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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我不够爱智珍,所以我爱上了你!我爱你,你听见了没有?就算你不爱我,我还是爱你!」他激动反驳她。
    欣桐闭起眼睛。
    「所以,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的事实,为什么你还是要拒绝我?」
    「就因为你太好了。」欣桐睁开眼,同时掉下眼泪。 「就因为无论如何,你都愿意接受我、包容我,所以我更不能接受你……因为我没有资格。」
    姜文愣住-半晌后他忽然歇斯底里地笑出声。 「不,不要用这种理由拒绝我,这是最别脚的理由……」
    「这不是理由,姜文,这是我心中的实话。」她坦白地倾诉。
    即使一千万个不忍心,她也不能再重复过去的优柔寡断,造成更深的伤害。
    「什么是实话?难道你过去对我所说的都是谎话?!」他问。
    欣桐垂下眼,然后她悲哀地回答:「那的确是谎话……全是我用来欺骗自己的谎话。」
    姜文脸色一变,他怔怔地凝望着欣桐许久……
    「就算你说的是谎话,也没关系!」最后,他对着她,凝重地一字字宣誓:「我会在婚礼上等你,一直等到你出现为止。」
    欣桐默然无语。
    姜文垂下限,仿佛没事一般柔声道:「我永远都是这么爱你,从以前到现在,一辈子都不会政变,不管你相不相信。」
    说完话,他转身走出办公室。
    留下欣桐,陷入痛苦的抉择。
    今天一早天未亮,谭家嗣就前往高尔夫球场打球,然后由司机开车,直接将他从球场接送到公司。
    原本谭家嗣今天早上的心情还不错,然而他的好心情,直到刚才为止完全被破坏殆尽。
    谭家嗣坐在自己的豪华办公室内,搁任办公桌上的手因为紧紧交握而泛白,他的脸色异常冷肃。就在刚才,他接到了一通故人的电话……
    与其说是故人,不如说这是一个曾经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她就是纪碧霞!
    「好久不见了,耀文?」纪碧霞一派轻松的语调听起来,仿佛他们上个月才刚离别。
    听到这埋藏在久远的记忆深处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有整整十秒钟的时间,谭家嗣完全无法反应。
    「你很惊讶,我怎么会有你的私人电话吧?」纪碧霞在电话那头,吃吃地笑出来,带着一种报复的快感,她享受着「谭家嗣」此刻的震惊。「不瞒你说,我的侄女挺有本事,她认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还有你们银行里的董事。」她装模作样地道。
    谭家嗣明知道纪碧霞已经没有亲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侄女!不过,这并不重要。
    「这位女士,你认错人了!」他沉声否认。
    「认错人了?不会吧!你明明长得跟我那死去的丈夫一模一样。」
    谭家嗣按掉通话键。
    他微微眯起眼,从外表看来,谭家嗣很冷静。
    但是不到三秒钟的时间,电话再一次响起,谭家嗣瞪着手机,脸色出现戏剧性的变化,他忿怒地瞪视手机,等待电话铃声自动中断。
    三十秒后电话回复安静,但三秒钟后却又三度响起,这回电话铃声阵阵催促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惊心动魄!
    谭家嗣果决地按下通话键,手机传出纪碧霞的声音:「怎么,吓得不敢接我的电话了?」她尖声嘲弄。
    「我已经说过,我不认识你!要是你再打电话来骚扰,我会立刻报警处理!」他冷沦地威胁。
    「那正好!我正好要到警察局告你恶意遗弃,看你会不会上报纸的头版头条,看看你那些爱面子的大股东们会怎么看你!」纪碧霞发出歇靳底里的笑声。
    谭家嗣愣在电话这头。
    「你会回到台湾,那么现在你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吧?」纪碧霞冷笑,然后尖笑着嘲讽:「我早看准了你是富贵命呀,耀文!所以当年我爸事业出现危机的时候,我才押注在你身上,至少能了结我爸那两笔债务,我跟我爸就不至于于被扫地出门—我是出雨反尔没错,谁知道你那老不死的父亲比我更冷血!我们都已经结了婚,他不认我就算了,竟然连你都一起赶出朱家大门!」
    押注?谭家嗣胸口一凉。
    她尖笑着往下说:「要不是当年我看准了老头子总有一天要死,朱家的财产迟早会是你的,我怎么可能忍气吞声,跟着你在外头过穷日子?!当年我还一直以为,你就在兴泰号那条渔船上打工,跟着船难一起淹死在异乡,尸骨无存!没想到你居然来个金蝉脱壳,换个身分在外逍遥,连我都给骗了!不过这二十来,你总算功成名就,这就证明我当年的眼光的确不错!」纪碧霞得意洋洋,仿佛这一切都在她掌握中。突然她话锋一转,口气异常冷厉。「不过,你居然敢背叛我!你不但搞上阿英那个贱女人、把她的肚子弄大,最后还抛下我一走了之!啧啧,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没用的二世子,没想到你深藏不露,还真是叫我看不出来啊,耀文!你真是有本事!不但让我以为你死在海上,还傻的替你养大阿英跟你生的那个该死的孽种!」
    谭家嗣的手在颤抖。
    他恨这个女人!
    二十年过去了,他当年的恨意没有淡忘,只有加深!
    「你尽管胡言乱语。」谭家嗣对着话筒冷冷地开口:「我只重复一遍,只要你敢再打电话来,我会让你永远开不了口!」他冷静地关掉手机。
    这一回他不再提报警,而是要让纪碧霞这个女人永远开不了口!
    谭家嗣从抽屉里拿出药瓶,迅速倒出一把药丸,恨恨地全塞进嘴里。
    他竟然忘了这个女人!
    她是一个祸害!,她一直就是个祸害!
    如果不是她,他的人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当年我爸事业出现危机的时候,我才押注在你身上,至少能了结我爸那两笔债务,我跟我爸就不至于被扫地出门——
    我看准了老头子总有一天要死,朱家的财产迟早会是你的,我怎么可能忍气吞声,跟着你在外头过穷日子?!
    纪碧霞的话,突然在谭家嗣的脑海中响起……
    他回忆起那一天晚上在银行的贵宾室里,利曜南给他看过的父亲的帐册。
    当时,他曾经因为父亲追讨纪氏债款,认定造成他一生不幸的始作俑者,还是自己的父亲!
    然而现在,他装满仇恨的脑袋,渐渐清醒过来……-谭家嗣立刻从抽屉里,翻出之后利曜南转交给他的帐册!
    父亲的帐册上,那两笔纪氏抵押房产的借款……
    并没有销帐!
    谭家嗣瞪著帐册,两眼骤然间酸涩难当……
    我是出尔反尔没错,谁知道你那老不死的父亲比我更冷血!
    数滴泪水,重重地滴落在帐册上——他恨了一辈子的父亲,从头到尾不曾压迫过他的婚姻,相反的,父亲沉默地帮助着自己,不断受到纪碧霞父女挟持自己要胁,持续付出庞大的金钱!
    原来,当年纪碧霞恨的,是他竟然选择跟自己的父亲决裂,因此丧失财产继承权!
    纪碧霞明知道父亲一直以来资助着纪家的事业,然而自私与贪婪,让她不顾事实,非但在自己面前搬弄仇恨的谎言,她疯狂的意志,为了替罪恶找到借口,甚至渐渐自我说服—纪家的家业,的确是被朱狮一手夺走的!
    他多么的傻啊!
    亏他自以为老谋深算,到老来竟然还看不透纪碧霞的诡计,被她骗了整整一辈子。
    一辈子的时间,他竟然全拿来痛恨一直深爱着自己的父亲!
    一清早天尚未亮,谭家嗣要求自家司机起个大早,送他到高尔夫球场。
    「董事长!」
    谭家嗣车子才开到球场,姜文已经站在门口。
    「这么早你就到了?」谭家嗣摇下车窗。
    出门前谭家嗣已经打了一通电话,要求姜文在球场见面。
    「董事长一通电话,我一定立刻赶到。」
    谭家嗣闻言一笑,然而笑容在他脸上一闪即逝,他显得心事重重。「你先进去休息室等我。」
    「是。」
    司机将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