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很想冲出去一探究竟,是何人入侵,是敌是友?
    立在阁楼前,残阳如血透过重重树影,洒向了大地,使得这儿所有的一切,均披上一层诡异的色彩。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木晚静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她的身后,只跟随着几十名白衣女子,均是狼狈不已。
    “小宝宝呢?”苏悦悦上前急切的问道,为何只见木晚静,小宝宝却不在她手上?
    “我见情况不对,便将他运送出了无情岛。”木晚静轻声说道,“你不用担心,他一定不会有事,一同随行的还有我门下五大高手。”
    苏悦悦垂下眼帘,有些难过。
    她这样做的用意,仍然是不想将小宝宝交出来,要据为己有。
    “来袭之人,是谁?”轩辕澈也冷声问道。
    “是打着来营救你这瑞王爷旗号而来的宫内大阉臣,杨公公。”木晚静不无讽刺的说道,眼里,闪过深深的不屑之意,“真是下作的小人行径!袭击我无情门,竟然动用大炮!”
    轩辕澈心下一沉,好一个杨公公!
    他竟然在明知他在此处的情况之下,仍然用大炮攻击无情岛,想必是得到他背后之人的命令了,紧要关头,将无情岛给毁灭,同时,知道小皇子仍然活在世上的人,也一同永远的消失。
    好一个阴毒的计谋。
    若想揪出那背后的主谋,杨公公似乎还起着重要的作用,他想必也看中了这一点,因此才可以如此无所顾忌的,不将他轩辕澈的性命放在眼里。
    “如果小宝宝在逃走的时候,被大炮威力所伤,那可怎么办?”苏悦悦扁着小嘴,满眼的担忧,也不由得朝木晚静怨恨的看去。
    “悦悦,你不要担心,我有交待下去,小宝宝绝不会有任何损伤,他们一定会安全的逃离此处。若是让他留在这里,你们势必会有所牵挂而阻碍你二人的功力发挥到极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木晚静的声音放柔了些,眼内,也是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杨公公的人依旧没有离去?”轩辕澈上前,扫视了一眼木晚静,只见她绝艳的眼神里,满是恨意与倔强不屈。
    “他们的人,现在就守在岛内的入口处,两门大炮,依旧是对准岛上的,他放出话来,若是我将小皇子交出去,他会收兵走人,若是不交出去,明日一早,他便会准时再发射大炮,将无情岛移为平地。”木晚静咬牙切齿,却又无奈的说道。
    轩辕澈点头,似乎有一点明白木晚静的苦心。
    如果小皇子现在仍然在岛上,必然是会影响到他与悦悦的情绪,从而在对敌上,会露出大大的破绽来。
    假若木晚静对小皇子真的无杀意,那么选在此时将小皇子转移开来,似乎是最好的方法。
    “那咱们必须在今晚就离开无情岛。”轩辕澈抚着下巴,做沉思状。木晚静当初为了阻止他和悦悦逃跑,已是将无情岛上通往外界的为数不多的几只船都销毁,眼下,门中弟子死伤众多,硬杀出重围,似乎已不可能。
    可没有船只,就像木晚静曾经说过的,插上翅膀,也难以飞出此岛。
    待轩辕澈将一切情况说明之后,苏悦悦歪着头,很精僻的说了一句:“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小丫头,都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要再讽刺我了。”木晚静露出一丝苦笑,却也不恼。
    “那个杨公公他到这里来了,肯定是坐船来的,咱们坐他们的船离开不就行了?”苏悦悦摇头晃脑的,大大的眼里,闪过认真的神色。
    既然木晚静都说了,小宝宝一定是安全的,现在除了相信她,似乎也没有其它方法可行。
    轩辕澈点头,“说得对,咱们可以分成两批,我与悦悦前去杨公公正面交锋,而木门主你则率领着这些受伤较轻的弟子,偷偷潜至他们的船上,待你得手,我与悦悦再想办法脱身。”
    木晚静神色一紧,“不行,这个方法太危险了,那个杨公公可不是个好东西,他的奸诈与狡猾以及他的狼子野心,可不一般!”
    眼见木晚静如此激动,轩辕澈露出宽慰的笑意,扬了扬好看的眉,朗声说道:“说到底,我还是个王爷,他杨公公在明面上,是不敢与我为难的,即使我与悦悦脱不了身,也无妨,我们的目的,也就是让你能顺利的逃走,日后咱们再找机会会和,谁让小宝宝现在在你的手上,我们就是拼了命,也得保护你。”
    “那个阉人,他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你们落在他的手上,我可不敢保证你们能安全无碍的全身而退。还是再另想他法。”木晚静依旧摇头,“我也知道你们并不是诚心要救我,犯不着拿自己的小命去开玩笑。”
    见她如此坚持,轩辕澈唯有不再吭声,众人走到阁楼内找地方坐下,等待着深夜的来临。
    如果不派出一群人去引开那杨公公的注意,将人群全部吸引到一处来,要接近船只,只怕是有难度的。
    苏悦悦走到轩辕澈的身边,拉住他的手掌,轻声问道:“那个杨公公,他是个坏人对吗?”
    轩辕澈点头。
    “小宝宝也是因为他的关系,才流落在外?”她继续问道。
    轩辕澈抚了抚她的脸颊,“他在后宫的权势滔天,不知道多少妃子们都排着队想要去巴结于他,就连朝中的大臣们,对他也均是避让三分。这样的阉臣,迟早是要除之而后患啊。”
    只是不曾想过,他竟然猖獗到连皇上哥哥的血脉也敢下手!
    “木门主,既然现在不宜行动,你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本王,你与这杨公公之间,有何深仇大恨?”轩辕澈早已自方才木晚静的话中听出来,她对杨公公是恨之入骨,想必这其中定是有缘由的。
    “这个杀千万的阉人,害得我家破人亡。”她只简短的答道。
    但是自她双眼里,那深深的悲切之情,可以看出,她的回答,只是轻描淡写。
    苏悦悦坐在雕花木椅之上,脑海里一阵混乱。
    “木门主,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按我方才所说的做,我与这杨公公,绝不会是一伙的。”轩辕澈见木晚静的脸上,满满的落寞,双眼,满是不甘,又再次提出。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怕你们会栽在那阉人的手上。”木晚静抬眸,眼波流转之间,满是风情,也含着真诚,“你们毕竟江湖阅历尚浅,不明白人心之险可以到何种地步。”
    轩辕澈见她如是说,也不好再出声反驳。
    唯有再次陷入沉默。
    “不妨这样,让我去,我会派我的弟子将你们送去与小小宝宝会和,他现在应该已经安全的到了无情门的另一个据点。”木晚静轻叹口气,“若我命不该绝,我定能将那阉人拿下,用他的命,以慰葬我的亲人在天之灵。”
    她的眼神,突然之间,飘得很远,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我一出生,便由于体弱多病,便被送至凤吟山上学艺。因此,也就避过了那滔天的一劫。”她缓缓道来,很多事情并未细说,可轩辕澈已听得真切,此事,不仅与杨公公有关,也与死去的父皇,脱不了干系。
    当年的杨公公在父皇身边,也是一大红人,他所做的许多事情,父皇对他,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未有人联名上书至父皇的面前,父皇也就不去理会。或许这也是日后杨公公的胃口逐渐变大的的原因之一。
    轩辕澈细细回想着,十一岁那年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难道,木晚静与那被满门抄斩的上官宰相一案,也是有所牵挂?
    不然,她为何如此的恨着皇上哥哥,恨着杨公公?当年的事情,便是杨公公亲自去执行,这也能理解,为什么杨公公可以将柳亦高一家人的命给保下来。
    她恨的,只是那个坐在龙椅之上的人!
    皇上哥哥与她,根本无任何交集。
    而眼下,杨公公似乎又卷入了宫内的另一场争斗。
    “木门主,对不起,让你回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他由衷的道歉。
    木晚静缓缓摇头,“回想起这些事情,只会让我变得越发的英勇与坚强,我从来都不是自怨自怜之人,我会好好活着,直到大仇得报的那天,我要亲眼看着,那些让我失去所有亲人的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语毕,木晚静起身,“就这么说定了,你与悦悦,一定要安全的离开此岛。”
    她的脸上,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坚持。
    轩辕澈也越发的疑惑不解起来,以她的身手,她完全能一个人独自逃走,在小皇子离开此岛之际,她大可跟着一块儿离去。
    待到找来救兵,再来与杨公公一伙人对抗,为何她又要冒着这个危险留下,而且跑到此处来,让他带着悦悦离开?
    木晚静对他与悦悦,为何在这样的危急关头,显示出了如此的关切之情?
    夜,黑得就像一块无声的黑布,沉沉的压向地面。
    木晚静换上夜行衣后,更是整个人能融入这无边的夜色之中。
    “你们两个跟着我,其它的人一定守在他二人身侧,不论如何,定要护住这二人周全。按计划行事,大家行动!”她沉声命令道,身形敏捷的率先跃出。
    轩辕澈与苏悦悦并不放心木晚静只带着两名弟子去引开杨公公一伙人的注意力,毕竟,那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杨公公手上,最利害的武器,便是那两门大炮,只需想办法将大炮的问题解决,尔后他们再与木晚静合力对敌,胜算便大大的增加。
    于是,计划到了轩辕澈这里,便转了个方向,他命人悄悄潜至放着大炮的两艘船只附近,找准机会,将船只凿出几个大洞来,使其自行沉入水中,这大炮便失去了所有的威力。
    杨公公定会派重兵把守着那两门在炮,只能趁着木晚静弄出动静,吸引这群人过去的那个时间段,才是最佳时机。
    只希望这次的配合能够成功。
    木晚静三人手持长剑,几乎是直杀入杨公公的营帐,所有闻讯而至的士兵们几乎都围了上去,而轩辕澈也趁乱潜入到一艘船上,开始行动。
    待终于将两艘船上都砸出不少大洞,水马上开始涌向船底之际,这才偷偷离去。
    “你这个女子,真是好大的胆子!敢行刺本公公?”杨公公尖着嗓子,阴狠的瞥了一眼蒙着面纱的木晚静。
    “不杀你,不足以平息本姑奶奶心头之愤!”木晚静扬声说道,帐内现在是烛火通明,她的四周,已被众多士兵团团围住,“你这个阴险的小人,杀我门中弟子,我要亲自替她们报仇!”
    “本公公早已放出话来,只要你将瑞王爷一行人交出来,便可保你无情岛平安无事。”杨公公阴着脸,细皮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