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后,傅梓耀还带着两位好友参观了一下腾格饭店的设备,和饭店提供的种种娱乐活动。然后四个人在饭店的英式茶馆喝了很道地的英国下午茶。一直到天黑了,他们才开车回到台北,接了窦至中跟费毅擎的妻子,一起去吃饭。
而傅梓耀跟真叶的第一次争吵,也就在这情况下暂时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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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叶第一次见到窦至中跟费毅擎的太太,也就是童乃茜跟裘旭婕。两位妻子都是亲切开朗的类型,让她觉得没有拘束感,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了。
「啊,这家火锅好像没上次好吃耶,汤头逊色了不少。」窦至中一边喝汤一边说话。
「你不会跟我说你还要开一家火锅店吧?没有人像你这样,每次吃一样东西就说不好吃,然后要开一家那种料理的店,打败它。」童乃茜笑着调侃自己的老公。
「不行吗?这也是一种动机啊!根据这些简单的动机,我开的店还没有失败的。」窦至中夸口说。
傅梓耀低头跟真叶解说:「至中开了很多家餐厅,一开始只是开烧肉店,现在什么餐厅都开。」
「真的啊?他看起来不像开餐厅的。」真叶讶异地说。
「不然像什么?开讨债公司的?」傅梓耀的声音还带着笑意。
真叶闷笑,谴责地瞪他一眼。「没礼貌。」
「喂,你们两个说什么那么有趣?笑得那样暧昧?我们也想听。」坐在桌子对面的窦至中朗声说话。
傅梓耀横他一眼。
「至中,你别以为梓耀是脾气最好的一个,就可以这样闹他喔!」裘旭婕好心地提醒。
「脾气最好?」真叶差点被汤给呛到。
傅梓耀赶紧抽了张纸巾给她,她接过去还猛咳了一阵。
「我说错什么了吗?」裘旭婕无辜地看了看自己的老公,费毅擎只是笑着不语。
「这家伙……」真叶指了指傅梓耀。「为什么是脾气最好的?难道你们认识的都是洪水猛兽啊?」
他每次不高兴就拉下脸,哪里脾气好?随便都会嫌东嫌西,哪里是脾气好的人?难道脾气好的定义改变了吗?她们真该看看他下午摆臭脸的样子,脾气好?真的满不可思议的。
大家被真叶的问题弄得楞住了,然后停了几秒钟之后,整桌的人都全部笑了出来。
「看来有受害者要发表受害感言了。」童乃茜拿着筷子敲了敲碗说。
真叶缓缓地红了脸。「你们是真的认为傅梓耀脾气很好喔?」
「就算不是很好,也是他们三个中最好的。梓耀是个很可靠的朋友,就是那种在一团混乱中可以从容处理事情的人。」裘旭婕说明着。
真叶不可思议地转头看他。「那么说你只对我一个人使坏喽?」
傅梓耀真不习惯成为被讨论的对象,窘着一张脸瞪她。「这个话题很无聊。」
「我不觉得无聊啊!」真叶抿抿嘴说。
他的脸上开始出现不自然的红晕。「回去再讨论,现在别问了。」
她依然盯着他看。
还好费毅擎帮他解了围。「真叶,那是这两位女士认识梓耀的时间还不够长,还没机会见识到他发脾气的样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印象。」
「真的?你们没见过他骂人的绝技?」真叶又是讶异地问。
另外两个女人感兴趣地张大了眼睛。「什么绝技?好想知道喔!」
「对啊,我真的没见过梓耀发脾气耶。」童乃茜附和。「我觉得我们适合自己聊天。这样吧,吃完饭你们来我家喝茶,让他们三个爱泡pub的男人去喝酒。」
「喂,不行……」旁边几个男人听了都忙着阻止。
可是女人们都猛点头。于是拍板定案,车钥匙被女人们拿走,车子也被女人们开走,三个大男人被扔在酒吧门口,无奈地彼此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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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一早上,真叶像只忙碌的小蜜蜂一样,飞过来飞过去的。
她已经想开了。如果傅梓耀不把与她的关系当回事,可以随便说对婚姻不感兴趣,那么她也该洒脱一点。独自伤心难过,那种事情实在太笨了,她拒绝当那种女人。所以她现在的目标是实现自己的梦想。
「傅先生,这是你的咖啡。如果太烫还是太冷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再重新煮过。今天的豆子很新鲜喔!」她殷勤地将咖啡放在他桌上,还是指定的位置。
傅梓耀这人龟毛到连放咖啡杯的位置都要规定,以前她都是左耳听右耳出,反正跟公事无关的要求都被她随便打折扣。但是今天她态度殷勤之外,做事情也都很精准,精准地达到他的要求。
傅梓耀瞇起眼看她。「原来你记得我说过咖啡要放哪里啊!怎么你以前从来不当回事,一下子摆这边、一下子放那头的?」
「啊,那个……」不好,被发现了吗?真叶咬了咬唇。「以前我记性比较差,以后我会努力的,记不住也会拿笔写下来。」她还当真掏出一本小本子跟笔,在他眼前亮一亮。
「你看起来很闲,我上周让你整理的资料弄好了?」他又问。
「好了,都装订好了。无论排版、字级都按照你的要求印,至于内容,如果有问题请用红笔圈好,我会再改过。我马上去拿来。」她说着就迅速奔回自己的桌子,没多久就拿着一个公文夹回来了。
他越看她越不对劲,从她来上班就是千方百计想让他辞掉她,今天这么殷勤,一副想巴结上司的急切模样,真让他不习惯。
「你……那天去小茜家,都聊了什么?」傅梓耀怀疑地问。
那天晚上他们三个男人在酒吧可以说如坐针毡,平常很常去消磨时间的活动,现在却变得很无趣。他们都害怕三个女人聚在一起,不知道要交换什么情报,还是什么整治他们的方法。
最后他们还借口要参观至中的书房,全都跑到他家去了。天知道窦至中这人的书房有什么好参观,他除了经营管理的书,其他就只会看漫画。
结果那三个女人除了抱怨他们打扰到她们聊天之外,居然对聊天内容只字不提,真是令三个男人气绝。
「没有什么啊,就是女人感兴趣的话题,你不会想听的啦!」真叶回答他。
其实她们感兴趣的话题,不外乎是那三个男人。真叶发现跟她们聊天真的很有趣,透过她们,她对另外那两个男人也更熟悉了一些。
另外,她发现了傅梓耀除了对她爱发牢骚、爱闹别扭之外,对其他人好像还真的挺沈稳的。就连在公司也一样,虽然他会一口气把人从北极骂到南极去,却不常发作。通常只是用那冷淡的眼神看着对方,那些主管就会自动冒汗,然后赶紧改正了。
除了对她,他的脾气算是很收敛的。她发现他对她总是反应很直接,不会让她看不出喜怒。虽然这样让她觉得他这家伙真的龟毛极了,但是她也庆幸,这样没有掩饰的他比较容易相处。
不知道她这人真的比较好骂,还是面对她他可以坦率一点。总之,她并没有把这发现当作一件坏事。反正他念他的,她做她的,她自然会过滤筛检那些想法跟抱怨。她可不是那种会虐待自己的人。
「那我可以知道你今天这么反常的原因吗?」他无声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反常?哪有?」她很郑重地否认。
「怎么没有?现在不想要我把你fire掉啦?这样讨好我,有什么企图?」他又追问。
「哪有什么企图啊?反正你又不肯放我去当婚礼企划,那至少这一年我是绑在这里绑定了。所以我就退而求其次,尽量在这边努力学习,好让自己成长喽!」她的话说得冠冕堂皇。
「我怎么很难相信你?」他笑得很凉。
「那就是你这人太多疑了。」她马上说。
他瞇起眼,稍微深思了下。「你该不会是为了去法国吧?」
「法国?什么法国?」她马上装死。
不用她承认,他也知道答案了。「是,你就是为了去法国。那个什么鬼城堡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想去?」
他以前拚了命想离开法国,重拾他的自由,他不懂她为什么会对一座冰冰冷冷的老建筑感兴趣。
甚至她从来都没这么讨好过他,这让他逐渐有点不是滋味。
「什么鬼城堡?你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家啦!」她抗议着。「再说萨斯特堡很漂亮啊,现代还有保存得这么好的古建筑,多么令人神往?光想着那堆建筑里曾经发生过多少故事,就让人觉得每一颗石头都充满了感情。」
「妳想太多了。」他冷冷地撇撇嘴。「我倒觉得我现在住的地方比较好,住在城市里面方便多了。」
「那是不同的感觉。唉呀,我干么跟你推销你的屋子啊?」真叶觉得好笑。「不过你一定要慎重考虑带我去喔!我很想再去一次萨斯特堡。」
「慎重考虑?嗯,我好像有说过要考虑,是吧?」他对她那种莫名其妙的幻想感到生气,或许是因为他自己的魅力不如一座鬼堡,才心生不爽。不过此时他不想探究自己的想法。
「对啊,我会努力工作的,有什么吩咐都可以说。你……会带我去吧?」真叶充满希望地望着他。
忽然间他那恶劣的因子又出现了,他咧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笑得她头皮发麻,让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好,我考虑过了。」他脸上依然有笑容。「我决定不带你去了。」
「你说什么?」真叶原本打算要回去工作,听到他这么说,马上回头。
她知道他或许跟以前一样,老是爱耍弄她,也知道他或许不是真的拒绝她,但是那种奇怪的委屈就这样在心里迅速膨胀,让她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对别人来说是个内敛沈稳的男人,他的脾气也只发在该发的地方,但是他对她就可以随意戏弄吗?没看到她是很认真的想去法国,也很认真的在学习当一个更称职的助理吗?他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地改变主意?
她的脑海里忽然又想起了他那天满不在乎地说着「我对婚姻没兴趣」的神情,忽然她觉得自己那伤心的感觉大到让她自己都难堪的地步。
「你听到了。」他又露出那个招牌欠扁笑容。
「傅梓耀!你是认真的吗?」她的声音开始提高了几度。如果他都这么随兴,她为什么还要控制自己的脾气?她也想随兴,她也想不高兴就表现出来。她也想当任性的那个人。
一见到她为了去法国的事情跟他生气,他就更不爽了。「是,再认真不过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是故意耍我的吗?」她盯着他看,真不敢相信他真的是那么率性而为的人。
自己提起去法国出差的事情,给她希望,让她开心得很,结果他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随便就决定不带她去了,让她真的无法接受。
而且他居然如此坦承不讳,摆明不介意让她知道他在耍着她玩——她黎真叶就这么有奴性吗?
「我只说过要考虑,可没说过一定成行。」他看到她那生气的脸,有点不安。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