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上。
    她像只饿狼一样扑到了他身上,一掀被子,二话不说,便搂紧了他。
    她贴着他的耳朵,再次重复:“一天十次,不是今儿,是每天!”
    说完她自己却先笑了,他还真信,看他那个双眉紧皱,唇角下撇的样子,她就知道,他当真相信了她说的话。
    哪儿能呢,一天三次就要死人了,十次,他还有命到西梁么?
    她抱着他,翻了个身,往他耳朵里不停吹气,他虽然身体僵得像块石头,却还是轻手轻脚往她身上摸索着,轻手轻脚,要去解她的裙子。
    她却“啪”地一掌打在了他屁股上,揪着他的耳朵吓唬他:“躺好,不懂规矩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压我了?”
    他面如死灰地从她身上翻了下去,往自己腰下垫了个枕头,掀开被褥,分开双腿,无声地邀请着她。
    她却并没有去碰他。
    她只是打了盆水,学着他刚才服侍她的样子,从脚尖开始,细细擦拭起了他的身子。
    好糙的脚,一定一日也没浸过精油,脚底都是老茧,脚趾甲也裂开了好几处。
    她一边摇头,一边擦他的脚,给他剪脚趾甲,他微微一怔,立即眯开了双眼,一脸疑惑地望向了她。
    她耀武扬威地晃了晃手里的剪刀,骗他:“剪你的弟弟。”
    他却压根没被她吓到。
    他怔怔地看着她,怔怔地,伸出手来拉了拉她的衣角。
    他说:“姐,脏。”
    说完立即把脚缩了回去,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整个人蜷缩在墙角,那样子,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她把手伸到鼻子底下去闻闻,真要命,可不是脏么,居然是臭的。
    她在宫里,从没遇到过哪个男人,脚底心是臭的。
    她打了他两下,没好气地啐他:“你!你又脏又臭,给我睡到外头去!!”
    他一声不吭,伸手就把地上的裤子抓回了被子里。
    她看他低着头,穿上鞋子就掀开了帘子,心里一软,赶忙伸手拉住了他。
    他又脏,又臭,还吃生食,他灰头土脸,也不知道好好洗洗,他不会用筷子,不识字,他从前,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听说娘训练死士的时候,经常会把他们丢在荒郊野外,让他们掘蚯蚓,吃老鼠。
    他一个男人,身上却总是那么脏,他那么不爱干净,会不会,也被娘丢到荒郊野外过?
    所以他的脚底心才是臭的,一定是吃多了那些个脏东西。
    好在他们现在还没出城,她还可以去药店买药,顺便派个人回去帮他把秘籍拿回来。
    对了,她还想去小解。
    想到这里,凤飞立即拍了拍身上的脚趾甲,一掀车帘,就跳下了马车。
    一见她下车,坐在车前,一动不动的男人,一个纵身,就跃到了她身后,撑开一把遮阳伞,一声不吭地举到了她的头顶。
    她这可是去小解!不需要他跟。
    她拍开他的手,喝令他:“留在这里等我!”
    他僵了一僵,把伞轻轻塞进了她手里,却若即若离,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她后面。
    她不理他,只顾往前走,她突然记起,百花楼的老鸨有个秘方,可以除臭,便绕了个弯,直接朝百花楼走了过去。
    她越走越快,走到百花楼门口,刚要抬腿跨进去,一只强而有力的胳膊,却突然窜出,硬生生横在了她面前。
    她拍他的手,拿怀里的小胡桃丢他,他就像僵了一样,一动不动挡在她身前。
    她看着他黑灰的眼眸,在她眼皮子底下,泛红,染霜,最后竟发出了狼一般阴郁的凶光。
    没来由的,她竟觉得有些生气。
    他这是干什么?她连一个男人也碰不得了?天底下,再没有这样好笑的事。
    从小到大,她从没听说哪个女人只娶了一个夫婿,他即便从小被娘丢在林子里长大,也该明白这个道理。
    她喝令他:“闪开!”扬手便要给他一巴掌。
    她刚刚把手抬起来,她整个人,突地离地而起,被他抓着手腕,轻而易举就带进了怀里。
    他咬她的脖子,撕扯她的衣裙,他竟然,站在大街上,企图侵犯她。
    他把指甲扣进了她的衣服,扎进了她肉里,他狂乱地亲吻着她,他的双眸,一片血红。
    他不说话,不管她怎么踢他咬他,他抱起她就往回跑,一路跑回了马车旁边,直接将她压在车门上,跟着便气息凌乱,用尽全力搂紧了她。
    他叫她:“姐姐”,嗓子里净是嘶嘶的声音,他好像拼命在隐忍着些什么,一低头,却恰好望见了她被他掐破,鲜血淋漓的后背。
    他立即松开了她,双眉紧皱,呆呆怔怔地盯住了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他不说话,但瞧他那傻样,她已经明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瞬间就原谅了他,只因她有生以来,从未被人如此凶猛地拥进怀里。
    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她压别人,从没有一个男人,将她如此凶猛,简直要碾碎一般,拥进怀里。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她为他那般狂野,那双强而有力的胳膊,那些她在其他男人身上,从没发现的野蛮与爆发力心悸着,不知不觉,就将双颊涨成了通红。
    是啊,有了他,她又怎会看上其他男人?
    那些白皙娇小,弱不禁风的男人。
    他这般粗俗,如此无礼,他连眼睛,都异于常人,发怒的时候,竟会染成鲜红,明明灭灭,狂气四溢。
    光光看着他,就教她全身发颤,胸口,像被人燃起了一把火,熊熊燃烧,狂躁炙热。
    她靠近他,哆嗦着双手,试图去摸他的脸颊,她迫不及待,想与他融为一体。
    和他融为一体,让这只野兽,乖乖臣服在自己身下。
    她想着,愈发口干舌燥,她一伸手,便要去拉他的腰带。
    他却一抬眼,那双好似夜空中漂浮的鬼火般的红眸,鬼魅冰冷地对上了她,让她全身一颤,不由自主就定在了原地。
    他是危险的。
    如果他真的动了怒,十个她,都能轻而易举被他撕成碎片。
    她又怕又急,又是想要,脑袋昏蒙蒙,心里呯咚咚,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已被他抓着腰带,像挟一只小鸡一样,毫不费力地挟在了腋下。
    她被他挟着,在冰冷的夜风中狂奔,她想挣扎,想呼喊,但她却没有力气,更是被风刮得,张不了嘴。
    当她好容易被他放了下来,她只看到一个粉红色的枕头,离自己越来越近,“碰”地一声,她就被他扔到了百花楼头牌,燕倌的床上。
    代价
    她气得头上冒烟,从床上一跃而起,揪住他的耳朵,就要把他往房间里拖,可他一抬手,“啪”地一声就把她的手拍掉了。
    他低着头,她站在门口,完全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几缕轻拂在他脸颊,遮住他面容的黑发。
    他双拳紧握,声音轻得几乎让她听不到:“我在楼下等你”,他一转身,就要施展起轻功,从栏杆上跳下去。
    她抓住他的手,稍一用力,就将他带回了怀里。
    她踮起脚尖亲他的嘴,用掌心,使劲揉他板得像棺材一样的脸。
    他双眼紧闭,睫毛剧烈颤动着,在他深凹的眼窝下,投下了两片让她极为心悸、蝶翅般脆弱的阴影。
    他唤她:“姐”,他说:“我去楼下等你。”
    她却拉着他的手,一再后退着,带他回房,压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到了床上。
    她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轻轻按进了怀里,她骂他:“傻东西。”
    他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埋首在她怀里,一次又一次,不停唤她:“姐。”
    她摸他的脸颊,亲他的头发,爱怜如潮水般拍打着她的心房,几乎要从她的胸口溢了出来。
    她本来很愤怒,可她却没办法对他发火,他有时暴虐得像只野兽,有时偏偏脆弱得像个孩子。
    她的孩子。
    她蹲下身子,问他:“想吃些什么?姐姐叫他们送进来。”她在他脸上捏了好几下,直到他神色缓和了些,方才转过身去,对一直站在门口的老鸨说:“把你上次说的药给我些,还有,让人准备些吃的来。”她的话刚说完,嘶啦一声,她身上的衣服,就被他撕成了碎片,飘飘荡荡滑落到了地面。
    他用胳膊圈着她的腰,伸着粉红色的舌头,小心翼翼舔她的后背,他一边舔,一边在她背上洒药,他喃昵:“对不起,姐,对不起。”
    她的身体“轰”地一声就烧了起来,她全身颤抖着,一转身,就将他扑倒在了床上。
    她狂乱地撕扯着他的衣服,拿剪子去剪他的腰带,她剥下他的裤子,一挺腰,便将他温柔地,小心翼翼地包裹进了体内。
    她抓着他的头发,嘴唇贴着嘴唇,舌头勾着舌头,与他狂乱地纠缠着,她夹紧双腿,骑在他身上,肆意地享用着他。
    她唤他:“弟弟,弟弟”,她强迫他将脸颊贴在自己胸口,他亲吻她,她则疯狂地摇晃他。
    她恨不能将他整个人都揉到身子里去,连老鸨什么时候打开了房门,都毫无察觉。
    “殿下……”听到老鸨的声音,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将他藏进被窝,她把他裹得紧紧的,继续在他身上抽动着,她甚至不愿意让另一个男人看到他。
    她那样喜欢他,她竟然,那样喜欢他。
    当大门“啪嗒”一声关上,她立即将他扯出了被窝,她举着一瓶药,迫不及待向他解释:“诺,我是来拿药的,治你那双脏兮兮的脚!”
    他怔了一怔,脸上的冰霜,瞬间消融,他转过头去,一半的脸,深深埋在枕头里,另一半的脸,被蓬松的黑发覆盖着,却依然星星点点,透出了几道无可隐藏的红光。
    他:“哦”了一声,抓着枕头就遮住了自己的脸。
    她又好气又好笑,打了他两下,裹紧他,让他顺顺当当倾泻在了自己体内,她一抬腿,就从他身上站了起来。
    他马上就把枕头拿开了,他那两只深红色的妖眸,紧紧盯着她,一直跟着她到了桌旁,方才闪了一闪,转回了自己不着寸缕,小麦色汗湿性感的身子。
    他飞快地穿上了衣服,下了床,往她身边一坐,接过她手里的碗筷,一声不吭就给她剥好了虾,挑掉了鱼骨头,他夹着鱼肉,喂了她一筷子,赶紧舀了一勺鱼汤,吹了又吹,方才小心翼翼凑到了她嘴边。
    她眼眶一热,看着他,差一点就把脑袋撞进了他的胸口。
    他是什么时候学会使筷子的?不,他还是不会。
    他要是会,就不会累得满头大汗,夹块鱼,却把手指头佝偻得像是抽了筋。
    她没收了他手上的汤勺,一巴掌拍上桌子,骂他:“你这样小气!!”
    他怔了一怔,脸上的红,一瞬间消失了一干二净,他脸色煞白,呆呆地看着她,呆呆地,低着头盯住了自己脏兮兮的脚趾头。
    他扭着脚趾头,一直到她吃完,也没敢抬头,更不要说动一下筷子,吃一口菜。
    她吃完了,起身就要走,他却一下拉住了她的衣角。
    他一声不吭,从衣服里摸出了一个苹果,扯着衣襟擦了擦,就把苹果塞到了她手里。
    她心里暖融融的,没想到他居然记得她吃完饭要吃一个苹果,可她还是狠下心来,将苹果”扑通“一声丢回了他怀里。
    她转身,”哗啦“一声将自己泡进了浴桶里,她舒舒服服洗着澡,看着他低着头,捏着苹果的傻样,忍不住嗤嗤直笑。
    她边洗,边用水泼他,他就像傻了一样,由着她泼,一动也不动,却慢慢,慢慢就将指甲掐进了苹果里。
    她看着他把苹果捏了个稀烂,心里疼得像是刀割,她发现,戏弄他一点也不好玩,赶忙从浴桶里出来,坐到他的大腿上,夹了满碗的菜,轻轻地送到了他嘴边。
    她叫他:“啊——”,他马上张了嘴,用粉红色的舌头,卷了筷子上的菜,飞快吃进了肚子里。
    她忍不住要去亲他,忍不住嘴对嘴喂起了他菜,他毫无反抗,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