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
    喝完茶,曲琅净拿块糖放进嘴里,悠哉地坐到椅上,欣赏她狼狈的模样。
    苍白的脸颊多了一丝血色,好看多了,甚至那双眼也因苦而泛着一层薄薄水光,方才那冷漠的神色早已消失。
    想无视他的存在,他多的是手段让她理他。
    “要喝茶去苦味吗?”他好心地询问。“还是来颗糖?”
    她瞪向他的方向。“曲琅净……”他的行为让她措手不及,她以为他会逼迫她,会用手段逼她屈服,可他的举动却出乎她意料。
    “很好,你记住我的名字了。”起身走向她,手指抬起她的脸,他低下头,覆上她的唇,将嘴里的糖送进她嘴里。
    南昕乐含住糖,甜腻的糖缓缓淡去嘴里的苦。
    曲琅净抬头离开唇瓣,指尖抚上她眼角,温润的嗓音极轻极柔。“昕儿,别想无视我,我不会伤害你,可是我可以陪你慢慢玩。”
    南昕乐不语。
    淡唇贴近她耳畔。“记住我的话。”温柔的语气,却让人打从心里起寒颤。
    南昕乐握拳,轻轻启唇。“我会记住。”他的所作所为,她皆会记住。
    “呵!”听到她语气里的波动,曲琅净笑了,正要开口,门外却传来粗蛮的吼声。
    “二哥!”
    真会挑时间,他玩的正开心呢!
    “你想让他知道你在这吗?”曲琅净笑问,手指抚过软唇。
    南昕乐别过脸,耶律魁的出现让她身体绷紧,而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更是让人难料。
    她难得的反抗让他低笑,不再逗她,曲琅净起身走出竹屋,而耶律魁正好来到门口。
    “二哥,你干嘛回来这里?”在军营没看到曲琅净,耶律魁就知道他一定回来这里了。
    这个二哥向来奇怪,舒适的皇宫不住,偏偏要住在山林里的竹屋,当个乡村野夫。
    “严冬停战,我待在营帐干嘛?”再说,他难得找到乐趣,当然不想要旁人打扰。
    “哦……”耶律魁搔搔头,有点尴尬又难堪。“那个……二哥……那个鬼……”
    曲琅净淡淡开口。“被跑了,是吧?”
    “嗯!”耶律魁丢脸地低下头,可又不甘心。“都是那只鬼太狡诈,还烧了我们一半的营帐……”剩下的话在曲琅净的注视下全吞进嘴里。
    不知为什么,二哥虽然不懂武,看起来又文文弱弱不堪一击,可他从小就怕他。
    “算了,早预料到会有这结果。”何况人现在正在他屋里,他目的也已达到。
    见曲琅净似乎不生气,耶律魁暗暗松口气。
    “不过他受伤很严重,我有循着血迹追上去,可追到一半血迹就不见了,看来该是被人救了,我想他应该还在炎狼国境内,哼!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救的,老子知道一定要砍死他……呃……二哥,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看得他好害怕。
    “你该回去了。”不然他怕自己手痒对亲弟弟下毒。
    “我才来就赶我,至少也让我进去喝杯……我马上离开。”
    南昕乐静静听着外头的对话,看来耶律魁不知道她在这,不过也有可能是演戏,想引她上当。
    她垂眸,对于耶律魁她一点也不担心,真正难对付的是另一个男人。
    曲琅净……在炎狼军后运筹帷幄的就是他,只要他不在,这场仗就能赢。
    严冬,四个月……
    而他,对她有兴趣。
    第三章
    那男人不在。
    还未睁开眼,南昕乐就知道屋里没有人,这倒让她讶异。这些天只要她清醒,曲琅净一定在,然后一定会亲自喂她喝药。
    想到汤药,眉尖就自然地紧蹙。
    那药是一帖比一帖苦,她若不喝,他绝对会用嘴喂她喝,让她决定乖乖喝药,他却不让她一口将药汁喝完,而是用汤匙慢慢地一匙一匙喂她。
    缓慢的动作让汤药渐渐变凉,而冷掉的药更苦。
    不是没受过伤,也不是没喝过药,可南昕乐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么痛恨苦涩的药汁。
    这些汤药,让她这几天嘴巴一直弥漫着苦味,连吞口水都觉得像在喝药。
    她知道曲琅净是故意的,他想看她会有何反应,想激她生气,只要她理他,他的声音就蕴含着得意。
    他视她的狼狈为乐,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以撩拨她的情绪为目的。
    愈不理他,他只会更乐,这样的人,让她难以摸清他的做法。
    她以为他打算将她永远囚禁在此,直到他兴致消失,因此对于身上的伤,她也不指望他真会医治。
    可是那些药虽苦,却不能否认有效,而身上的伤在他日夜换药下,伤口也不再那么疼,渐渐好转。
    南昕乐动了动手指,她的手已不再无力,伤口渐好之下,她的体力渐渐恢复。
    这样的她,轻易就能动手。
    可她不能轻举妄动,对于她的身体,曲琅净一定了解,而他敢治她,就一定是有把握,不怕她动手。
    南昕乐微抿唇,想到他帮她换药时,那时她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他下了药,让她无力动弹。
    他帮她换绷带时,她人就贴在他胸口,胸脯贴着他的胸膛,脸则偎在他颈侧。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药香,手臂移动时,有时会碰到她的胸,擦过乳尖,而她闭上眼,对他的动作不闻不问。
    可身体却还是自然有着反应,她知道自己的乳尖在摩擦间挺立,感受到他的手碰到胸乳时会微微停顿,而他呼出的气息会拂上她的肩,她的肌肤不由得起了反应。
    这时,她就会听到他的轻笑声。
    “昕儿,你知道屋里的檀香有催情的效用吗?”
    鼻间嗅到檀香,南昕乐睁开眼,她坐起身,又想到他说的话。
    “这檀香无害,唯有和异性有身体接触时才会有催情作用,瞧,你不就有反应了?”
    他以逗她为乐,手指轻滑过酥胸,在挺立的蕊尖轻轻弹弄,而她则溢出一声轻喘,又立即抿唇忍住。
    每一次换药,他就会如此撩拨她,而檀香味始终未消失过。
    他没要她的身子,却抚过她身体每一寸,而她咬唇忍着动情的反应,在每一次换完药后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喘息,手指完全抬不起来,更遑论动手杀他了。
    她知道他不是不要她的身体,他挑逗她时,她也感受到他身下的欲望,可他不急着要她,因为她的反应更让他愉悦,她愈抗拒,他就愈开心,也就对她愈感兴趣。
    南昕乐垂下眸,她走下床,身上仅穿着白色单衣,单衣对她而言有点大,衣摆垂至她的大腿,而身下则没着任何衣物。
    赤着脚,她举步往前走,看不见东西,她只能伸手摸索着。
    她不是想逃,目不视物,她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能逃走,只是她身体黏得难受,这些天她只有擦澡——动手的当然是那男人,对于自己的身体被曲琅净摸遍她没任何感觉,就算他占有她,她也无所谓。
    早在上战场那刻起,她就不当自己是女人,这副身体谁要就拿去,可她的命只有她自己能掌控。
    听到外面有水声,她听着声音,举步往外走。
    啪!
    踢到东西,她皱了下眉,听到椅子倒下的声音。
    她往右边挪动下脚步,再往前走,却绊倒地上的椅子,整个人狼狈地往前跌倒在地。
    南昕乐没吭半声,只是眉头皱得更紧,这种目不视物的无能让她暗恼,她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一切的感觉。
    爬起身,膝盖传来刺疼,她脸色不变,伸手往前摸,听着外头的水声,慢慢往前。
    她摸到门,往前推开门,再踏步走出。
    听到水声从左方传来,她往左边走,闻到淡淡的硫磺味,是温泉?
    紧蹙的眉头因这个发现而舒展,那种无法自助的郁闷消退一些,紧抿的唇瓣也微微勾起。
    正当准备往前走时,南昕乐却感觉到前方的注视,唇边的淡笑立即敛起,她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前头。
    听到脚步声,曲琅净睁开眼,然后就看见她唇边勾起的淡笑,他微怔,那张素来淡漠的小脸因唇边的浅笑而柔和,就连眼眸也荡着一抹愉悦,不再平静无波。
    只是一个浅笑,却如春日,让人心头振荡。
    可才一下,那抹浅笑就消失,眼神也恢复平时的冷静,定定地直视他的方向。
    曲琅净不禁感到可惜,那抹笑容他还没看够。
    他缓步向前,温泉随着他的移动荡出波纹,水珠从结实精瘦的胸膛滑下,没入水中,伸展躯体,他懒洋洋地趴在温泉边的白石上,下颚抵着手臂,黑眸直视南昕乐。
    她只穿着他的单衣,微宽的衣领露出细肩和绷带,他看着那修长的腿,没错过她膝上的伤口。
    “跌倒了?”算算时刻,她也该醒了,可他不急着回屋,就是想看她会做什么,没想到她会走到温泉池来。
    听到他的问话,南昕乐的回应是淡淡垂下眸。
    曲琅净也不指望她会回答,这些天除了陷于情欲外,她的情绪显少有波动,方才的笑有如昙花,匆匆一现,却让人难以忘怀。
    黑眸微沉,他想再看到那抹笑。
    “不过来吗?”他开口,声音隐含挑衅。“还是……不敢过来?”
    她不语,却迈开脚步,而手也不再往前摸索,垂于身侧,像个正常人走向他。她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展现任何弱态。
    曲琅净微微眯眸,看到她刚好在离温泉两步时停下来,他挑了挑眉,直视她的眼睛。
    而那双乌眸也正巧和他对上,就像是真的看得见他。
    耳朵敏锐地听着他的呼吸和温泉散发的热雾,南昕乐凭感觉停下脚步,然后低下头,察觉到他的眼神正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她伸手解开衣扣,单衣落到脚边,娇胴没有一丝遮掩,赤裸裸地站在他眼前。
    没什么好害羞的,反正她也看不见,就当作没人在就好!
    南昕乐忽视着左方的视线,踏步往前,脚尖碰到水时她暗暗松口气,才往前踩,她不知水下方有个台阶,曲琅净本来想开口,却又闭上嘴,手支着颊,看着她。
    果然她一脚踩空,没料到下面有个窟窿,身子往前陷,扑通一声跌进温泉里。
    曲琅净这才伸手捞起她。“这有个台阶,你没看到吗?”将她搂进怀里,他温柔低语。
    虽然有立即屏住呼吸,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