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庞,落在她下巴,再将她下巴抬高——
“怀疑吗?”他说着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
她缓缓红了脸蛋,然后伸出手去抱住他,将他的颈项紧紧圈住。
对于她无声的拥抱下那激动的情绪,他回以厚实的拥抱,算是给她的答案跟保证。
许久,这两人就这样靠坐在一起,贪恋着彼此的怀抱,有时候光是拥抱,给人的满足感远胜于其他。
只是现实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温存的时间,很快地床边的电话响起,邵克庸只好放开她,探过身子去接电话。
“邵先生,早上九点钟约了客户,您梳洗完毕要到二楼用餐,还是叫客房服务呢?”打电话来的是他准时的秘书。
“早餐?”他转头询问地看了景袖一眼。
景袖赶紧小声地说:“我要吃自助早餐。”
“我会自行去用餐,八点半在一楼大厅碰面。”邵克庸直接说完就挂掉电话,转头看了她一眼。“剩没多少时间,你还想去二楼吃自助餐?”
“喔,剩没多少时间,那我们最好动作快一点,不然会没时间吃个过瘾。”她说着一把将他拉进浴室里。
只见她拆了一支牙刷,将牙膏也弄好递给他,再帮自己弄好,准备开始刷牙时,他还拿着那只牙刷发愣。
“快点呀!”她放肆地用臀部顶了他一下,算是催促。
邵克庸失笑,无奈地在催促下开始刷牙,像这样两个人肩并着肩梳洗,对他还真是陌生。但是景袖好像毫不在意,动作自然得好像他们天天都这么做。
他的目光透过面前的镜子,落在她身影上的眼神不禁柔和了许多。
终于,两个人都梳洗完,也将行李收拾好。两个一起走出房间时,她还在抱怨着:“本来想看看你起床时是什么模样,头发有没有很乱,不知道你衣衫紊乱时是什么模样,结果你却比我早醒,不公平!”
“你不知道睡到几重天去了,还想比我早醒?还有,你那可怕的睡癖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太可怕了。”他扣上门,忍不住说说她。
景袖还来不及反驳,就发现隔壁两间房的人正好也开门出来,来人正好是卢秘书跟林经理。
这下可好,全部的人都知道她跟邵克庸睡一间房了!她有些无错地尴尬笑笑,邵克庸却给她一个镇定的眼神。
“你们也决定到二楼用餐吗?”邵克庸缓缓开口,语气再平淡不过,好像带着一个女人从房里出来,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
“呃,对。”林经理赶紧应声。
不过卢秘书脸色有点难看,瞪着景袖的眼神带着点敌意,但是也很快地收敛住,没在自己老板面前失态。
四个人下到二楼之后,邵克庸的部署很识相地不跟老板同桌吃饭。
景袖有点尴尬地吃这早餐,然后说:“早知道就去隔壁睡了,感觉好像被捉奸在床一样。”
邵克庸倒是气定神闲地吃着早餐,他瞄了她一眼。“那我不是更吃亏,被一个睡癖很差的人踢了一晚,还要被误会?要不要我把他们两个叫来澄清一下?”
“唉呀!”她赶紧踢了他一下,叫他别乱来了。“好,我不吃了,吃饭,吃饭!”
他又睨了她一眼,“就要结婚了,大家很快就会知道的,没什么需要尴尬的。”
“说的也是,那你觉得婚期要订在什么时候?”她开始问起。
“我会请秘书查看一下工作行程,如果可以,下个月看能否进行,婚礼的琐事我会交代卢秘书……”
她伸手打断他的话。“不要请秘书做,公私分明。我来,虽然琐事很多,但还是我来吧!”
她若猜得没错,卢秘书屡次对她带点敌意,说不定是因为喜欢克庸,如果真是如此,让卢秘书来筹办婚礼,未免太残忍。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记得有人最大的志向就是当米虫,自由自在地生活,为什么愿意做这种麻烦事?虽然可以尽量从简,但是有鉴于你家的传统,应该还是得举行公开仪式,眼科是免不了的。”他淡淡地说。
“我是懒人没错,但为了未来的日子可以继续当懒人,我也只能付出点努力喽!再说你是大忙人,我会尽量把事情处理好,需要你时再请你出现。”她虽然活得很任性,却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筹办婚礼这些事情跟筹办大型宴会相去不远,她相信自己可以办得到。
“那就这样吧!”他点头同意。
紧接着两人又讨论了些细节,景袖甚至认真地做了笔记,还被他挑眉讽刺了一番。
景袖与克庸的婚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婚事只要一开始筹办,很容易就走漏了消息,媒体很快报导出来,这桩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婚姻让大家都非常好奇。
景袖白天会负责去处理婚礼的细节,到了晚上就赖到邵克庸家,带着她公司的公文,赖着他帮忙给意见。就这样过没多久,崔氏食品的管理重担就逐渐挪移到邵克庸身上去了。
崔氏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是通路过于老旧,没效率的毛病,只要通路一改善,管理起来就简单轻省很多。这个问题邵克庸用专案的方式帮她做了个企划案,光是这个就帮了她莫大的忙。至于其他重要决策,她虽然是签名盖章的人,但是几乎都是把公文交给他阅读,再按着他意见执行,她乐得轻松。她每次都在他看公文时,赖在他腿上打瞌睡,过得还真是惬意。
但是对崔挚鹤来说,在报纸上看到自己女儿的婚事,只能说是晴天霹雳。
他一通电话直接拨给自己的特助姚明黥——
“董事长!您回来了?”姚明黥的声音带着惊喜,却又有几分苦恼。“那个消息是真的,小姐真的打算嫁给邵克庸。”
“什么?她怎么可以嫁给那个家伙?她在我不在时决定结婚已经够过分,还选了那什么对象?她不知道邵克庸是什么样的人吗?是爆发户,是投资客!更是冷血的家伙!”崔挚鹤觉得自己快要中风了,他这女儿怎么就这么不安牌理出牌,让他这个坐老爸的这么辛苦?
本以为下猛药离家出走,可以逼她接下崔氏食品的管理担子,但这下可好,才不到一个月,她就替自己弄了一个非常不该招惹的未婚夫!
“小姐也知道董事长的心意,只是小姐有小姐的想法。邵克庸是小姐挑中的,我也曾经阻止过她,但是小姐很坚持要嫁给邵先生。其实我觉得邵克庸也不错,我见过他们相处的样子……”姚明黥试图替这小俩口说话,因为他看过他们相处的模样,原本反对的想法也消减了不少。
以前他见过的邵克庸,就是一副冷硬的模样。但是跟小姐在一起的他,看起来柔和许多,起码落在小姐身上的目光是如此。他觉得这是一个会疼惜他家小姐的男人,如果真这样,实在没必要大力反对。
再说小姐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她会挑上邵克庸,自然是有其道理。加上最近邵克庸帮崔氏企划的几个案子都实行得很好,他个人更没反对的理由了。邵克庸虽然还没在崔氏挂任何职称,但其实已经是地下执行长了,小姐大概打算结婚后就正式将管理的棒子交出去。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崔挚鹤忍不住吼叫了起来。“景袖呢?在公司吗?我打手机怎么都没开机?”
“小姐今天好像在家里整理东西。董事长回来台北了吗?”
“我直接回家,我得跟那个丫头谈谈。”崔挚鹤直接挂了电话。
过没多久,他将车子开进自家车道,然后气急败坏地走进屋里。
景袖的寝室门开着,里面传来音乐声响。他笔直走向女儿房间,一进门就看到地上摊了好几个纸箱,而床上堆满了一落落整理好的衣物。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景袖坐在地板上,正在整理cd唱片,不经意转头,这才看到自己老爸。“爸!爸!你回来啦!”
看到跳起来朝自己奔来的独生女儿,崔挚鹤火冒三丈的怒气终于收敛了一点,还是伸出手去抱了抱她。
“你太过分了,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虽然知道你是故意的,会自己照顾自己,但是起码也打个电话保平安,这样实在太坏了。”景袖忍不住数落自己的老爸。
“所以你就弄个婚礼,来逼你老爸回家?”他兴起一丝希望,或许女儿并不是真心想嫁人,一切只是逼他回家的诡计。
“你看到报导了?”她看到了老爸的脸色一眼,就知道他不赞同。“是真的。我要嫁给邵克庸,当然正常情况下也希望你们先熟悉对方,但是老爸不是离家出走吗?好在现在也不迟,克庸等等会来,我们一骑吃晚餐吧!”
“景袖!”崔挚鹤生气地喊。“你不能嫁给那个人,我反对。”
“爸,你一直想要我接管公司,但我并不想做这一行。我也知道因为我是独生女,让你没有选择。所以我帮我们彼此想了个折衷方案,以后克庸可以帮我管理公司,老爸如果想退休,就把公司交给他。如果老爸还愿意做,就继续自己经营。这样简直太完美了。不是吗?”她试图好好地分析。
“我关心的是你的幸福,甚于公司的经营。景袖,你这么聪明的孩子,当真不知道爸爸的心意吗?”若不是女儿有那个能力,他也不会想让她继承。但是眼下她却宁可把自己嫁掉,也不愿意接手公司?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爸,父母固然想帮孩子铺一条最好走的道路,但是孩子却有自己想走的,不见得安全却充满吸引力的路。我知道这样的我可能让你更操心,但是请相信我的选择,克庸就是我的选择。”她平静却坚定地说。
“你爱上那个男人了?才短短一个月,怎么可能?那是错觉,你不要傻得被那样的男人迷惑了。邵克庸白手起家,什么场面没见过,他要迷惑你一个单纯的女孩再容易不过了……”
“爸,是再容易不过,但是他为什么要?我有什么好图的?要钱他说不定比我们家更有钱。邵氏投顾虽然以并购企业为主要业务,但是经手的公司都是资本额超过十亿百亿的。要女人也多得是漂亮的女人,他为什要诱拐我?”景袖只差没说出是自己去靠近他的,那个提议结婚的人可是她呀!
“总之我反对,他的气质我不喜欢,他的家世背景也配不上你……”崔挚鹤看出女儿的决心,整个心神都乱了。
他这个女儿平常挺好说话,但只要她决定要做的事,就算再困难也要做到。现在她的眼里满是坚定的神情,看来是势在必行了,但他却不想面对。
跟邵克庸那样冷酷无情的男人在一起,万一她真的很爱他,却被无情地对待,他真不敢想象自己的女儿会受什么样的苦!要说是家世背景配不上,还不如硕士邵克庸的性格让他无法放心。
“爸,你跟他认识认识,说不定你会喜欢他的。”景袖试图说服父亲。
“别再说了!马上取消婚事,我不会答应的。你不想继承公司,我就不逼你,你想结婚,我会帮你物色对象。这件事就这样,没有争辩的余地!”崔挚鹤不惜以高压手段制止女儿。
“爸,就算你现在觉得可以不逼我继承公司,但是我们家就只有我一个孩子,最终你还是会要我接下来的,即便是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后。不如还是按照我的计划,这个继承人的问题就能够彻底解决了。”她试图说服父亲,但看到他冷硬的表情,就知道没成功,她懊恼地喊道:“就算是私奔我也要嫁给他!反正办婚礼很累,你真的反对的话,我们就去公证结婚了!”
“景袖!”一个低沉的声音喝阻了她。
崔家妇女一齐转过身,就看到邵克庸踏进她的卧室,显然已经把父女两人的争执听进去一部分了。
“克庸……”景袖看了他一眼,真不希望刚刚父亲说的那些话被他听到了。
“不要对自己的父亲这么没礼貌。”他低声说,话里虽然没有指责,但威严性可不减。
她咬了咬唇,抱歉地看了自己老爸一眼。“对不起,爸,我刚刚太大声了。”
一看到女儿被邵克庸給管的死死的,崔挚鹤简直哭笑不得。这个对他总是无法无天的女儿,居然会听一个男人的话。但话说回来,一看到邵克庸是两人关系中权威的那一方,他心情也好不了。
“东西整理好了没?”邵克庸转头低声问。
景袖看了看四周,有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今天只能拿一、两箱。”
因为婚期在即,他们说好先把她要搬去新家的物品分批带过去。邵克庸在市区买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