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雕像,他说话的时候唇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坏坏的笑,不让人反感,反而更吸引人。
    可谢瑾知道,他长着一张天使的脸,深藏着一颗魔鬼的心,谢瑾揶揄他:“你这个年纪应该在忙着高考,居然跑到赌场鬼混,你是有把握考清华,还是北大?”
    龙易抬了抬下巴,倨傲的眼神和他的哥哥如出一辙:“我已经从理工大学毕业了。”
    谢瑾扶了扶额,居然遇到了传说中的天才少年:“哪所理工大学?北京,还是华南?”
    怎么不把这家伙开除掉?
    龙易抬了抬眼皮:“麻省。”
    谢瑾翻了个白眼,果然不是人。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父亲打来的,谢瑾知道父亲肯定没好气,走开一段距离才接起电话,果然,父亲在那头几乎是咆哮道:“你搞什么?说好吃饭自己跑了,我贴着张老脸给你创造机会,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愤怒的声音如暴风雨,谢瑾只觉得一团窒闷堵在胸口,说了声自己有事就挂了电话,想想又觉得不能把父亲一个人扔在赌场,万一他经不住诱惑上赌桌就完了,忙拨过去:“爸,你也走吧,我在门外等你。”
    还没等到父亲出来,龙诚倒是来了,翦翦夜色衬得他气度非凡,但谢瑾看到他却没好气,转身就走。听到他的脚步声紧跟在身后,谢瑾更觉得烦躁,回身板着脸道:“你别跟着我,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龙诚停步,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落下淡淡的阴影:“我没想逼你。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跟周志天在一起,毕竟,我也是个男人。”
    才不是男人,明明是个男妖,谢瑾不自禁道。
    原来妖也会吃醋,心头又浮出几许窃笑。
    “如果你现在想一个人呆着,我不反对。”龙诚递过来一个小纸盒,“记得早点回去,喏,给你买了甜点,提拉米苏,你应该喜欢。”
    谢瑾闷声接过来,偏着脸不正视他。
    远远望见父亲出了赌场大门,谢瑾对他道:“你回去吧。”她擦过龙诚身边,赶紧朝父亲那边跑去。
    她刚从他身边跑开,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辆汽车,直直朝龙诚撞过去,谢瑾没看到它撞击时的凶烈,但即使背对着,她也明显感觉到汽车疾驰带起的气流。
    没有丝毫的减速,引擎声惊心动魄。
    哐——
    汽车重重地撞击到护栏上,巨大的声音让谢瑾心胆都几乎颤了一下,她猛然回身,刚才龙诚站的地方只有那辆头部变形的商务车。
    “龙诚……”谢瑾手中拎着的甜点掉落在地,她几乎没有勇气去挪动自己的步子,全身似坠入冰窖般寒冷。
    第17章 论超能力的好处与弊端
    龙诚正往地上躺,不装死一下怎么对得起这么好的机会?在车子撞过来的一瞬间,他快速闪步挪开,此时,他在思考哪个姿势装死既真实又帅气,呃,早知道就不闪开了。
    司机也狠狠骂了一声:“操——”
    明明看到那家伙就在面前,他加足了马力凶狠地撞过去,但龙诚居然避开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跑出了好几米远。
    果然是好身手!
    再掉头撞他一次已经不可能,司机看到呆若木鸡的谢瑾,他猛地推开门,踉跄下车,一把拽过谢瑾,大力钳制住她。
    谢瑾未反应过来时,一把枪已经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隔了肇事的商务车,龙诚并未看到谢瑾被挟持的过程,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等着花容失色的谢瑾来扶他。
    没听到谢瑾的呼唤,倒是听到有人惊慌失措地怒喊:“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女儿……”
    谢文鸣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到底怎么回事?抓她女儿做什么?
    “你们退后!”挟持谢瑾的司机处于狂化状态,头发蓬乱,脏污的脸让人快看不清他的本来模样,似乎大概许多天没能睡好觉,眼睛血红,面部肌肉抽动:“走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龙诚低骂一声,居然是白源这混蛋。
    他赶紧跑过去,多日不见白源,毕业于美国耶鲁大学的mba,平日里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如今已完全变了个模样,身上的衣服脏兮兮,面上多道擦伤已经结痂,形同丧家之犬。
    白源看见了他,眼神狠戾:“你怎么会没死?整栋楼都塌了你居然没死……”
    龙诚长身玉立,不屑地笑:“我怎么可能会死在你这种人手上?”他紧盯着白源:“放开谢瑾,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白源死死地钳住谢瑾,他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癫狂状态,咬牙切齿地逼问谢瑾:“是不是你救了他?我听说那晚你开了他的车被警察查了,你救他是不是……你坏我的计划是不是……”
    话说到后面,已经成了怒吼。他出卖了龙诚,但龙诚居然没死,还拿出他出卖公司机密的证据报了警,如今警察在抓他,龙诚找了黑道的人也在抓他,投奔的东家如今又顾不上他……白源东躲西藏,好几次被人抓住,逃得好不辛苦。
    其实没有什么黑道的人,抓他的人是龙易,龙易生□□玩,龙诚让他把白源抓起来交给警察,他却一点都不急,跟白源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雇了几个帮手一起去抓他,吓他,打他……但龙易就是不给他痛快,每次又故意让他逃掉,再抓他,吓他,打他……
    白源被龙易弄得快崩溃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数日来连觉都不曾睡。今日逃亡途中恰好碰见了龙诚,他恨不得开车把他碾成肉泥。
    偏偏龙诚就是死不了!
    白源扣住谢瑾的手用力,扫视着周围所有人:“你们都退后,不然我杀了她。”他愤恨地盯着龙诚:“这是你的相好对不对?那你得按我说的做,不然,砰,待会她脑袋就要开花……”
    “有话好好说,你不要动我女儿。”谢文鸣快要急死,声音都发颤。
    龙诚眉头微蹙:“你要什么?”
    “你马上让人准备一个亿的现金,不连号的,再给我一辆车。”白源提出条件,“一个小时,我要是见不到东西,就让你的相好给我陪葬。”
    谢瑾的身体微微发抖,白源勒得她好痛,更多的是恐惧,冷冰冰的手枪抵在她太阳穴上,死亡似乎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她求救似的看向龙诚,眼中快流出眼泪。
    “没事的,谢瑾,你不要怕。”龙诚安慰道,拳头紧握,目光盯在白源扣在扳机的手指上,冷笑:“白源,你以为你是谁?居然威胁我?我告诉你,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如果你现在把谢瑾放开,你进了监狱以后我不再管你;如果你冥顽不灵,那你以后的日子会很惨……”
    说话的时候他往前走了两步,意图拉进和白源的距离,但马上被人拽住。
    谢文鸣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几乎是抱住了龙诚整个人:“你把钱给他!”他呼吸急促,求道:“你先救救谢瑾……把钱拿出来……人命关天啊……”
    谢文鸣抓住龙诚的手指节毕露,枪都在脑袋上,说不定下一秒他就没女儿了。龙诚没想到一个普通男人的力气会那么大:“你放开。”他急于抽身,目光仍注视着白源握枪的手。
    同时,一个响亮的男声响起:“我给你钱!”
    周志天不知何时来了,面上全是紧张,对白源道:“谢瑾是我的人,后面就是我的赌场,我立即让人给你调钱。但一个亿的现金需要时间准备,一个小时绝对不够,而且现在银行已经下班。我建议你要三千万,我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准备好,时间拖得越长对你越不利。”
    白源是知道周志天这号人物的,左右衡量,道:“好!”
    龙诚瞥到白源手中的枪微微挪了位置,很好的机会,可他来不及摆脱谢文鸣的纠缠,喊了一声:“小易……”
    下一刻发生了许多事情,周志□□身后的保镖吼:“给我去备钱!”龙诚刚把谢文鸣拽开;龙易从另一个方向悄无声息地接近着白源……
    所有的事几乎同时发生,包括那一声枪响,砰——
    声音不是很大,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一个血洞出现在白源脑门。
    白源似乎难以置信,目光中还带着最后的愤恨,手中的枪掉落在地。
    紧接着,他被龙易踹飞,龙诚出现在谢瑾身边,一把将她揽住防止她跌倒。
    谢瑾仍在发抖,嘴唇都褪了血色,目光恍惚,似乎整个人还处在惊吓之中。
    谢文鸣也跑过去,推开龙诚:“你放开她。”他拉住女儿,仓惶道:“你怎么样?你别吓爸爸,有没有事……”
    一队警察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快速包围了现场,其中一人托着一把长长的狙击枪,周志天认得他:“刘队长,刚才那枪是你开的?”刘队长有神枪手之称,放眼全国警界都没几人赛过他的枪法。
    枪的确是刘队长开的,他本就在拘捕白源,见疑犯挟持了人质,他连忙下令不许轻举妄动,守在隐蔽处凝神观察,而后抓住时机,一枪击毙了白源。
    关键时刻,还得靠警察,谢文鸣感激涕零,对着刘队长不断道谢。
    龙易就没什么好脸色,黯然地坐在一旁,开什么枪,多危险啊!要是慢一秒开枪,他就把白源给活抓了,绝对不会有半点意外。
    他瞟了瞟脸色同样不好看的龙诚,还以为今晚上演英雄救美,结果全输给了警察。
    谢瑾惊魂甫定,身上仍没有力气,蹲在地上喘息,在她的人生中,这是第二次离死亡这么近,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无边的恐慌似地狱的小鬼紧紧扼住她的心跳。
    “有没有受伤?”龙诚眸中蓄满担忧,他弯腰准备扶她,被人一把打开:“你离她远点。”
    谢文鸣恶狠狠地盯着龙诚,眸中几乎喷出火来,要不是因为这个人,女儿怎么会被人挟持?那可是枪啊,一下子就能要人命的,但人命在对方眼中是什么呢?商人重利,他居然不肯拿钱出来!
    谢瑾也抬起眼看他,眼神凉凉。
    龙诚被刺痛了一下:“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都不肯救她,现在还站在这儿看热闹吗?”谢文鸣没好气。
    “不是我不肯救她,”是谢文鸣拽住了他,害他没机会,龙诚急急辩解:“我在拖延时间寻找机会……”
    他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谢文鸣连个目光都吝啬给与,恶声恶气道:“你就是想害死她,你这种有钱人根本就不关心别人死活……”
    “爸爸,”谢瑾的声音有些嘶哑,“龙诚不是想害我。”但她同时垂下眼眸,黯然得像是烛火被灭了光亮,她扯了扯父亲的衣袖:“我们走吧。”
    谢瑾的心如一口古井,寒凉得没有半丝波纹,她没有料到龙诚会那样坚决地拒绝白源的要求,可她听得很清楚,龙诚面不改色地说“我一分钱也不会给”。
    想起父母离婚的那一年,谢瑾正在上高二,母亲却走得十分决绝,她急性阑尾炎发作的那晚,痛得在地上打滚;而她的丈夫当时在赌桌上赢得红光满面,看着妻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