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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医生才宣布谭家嗣可能成为植物人,他的快乐和心安竟然在一天之内就被颠覆!倘若谭家嗣真的清醒,那么他的处境就岌岌可危!
然而谭家嗣的病情并未如预期客观,谭家嗣的「反应」只是昙花—现,不足以判定为苏醒迹象。
因此姜文将谭家嗣的「反应」做了不同解释。
「董事长一定是听见我在跟你求婚,他心底高兴,所以有了反应!」电话中,他笃定地对欣晌这么说。「我们应该如期举办婚礼,董事长得知这个消息,他的病情一定会好转。」
即使他的解释不符合科学,却十分具有情感上的说服力!
虽然现在的她身心都感到疲累,然而姜文这番话具有说服力的理由,是因为谭家嗣昨夜不寻常的反应。
「但是爸他病得这么重,现在结婚我实在没心情……」
「我相信董事长突然有了反应,这件事绝对不寻常!为了董事长,你一定要慎重考虑我们的婚事。」
「给我一点时间,,我……我答应你,我会考虑。」欣洞挂了电话。
即使欣桐知道自己的记忆中有一段空白,然而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失落了哪一段记忆。
你被被坏架之前我们通过电话!你答应过我要等我回来,我在最后一刻回来,却发现你被姜文绑在车内的驾驶座旁,完全无知弹……
她一直记得利曜南对自己说过的这番话,然而她却完全想不起来,他所陈述的每—段情节。
「欣桐,公寓楼下有一个人影,我看到他一直在路灯下徘徊……」吴春英怀着恐惧走到女儿身低语。
最近她的心智变得十分薄弱而且敏感,再也经不起一点挫折与惊吓。
「人影?会不会只是路的人?」欣桐回答母亲。
公寓在一条小巷弄内,选择这间公腐只因为地处幽静,她希望母亲在安宁的环境下好好养病。然而也因为幽静,站条小巷显得较为偏僻而且阴暗。
吴春英猛摇头。「不是,我在窗边看了他很久,他一直徘着不走,还不断朝咱们家的窗子张望!」
「妈?你不是上床吗?难道刚才你一直没睡着吗?」她心疼地问母亲。
「我……」吴春英垂下眼,「好,我回去睡了,你不要担心我……」
欣桐无言的母望着母亲走回房间。
她知道母亲自从出院后一直睡不好,然而她明白,除了安慰以及陪伴,母亲只能依靠时间治愈伤痛。
母亲的忧虑提醒了欣桐,她掀开窗帘,却末发现母亲所说的人影。
她放下窗帘,正打算走回房间,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起,她愣了一下,会是谁?在这么晚的时候,来到她才搬过来的新居。楼下的管理员竟然未通知她有客人来访。
「哪位?」隔着大门的玻璃,她小心翼翼地问。
「是我。」利曜南的声音隐藏在门后。
看清楚是他,欣桐反身欲关门—「别急着关门,今晚只要你愿意听我把话说完,以后我不会再烦你!」他承诺。
隔着玻璃,欣桐看到他英俊憔悴的脸孔。
一分钟后,她打开公寓门外的玻璃铁门。「我希望你遵守承诺。」她对他说。
利曜南僵在门口,过了片刻才步履蹒珊地走进屋内。
他才刚做完复健回到台湾,却突然发生重大车祸导致旧疾复发,左腿极可能有残废之虞!甚至,利曜南并未对任何人说起,因为车祸撞击影响到他大脑的视觉区,他左眼的视力越来越差,医生已经警告他除了大腿的伤害外,极可能有失明的顾虑!
欣桐木然地瞪苦他跛行的左脚,强自压抑着心窝的酸楚……
「这场车祸让你失去部分记忆,而且这些记忆绝大部分是关于你我之间。」他站在门口的阴暗处,沉重地对处说。
欣桐无言地凝望他。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相,因为你已经忘了我们曾经许下承诺的那一刻,有时候我不得不怀疑老天爷的一再作弄,是否因为我所受到的折磨还不足以得到救赎!」
「对于你所说的一切,我一点记忆那没有。」她的口气冷淡。「不管事实真相如何,现在都不重要,因为我爸跟我妈已经因为我的事受到伤害,现在我只想陪伴他们、照顾他们,其它的事我没行心思再多想。」她拒他于千里外的口吻坚定。
她的回答让利曜南绝望。
「如果只是谭懂受到伤害的原因,就在你的身边,你还会任由他逍遥法外?」他反问她。
「你是什么意思?」
「你被绑架这件事,我怀疑姜文事先知情。」
她睁大眼睛。「你不该做这种无端的中伤与揣测!」
「这不是揣测!」他进一步质疑:「难道你不曾怀疑过,姜文如何得知你被绑架,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救出你?」
「他们绑架我后,纪碧霞打电话威胁我父亲,姜文陪他一起来营救我!」这是姜文对警方所做的口供。
「谭董是正常的生意人,倘若你被绑架,他不可能完全不向警方求救,却私下行动!」
欣桐语窒。
她知道他说的有道理,然而仍有许多的道理说不通。「那么你呢?你又怎么会知道我被绑到仓库?」
「我说过,事前我们通过电话,当时我警告过你vi一听到吴丽玲与崇峻的对话,并且要求你不要前往吴丽玲的住处,然而当时你在电话中回答我,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去!」
她倾听,努力搜寻着脑海中空白贫乏的记忆……
「我知道你必须前往见纪碧霞的理由,只为了你的母亲。」他对她说。
欣桐默然无言。
「我知道你忘了,但是我一定要告诉你,当时在电话中你曾经回答我:一定会等我回来!」他嘶哑地低语,喉头哽咽。「了解你的决心后,我只要求你为我保重,而你,那个时候在电话中,你用温柔的语调答应了我的请求。」
利曜南的话终于说完,屋内一时间陷入沉寂。
欣桐怔然地瞪着他,她知道利曜南也许冷酷无情,然而他却不曾对自己说过谎:「我不可能因为你这番话,而怀疑姜文,你并没有证据。」
「我会找到证据,只要你给我时间!甚至于我会找最好的医师治疗你的失忆,倘若你愿意相信我—」
「已经没有时间了!」她别开眼,不再与他纠缠。「我爸他――他不知道哪一天才会醒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带他回新加坡静养,好好照顾他。」
利曜南神色渐渐严肃。 「你一直很坚强,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放弃。」
「我好累,其它的事我再也不想再谈了。」
「难道你不想为谭董找到真相—」
「姜文跟我求婚了。」她突然对他说:「如果没有意外,我会答应他的求婚,跟他一道回到新加坡。」
她希望,他听到这番话后会放弃自己。
然而利曜南的反应却比刚才更激烈。「你绝对不能答应!你对我刚刚所说的话一定也心存疑惑,既然如此你就个该贸然嫁给他,因为姜文极可能是伤害你父亲的凶手!」
「够了!」欣桐捣住耳朵? 「我不想再听这些话了!妈她刚进房睡觉,我不想吵醒她。」
「欣桐。」
「你走吧!就算我求你,请你立刻离开,以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她的语气决绝,是—种长莫后的冷淡。
她看起来如此柔弱,彷佛再也无法承受更多。他胸口疼痛着,情不自禁伸出手,然而未碰触到她便自制地收回……
他知道,现在对欣桐来说,他的爱只会将她推得更远。
「我不会放弃,除非你先放弃我。但我会实践承诺不会再来打扰你,我会一直等待,等待你回心转意。」离开前,他对她说。
欣桐怔怔地看着他离开……
现在的她只求平静。
而利曜南的关心,只让她更加害怕三年前的旧事重演,如果现在再有其它意外,她一定不能承受。
一大早来到医院探望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