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在身后跺脚,难得有机会亲近任涵宇学长这样长得帅,又有才华的男生,就这么被破坏了。
    林萌看任涵宇跑得没影了,也不用再维持淑女形象了,恨恨地把手里的行李袋往地上一摔,叉着腰走到张诘面前,把高跟鞋跺得啪啪响,张诘真操心她那细细的鞋跟会断掉,“你怎么这样啊,干嘛破坏我的好事?”
    张诘靠在床边的栏杆上,手里翻着一本言情小说,理都不理林萌,林萌想发泄又无从下手,气得她手都抖了,过了半晌,张诘才凉凉地甩出一句,“金龟自己追着人家美女跑了,又不是我起跑的,你怎么不怪自己长得不够漂亮,反倒怪起我来了。”
    林萌张了张嘴,“反正比你好看那么一点点就够了!”
    张诘笑笑,并没有反驳她,真正漂亮的人,永远都不会说自己漂亮。
    这厢任涵宇慢慢地开着车,一路看过去,找过去,校门口人山人海都是要打车的人,男男女女的,千娇百媚,而他要等的人在哪里?
    忽然,球球支着两个前爪,趴在车窗上,兴奋地朝着一处叫起来,任涵宇顺着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人群中的韩筱依,白色的加长尼大衣衬得她越发地纤细修长,长长的发丝遮住了半个脸,看不清表情,只觉得深深的落寞从骨子里透出来,回家不是就能见到那个男人了吗,任涵宇以为韩筱依应该是很高兴的。
    韩筱依冲着来来往往的出租车招手,哪知一辆出租车刚停下,就被一个女生抢先坐了进去,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招呼拎着大包小包的男友,韩筱依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对回家的期待兴奋又少了一些,更多的落寞浮上来,等了半个小时的车了,因为拎着行李,中途被人截走三四辆车。
    看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飞机,所幸算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他们。
    “依依,上车,我送你去机场!”韩筱依听到有人叫“依依”,兴奋地转身,却只看到任涵宇冲着自己招手,脸上虽然还是转身时幸福的表情,心里却定格了,她以为是莫濯南呢,因为只有莫濯南会叫她“依依!”
    “学长!”韩筱依拉着行李小跑过去,任涵宇下车把韩筱依手上的行李塞进后备箱,然后又帮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韩筱依坐进去,把球球抱在膝上。
    本来这个时间段应该是不大会堵车的,不知道是不是学校放假的原因,路上有点堵,任涵宇看韩筱依百无聊赖地支着头看窗外,些许迷茫,以为她是着急了,安慰道:“等会我带你抄小路,应该赶得上的!”
    其实任涵宇是有点矛盾的,他一方面不希望看到韩筱依失望的表情,另一方面又希望堵车堵得越厉害越好,这样韩筱依就会错过航班,不得不留下来了。
    赶到机场的时候,到底还迟到了,飞机刚刚起飞,看着那样一个庞然大物慢慢升高,变得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视线中,载着那些人去往莫濯南所在的城市,韩筱依吐出一口气,上天替她做出了选择,民不知道自己是失望多些还是放松多些。
    “依依,对不起,还是错过了航班!最快的航班也要明天了!”韩筱依站在窗口往外看的时候,任涵宇已经去售票处问过了。
    任涵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耸拉着脑袋,偷偷地看着自己,像极了球球犯错时候的样子,还真是可爱,韩筱依不由地笑出来,拍着任涵宇的肩膀,“没事的,学长,今天晚上我没地方住了,你要收留我啊!”
    学校有规定,考试结束后,学生必须在两天之内离开,不少人昨天就走了,要是有特殊原因,需要延迟的话,要提前申请有。
    任涵宇勾住韩筱依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豪爽道:“那有什么问题!哥哥我把香闺让给你!”
    虽然任涵宇极力解释,他们家除了佣人就只有他父亲和赵学而,赵学而上次是见过的,韩筱依仍是觉得紧张,虽然不是跟男朋友见家长。
    “学长,我好紧张,我还是去住酒店吧!”韩筱依的手被任涵宇紧紧地攥着,交握的手心里都出汗了。
    “没事的!”任涵宇抓着韩筱依的手指又收紧了一些,“丑媳妇还是要见公婆的呀!”其实任涵宇比韩筱依还要紧张,虽然对韩筱依来说,只是去普通朋友家,可是对他的意义是不同的。
    “学长,你乱用成语,什么丑媳妇见公婆,谁是丑媳妇?”韩筱依有任涵宇肩上锤了一下,被任涵宇抓住,“是是是,你不丑,你是漂亮媳妇!”韩筱依发现自己又被任涵宇绕进去了,好明明要说的是媳妇的问题。
    任涵宇家里的装饰是明显的欧式复古风,门口立着两根高大的罗马柱,刻着繁复的花纹,白色基调的建筑物,配合金色的花纹,淡雅而却堂皇的贵气。
    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客厅中央摆放的一组米色沙发,坐着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悠闲地看着报纸,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放下报纸对韩筱依笑了笑,“是阿宇的朋友吧!你好,请坐!”然后又招呼佣人泡茶:“给这位小姐上菊花茶吧!”
    “女孩子喝菊花茶对皮肤好!”他浅浅地对韩筱依笑着,眼角蓄满了笑意,很亲切的感觉,韩筱依觉得那眼神分明是在看未来儿媳妇的样子。
    韩筱依求助地望向任涵宇,他却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笑着看着韩筱依和父亲谈话,既不插嘴,也不解释,分外专注的模样,看在任铭眼里,更像是一对浓情蜜意的小情侣了。
    “任叔叔您好,我是韩筱依,是a大建筑系大一的学生,没赶上回家的飞机,今天晚上打扰您了!”任涵宇不解释,韩筱依只好自己解释了。
    “不打扰,不打扰!明天机票订得到吗?如果没有的话,多住几天!”任铭笑着韩筱依点了点头,小姑娘害羞,不敢承认她和阿宇的关系,他能理解,韩筱依这个小姑娘他喜欢,长得讨巧,有些似曾相识的意味,而且现在在看来也颇为大方得体。
    “谢谢任叔叔,飞机票已经订好了,是明天下午一点的飞机!”韩筱依双手在膝上交叠,小腿微收,颇为知情达理地答道。
    “那就好,兰姨应该已经把客房收拾好了,让阿宇带你去把行李放了!”任铭扶了扶眼镜,又把视线投回报纸中去。
    “爸,那我们先上去了!”任涵宇起身提起韩筱依的旅行箱,韩筱依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任涵宇从头到尾只跟他爸讲了这么一句话,看来两个人心里到底还有隔阂的,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
    “老爷,赵小姐打电话来说在美容院做造型,会晚点回来,不用等她吃晚饭了!”赵学而并没有和任铭正式确定关系,所以佣人只称呼她赵小姐。
    “知道了!跟她讲家里有客人,让她早点回来!”任铭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脸上淡淡的笑意收敛了一些,似乎有些不高兴。
    任涵宇的脚步在听到“赵小姐”三个字的时候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带着韩筱依上楼,任铭看到儿子听到“赵小姐”之后的反应,嘴角又浮现淡淡的笑容,看来阿宇已经渐渐从对赵学而的感情里拔出来了,或许是那个韩筱依的功劳。
    韩筱依把自己重重地往床上的抛,人在弹性良好的床上颠了几颠,从早上开始就在整理东西,又等了半天的出租车,本来打算在飞机上吃点东西的,又没赶上,摸摸肚子,现在真的是又累又饿。
    听到有开门声,韩筱依飞快地弹起来,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看到进来的是任涵宇之后,又懒洋洋地往后一靠。
    “靠,我说依依啊,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不过说实话,你扮大家闺秀倒还真是有模有样的。”任涵宇把装着蛋糕的小盘子在韩筱依鼻子底下转了一圈,现烤的蛋糕,还冒着丝丝热气,散发出甜蜜的气息,馋得她像小狗一样,跟着盘子转着脑袋。
    “那是,人家本来就是大家闺秀嘛!”韩筱依一把抢过任涵宇手里的盘子和刀叉,盘着腿坐在床上大刺刺地开始吃蛋糕,虽然不拘小节,但是却也不粗俗。
    球球中午也没吃东西,撑着两条前腿,巴在床沿上,大在的眼睛盯着韩筱依盘子里的蛋糕,“嗯嗯”地叫着,呼唤吃得兴致勃勃的主人良心发现,看到这边还有饥肠辘辘的小狗一条,能施舍自己一口。
    看着韩筱依吃得美滋滋的样子,眯着眼一脸沉醉,粉嫩的小嘴一动一动的,还时不时伸出粉嫩的丁香小舌舔舔嘴角的蛋糕屑,撩人的小姿态,别说球球了,连他都“饿了”,真想尝尝那粉红色的小舌头的味道,是不是也像这蛋糕一样香甜。  非 凡叶、整 理
    五十一
    韩筱信看了狗腿地拿爪子蹭自己小腿的球球一眼,被球球用圆溜溜的狗眼瞪着,还挺寒的,“好了,别用你那黑溜溜的狗眼瞪着我了,我分你一口还不成嘛!不过只有一口哦!”说着拿起小块蛋糕,看看觉得太在,自己咬掉半截,才递给球球。蛋糕却在半路被任涵宇截走,韩筱依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亮晶晶的沾着自己口水的蛋糕咽下去,还意犹未尽地舔和舔唇角,粉嫩的舌尖轻轻扫过嘴角,好像也从韩筱依的心头扫过,韩筱依不由地心扑扑跳起来,学长这不是对着她调情嘛!
    韩筱依偷偷地咽了口口水,这么个帅哥对自己做出这么魅惑的动作,要不是已经有莫濯南了,她还真要马持不住了,谁说男人是外貌至上的动物,好在外表对女人也是有致命吸引力的。
    任涵宇的唇形很好,水润饱满,和莫濯南性感的薄唇是不同的类型,“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说下错飞机的事情!”韩筱依找了件事转移视线免得真的忍不住扑上去。
    机场的候车大厅,莫濯南坐着看财经报纸,却完全不能集中精神,总是忍不住出口处瞄几眼,或者拿出手机看看,韩筱依有没有打电话来,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三点,从b市到g市的飞机只要一个小时就够了,韩筱依是下午一点的飞机,照理说,现在早该到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莫濯南胡思乱想的时候,接到了韩妍希的电话,“筱依说她没赶上飞机,订了明天的机票。”
    “嗯,我知道了!”莫濯南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挂断了电话,心里却慢慢地波涛汹涌起来,韩筱依没赶上飞机,不自己打电话跟他说,却要妍希转达,到底是什么意思?
    拨了韩筱依的手机,响了好几下都没人接,莫濯南有些烦躁地在椅背上敲了一下,挂断再重新打过去。
    韩筱依的手机在被子上嗞嗞地震动个不停,任涵宇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是“莫濯南”,他拿过电话,按下通话键,“喂”了一声,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磁性的男声,“你是任涵宇?依依呢!”
    “她去厕所了,你等会!”任涵宇故意拉长声音对着厕所喊道:“依依,你的电话!”
    “学长,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了!”韩筱依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莫濯南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握着手机的指节都发白了,他在这里担心小东西是不是出了事,而她居然让别人叫人“依依”,还和那个任涵宇在一起。
    “喂,莫濯南!对不起,我没赶上飞机,订了明天下午一点的机票!你找我有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才从牙缝里哽出一句,“没事!明天下午两点我去机场接你!”韩筱依刚想拒绝,那边的莫濯南已经挂了,耳边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响成一片。
    “诶诶诶,我走错了,应该走这边!”任涵宇刚动了“马”就发现任铭后面有个“炮”在等着,要悔棋被父亲一把拍开,“落子无悔大丈夫!”
    他眼疾手快地把自己的“马”往旁边挪了一步,然后一脸小得意地朝父亲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和两个酒窝,“在老爸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儿子!”看了抱着球球坐在一边的韩筱依一眼,“女士在场,给点面子吧!”
    “行,就让你一个马,就算再让你一个车一个炮,我老人家也照赢不误!”任铭也配合得爽朗大笑,自从一年前赵学而的事之后,任涵宇整整一年没有回过家,父子两似乎也有了隔阂,很久没有这么自然地相处过了,大概这其中少不了韩筱依的功劳,任铭更喜欢这个静静地坐着,笑着看着他们俩下棋的女孩子!
    以前阿宇第一次带赵学而来家里的时候,她就闲不住,左摸摸右摸摸的。
    “将军!”原来任涵宇的“马”移走之后,任铭的“炮”就正对着他的“将军”了,隔壁还有一个“象”在虎视眈眈,简直一一石二鸟,怎么移都得死!
    “行,这局算你赢,咱们再来一局,我就不信我堂堂校象棋比赛的冠军赢不了你这个半路出家的菜鸟!”任涵宇兴致勃勃地把棋摆好。
    “你那象棋比赛冠军是小学时候的事了吧,你好像上案中就没下过象棋了!”任铭慢慢地把散乱的棋子放回原位,顺带不动声色地戳穿任涵宇的牛皮。
    球球狐假虎威地对着任涵宇“汪汪”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