暖气刚开了不久,室内的温暖还很低,她在抖,迈森象一团火,狂野地燃烧着她,她一下就暖了起来。迈森修长的手掌摩挲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他的肌肉变得紧绷,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密吻,吮吸,她颤抖,呼吸急促,意识模糊,甚至不知反抗,他覆上她的身子,深入她的身体,她疼得不禁叫出声来,迈森有一秒的愕然呆滞,他俯下身,亲吻着她第三的耳背,手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在他的引领下,她终于尝到了男女间的那份激情,痛过之后,她的感官知觉,被他所挑动,那时候,她额角带血,手掌破伤,面容因泪糊成一片,不象是个女人,而象是个泪人,迈森看着她的眼神,却象她是个美人。
激情暂歇,迈森简单套了件衬衫下床,打来热水,找出医药箱,半蹲在床边,细心地替她清洗伤口,她赤裸着身子裹在被中,由他消毒脸颊、手肘的伤口,然后贴上创口贴。“今天临时先这样,明天去医院,让医生好好地看看,额头的伤很深,里面还有砂粒,我没办法取出来。”他放下毛巾,摸摸她的头,说。
“你的手……也要包扎一下,不知会不会影响演出?”她有些不自然地指指他破皮的手掌。他打架好象也蛮厉害的,幸好他来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如果她被歹徒弓虽.暴,同样是失去贞节,她的人生就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
“我会处理,演出先取消几场,只要在新年音乐会前痊愈就没问题。那个……那个你好象要泡个热水澡,那样身子会舒服一点,可是你现在的情况不碰水比较好,你……睡衣在哪里?”他蹙着眉,像是有些难为情,嗓音闷哑着。
“你去处理伤口,我自己来。”她很不习惯突然和一个男人好得像连体婴儿似的,她更不知怎么定义现在的状况,只是安慰她的一夜情?做他的情人?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迈森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进浴室处理伤口去了。她推开被子起身,床单上一滩鲜红的血迹象一朵梅花。左幽一愣,惊慌地把床单连着昨夜被歹徒撕破的衣服包在一起塞到床下,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睡衣穿上,重新铺了床床单,带着香皂的清香的床单让她失神了好一会。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左幽僵硬地立在床前,抚着床单的手停在半空中,气氛有些沉默。“喝点水吧!”迈森走过来,看到左幽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他把她推上床,坐在床边,把水杯递给她。
“琴院的司机走了吗?”她低下眼帘,问。
“嗯,早就走了。”他轻拥住她,替她顺好散乱的长发。“幽,跟我回奥地利好吗?”从什么时候,她把他心中变得重要起来,他已经搞不清楚了,是她在机场晕倒在她怀里?是她对他狂傲叫嚷时?是她在他决然要退场她义正辞严时?……不知道,一点一滴汇聚成大海,她慢慢地就成了他心中一个很特别的人,特别到他失去了绅士的风度,强行地拥有了她。
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她第一个男人。
在欧洲,一般男女在十七八岁时就会有性经验,早在十五岁就和异性上过床,他第一次是和自己同年的女同学,她过来陪他练琴,坐在他身边,温软的身躯靠着他,象有意无意地挑逗他,他突地扔下琴谱,返身抱着她,两个人在琴房里发生了关系,她不是处女。后来也和一两个乐迷上过床,直到遇到达琳娜,他才知道和爱的人上床才是真正的莋爱,身和心都能达到愉悦,达琳娜也不是处女,可是谁会在意那些呢?只要相爱就行。
迈森听说东方人内敛、传统、他来北京后,在酒店里他接过几次午夜电话,他觉得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左幽不是一个初出社会的少女,在她身上有女子的清纯也有女人的娇柔、妩媚、他在那个夏天才会被她吸引,冲动地抱住了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念头会认为她是一张白纸。
但她偏偏是了,他比她还无措,虽然在完全占有她的那一瞬间,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但让他她痛,他有些不舍,私心里却又有些得意,让她痛的人是他。
他得到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她,这让他本就确定的心又确定了几份。
迈森等她喝完水,接过杯子,掀开被也钻了进去,抱着她坐到自己的怀里,他感到她很紧张,肩耸得很高。“幽,辞退工作,跟我回奥地利,忘掉所有所有不快的事,好不好?”他又说了一遍。
“迈森,你可不可以聚我?”她无助地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怔了下,紧抿着唇,准备回答。
左幽突然又继续说,“我……不是要你负责,当然这也算不上负不负责的事。我的要求有些过分,无缘无故地和你去奥地利,我爸妈会担心的……别的人也会乱猜,而和你结婚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口,比较有说服力。我……算是请你帮个忙,哪怕象演戏一般,在另的这一阵子,当着我的家人的面,你对我好点,然后就在中国注册结婚,悄悄的,不会让任何媒体知道,然后一到奥地利,我们就离婚,各人按自己原先的方式各自生活,我不会妨碍你。至于财产,你放心,我会到律师那里写个保证,不会拿你一分一毫。”
迈森皱起了眉头,怀疑她跌破了不是额头,而是脑子。
她等了一会,他都没有说话,她苦涩地一笑,“如果为难,就算了。我还按照我以前的想法,去南方!”她从怀中抽出身子,慢慢地躺下,面朝里,微微弓着。
迈森轻叹了口气,从后面抱着她,两个人贴在一起,像一只匙羹。“我同意!”揽着她腰身的手臂一紧,他在她耳后清晰地说。
左幽一颤,“谢谢……对不起,让你困扰了,一到奥地利,我们就离婚!”
他板过她的身子,吻吻她的眼睛,“是我看不清你,还是你看不清我,胡说八道什么?乖,闭上眼睛,你不累吗?经历了这一夜,我要少活好几年。让我抱着你,好好睡一觉。”
她不仅是累,还疼,她是撑着在理清关系,怕明早就没有勇气了。迈森是也的第一个男人,非要带她去奥地利,她可以假装前卫不要名份,但家人一定不会同意,她自私的就向他提出结婚,出了国,就没人管得了。
既然要远走,就走远一点吧!她这一辈子嫁不了所爱的人,其他嫁谁都无所谓,迈森至少是熟悉的一个人,总比嫁给一个随便的男人强,现在连床都上了,她就不作二想。
如果对爱没有要求,牵牵手就当是旅游。
她可以坚持一辈子独身,但爸妈不会同意,姚旭、裴凌帆会有负担,她结婚了,这样对所有的人都算有个交待。
左幽想到这儿,重新以另一种眼光来看迈森。外国人对上床很随便,他坚持要带她走,算是对她很慎重了,但她不会用责任束缚他的。
迈森的世界和她不同的,现在即使交集了,也只是暂时,她非常清醒这一点。
“还睁着眼?”迈森把她又拉近了点,贴心贴肤。
“睡了,睡了!”左幽听话的闭上眼睛,贴着他的心,在他的轻抚下,缓缓跌入梦境。
自从离别后,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裴凌帆不敢给左幽打电话,也不敢在她公寓附近守候,想远远看她一眼,躺在学院的床铺上,熄灯之后,摸着她公寓的钥匙,思念,一下子就泛滥成灾。
他不知道他怎么就这样着迷于她,在他眼中,她一笑一颦,甚至连流泪都那么让他心动,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想起初见面时,他居然耍诡计,让她帮着买单,就和她有个牵扯,三十岁的男人,玩少男的把戏,脸红哦!
想起没有表白的那一阵时光,他在她公司外等她,愉快而暧昧,也带着一点罪恶感。假如他不是故意和她牵扯,只是幸运地与她相遇,他也许不会有罪恶感。然而,带着罪恶感的相偶,却偏偏又是最甜美的。
既然有甜美的时光,也就有失落的时候。一和她分开,他强烈的想她,但也陷进无力的自责之中。最后,他决定抛弃责任,为爱而爱时,她却理智的离他而去。
她太懂他了,所以他才如此痴迷于她,穷尽一生,即使做了人家的丈夫,她仍是他的心中最爱唯一爱的女人。
婚礼的事准备就序,请贴差不多都发出去,他就象是一个被捆绑着手脚放在动物园里的动物,野性仍存,却再也没机会找回自我了。他不能让父母成为笑柄,也不能再让霄绢流泪。
他是男人,撑着天、扛起责任的男人。这个男人却没有权利爱自己心爱的女人。
又是周六,他回到家,妈妈让他去医院看望爷爷,听说他要结婚,爷爷精神突然好了起来,家中象在阴了多少天后,突然看到太阳,一个个心情都非常好,他们都刻不提裴凌帆曾经出走的事。
裴仲恒住在中日友谊医院。
初冬时分,医院的病人特别多,走廊上,挤满了各种病症的人。裴仲恒是特别护理区,非常安静。裴凌帆陪着他坐了一会,一起吃了午饭,把婚事的情况向他说了说,裴仲恒很满意。饭后,他要午睡,裴凌帆告辞出来,经过外科大楼时,她发现远处好像有一个熟悉的人。他抬起头,就在抬起头的那一刹那,那个人已经投影在他的瞳孔上。
他震撼地呆住了。
是幽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看到有一个高大的外国俊美男人拥着她,四周有些病人在对那个男人指指点点,好眼熟的面孔,他脑中一亮,是他,那个奥地利钢琴家迈森。
幽幽怎么和他在一起?迈森对幽幽的举止象一对亲昵的恋人,他不时低头关心她看着她,放在她腰间的修长的手臂没有松开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幽幽有了新的男人?对,她当然有权处有。
邂逅的这一刻,竟是如此让他心酸、妒忌。
凝视的厉眸半眯起,他怔怔地看着准备转身,向他走过来的两个人。
“明天还要来换药,幸好是冬天,不然有了炎症就麻烦了。”左幽轻声对迈森说明。
迈森陪着左幽坐在外科门诊上,一双蓝眸死死地盯着医生,弄得帮左幽清洗、包扎伤口的医生非常紧张,镊子几次都掉在地上,好不容易处理好,医生叮嘱了几句,几乎象逃跑似的急忙走开了。
“不会影响外观的,也不会疤痕,你不要那么紧张。”左幽又加了一句,迈森象有点小题大作,固执地要陪她来医院,也不想想他是什么人,走在路上,就有几个乐迷认出了他,不过看在他一脸严峻的表情,没人敢上前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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