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
    “悠,悠,快看,前面就是了。”
    南宫瑛朔看到自己曾在洞口做的标志,欣喜道。
    到了洞口,南宫瑛朔把南宫悠从马上抱下来,摸到他的下身一片湿。
    羊水什麽时候破的?!
    匆匆生了火,解下棉袄,摊在地上,又从洞里一角把干草捧出来置在棉袄上,小心地把南宫悠放在上面,随後出洞,拍了拍马,说道:“雪琪呀雪琪,看你了,把那些人引开。”说完,抽了下马屁股。
    马儿嘶鸣一声,奔了出去。
    南宫瑛朔又在洞口用树枝藤条稍稍掩饰了下,这才返回洞里。
    “嗯啊……”南宫悠的呻吟又大了起来,声音变得短促。
    南宫瑛朔慌忙把他的亵裤脱下,仔细一看,穴口大开,竟是宝宝已经露出了小半头顶,卡在悠的胯间,随著宫缩一下一下顶出,只是力尽的时候,又缩了回去。
    “悠,我看到宝宝的头了,你再使点劲。”南宫瑛朔失声道,不知是激动还是难过。
    “呃……”南宫悠忽的挺起,又重重落下,大口大口地喘气。
    几次之後,宝宝的头只是卡在那边,没有继续往下移。
    “呃……唔……”
    宝宝卡在那边不上不下的让南宫悠很难受。
    南宫瑛朔见状忙用两只手在他肚子上推按。
    “嗯……呃……”
    不知过了多久,随著一声嘹亮的啼哭,南宫瑛朔才松了一口气。
    用牙把脐带咬断,擦去宝宝身上的秽物,胡乱的包扎了下,就放到一边。
    抬眼看去,悠紧闭著双眼,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南宫瑛朔颤抖地把食指靠近悠的鼻子。
    呼,还好还好。
    篝火即将燃尽,南宫瑛朔不敢放多少树枝,只好几根几根的放著,又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下来,罩在悠的身上。
    就在这时,一群马蹄声在外面响起又停下,南宫瑛朔警觉地起身,偷偷探向外面。
    “二皇兄,紫清大哥!”见来者是谁後,南宫瑛朔这些天来的高兴、委屈、担心、难过一并爆发,眼泪就这样流了出来。
    但一想到还在昏迷中的悠,南宫瑛朔随便擦了擦眼泪,拉起紫清就往里。
    “快,悠还在里面。”
    两人赶紧跟随他进去。
    刚进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南宫悠一脸灰白地躺在那,下身混在羊水血液中,半截脐带露在外面,相比新生命嘹亮的哭声,这人要有多惨就有多惨。
    事不宜迟,紫清忙封住他几个穴位,在肚子上揉了揉,把胎盘娩出,又给他服下几粒药丸,慢慢给他行针。
    南宫瀚罗从包袱里取出两套衣服,一套让南宫瑛朔换上,一套帮南宫悠换上。
    “紫清大哥,悠怎麽样了?”南宫瑛朔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
    紫清摇了摇头,叹息道:“不太好啊,好在胎儿已经娩出,要是再晚上一会儿,怕是会引起大出血吧。”
    南宫瑛朔对生产了解不多,但还是听说过大出血的恐怖的,当下脸就白了几分,结结巴巴道:“那、那悠……”
    “笨,清不是说‘好在’吗,这说明现在没什麽了。”一旁抱著宝宝的南宫瀚罗伸手敲了敲南宫瑛朔的头,接著道,“再说,你还不相信你紫清大哥的医术吗?”
    虽然南宫悠是他捡来做儿子的,但这麽多年过去了,他的确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这最後一句,也算是给那人下的要求吧。
    “对了,宝宝叫什麽名字?”
    呀,小家夥生的小东西真是可爱呀,和小朔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南宫瀚罗轻轻点了点小东西的手背,滑滑嫩嫩的,没有一般刚出生的婴儿皱皱的皮肤,白白软软的,难道这也是轩辕氏的一种与众不同之处?果然德天独享呢。
    “唉?”经南宫瀚罗这麽一问,南宫瑛朔这才觉得漏了些什麽。
    一心在悠身上,居然忘记了宝宝,不仅没取名字,甚至连宝宝是男是女都没在意。
    唔……他这个爹爹不要当了!
    “让我抱抱。”
    南宫瑛朔从南宫瀚罗手里接过宝宝,把手伸到里面摸了摸,是儿子!
    呵、呵呵。
    “叫南宫希,希望的希。”
    “希”“惜”同音,他希望儿子能记住他出生的不易,珍惜这一切。
    想到这个,就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看著正在被紫清医治的悠,眼眶又红了。
    “好了,都当爹爹的人了,怎麽还那麽爱哭。”
    知道南宫瑛朔所想,南宫瀚罗微带轻松的说道。
    “他怎麽一直在哭?”朔王爷看著自家儿子眼睛半眯著,小嘴扁扁的,“哇哇”得哭著,担心道。
    会不会生病了?
    南宫瀚罗还未回答,外面又响起了马蹄声。
    “来了。”
    南宫瀚罗微微一笑,走出洞外。
    来了?谁来了?难道是皇伯伯他们?
    南宫瑛朔抱著南宫希也跟著出去。
    来者共六位。
    领头的是位五六十的老者,旁边站著一位妇人,後面的四位居然和二皇子的仆从一样的服饰。
    但令南宫瑛朔吃惊的不在此,而是那位老者有一头和悠一模一样的紫发!
    “见过天朝太皇。”南宫瀚罗作了作揖。
    “贤侄不必多礼。”
    天朝太皇对旁边的妇人做了个手势,那位妇人忙从南宫瑛朔手里接过南宫希,哄了哄,便进了马车给他喂奶。
    天朝国的太皇?!
    南宫瑛朔有点愣,那位老者却不介意,反倒朝南宫瑛朔笑笑,“小宇多亏你照顾了。”
    小宇?这名字好熟,在哪听过的呢?
    啊,对了,当初东篱国来访时,东篱王後也是这麽称呼悠的。
    这、这麽说……
    悠居然是天朝国的皇子!
    那、那前面这位,就是自己的老丈人!
    南宫瑛朔从未想过自己居然有见老丈人的一天。
    “小宇还在里面?”天朝太皇问道。
    “嗯,紫清在为他行针,这会儿应该好了。”南宫瀚罗点点头,回道。
    回到洞里,紫清正在拔出最後一根针。
    “怎样?”
    “如何?”
    南宫瑛朔和天朝太皇同时问道。
    “暂时没事了,不过,得尽快赶回去,王府的药材齐全,对恢复有好处。”紫清擦了擦汗,说道。
    众人不再久留,第二天一早便上路。
    路上担心悠的身子吃不消,还是把脚程放慢了些。
    而一路上南宫悠多半是昏昏沈沈的睡著,除了一次半夜里突然发起了高烧。
    睡在旁边的南宫瑛朔觉得身边热乎乎的,迷迷糊糊地摸了下,悠的身体滚烫滚烫的,眉头紧皱著,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南宫瑛朔衣服也没套,就到隔壁房里把紫清喊了起来。
    紫清把了把脉,只说了句“得尽快赶回去了”。
    众人连夜起程。
    南宫瑛朔听後害怕地在後半路上一直握著南宫悠的手。
    第十二章
    “悠,你醒啦,我拿水给你。”
    南宫悠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手忙脚乱倒水的南宫瑛朔。
    微微侧了侧身,唔,一股刺痛从下体传来。
    “悠,你别动,会弄裂伤口的。”
    南宫瑛朔惊呼,忙按住他,把水递到他嘴边。
    南宫悠就著喝了几口,问道:“这里……”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的紧。
    “我们回来了,悠,你已经睡了半个月了。”南宫瑛朔把他嘴边的水渍擦去,回道。
    南宫悠四处看了看,确是天轻居的陈设。
    “啊,小希这会儿该醒了,我叫奶妈抱过来。”说著,南宫瑛朔对门口的李伯吩咐了声,不一会儿,一个妇人抱著孩子进来了。
    南宫瑛朔从妇人手里接过孩子,遣退妇人,把孩子放到南宫悠身边。
    “悠,这是我们的儿子,可爱吧。”
    小家夥吃饱睡足了,正睁著黑漆漆的圆圆的眼睛四处乱瞧,两只小手舞来舞去。
    瞥见南宫悠在看自己,咧开嘴笑了,口水也顺著留下,小手对南宫悠招啊招的,竟意欲爬到他身上。
    南宫悠伸出手,把一根手指放在宝宝面前,眼尖的南宫希立马就握住了,兴奋地冒著口水。
    触著宝宝软软嫩嫩的皮肤,南宫悠露出了这半个月来第一次笑容。
    站在旁边的南宫瑛朔痴痴地看著他的“妻”儿温馨的画面,也把手覆到他们手上,深情地看著南宫悠,说道:“悠,谢谢你。”
    看著南宫瑛朔灿烂的笑容,南宫悠想起了曾经对他说的一番话,那时候是担心自己熬不下去了,说出来也是想对得起他,不想辜负他的一往情深,这会儿却是怎麽想怎麽别扭。
    南宫悠神色僵硬地别过脸,不再看他。
    南宫瑛朔“嘿嘿”一笑,他当然知道南宫悠想到什麽了。
    看了看两位爹爹的目光都不在自己身上,宝宝不乐意了,小嘴一扁,哇哇哭起来。
    “刚刚还好好的,怎麽哭了?”南宫悠看著小嘴一张一合哭泣地儿子,担心道。
    “会不会尿了?”
    刚刚才吃过了,睡也睡饱了,应该是尿了吧。
    南宫瑛朔说著,解开,伸手摸了摸,没湿呀。
    正纳闷著,一股细细的“水”流直冲他的脸而下。
    “小混蛋,竟敢尿到你爹爹脸上,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南宫瑛朔抹了抹儿子的“墨迹”,朝尿完後又笑起来的南宫希恐吓道。
    “哇哇──”
    “你敢。”南宫悠蹙著眉,不悦道。
    “悠,我说说而已嘛,你别动。”见南宫悠想起身,忙过去帮他。
    “宝宝的名字你起了没?”南宫悠半靠在床上,问道。
    “叫南宫希。”南宫瑛朔一边逗弄著儿子,一边道。
    “嗯。”南宫悠应了声,算是承认了。
    南宫瑛朔见南宫悠疲倦的神情,唤来奶妈把宝宝抱出去,喂了悠一些吃的东西,才帮著他躺下。
    □□□自□□由□□自□□在□□□
    躺了的几日,南宫瑛朔一直陪在南宫悠身边。
    南宫悠看著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身影就一阵心烦,紫清都说没什麽大碍了,为何这人还这般。
    但现在对南宫瑛朔而言这倒是其次,主要的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悠那晚及时赶到的除了二皇兄和紫清大哥外,还有他的亲爹爹。
    唉。
    南宫瑛朔叹了口气,他的老丈人,唔,天朝太皇曾找过他,简略的和他讲述了下很早以前的事。
    二十多年前,那时的天朝太皇也不过是个懵懂无知爱耍性子的皇子而已。
    一次偷偷出宫後,偶然机遇下遇到了悠的爹亲和姑姑两兄妹,两人同时喜欢上了太皇,太皇当时觉得男子喜欢男子挺新鲜有趣的。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悠的爹亲是轩辕氏,是可以孕育的是吗?”
    太皇看著南宫瑛朔愤愤然地插话道,讶异的同时也暗暗赞赏。
    “後来你发现了,所以你逃了?”
    大概的能猜到後面的故事,南宫瑛朔继续道。
    “嗯。”太皇点点头,不过回宫後自己却越来越思念了,派人去找,只是得来的是那人的逝去。
    过分,太过分了!
    “其实轩辕氏还有一个小秘密,两人中只要有一人无爱,是不能孕育的。”
    南宫瑛朔想起了紫清对他说过的话,说出来,一半是为悠抱不平,一半是提醒老丈人,就当作感谢他吧,若没有他当时的新鲜有趣,也不会有悠吧。
    其实自己也隐约感觉到了吧,这麽多年,无心朝政,只想赶紧把政权交到儿子手中,只是心里缺失的那块永远也补不上了。
    南宫瑛朔见眼前似是陷入回忆中的老丈人,心里还是庆幸的,他和悠没有步入他们的後尘。
    “南宫瑛朔,你有完没完?”南宫悠起身,准备下床。
    “悠,你要去哪里?”南宫瑛朔见状忙过来扶他。
    南宫悠拍掉伸来的手,恼怒道:“不想听到你叹气的地方。”
    “我哪有叹气。”南宫瑛朔装傻道,手又搭在南宫悠的腰间。
    刚想吃上几口“豆腐”,南宫瀚罗和紫清就进来了,两人故意忽略掉朔王爷的手,南宫瀚罗说道:“天朝国的二皇子已经被擒住了,父皇叫我们都进宫。小悠,伤口恢复得怎样?”
    突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