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被罩就是他有需求的时候一不小心弄脏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这小子这么着急地洗。
    啊哈哈,我果然聪明!
    钱唐晒完床单被罩回到客厅,看到我,脸色有点儿阴,“你,笑什么。”
    我摸着下巴,特流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就是身体好啊!”
    然后钱唐黑着脸把我扔出门外。= =
    ……
    我哼着小曲走在上学的路上,今天天气不错,不冷不热的,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甭提多舒服了。我觉得我现在特像一个吃饱喝足没事儿干在阳光下草地上溜达的猫,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上课?玩儿蛋去吧!
    我打算翘一次课,为庆祝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是的,我想通了,关于爱情,关于钱唐。你喜欢的人不一定就是你的,即使你喜欢他喜欢到骨子里去,喜欢到发疯,但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与其痛苦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倒不如回到没有喜欢之前的状态,就这么打着哈哈吧,该干嘛干嘛,装傻谁不会啊,你会我也会。至少这样我能看着你,我们还能亲密无间地开着玩笑,我还能在你床上肆无忌惮地打滚,还能特别猥琐地调戏你,这样挺好的,我知足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无比轻松,这些日子那些不断纠缠我的关于求不得的淡淡阴霾一扫而空,我现在觉悟了,我豁然开朗了,我我我……
    我特别地想找个人发泄一下,倾诉一下。可是,找谁呢?老七?额,这个女人前几天警告过我,不许骚扰她,因为她又失恋了,暂时拒绝回答一切和男女有关的话题。寝室那三个变态?算了吧,物理系的高材生们今天貌似有实验课,她们的实验室我还参观过呢,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看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妈?那更不行,她那嘴就是张渔网,什么都兜不住。我爸?他口风倒是挺严的,只不过在面对我妈的时候,“秘密”这两个字于他来说还不如废纸有分量。
    最后,好吧,还有一个人可以考虑……
    周文澄,我,蓝妹子,我们三个并排坐在马路边儿上,一人嘴里叼根冰棍儿。
    周文澄不断第打着哈欠,声音很不满:“谷雨,我们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我:“因为我不想憋在室内。”
    周文澄:“那我们为什么要吃这东西,凉死了。”
    我:“因为我想吃。”
    蓝妹子充满关怀地问我:“谷雨,失恋了?”
    我:“蓝妹子,你和诸葛亮什么关系?”
    “哎呦喂,”周文澄突然站起来,一手捏着冰棍儿,一手叉着腰低头看我,表情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呀,“那倒霉孩子终于觉悟了?不要你了?”
    我面无表情地把手上的奶油蹭在周文澄的裤子上,“比这个还要过分一些。”
    周文澄跳开,瞪眼:“钱财两失?够狠的啊!”
    “他压根儿就没喜欢过我。”
    “那他还跟你在一起,纯粹是被你胁迫的吧?”
    我抬眼幽幽地看着周文澄,“谁说我们在一起过?”
    周文澄翻个白眼,不屑:“靠,你那也叫失恋?!蓝狄,告诉她,什么叫失恋!”
    蓝狄叹了口气,看着地面,缓缓说道:“一男一女,一个院里长大,从小一块玩,初三就在一起了。双方父母也默认了,该干的事儿都干了,就差最后一步了。上大学了,俩人第一次开房,女的睡梦中叫着别人的名字,关键这个别人那男的还认识。这时候男的才发现,女的劈腿了,而且劈了三年。他们俩总共在一块儿四年。结果,分了。这个才叫做,失、恋。”
    “哈哈哈哈哈……”我笑得直拍大腿,“蓝妹子你就逗我吧,这年头哪有这么傻的人啊,女朋友给他戴三年绿帽子,他都毫无知觉?话说你不用编这种故事逗我,我没事儿,真的,我从来没指望过某人喜欢我。”
    蓝妹子也笑了笑,依旧看着地面,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也觉得男的很傻?”
    “能不傻么,简直的,就一二货!”
    蓝妹子抬起头,看着我,笑得灿烂,“我就是那个二货。”
    16篮球赛
    和周文澄蓝妹子疯玩了一天,晚上周文澄请客吃烧烤,我吃多了,挺着个肚子和他们俩一起散步,晃荡了好一阵子才回到学校。
    翻出手机扫了一眼,好多未接来电。
    汗,我忘了,今晚篮球社那边要开会。我给小恐怖打了个电话,就无故旷会诚恳地道了个谦。
    谁知小恐怖说没事儿,我给你宿舍打了电话,然后张倩就代你来了。
    ……怎么个情况这是?
    张倩就是富婆张,这厮懒到什么程度,我是十分清楚的,先别说上课不上课,有时候她起晚了,连饭都懒得吃。这家伙能上赶着帮我去开会,准没好事儿。
    我正纳闷着,张倩回来了,手里拎一堆水果,一脸幸福到陶醉的样子。我假装漫不经心地对她说了一句:“富婆张,谢谢你啊,替我开会。”
    张倩摇头:“不客气。”
    “开会好玩吗?”
    “好玩,小恐怖好帅!”张倩星星眼。
    我就喜欢这样的孩子,你刚拉开架子要问话,人家先给你招了。
    “哦~~~”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小恐怖那么帅呀?”
    富婆张狂点头:“嗯嗯!”
    “那今天晚上开会都讲什么内容啊?”
    “……”张倩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想得直敲自己的头,最后摇摇头,“不知道。”
    靠,花痴成你这样,没救了!
    后来我只好打钱唐电话。钱唐的回答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三言两语把事儿说明白了。最近学校要举行篮球比赛,篮球社负责筹划,提供相关的服务人员,说白了就是出点裁判啊场记啊以及搬搬东西什么的。
    钱唐说完正事儿,又问我:“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我逗他:“小孩子家不要乱打听。”
    钱唐特别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
    虽然我加了篮球社是奔着帅哥去的,虽然这帅哥目前还没到手并且希望看似很渺茫,不过咱作为篮球社的一员,本着负责到底的心态,该参加的活动也要参加,尽管在这之前我连“场记”是哪俩字都不清楚。
    小恐怖就是体贴,分组的时候知道我和钱唐是熟人,特地把我们俩分在一组。当然,他还十分体贴地没有拒绝另外一个人的自告奋勇。
    这位自告奋勇的姑娘就是上次部门烧烤活动上和钱唐永远保持在三步之内的某大一女生,风情范她们所谓的“清纯妹”。这姑娘的名字挺拗口,我记不住,不过我给她取了个外号,叫“扁豆姑娘”,又瘦又扁,多形象啊。
    三人一组的场记,钱唐被安排做主记,也就是主要负责记分记罚之类的,我和扁豆姑娘坐在他两旁,一个计时一个吹哨。可能是我心态有问题吧,总觉得这个组合很怪异,处处给我一种钱唐左拥右抱的尴尬感。
    尤其是,当扁豆姑娘几乎贴到钱唐身上,手在记录纸上指指点点,眼睛却几乎不离开钱唐的脸的时候,我心中的不痛快被放大。
    有你这么勾引人的么?幼稚!
    我豪迈地把钱唐往旁边一扒拉,说道:“钱唐,我要做主记。”
    钱唐说了个“好”字,拉开椅子起来,等我坐下,才坐在我旁边。于是我就有了一种棒打鸳鸯的成就感(-_-#),美滋滋地在记录纸上划着叉叉。
    钱唐看不过去了,拉开我的手,“不是这样,小雨。”说着便开始给我讲大致的记录规则。
    我也没怎么听进去,一门心思净顾着欣赏扁豆姑娘那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了。好吧,我承认我很幼稚。= =
    一场比赛下来,钱唐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活,又记录又计时。别看说着轻松,其实也挺繁琐的,比如记录的时候,一分二分三分要分着记,得分运动员要记,犯规和暂停也要记,而且还得根据裁判的手势,记清楚犯规类型和罚球有无,罚球多少。
    那表格我看着都头疼,钱唐却做得很认真。嗯嗯,认真的钱唐最帅了!
    后来我过意不去,对他说:“还是我计时吧。”
    钱唐握着计时器不松手,眼皮都不抬一下,“我怕你记错了。”
    汗,我有那么笨么我。
    扁豆姑娘看不下去了,举着哨子要钱唐帮她吹,理由是她力气太小,吹得不够响。这哨子是篮球赛专用的哨子,金属的,有巴掌那么大,吹起来声音很尖厉,就是得费点儿劲,吹得人腮帮子疼。
    钱唐倒是没拒绝扁豆姑娘。他接过哨子,用矿泉水仔细冲了冲,几乎用去了半瓶矿泉水。然后翻出纸巾擦干净,擦了又冲,矿泉水见底,再擦。这才将哨子放在一旁,该吹的时候就拿起来吹一下,响度绝对符合标准。
    我看着他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吹哨子的样子就想笑,太二了!
    不过扁豆姑娘是笑不出来的,她看到钱唐拼命洗哨子,委屈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其实这次她是真的误会钱唐了,那小子这样做不是针对谁,他就是有点洁癖,这哨子是公共的,谁都碰,钱唐要是用,必然要把它弄得干干净净的才肯碰,即便是这样,他还不高兴呢,吹的时候眉毛都拧到一块儿去了。
    我虽然知道这些,但绝对不会告诉扁豆姑娘。您就郁闷着吧!
    本来以为扁豆姑娘会生气,谁知道这场结束的时候,她竟然若无其事地拉着钱唐一起研究记录纸,讨论咱们还存在什么不足云云。
    靠,脸皮又厚,又能装蒜,胸怀还宽广……这妹子,前途无量啊!
    我有点挫败,继而又觉得自己很无聊。反正钱唐既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她,我跟他们唧唧歪歪个什么劲哪。想到这里,我潇洒地把包往背后一甩,“走了啊,回见!”
    钱唐放下记录纸:“小雨,等等,一起吃饭。”
    我笑嘻嘻地踮起脚来勾着钱唐的肩膀,“你请客啊?有钱了?”
    钱唐没有挣扎,“想吃什么?”
    我胡乱答着,回头扫了一眼扁豆姑娘,递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儿。虽然我也不算钱唐那盘菜,但是秒你,咱绰绰有余。
    其实我挺鄙视自己的这种想法和做法的,可是没办法,我控制不了。
    ……
    第二天,我没有再压榨钱唐,原因是这小子自己有比赛。
    物理系对战数学系。我一看到首发阵容,乐了,钱唐vs小恐怖!
    钱唐哎,盖帽儿的时候悠着点,那好歹是你部长……
    本来我以为小恐怖之所以得到这个外号,只是因为他不幸地是一位姓孔的部长,今天看了他打球,我才发现此绰号的根源。
    确实恐怖!
    小恐怖身高一米七七,是这群人里边儿最矮的,也是跳得最高的,速度最快的,爆发力最强的。他敢跟一米九的人抢篮板,能出其不意地断任何人的球,经常从中场接过球然后直接冲刺,上篮。
    然而小恐怖也是他们之中最悲剧的一个。因为……不怕对手太霸气,就怕队友不给力……
    是的,数学系总共就这么一朵奇葩,混在一群水平相当一般的人之中,显得那么突兀。不是他不肯合作,只是他实在找不到可以合作的人。也因此,下半场物理系严防小恐怖,比分就马上拉开来了。
    我看得有点心酸,冲着场内大喊:“小恐怖!加油!”
    “有你这么做场记的吗,拍马屁也不看时候。”许昭出现在我背后,他用敲锣的小木槌轻轻地敲我的肩膀,表情严肃。
    我掩了口,老老实实地盯着计时器发呆。
    许昭却突然拉了一张空椅子坐在我旁边,用小木槌点着我的脑袋,笑嘻嘻地问道:“你怎么不给钱唐加油啊?”
    我朝场地旁边那群歇斯底里地喊着“钱唐加油”“钱唐钱唐我爱你”的女生们望了望,靠,他缺我这一嗓子?再说,我就是喊,他也听不到啊!
    郁闷地什么都没说,我刚想警告许昭不要妨碍我的工作时,余光就瞟见场上的篮球飞快地朝我们砸来,目标:许昭的后脑勺!
    我笑眯眯地看着许昭,没有提醒他。因为我一提醒他,被砸的就是我了。^_^
    许昭很快捂着脑袋在一旁惨叫。他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