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能不能制服的了它,小白的凶残习性,我是深有体会。
青影疾弛飞来,我扶着气息凌乱的祈月寒左右闪躲,一不小心脚下踏空,我跌进洞中的水池里,青影丢下我,转身袭向倒在地上的祈月寒。
“不要啊……”我从水池中爬起来,看着黑色的尖牙就要撕开祈月寒的脖子时,我不顾身上的伤痛,使命扑过去,挡在他们中间。
肩头猛然一痛,我捂着伤口在地上翻滚几周,直直撞向墙根。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看到白色的一道影子直扑向青影。小白和那青色的怪物纠缠在一起,彼此各亮出尖利无比的毒牙。虽然那青色的怪物比小白大了三四倍,不过小白的凶狠却一点也不再它之下,金色的毒牙撕破它青色的鳞片,咬出一个个血迹斑驳的齿痕。
青色怪物用尾巴缠住小白细小的身体,慢慢缩紧,小白嘶吟一声,我的心脏顿时停了一拍,肩头的伤口痛得我全身都麻痹了。能勉强站立,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手心捏紧天狼短剑,我望着小白一刻也不赶分心。
忽然小白用牙深深的咬入那青色怪物的脖颈,雪白的身体上,一条鲜红的线从头至尾,慢慢浮现出来。不知为何,那青色的怪物忽然就不动了,松开缠绕着小白的尾巴,盘绕着地上,低低的吟叫着,用黑色的信子慢慢舔弄着身上的伤口。小白也松开口,放开对它的撕咬。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的大石慢慢放了下来。走到旁边,对眼前的事情也目瞪口呆的祈月寒招招手道:“想不到今天我也演了出英雄救美的戏码,”直到他的目光从地上的那两只转移到我身上时,我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邪邪的笑道:“小美人是不是得作出点什么表示来感谢英雄我啊?以身相许怎么样?”
祈月寒原本感激的眼色在听我说完之后,哼了一声,将头转到另一边去。
对他这个样子我不以为然,拉起他受伤的左手,低头俯在伤口上,一点点帮他把毒素吸了出来。
我将口里的黑血吐在地上,低声道:“你不是问我,在水里,我和你说了什么吗?既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种地步,若是不说清楚,对彼此都不好。
“夏子夜,你刚刚也已经知道了。他就是我曾提过的人,我所喜欢的人。”感受到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我不看他,继续说道:“我和子夜从很远的地方一路走来,中途历经无数的磨难才可以走在一起。之后的路,我也要和他一起走下去。不管前面有什么艰难困苦,也不管谁来离间我和他的关系,我和他将会永远的一直走下去。”
用天狼在他左手伤口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我将一颗药丸放在口里嚼碎,然后一点点涂进伤口中,我做这一切时,都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握着他逐渐变冷的手。
“我承认我很喜欢你,可是我却不能因为你而离开子夜。我知道你的性格,你无法容忍喜欢你的人心里还装有别的人。可能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自私的将你拉进我的生活里,让我们相互伤害,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口。”我伸出手,指尖抚过面具上那深深的裂纹。
“我在水里说对你说,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我愿意做任何事,让我放弃你也可以,只要你不再受伤难过。”我用布条缠住他的伤口,抬起头淡然一笑:“也许,我就不该认识你。”
祈月寒脸上现在是什么神色我已经看不清了,身体里的毒素,已经让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只知道握在手的手指开始变得冰冷,即使冰冷,我却有种舍不得放开的感觉,仿佛一旦放开,就再也抓不住,看不见了。
胸前一阵掌风袭来,我侧身躲过:“哎呀,我现在也是病人啊,打伤我了,看你要怎么将我背出去。”
祈月寒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放开你的手。”
早猜到他是这种反应,我坏坏一笑:“不放。”
又一掌,虽然受伤没用全力,但打在我胸口还是很痛,我放开手,退到墙边,捂着胸口,皱着眉道:“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的手上。”
祈月寒转过身,不再看我,看着他不住颤抖的双肩,我舔了舔留在手心的温度,心里叹道:这次是真的放开手了!
走到小白旁边时,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好不容易用天狼在手心划出道口子,我对趴在青色怪物身上的小白低呼一声,小白闻声游了过来,将我体内的剧毒给吸了出来。
此时,苍越离也从昏迷中转醒过来,看着地上的两条蛇,他惊讶的指着那青色的怪物喊道:“螣蛇,它是螣蛇?天域的圣物。”
我可不知道螣蛇是何物,于是等着他说下去。
“相传,天域有两大圣物,一是螣蛇,另一个则是勾陈。勾陈是一只蛇,它专司竞争、掠夺之事,非常残暴;而螣蛇,外型虽似蛇类,但是有角,是龙的一种,无足而能飞,性子较温顺。”
解释完,他看着地上盘绕着的那青色螣蛇道:“原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却真有此事。”
小白从我指间溜走,游移到螣蛇的旁边。螣蛇对它的到来,十分警戒,昂起头注视着。小白见它如此,摇摆着身子,围着它转圈圈。我发现小白的尾巴处有些鳞片裂开了,有点点血痕溢出,不由得心痛起来。忽然螣蛇将大口张开,吐出黑色的信子,对着小白而去。我焦急的站起身,生怕它再伤害小白,却看到螣蛇只是伸出舌尖,轻轻碰触着小白的伤口,一点要攻击的动作都没有。
小白兴奋的拍打着尾巴,攀上它的头顶,不住磨蹭它头顶的金色犄角。螣蛇享受似的发出‘呼呼’声。
看着它俩如此亲热,我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你们果然认识,还害得我瞎担心一场。”我走近过去,对小白伸出手。螣蛇警戒的用金色的眼睛看着我,张大嘴巴一副要咬人的凶狠模样。小白顺着我的指尖滑进我的衣服里面,再从领口处钻了出来,在我耳边兴奋的吟叫着。
这时祈月寒从地上拣起慌乱中遗失的神刹剑,走到螣蛇面前慢慢的拨出长剑。淡青色的剑身透出一阵阵寒冰似的的凉意,剑身反射着水池里的波光,显得光彩夺目。
“好剑。”苍越离大赞一声。祈月寒听而不闻,将剑尖对着附在地上的螣蛇说道:“跟我走,或是留在这里?”
螣蛇‘呲’一声扑到他的身上,尾巴缠住他的手臂,金色的眼睛紧盯着祈月寒那黑亮的眸子。
他们就那样僵持着,不知道过了多救,螣蛇忽然传出一声刺耳的吼叫,整个山洞开始颤动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它那高傲的头缓缓低到祈月寒胸口,祈月寒见状,脸色稍缓,开口一呼:“螣蛇!”
就只见螣蛇那青色的身影,慢慢附着在清亮的剑身之上,光亮的剑身中,浮现出一副青绿暗纹的图画来。
我知道祈月寒成功的收服了螣蛇,让它重新入剑听命。
我看着石雕背后隐藏着的小门,对身心俱疲的他们道:“出口就在这里了,我们快点出去吧。”
苍越离满脸愤愤的看着祈月寒将神刹剑收好挂在腰件,长叹一声,走向暗门去。祈月寒也跟着他的步子走了出去。
我回头望着洞内的一切,望着正中石壁上的浮雕,心底各色滋味慢慢化开,说不清明。
苍越离在迈出暗门时,忽然转头对我问道:“青麟,你养的那条蛇好厉害啊,居然能和那传说中的螣蛇大战这么长时间,有时间也可也得教教我养蛇的方法啊。”
我摸着肩头,小白的脑袋,笑弯了眼睛:“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小白可不是你说那些普通的蛇。你就算寻觅一百年,也难以找到一条可以和它抗衡的蛇来。”
苍越离皱了眉头,一脸不解的问我:“我就很奇怪了,那你手上的这条蛇是从哪里弄来的?”
祈月寒好象也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停了脚步,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没打算要隐瞒他们,尤其是认定了只有自己胜出的祈月寒。我右手握起天狼,当空一划,剑身嗡嗡作响,剑气过处,巨石当中裂开,断口整齐平滑。
看着苍越离有些惊呆的模样,我侧身一呼:“勾陈。”
附在我耳边的小白闻声而动,细小的身子,勾住天狼短剑,慢慢化入剑中,剑柄处,一个精致的蛇型雕刻立刻浮现了出来。
我低眉一笑:“忘记告诉你们了,我这把剑,虽然被我称做‘天狼’,但它还有另一个名字,”我望着双眼快要喷火的苍越离,和黑了脸的祈月寒,大笑道:“世人还称它为‘魔灵邪琅。”
说完我就跳着从呆楞的他们身边跑开,刚走出几步,就听到祈月寒气急败坏的大吼声:
“青麟,你居然敢骗我。”
第三十九章 两方交锋
剑通常三尺七寸,逾四尺便为长剑。
神刹夜琅,剑是长剑,长达四尺四寸四分四。
魔灵邪琅,剑是短剑,仅长一尺一寸一分一。
兵书有云:一分长,一分强;一寸短,一寸险。
天狼是属于我的东西,即使它是传说中的鬼神剑,现在,它也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不知道祈月寒是如何处理了那把神刹剑,反正至那山洞出来后,我就再没见过。苍越离自动退出比赛,最后只剩下我和祈月寒两人。
大赛将最后的比武决赛定在了二月底,当他们宣布赛期时,我忽然发现周围多了好多没见过的人。后来听双夫人讲,因为鬼神双剑再一次重出江湖,自然有一些心怀不轨、居心叵测的人来探听消息或是顺手牵羊。我笑道,说起居心叵测,你们清韶宫好象也好不到哪里去啊?若不是祈月寒也夺得了最后的名次,让你们有了一半的机会,那我现在是不是早已经身手异处了?
双夫人没有正面答我,只是特地问我,青麟,不是我怀疑你的身手和内功,但是最后和月寒那一场,你定输无疑。见我不信,双夫人淡笑道,月寒那孩子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打定主意的事情,不达目的决不放弃。你那身功力,具我猜测大半是由人散功所授,我虽猜不出那人是青韶中的哪位前辈,但你修炼时间尚浅,一般高手还能对付,但是对手若是熟悉你招式和内功的本门弟子,你将会难以应付。月寒又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是我清韶内定了的下一位掌门人,和他相较,你能有几分把握。
春天的风是柔和的,时而轻盈飘过,时而阵阵撩拨。小桃倚在柳树上,一身桃红的衫子映在刚发芽的柳枝间,显得妩媚动人,若是忽略掉她口里的念叨将会是更美好的一幅画。
“这才刚到春天,那些个野猫家猫的便全都按耐不住出来觅食了。真是看见就讨厌。”扯落一大把青翠的柳枝,小桃将其揉碎在双掌之间,见我不搭话,便靠过来嗲声道:“表哥啊,想个办法呀,不能再让那帮疯女人缠在月寒师兄旁边了。”
我抬眼望过湖去,湖边白色小亭中,一身青衣的祈月寒被无数彩衣的女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我摸摸头上有些脏了的白色飘带,嘀咕道:“同样胜出的本公子,为什么就没有那么好的艳福,被这么多的美人大献殷勤呢?这个社会果然还是要靠脸蛋吃饭啊。”我大叹一声,走到湖边,扯下飘带,用早春的湖水浆洗着。
小桃见我不帮她,从柳树上一跃而下,大声道:“哼,你不帮我算了。看我一个人去把她们赶走,让她们也尝尝本姑娘的厉害,看她们还敢不敢再缠着我师兄?”说完她就踏着湖面上零散的落叶,飘身跃到对岸。
我瞅着瞬间乱成一片的白色小亭,低头微微一笑,手里摸着还有些凉意的湖水,心情悠然的哼出歌来。
“谁倚着我的琴枕梦尽夜满月,
还以为各自两边只能做蝴蝶……
谁让你动了我的弦,
这次一遍又一遍,
唤醒了人影孤单嵌入夜……
谁让你我静似月,
只能在心里默念,
檐下燕替我飞到你身边……
谁让你我静似月,
各自孤单错弄弦,
风吹的帘落见月人不眠……”
我低头揉着手心的飘带,一只蜻蜓从我面前忽然飞过,淡蓝色的翅膀反射出湖水的波光。一只白色的靴子在我旁边停了下来,我听到风吹动青草的声音,抬头看去,当时的天气如此明丽,金色的阳光穿透了青翠的树林。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从我手中拿过那飘曳在绿色湖水中的飘带,白皙的手指缠绕住白色的绸带,被青绿的湖水映得分外好看。
我皱眉,囔道:“没见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