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不过……”他抓出腰间的折扇,捏在手里,眼睛里有些落寞:“他的年纪太小,这灵芝的药效又太大,副作用超出了我的想象。他将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包括他的父母和亲人。”
眼色一暗,我继续听他说道:“青麟,我没有办法将他的记忆恢复过来,辜负了你对我的重托。对不起。”
我闭上眼睛,从树顶跳了下来:“没有,我觉得这样很好。”
“好?有什么好的?”箫子殇抓住我的手臂说道:“在我刚刚进去时,他还不停的向我问你的事情,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而且你好象也很在意他的样子,现在他这样……他年纪还很小,父母亲人在身边的话,还可以教他重新想起来或是重新接受他们,而你呢?你要不去看看他,那他肯定就将你忘记了。”
“那就忘记吧,”我拨开他的手,微微勾起嘴角,道:“有时候能忘记,说不定是件好事……”
将贴在眼睛旁边的头发拢到耳后,我转身走进黑暗之中说:“我现在要去见一个人,我先走了。”
背后一阵裂空之声传来,我伸手接住,是个牛皮包裹的信封。
“这个是梁亮让我交给你的,说是第二场比赛的东西。”箫子殇在我背后,声音有些低沉:“梁亮还让我转告你,他说他替若儿谢谢你。”
“不用,”我对他招了招手:“我只是做了我应该的事。”
将信封放进怀里,我施展出轻功,在树林间带起一阵急弛的风。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想见祈月寒,没有理由,只是很想念他了……
第三十章 首次表白
在镇子里见到清韶宫特有的记号后,我知道小桃和祈月寒就在这里了。看这个镇子的处地,我想祈月寒应该已经也完成了第一场的比试。
当我打听到祈月寒所住的客栈时,已经是黄昏暮霭,血色的残阳将世界万物都染上了鲜红色。我从窗户跳进他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和他住在一起的感觉。
祈月寒没有在房间,可能出去找小桃和双夫人了。第一场的比试就将在明天结束,明天也就是新的一年了。我在房间里环视一周,祈月寒还真是个清冷的人,半点过节的气氛都找不到。
伸了伸有些酸痛的四肢,我翻身躺进床内。在床上翻滚几圈,我忽然在床头看见一根黑亮的头发。我想起了第一次在皇都妓院见到祈月寒时的情景,当时真是对他惊为天人,尤其喜欢他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抿着嘴一笑,放松身子躺在带有淡淡冰凉气息的床上……
慢慢放轻了呼吸,我将自己的气息转为最低,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受到一丝轻响,伸手打落床帐,我翻身进到最内侧,不一会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什么人?”祈月寒清冽的声音响在门口,我还未来得急反应,一阵寒冷的剑气扑面而来。纱帐被撕裂,祈月寒冰冷的剑锋停在我面前一公分处。
“几天没见,你的身手还是那么好,离得那么远,我居然都躲不开。”我静静的望着祈月寒那许久没见的黑亮眸子,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冰又似火,寒冷又滚烫。
祈月寒站在我面前,原本就漆黑的瞳孔,现在更是如深潭一般,让我望不到底。黑玉般的长发被剑气惊的飘了起来,一缕缕的散在周围,绝美的脸上有一丝丝难以掩饰的惊讶。
青衣黑发,人间绝色。
我听到了心脏有些不稳的跳动,我知道那是为了什么。
在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长时间之后,他忽然回过神来,翻手一掌打向我胸口,他皱紧眉头,有些激怒的吼道:“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一边躲开他毫不留情的掌力,我一边开口道:“当然是为了回来参加比赛。”躲开他的手掌后,祈月寒又挥剑砍向我,侧身避过,我说:“我已经将灵芝取回,梁亮也用其治好了若儿的眼睛。这样,你还要怪我吗?”
祈月寒身形一顿,但是立刻又攻了上来:“你不是不玩了吗?你不是要去救人吗?”
我施展轻功,踏上四周的墙壁,以便躲过祈月寒越来越冷的剑气:“人救完了,担心的事情也放下了。我当然可以回来继续比赛。”
“我不会再让你继续比赛了。”祈月寒追着我的步伐,开始在原本就不大的房间里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只不过我不是老鼠,他也不只是要抓我。只要我一停下来,就会立刻被他砍成两半,就像那天我脱下的衣服一样。我们在狭小的空间里打斗,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我伸出手臂格挡住他的长剑,“当”一声,无心剑砍在天狼上,在静谧的夜晚里发出刺耳的声音。我玄色的衣袖被他划开长长的口子,我后退着,看着他生气极了的脸,说:“下次不会了。”
“不会有下次了,”祈月寒的无心剑越攻越急,好几次都贴着我的面颊而过,“我不想再看见你。”他忽然旋身,右手的剑换至左手,横扫而来。
脚尖刚踏上桌面,紧接着祈月寒凌厉的剑气就到,我凌空一翻,垂落下的长发,拂过祈月寒满是气愤的脸。指尖从他耳边的黑发上轻轻一滑,我跳到他背后开口说:“我回来,还因为另一个原因……”
祈月寒好像要将所有的怒气都对着我发泄出来一样,半点话都听不进去。我低头躲过剑锋,却被剑气割下一撮长发来:“月寒,我有些想你了,想回来看看你。”
听到我的话,祈月寒握剑的手有片刻的颤抖,随即他又皱着眉头道:“我再也不要相信你。”无心剑直直的对着我刺出,其间注满了他冰冷的真气。
我急急后退,一直退到床边,最后无路可退。我见没有机会再躲开,只好不再动弹,对着他的剑尖不再躲避。
“如果你希望我身上再被你刺出一个洞的话,你就下手吧。”我站在床边,毫不畏惧的对上祈月寒那满是杀意的双眼,站直了身体,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刺痛。
剑尖定在我胸口前方,剑身却在剧烈的颤动着,祈月寒咬着嘴角,握剑的手抖个不停。
我没想过他会停下来,我以为他会像上一次那样,狠狠地一剑扎过来。
对上他黑亮却不再冰冷的眼睛,我微微一笑,弯起眉眼,道:“我喜欢你。”
“当”的一声,无心剑重重的跌在地板上。祈月寒张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黑色的眸子里满是震惊,一直皱起的眉头展开来,嘴唇微张,手就那样定格在我胸前。
我低头瞅了瞅地上的无心剑,幽幽开口道:“能让你将从不离身的长剑丢掉,看来我这句话真的是让你很吃惊……”
话音还未落,胸口硬受一掌,我吃痛的倒退,却忘记后面就是床。一把跌在床上,手指勾住床帐,却没想到被人猛推一把,整个纱帐都被我扯了下来。
还没看清楚发生的一切,我就感到右颊一阵火辣辣的疼。当我捂着脸慢慢回过神的时候,就看见祈月寒坐在我腿上,一双愤怒的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了。
手指擦过嘴角,我尝到口里的血腥气味,极暧昧的将手指上的血迹舔干净,我眯起眼睛对祈月寒邪魅一笑,说:“以前我和你一起,每次都是你睡床,我睡地板。现在到好,刚刚说了我喜欢你后,我俩就发展到一起上床的地步了。”
“闭嘴。”祈月寒的拳头又砸在我的下巴上,不及刚刚的那么疼,但是也让我皱紧了眉头。让人这么欺负,好象还是第一次,我有些苦笑的放松了身子,感受着腿上的重量。
我平躺在床上,祈月寒坐在我的腿上,整个的纱帐都掉落,挂在他的头上,狭小的空间里,我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他漆黑的长发铺散在我身上,我挑起小指,勾住他一撮黑发。黑的夜里,他的模样让我有片刻的窒息。看着他有些平复的脸色,我有意识的动了动腿:“好重,你该减减肥了。”
他恍若未闻,望着我的眼睛忽然开口问道说:“你刚刚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知道他不懂这些,可是我却不想教他,希望他能自己明白。
“为什么会喜欢上我?”他再问。
揉了揉疼到不行的脸颊,我说:“喜欢上就是喜欢上了,谁叫我自制力不够坚定,被你这白痴迷上了呢?”
祈月寒双眼一瞪,双手掐上我的脖子道:“你说谁是白痴?”
翻个白眼:“谁刚刚打了我谁就是白痴。”
“你……”我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环在我脖子上的手指微微一紧。
不理会他,我继续道:“我本来就长得不好看,现在还被你给毁容了,我这辈子是完了。”说完,我将头转开,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脖子上的手忽然消失,唇边一阵冰凉的触感。我张开眼睛,看到祈月寒眼中闪过的一丝抱歉。修长的手指擦拭着我的唇角和面颊,冰冰凉,带着他一贯的气息,我在黑的夜里笑弯了眼睛……
“喜欢上一个人一定很开心,对不对?”祈月寒在我下颚上轻轻抚摩着,而后转到我的眼角,他盯着我的眼睛道:“因为,你现在笑起来的样子,好漂亮。”
一夜好梦,梦里静悄悄,什么也没有。
因为,祈月寒估计还有些生我的气,当我搂上他的腰身的时候,他瞬间出手点了我的睡穴。可能是在他身边,我觉得很安宁,很平和,也知道他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我撤掉了全身的气息,在他的手指点过来之前,我都平静的躺在床上。
我也更加清楚,祈月寒绝对不会因为我的一次告白就对我敞开心扉,也许他是害怕,也许是他不懂。总之,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还很大,需要更多的理解和磨合,所以当他点上我的睡穴时,我一点也不惊讶。
在很多天的奔波劳碌后,昨晚是睡得最好的一夜。即使我被点晕,但是一整夜,我都隐约的感受到那股淡淡的清凉环绕在我周围,一直没有离去……
从凌乱的床上爬起身,我拉了拉身上整齐的衣服,低头一笑,走出门去。
通过第一次比赛留下的人,加上我,一共只有二十多个。想想也是,那玄冰灵芝,只有我一人得到,而清风楼的比赛也只有十个位子,剩下的那十多个人,估计就是在一定时间内成功活抓到恶人的人了。
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个牛皮包裹的信封,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在众多人的面前将其打开。
这个时候,走出一个瘦小的老头,佝偻着身子,眼神却是锐利的很。他扯开刺儿的嗓音大声对我们宣布道:“第二场的比赛,说得简单一点就是寻宝。每个人手上的信封里面都是一小片地图,参加了不同比试的人,手里的地图会是不相同的。仔细点说就是,参加清风楼比试的人,所得的地图是整个版面的地图。这样可以确定你们要寻宝的地方在哪里。
“而那些抓住恶人的人手里的信封,所描述的则是有关你们所要寻找的东西具体是什么,还有找到后要交给的人。而最后去寻玄冰灵芝的人,得到的则是最后的机关布置图。
“好了,我也就只说这么多,剩下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们自己去思考了。最后补充的一句话是,二月初一,你们最后的期限。”
我揉了揉眉角,捏着信封的手紧了又紧。找到灵芝的就我一个人,也就是说,我手里的信封上面是整张最后的步图?这样一来,我可真成了众矢之的了。
我正有些愁闷,祈月寒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道:“这场决出的人绝对不会只留有一个,虽然有人会对你手中的东西虎视眈眈,但是更多的人则是会努力向你势好,你最好是找出几个有关键地图的人,几个人组成一队,一起去找那宝藏。”
听了他的话,心口的躁闷忽然散开,我抬眼问他:“你呢?你手中的又是什么?值得让我找你吗?”
祈月寒白了我一眼,冷声道:“就算我手里的东西再没用,我也一样会坚持到最后。因为,为了夺得最后的胜利,我会在别人之前就先抢走你手里的地图。”他说完,挑着眼角,手指摸上腰侧的无心剑。
“好冷……”我苦笑:“既然你这么绝情的话,为什么不在昨天晚上就将我的地图抢走呢?当时的机会可是百年难遇啊?”
祈月寒哼了一声,目光转向别的地方:“我希望你也可以和我一起赢得这场比赛。”
我拽住他的衣袖,拉着他面朝着我,然后说:“你这样子好象很有把握似的?难道你已经知道了什么?”
“当然,”祈月寒望着我,说的很坚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