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诊所”,想解这个憋在心里已久的疑惑。
可是他得到的答案却是──“我们的简易催眠的时效性大概在一年左右。关於您现在的情况我们只能做一下猜想。一般情况下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催眠已经失效了,曾经被催眠的人自己装作依然被催眠的状态。另一种情况是被催眠的人在被催眠的状态下生活的很满足,所以他对自己进行了自我暗示,自己不希望清醒过来,也就相当於二度催眠。”
他想不明白陆升究竟属於哪一种情况。他感到幸福吗?满足吗?还是在等待时机报复自己?可是自己又有什麽地方值得他这样委屈自己。沐以晨想到当初初次进陆升的卧室时,贴满墙壁的照片。每一张上面都是自己。
也许……
他下意识的觉得陆升应该没有恶意,无论真相是两者中的哪一种。
当沐以晨怀著忐忑的心推开家门,迎接他的是一场惊喜。
鲜花,音乐,还有烛光晚餐,刻意营造出的浪漫氛围。
“今天有什麽值得庆祝的事吗?” 他笑问。
陆升没有回答,而是选择用行动表示。他在沐以晨面前单膝跪地,郑重的双手呈上一个俗气却又经典的红色丝绒小盒,打开的盒内闪耀著一枚设计简约大方的钻戒。
沐以晨愕然。
──如果到明年的今天你的心意一如现在,我就答应和你结婚。
原来距他说这句话已经过了整整一年。只因为他一直认为催眠解了一切就会烟消云散,所以从来没有认真计算过日期。
他觉得有些好笑。
反了吧?求婚的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
他拿起盒中的戒指,执起陆升的左手。
当戒指穿过他的中指,反射出的银白光芒耀花了他的眼睛,陆升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溢出眼眶。在彷徨的尽头,他听到了期待已久的天籁之音。
“我非常愿意娶你……”
─完─
隐欲 番外
番外 陆升的感情
我第一次见到沐以晨,是在一个夏日的午後。
他拿著篮球从我身边走过,和朋友谈笑。
那笑容比阳光还要更加耀眼,连头上的汗珠都显得晶莹剔透。
二十四岁以前我从不相信有一见锺情这种离谱的事。但是那一刻,我无法移开我的视线。我发现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少年。
我疯狂的想要了解他的一切。我聘用侦探调查他的详细经历,雇人偷拍他的照片。经历大到他有多少亲戚,小到他逃学几次,我都了如指掌。
他的照片贴满了我家卧室的墙壁。
和同学嬉笑玩闹的他,
考试中皱著眉头的他,
打篮球展现英姿的他,
失恋时醉酒大闹的他,
和找茬的人打架的他,
每一个他,都让我移不开视线。
我强烈的嫉妒著那个可以享受他温柔的女人,我派手下去勾引他的女朋友,再狠狠甩掉。看著因为被甩而伤心纵酒的他,我心中只有一分快感和九分心疼。那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我的万劫不复。
我宁愿受伤的是我,也不愿你有一丝心痛。可是为什麽真正伤害你的人却是我。
如果你可以对我展颜,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只要你可以快乐无忧,我愿意压抑我几近痴狂的感情。
从此,我停止让人跟踪他,断绝所有关於他的消息。我恢复了从前的生活,只留下心中的空寂。
之後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的日子。
走廊转角,我不小心撞到一位员工。她手捧的一摞纸张滑落,散落在地上。视线描过的瞬间,我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容颜。我捡那张起贴有他照片的白纸,上面头一行印著“简历”两个大字。
眼中忽然感到有些热意。
既然上天再次将你送到我的眼前,这次即使你伤心哭泣,我也不再心软。
再也不会放手!
捡个乞丐养(生子)----乐山哉
第一章
死老头,叫我进宫居然就为娶妻这点破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麽主意。想早点抱上孙子,休想。我才十九,就想拿个女人束缚我,做梦去吧。
皇城玄天街上,南宫瀚罗一边随意的逛著,一边在心里咒骂宫里的那个死老头。
这死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太上皇。照理说他急著想抱孙子应该把对象指向当今圣上才对,但偏偏这皇上握著太上皇的绝对死穴,於是太上皇只得把希望寄向皇上唯一的胞弟,当今的瀚王爷南宫瀚罗。
南宫瀚罗曾经苦苦哀求自己的皇兄把太上皇的死穴告诉他,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结果换来的是皇上眯起凤眼,微微一笑:“秘密,就是不能说的秘密。”
真真是气死他了。
南宫瀚罗气愤的在心里把他二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了个遍,脸上依旧是邪魅的笑容。
行至一卖糖葫芦的商贩处,却见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童跪在十步外的街角,旁边竖著一个牌子,上书:卖身葬父。
原来皇兄管理的天下也不咋样嘛,瞧瞧,连这麽老套的剧情居然还在皇城上演著。
上下打量了番小童,紫色的头发,倒真是罕见,虽然穿著破破烂烂的衣服,却干干净净,从衣服缝隙里还能看到青紫肿块。只是头埋著,看不清脸。
南宫瀚罗走上前:“把头抬起来。”
小童高高仰起头,看向南宫瀚罗。
呵,真是一张精致的小脸,如果那子夜一般黑色的眸子里透露的不是戒备和冷漠的话,会更好看吧。
南宫瀚罗感兴趣的看著眼前这个没有一般孩童该有的天真无邪的小家夥,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客人,如果你不买我的话还请离开。”真是够冷够无情的语调。
南宫瀚罗觉得小家夥比想象中要有趣的多:“你不告诉我,我还怎麽买你?”
“客人,你真的要买我吗?”难得的,那双眸子里一丝希望的神色闪过。
南宫瀚罗看看小家夥,又想到宫里的那个死老头,一个绝妙的计划在心里酝酿而出。
“对啊,我决定买你了。”
“妖孽,我的名字。”薄薄的嘴唇一字一句吐出“妖孽”的时候,南宫瀚罗著实被他眼里的厉色给惊到。
该是怎样的仇恨才会在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脸上出现那样的表情,南宫瀚罗猜不出。
他只是忽然觉得有点心疼,没由来的。
“买你需要多少银子?”南宫瀚罗抱起小家夥,问道。
小家夥指指後面躺在草席上的被一块又丑又脏的类似床单的布盖著的人:“葬了他就好。”
南宫瀚罗这才注意到街角里侧还有个死人。
“李伯,叫人把地上的葬了去。顺便送个信给那个老头,就说我有儿子了,再管我娶妻就等著绝孙吧。”南宫瀚罗朝身後的李伯吩咐道。
“是,我这就去办。”说完,一眨眼就不见了。
“小家夥,你记著,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南宫瀚罗的儿子。嗯,给你取个什麽名字好呢?”南宫瀚罗抱著小家夥边走边想,“啊,叫你南宫悠好了。”
“南宫悠?”趴在南宫瀚罗肩上的小家夥有些不解。
“恩,以後南宫悠就是你的名字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悠。”
南宫瀚罗见小家夥依旧是迷糊的眼神,微微一笑,不打算再做解释:“你今年多大了?”
“五岁。”
“去过学堂没?”
“学堂?”
南宫瀚罗瞧著小家夥的眼神更加的迷糊,笑意加深了几分,就算比一般孩童成熟,到底还是个孩子,要学的地方还多著呢。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府大门前面。
南宫瀚罗没有立马进去,他想看看小家夥更多的表情。
不出所料,小家夥虽然不认识门匾上金灿灿的“瀚王府”三个字,就两边的门卫和大大的石狮子,还是足以明白他以後的“爹爹”是个多有钱的大官。
登上台阶,走向大门,门口的四个门卫整齐的喊了声:“王爷。”
小家夥瞪大了双眼:“你是王爷?”
南宫瀚罗看著他的表情,这才对嘛,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样子:“是啊。”
“喔。”只一会儿,小家夥又恢复到冷漠的表情。
南宫瀚罗气结,这算什麽反应,害他白白期待了下。
进去後,李伯已在前厅候著了。
南宫瀚罗把小家夥丢给李伯:“带他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出来。”
自己则在前厅坐下,慢慢喝茶。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李伯就出来了。
“这麽快就出来了?洗干净了没?”南宫瀚罗跷起一条腿,端起茶杯又饮了一口。
“王爷,小公子不让属下等人洗。他赶走了所有人。”
“哦?真是个别扭的小东西。”南宫瀚罗放下茶杯,“算了,就让他自己洗吧。转告下去,以後小家夥就是我的儿子,王府的小王爷南宫悠,对小王爷该有的礼数一个也不能少。还有,我不希望听到任何闲言碎语。”
“属下明白。”
“恩,你去吧。”
待李伯走後,南宫瀚罗继续喝茶等著别扭的小东西。
过了半个多时辰,小家夥姗姗来到了前厅。
真是个可人儿。
皇叔的小儿子留在府里的换洗衣服穿在小家夥的身上倒是挺合身的。赶明儿要季师傅多做几件来。
南宫瀚罗朝南宫悠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松松软软的头发随意的散在脑後,红扑扑的还带著水汽的脸蛋真有种让人咬一口的冲动。唯一不足的就是那双透著冷漠的眼睛了。
南宫瀚罗在心里叹了口气,把小家夥抱到怀里,吩咐下人把所有人都集中到前厅。
很快的,所有人都到了前厅。
“以後这就是我的儿子,你们的小王爷南宫悠。”
“小王爷好。”一致响亮的声音。
南宫瀚罗明显感觉到小家夥在听後怔了下。
他轻轻拍拍小家夥的背:“别紧张,习惯了就好。这几天你先在府里熟悉熟悉吧,过阵子我再带你去见那个老头。”又朝跪著的人挥挥手,“好了,你们下去忙吧。”
“是。”
只是依那老头的个性很快就有所动作吧。该怎麽说服呢。
晚上。
南宫瀚罗洗漱後,走进房里,看到坐在床上望著自己的小家夥。
没有说话,解下衣服,笑眯眯的走到床边,南宫瀚罗把小家夥塞到被窝里,自己随後也进去,又把小家夥搂到怀里。感觉到小家夥的僵硬,并不道破,只是像哄婴儿似的拍拍他的背,等他自己放松下来。
闻闻怀里小家夥发丝的清香,抱著小家夥软软的小身子,比那劳什子抱枕要好上千百倍。南宫瀚罗满足的搂紧了小家夥。
他喜欢抱著东西睡觉,这毛病跟了他少说也该有十五六年了。抱枕换了一个又一个,今天第一次抱小家夥的时候,他就觉得软软的很是舒服,这就是为什麽他没有另外给小家夥安排房间,而是和他睡在一个房里的原因。
“小家夥,明天我带你到处逛逛可好?”
等小家夥放松後,南宫瀚罗轻轻问了句,却没听到小家夥的回答,仔细一瞧,原来小东西睡著了呢,南宫瀚罗不免好笑。果然是小孩子呢。
他没有问小东西从哪里来,他的父亲是因为什麽死的,这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在他身上又发生过什麽。一来,既然认小东西做儿子,自然希望他可以重新开始一段人生;二来,相信李伯会查清一切,听说的远没有自己查的真实。
翌日清早。
南宫瀚罗睁开眼睛,发现小家夥缩在里侧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怎麽,忘记你的新‘爹爹’了?”一只手撑起脑袋,一只手指指自己,南宫瀚罗微笑著看著他。
南宫悠摇摇头。
“那就叫一声来听听。我还没听你叫过呢。”
南宫悠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儿,才含含糊糊地叫了声“爹爹”。
南宫瀚罗高兴地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却见小家夥先是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