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你啊,就安心待着,有姐姐在,国主会喜欢你的!”
    “多谢娘娘开导!”听了这话,庆奴竟真的宽心了不少。
    画堂里的周薇焦虑不堪,一刻也坐不住。
    偏偏李煜总不出现,她的心开始凉了。
    宫娥的态度也不似以前。
    侍候她时总是懒懒的,连跟她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儿的,更没了以前的尊敬。
    此时,宫娥进来说:“贵人,你的母亲来了!”
    说完,也不等她出声,便径直出去领了周夫人进来。
    “娘!”周薇倒是一喜,好歹见到亲人了。“娘,您终于来了,女儿还以为......”
    心寒如冰
    周夫人提高声音,压住了周薇后面的话,说:“薇儿,娘已得圣尊后准允,明日清早便离宫回家,你若还是周家的女儿,就随娘一起走,如若不然......”
    “什么?”周薇一惊,急忙过来抓了母亲的手,慌张地道:“娘,您要带我回家?您要让我离开国主?不......不......我不走,我不能出宫......”
    周薇满面泪水,一边低喃着,一边往后退。
    此刻,‘心寒如冰’又怎能描绘她此刻的心情、她此刻的绝望?
    国主忘了她,整个世界都遗忘了她。
    如今,竟连自己的亲身母亲也这般逼她!
    周薇想到了死!
    周夫人却毫不怜惜,听言即拿开了她的手,无情地道:“既是如此,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贵人保重吧。”
    “娘......”周薇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握不牢。
    她只能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她如一个弃儿般哭泣,却再也没人肯可怜她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我周薇会落得如此下场?报应吗,是报应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周薇仰天大笑,笑里和着泪。
    “贵人,国主驾到!”蓦然,宫娥匆匆进来禀报,声音是惊喜的,面上的表情也是惊喜的。
    跟之前的态度完全不同。
    “国主?”周薇先是一怔,很快便狂喜地迎出来,焦急得语无伦次:“国主,国主来了,国主呢,在哪在哪......”
    “薇儿!”李煜已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儿,俊挺的出现在她面前,然后将她拥入怀中:“薇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再次躺进这温暖的怀抱,周薇什么委屈也没有了。
    此刻,她只觉前路豁达,阳光明媚。
    可是她已吃了教训了,知道此时该如何为自己争取。
    只见她一扫方才的欢喜,眼眶里看着看着就有了泪。“国主,薇儿这身份不明不白,娘亲说了,明儿就带我回家去。”
    辜负
    “回家?”李煜一振,立马不同意,说:“不行,你若这样走了,往后的日子要如何过?你还这么年轻,更重要的是朕不能没了你!”
    “你这会儿说有什么用?您嘴上说着不能没了我,可是做法呢?你晋了江贵妃,封了齐妃,唯独就没我周薇的份,我周薇如今还被人‘贵人贵人’的称呼着。这宫里头,哪个不是嘴上叫我贵人,心里却笑话我贱人的......”
    周薇起先只是使苦肉计,可是这说着说着,委屈与不甘便真的上来了。
    李煜,他确实辜负了她。
    李煜也不拦她,一直耐心地听着,直到她将牢骚发完,他才喝道:“说完了?”方才的笑容隐去,他的脸色黑了:“薇儿,你听着,你若是冲是名分来的,那朕没办法,暂时,朕不能给你任何地位。”
    “你......”周薇这会儿是真伤心了,退离他一步,一边往里退,一边道:“好,好,国主终于说了实话,好,奴婢明白了,总算是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看着她这样,李煜心痛,真恨不能立刻冲上去,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尽情的心疼个够。
    可是,他不能;至少是眼下不能!
    有人跟他说:后宫有一只黑手。
    他想将这只黑手抓出来,让这只手心服口服的认下所有的罪。
    还娥皇、还他爱子一个公道,让她母子安息。
    可周薇还小,还无法体会这些用心。
    周薇赌气似的进了内室,然后从里头传出气话来:“我明天就随母亲回家!”
    李煜叹了一口气,闭上眼对所有的宫娥命令道:“看好了贵人,哪都不许她去!”
    “遵旨!”宫娥们赶紧应了,再恭送国主离开。
    岁月静好,转眼又是一季。
    御花园里的繁花开得妖艳妩媚,江婉容扬着温婉的笑容,陪了李煜一边说笑,一边观赏园中景色。
    李煜也在笑,只是心里却苦得很。
    御花园邀宠
    顺着江婉容的手望去,那边果然繁花似锦,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那是......”突然,他惊呼一声,同时身子一震,快速朝前奔去。
    “国主......”江贵妃吓了一跳,立刻跟过去。
    “昭雪殿庆奴给国主请安。”牡丹花簇中,明艳的笑容,黑如水墨的星眸,如一支利箭顷刻间射进了李煜的心里。
    他没有任何准备。
    “庆奴?你......你就是齐妃?”李煜呆呆地望着她的眸子,声音犹如来自遥远的天际:“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好像一个人。”
    见李煜痴痴的,江婉容便知道,她又走对了一步棋。
    朝宫娥们挥了挥手,很快,园里就只剩下了李煜与庆奴。
    “国主,园里风大,臣妾的宫殿就在前面,不如去歇歇吧......”庆奴壮着胆儿着,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她心中直犯嘀咕:这样明目张胆的邀宠,真的好吗?
    李煜的回答却给了她极大的信心。
    只见他没有任何犹豫便允了,说:“也好,朕正好走得乏了。”
    昭雪殿,没有瑶光殿的华丽与奢侈,也没有彩苹阁的张扬与宽大,更没有画堂的温馨与精致。
    但它透着一股墨香味儿。
    是李煜喜欢的味道,干净利索,一如住在这里的主人。
    干净得就像画上走下来的一样,让人瞧着安心。
    李煜一直瞧着那双眼睛,那双能给他回忆、能给他激情与灵感的眼睛......
    昭雪殿的主子,成了李煜的新宠。
    因是与彩苹阁称姐道妹的,所以,江贵妃顺带着也沾了许多圣宠。
    朝堂之上。
    潘佑旧话重提:“国主,在立后的问题上,我朝虽已避过了宋天子的风头。可臣还是那句话,国不可一日无后,还请国主早日册立新后,以安国民。”
    李煜沉默着,还是没给个准话。他已然明白,这些人都与江文蔚交好,都巴望着江婉容当国后。
    沈御女得幸
    夜里,李煜寝在了彩苹阁。
    “国主,入秋了,天气干燥,臣妾给您炖了些润肺的甜汤,您喝了吧。”江婉容如今是越发贤惠了。
    李煜接过,看都不看,一仰脖全数倒进嘴里,咽下。然后继续看手上厚厚的古书。
    片刻后却又抬头问:“什么时辰了?”
    江婉容便答:“快中夜了,国主,还是早些歇息吧。”
    李煜点头,手中的书被江婉容接过去,置于案上。
    他瞧着她妩媚的笑容,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一伸手便将她整个的打横抱了,向绣床上而去。
    香帐垂下,两具寂寞的躯体相互纠缠,寻找着能温暖自己的热度......
    却在这时,从宫外传进琴音,出神入化,如高山流水般顺畅。
    一如娥皇的琵琶,让人悸动......
    “是娥皇,是娥皇回来了!”李煜莫名的一喜,方才的欲望被他全数压下,此时心中升腾起另一种惊喜与希望。
    不顾江婉容已做好了准备让他临幸,他朝外大喝一声:“来人!”
    王安坠坠不安地进来。
    李煜急急地命令:“替朕着衣。”
    一翻穿戴,李煜就这么走了。
    江婉容怒了,她很久没这样愤怒过了。“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那是哪个贱人在弹琵琶,是哪个贱人?”
    颜青进来,惧怕地答道:“回主子,是彩珍阁的沈御女。”
    “沈流姝?”江婉容一听即暴跳如雷,眼底闪过一道阴毒的光芒,她咬牙切齿道:“贱人,抢人抢到我江婉容的床上来了,你是嫌命长了!”
    是夜,李煜从江婉容的床上,真的换到了彩珍阁。
    终于得到临幸,沈流姝激动坏了,不顾国主在,泪水流了一脸儿。
    亏得李煜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