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就重新飞马越涧。吃点儿苦
    也划得来。”
    “呜呜……我就想不求上进!我就想一事无成啊啊啊——我愿意——我不干了——你们让我死了吧——”
    星华啪一声把手里的酒杯一下捏了个粉碎,两眼寒光闪闪盯著我看。
    辉月俯下身来:“你还是让岳总管来吧,让星华来,你叫都叫不出声来,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我打个哆嗦,随即痛得全身痉挛。
    呜呜……
    爲什麽啊……
    爲什麽我这麽苦命啊!才到这个怪异的上界一个月吗?我觉得我一辈子没吃过这麽多苦头儿!辉月说把我留下来休养,我
    还就真信了!休养?我还溃疡了我!
    昨天好不容易汉青来探我,我简直象是见了亲人解放军,一把扑上去抱著他大哭著要回去。
    结果汉青冷静温和地拉开我的手,一字一字说:“殿下,您好好儿学,学会了,就好了。”
    我kao,我还没学会,就先被打死了!
    汉青把手里的长盒子留下,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
    盒子里是把剑。
    很长很长的一把剑,立起来有三分之二的我一般高。古雅的剑柄上镂著两个字。
    我不认识,可辉月说,这是我的剑。
    双盈剑。
    这两个我不认识的,看起来曲曲弯弯的字,念双盈?
    长长的,银色的剑身。
    我很奇怪地问:“没有剑鞘?”
    辉月眼光闪了一闪:“剑鞘在哪里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哦了一声。那是以前的飞天知道,我可不知道。
    没剑鞘的剑,谁能天天带身上,再说个头儿也太大了。
    把盒子重新合了起来,认命地捡起铁剑,再去受星华的虐。
    虽然慢,一路入门剑法,还是学会了。
    不知道他们踩我的筋骨这样拔苗助长是不是真是独门奇招儿,反正我的筋骨是拉开了,跳得高跑得快凌空飞腿劈剑这样的动作也能作出来。
    星华的揍是越挨越少了。
    我发现这具身体真的不是普通人。
    开始学心法的时候,我还觉得这种诗不诗词不词的念著拗口的口诀一定是骗骗人玩儿的。
    等我一剑劈倒了辉月院子里的树,当下瞅著那半截绿白的断茬子发了半天愣,然後反来覆去看自己的手掌。
    没错呀,是人的手呀,不是熊掌啊!
    试探性的踢出一脚,结果那半截断茬……又断了一半。
    脚都不会痛耶!
    这是我的脚呀,狠劲拧一把,哎哟哟……
    我痛得差点儿掉泪。
    是肉做的呀!
    怎麽……怎麽有这麽恐怖的效果?
    辉月不知道什麽时候来了,淡淡然地说:“嗯,不错,总算开始回复力气。”
    我眨眨眼:“这个,我的力气还能大到……什麽地步?”
    辉月一笑:“这要看你自己,不过,以前就可以单手平山,以後应该更不在话下吧。”
    单……单手……平……山?
    什麽山?
    就算是辉月这莲池子上的小假山,让我平它……也不可能单手吧!
    辉月象是看出我在想什麽,指指身後:“我记得上次那山,比这只高不低。”
    我看看遥遥可见的,高耸拔地一座石峰……
    嘴巴一直张到晚饭时都没合拢上。
    虽然有把漂亮好剑,可是不方便携带,也等于没有啊。
    等我差不多练会了第二套剑法,一下子也能把石狮子的头硌下来的时候,辉月家那个漂亮得不象话的院子,已经是满目创痍看都不能看了。
    比如那一排栏杆上坐的玉石小鸟……汗,比一般的鸟儿漂亮点儿,叫不出名,已经全不见了。
    还有树……也都被砍光光了。
    假山……还好还在,不过,夷平了一大半。
    星华看看这个劫後余生的院子,居然满高兴点了点头:“好好,还是恢复得挺快的。小天儿,今晚带你出去打架。”
    我掏掏耳朵:“打谁?”
    他挤挤眼:“打欠揍的家夥呗!”
    不知道爲什麽,虽然这个家夥明显是个万年暴力男,我和他处得还满好。
    他会打,我不会跑嘛!星华笑我最先恢复的居然是腿脚,照这样再练练,我赶明出门儿不用天马,自己撒丫子就可以了。
    虽然这麽说,但我知道他其实放我一马。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在後面追著还是很有余裕的叫骂,大气儿都不喘一口,跟平地叉了腰的嗓门儿一样!
    等晚上他摸到我屋里来找我,我一看他的打扮就笑了:“喂,你是去打架还是打劫啊?穿成这样!怕人认出你是三殿老大麽?”
    他摸摸後脑勺:“别的不怕,就怕辉月知道了。”
    他拿了一套一样的黑布衣服给我穿了。然後我们脸上都扣个小面具,从後门溜出去。
    七拐八拐上房跳墙的跑了半天,越跑越荒。我很少出门,这地方没来过更没听说过。
    他敲开一扇门拉我进去的时候,我有点怵。後来一想,他再怎麽著,也不能把我拎出去卖了啊!头一个辉月就饶不了他,所以就跟进去了。
    里面的情景看一眼吓了我一跳!
    明明外面是那麽小的一扇门,里面竟然这麽开阔,赶得上足球场!两边人坐在阶上看,中间高处一个大的平台,上面有几个人在捉对厮杀,刀来剑往好不热闹!
    好象有点象我们那时候的拳击场的气氛。
    旁边还有人叫著喊著给助威!
    这是……干嘛嘛的地方啊?
    等其中一个人被摔下台子来,立即有人敲锣唱:“六六下……一四胜,二赔一庄收钱!”
    汗……明白了。
    这是……这个怪异的上界,打黑市拳的地方!
    原来这麽个斯斯文文的君子国,居然有打黑市拳!
    想当年我刚干上三流小报记者,就跑去找这个做新闻呢!
    想不到……真是花开遍地人发财,人人影子都会歪……
    汗,我在说些什麽啊,简直是语无伦次。
    我看星华好象很熟练的,到那个唱名的站的台子下去跟人说了几句话,然後拎著两条布带子就回来了。
    他把一条递给我,一条系在自己手臂上。
    我一看,他那条上写的是零捌。再看看我手上那条,壹肆柒。
    “麽意思?”
    “意思是我在这里资格老拳头硬。”他压低了声音说:“你是新来,把号系上,等下唱到你的号,你就上去打。”
    啊?
    我嘴巴张得老大。
    这个,这个变态男,他是星月天城的老大耶!居然晚上偷偷摸摸跑来打黑市拳!
    他是心理变态还是钱不够花?
    左看右看,看到不少象我们一样穿得密盖著脸的。
    是不是都是有头有脸的天人,晚上跑来寻刺激过夜生活来了?
    我暴汗!
    无目标的四处乱看,然後目光掠近对面石阶的时候,顿了一下。
    那里略高的地方坐著个男人,漂亮得象只凤凰。
    不是说衣饰或是长相,他穿的也只是黑色的和我们差不多样子衣服,只看到下半边脸,但是两眼晶亮,嘴唇莹薄,就象是会发光一样。
    目光向下斜了斜,我看到他臂上也系著号
    零贰。
    要是……要是按本事排号……难道这个漂亮的家夥,功夫还是变态星华之上?
    “哎,”我捅捅星华:“那边那个二号,功夫比你好?”
    星华白我一眼:“我在这里怎麽可能使全力?真打的话我一刀就拆了场子了。”
    哦,也是哦。
    台上打的那些人,虽然也是战力非凡气势强横,但是跟星华跟本不能比啊。
    原来天人和天人之间,差距这麽大。
    那我呢?
    正一边看著台上比试一边瞎琢磨,忽然星华拍我一记。
    我一回神,才听到在念我的号:“壹肆柒!”
    “啊?”我愣愣的站了起来。
    上面那人又念:“玖拾陆!”
    对面人丛中站起来一个,几个起落纵身跳到了台子上。
    我左右看看,又瞅瞅星华。
    这个死东西,居然叫我来做这种违法的事情!
    回去再和你算帐!
    我踊身跳到台子上,还好,台子不算太高,再高点我肯定跳不上来。
    那个唱事儿的又念:“壹肆柒,一赔四。玖拾陆,一赔二。看客请下!”
    我听得一愣一愣,估摸著是明白一点。买我赢就是买一赔四,买我对面儿的九十六就是买一赔二。
    ……
    汗……
    我恨赌博!
    尤其是恨我当骰子人家掷的赌博!
    以前常看斗鸡斗狗斗羊斗蛐蛐……
    现在我呢?
    我是斗人?
    我的对手使一杆长枪,向前站了一步,我立刻觉得没自信!
    呜,人家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主儿,我……我才学了一个月剑法……
    耳朵里还有细细的星华的声音:“许胜不许败!”
    变态!我怎麽可能过得过啊!
    九十六号大喝一声,长枪抖动当胸挺了过来,凌厉之极!
    我吓得魂飞魄散,扭腰回身,剑刃劈在枪头处,当的一声响,虎口震得微微发热!
    再一看,九十六号竟然退了半步!
    咦?
    我这一剑有这麽用力麽?
    星华细细的声音说:“笨蛋!剑是刺的不是劈的!”
    蠢货星华!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好猫!你管是我劈是刺!
    金铁破空之声尖啸,九十六号身子下挫长枪横扫了过来!
    我的妈,让你扫中我腰非断不可!
    身子斜掠,脚尖在枪身上点了一记,长剑径取他双目!他功夫极俊,上身微微倒仰,枪身一扭反弹上来直搠向我小腹!
    md!一边打一边在心里骂星华这个混帐王八蛋!
    拿我小命儿开涮!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明显是剑法比不上身法。跟他硬拼招数我才笨了呢!星华平时追得我东躲西藏的,倒让我腿脚练得好!我展开身形跟他游斗。开始他枪势呼呼好不强横,三四十招之後,就显得有些後力不继。身法步法都有些窒滞。星华还在不停的细声唠叨:“没种!你倒是打啊!光跑可不算赢!”
    你才笨蛋!你才没种!我这叫战术叫战术你懂个p!可是我也没空儿跟他大叫回嘴。况且他虽然一直叽叽喳喳,可是旁边的人都是一副没听到的样子。看样子他是用了什麽法子单独让我一个人听到他的声音,类似武侠里的传音入密吧?
    心里想著事儿,脚下微微一慢。身後风声大作,我猛地止步回身,长枪雪亮的枪头紧擦过我侧掠的腰身刺了个空,我连人带剑扑进了那家夥怀中,剑尖稳稳点在了他喉头上!
    那家夥是个见机快的,身势硬生生煞住了一丝不动,右手一松,长枪当啷一声坠在了地上。
    台子上唱名的喊道:“壹肆柒胜!”
    我缓缓回臂收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