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话,将嘴里衔著的东西放到我的枕边,又轻快的跳下床。
    “那是可以帮助你睡眠的植物,它的香气会令你镇定下来。”
    原来它在意我昨天晚上的失眠。想到它的细心,我忽然有点被感动,尤其是看到zu那双有了血丝的金色眸子──它跟我一样,完全没有睡好吧。
    “我要开始到神殿履行自己的职责了。”zu站在门口,远远的跟我说。“在本源之地,你是自由的,可以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但是当我回来时,我希望……希望能够在这个房间看到你。”
    最後一句他说的很犹豫,不是在命令,而是恳求。生怕得到会令它失望的回答似的,甚至等不到我说话它便退了出去,只留下一株还散发著淡香的白花。
    知道zu会在神殿,於是我便拒绝靠近那个地方。他说给我自由,但也不过是仅限於谷地中的自由──他明白,我没法从这里逃走,所以才会安心放任我。
    知道我是Μα?ρο leopard的aclla之後,阿斯坦波曼族的其他人对我表现出了很矛盾的心态。以前见面会打招呼的人,如今都侧身而退,躲不及的,会勉强鞠躬行礼──他们惧怕的是我身为巫女的地位,然而依旧会在意我人类的身份。留我在此,想必也是毫无办法的权宜之策,正如法埃所言──与其眼睁睁看著一个种族的灭亡,不如在最後融入其他的血脉。
    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湖边。阳光折射在湖面上泛起斑斓色彩,在树枝的缝隙中,隐约可见一尊古铜色的身体半浸在水中。他背著我,全身都像是融进了阳光中,反而看不清他的面孔。
    我稍稍靠近了一点,那精壮的後背上纹著复杂的图案──两条蛇相互交缠在由神秘字母组成的柱子上,一条正在吞噬另一条,但他们的尾巴却被锁链牢牢栓在一起。他们是一个整体,然而却在自相残杀。
    湖中人觉察到有人存在,转身过来,看清他的面孔,我吃惊的叫了一声──竟然是萨巴。在我面前,他从来都是衣冠楚楚,我从来不知道在神官的袍子之下竟然还隐藏著这样的图案。
    “小雨?”
    看到是我,他也很吃惊,但更快的是迅速回岸,用衣服遮住他的身体。虽然他不说,动作也是那麽自然,但是我看得出他并不想让我看到他背後的图案。
    “怎麽只有你?zu呢?”
    我摇摇头,“他在神殿里。”
    “他竟然会放任你一个人在谷地里。”
    湿淋淋的头发紧贴在结实的肌肉上,古铜色的肌肤上散发著湖水的清透与阳光的味道。我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觉,萨巴的确很以前不一样了,我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只是如今的他,似乎更容易与我沟通,我也更喜欢与他交谈。骨子里,我并不觉得他与法埃是一样的人,自然也跟zu不同。
    “看来法埃跟你说了不少事情,觉得震惊吗?”
    我摇摇头,没好气的回敬他:“你觉得现在还有什麽事情能够令我觉得震惊吗?”
    他知道我说的是什麽,便善意的笑笑。“一只会变身的豹子,听起来的确是不可思议。”
    “你也是吗?”
    面对我忽然的询问,他迟疑了片刻才答道:“变身?不,zu之所以能够成为我们的王子与希望,便是只有他才拥有豹子与人类的两种形态,继承了最优秀的血缘……”
    “就像你们的传说?”
    我接著他的话问道。
    萨巴点点头,“没错,正如我们的传说──只有同时拥有豹子与人类两种形态才是最为完美的神,这也是造物主特帕和古库马茨对‘人类’最原始的希望。看来,你对我们也相当的了解了。”
    “不,”我摇摇头,“法埃并没有告诉我很多。对於你们,我依旧一无所知──zu到底是什麽,你们来自於哪里,所创造的文明……这些我都不清楚。”
    “那麽,你会对这些感兴趣的。”
    说著,他便领我沿著河畔一路南行。我们来到一个洞穴前,光滑的洞壁表面雕刻著栩栩如生的人物──一个女人手持长剑正在斩杀蛇群,试图救出被围困的男子,在他们俩的正上方是端坐在云端的两个男子,正注视著女人的动作。
    “被围困的男人是Μα?ρο leopard,他因为得到了强大的力量而受到诅咒。”身後萨巴在给我讲解。“蛇,在我们的文明里代表著诅咒与封印──Μα?ρο leopard因为蒙受造物主的恩宠而被其他生物所嫉恨,云端上的男子便是造物主特帕和古库马茨。”
    他指著洞壁上最高位的两个男人说道。
    “蛇……诅咒?”
    我下意识的喃喃著──听了萨巴的话,为何眼前浮现的都是他背後那神秘的图案?
    交互噬咬的蛇……总有什麽令人不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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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别指望女主能那麽快就原谅zu~~~~
    野兽王子 34
    “蛇……诅咒?”
    我下意识的喃喃著──听了萨巴的话,为何眼前浮现的都是他背後那神秘的图案?
    交互噬咬的蛇……总有什麽令人不安的东西。
    “那这个女人呢?”
    我指著手持利剑的女人问道。
    萨巴凝视了一阵,却转身对我微笑。“那是造物主赐给Μα?ρο leopard解除封印与诅咒的宝物,如果没有她,Μα?ρο leopard一生只能维持一种形态……”
    “莫非……她是aclla?”
    我颤巍巍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没错,壁画上的女人叫做aclla,从此以後,凡是能够令Μα?ρο leopard变身的,都将被赐予这个名字。”
    我意外的知晓了aclla与Μα?ρο leopard的来历,难怪法埃会说他们两个在精神上是相互吸引的。aclla从一开始就被注定Μα?ρο leopard的伴侣,这就是我的命运。
    但让我接受却是另外一回事。
    我一直在思考的是,如果我没有进入这片雨林,那麽我跟zu的命运是否还有交集?没有我的存在,他是否一直还是黑豹的模样?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才能令zu变身。
    我对萨巴说:
    “我想起来一个童话,《青蛙王子》──被诅咒的王子只有接受公主的吻才能恢复真身。与我跟zu唯一的不同是,那个吻是要充满爱意的,而在这里,不需要这种肾上腺素的分泌。”
    萨巴没说话,沈默了半晌才低声道:“我想,zu对你还是抱有情意的,只能说方法欠妥……”
    我抬头对他一笑,“你果然还是站在阿斯坦波曼族的立场。难道他爱上了我、又用暴力占有我,我就一定得要接受他吗?”
    萨巴愣了愣,像是在思考什麽,随後又似乎焦躁的在洞穴里踱来踱去,仿佛要做出什麽重大的决定。终於,他下定了决心对我说:
    “我帮你逃走,离开这里。”
    “什麽?”我吃惊的看著他,随即嘲弄的说道:“这算什麽?暂时的安抚之计?想让我老老实实留在这里复兴你们的种族?你竟然没有法埃那麽坦率,虽然他说的话很自私,但也从来不在我面前隐瞒这一点。相比之下,当初帮著zu来弓虽.暴我的你,我凭什麽要相信?”
    说完我便拂袖而去。我因为他那不切实际的承诺而再次动怒了。但萨巴却一把抓住我,不让我离开。
    “你做什麽!”
    “我道歉。”他急急的说,紫色的眸子因为激动而明亮起来。“我为那时不得不陷你於不义之地而道歉,因为我也别无选择。”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几乎不能自抑。“但这次,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的,不是现在,我会找时机帮你逃走。”
    我怔怔地看著他,忽然有种感觉,觉得在我面前拼命辩解的男人很可怜。我松开他的手,平静的问道:“你为什麽要救我?”
    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他以花花公子的身份接近我,言语中不时露出同情我的感情,就像说要救我出去,也不止这一次。想来上次他说这种话的时候,身边的zu及时喝止了他──我情愿相信,他是真的要帮助我。
    但面对我的疑问,他却沈默了。
    “你真的会帮我?”
    见他不想回答,我便换了别的问题。
    “会,我会帮你逃走。”他立即说道。“只要能避开zu跟法埃,我便有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不是开玩笑?不再让我以身相许?”
    他摇摇头,诚恳的盯著我。
    身体里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一样,这麽多天来,我紧绷的神经终於因为萨巴的话而有了一丝放松。我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吓得他惊问:“你怎麽了?”
    我却紧紧抓著他的衣服,闭眼说:
    “我求求你,让我离开这里……”
    迟疑了片刻,一双温暖而有力我的手臂环住了我……
    野兽王子 35
    我回到了神殿,装作什麽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
    萨巴需要等待时机,在这之前,他劝我依旧要显得很不甘心防止引起别人的怀疑──我知道他说的“别人”指的是法埃。
    正如他对我在此时此地的出现而感到好奇。
    zu跟法埃正在神殿里学习古老的文书,绳结、黏土板散落了一地,要是以前的我,看见这幅景象说不定立即就会扑过去,如饥似渴的阅读,但是现在,我却站在门口不再踏进一步。
    对於我的到来,zu表现出了惊喜,他从案头上匆匆站起来,刚要开口说话便立即意识到了什麽,随即从英挺的人类化身为黑色的豹子。一旁的法埃看在眼里,不做声的皱了下眉头。
    “小雨──”
    看到它上前了一步,我下意识的後退,黑豹顿了顿脚,随即停了下来,金色的眸子闪过一瞬的失落。
    大厅里刹那的静寂後,法埃说道:
    “既然宋小姐来了,不如留下来吧。”
    “什麽?”
    “这些文书说不定你会感兴趣。”他转身指著案头上的绳结、黏土板──我真想拿镜子偷偷看看,难道我脸上的渴望表情是如此明显吗?
    “小雨,你是我的巫女,这些文书你也有权利阅读的。”
    眼前的豹子仰著脸望向我,一副央求的模样。如果是以前,它会咬著我的裙角不由分说拉著我过去,但现在却是诚恳的询问。
    如果说我对身为人类的zu恨意有10分的话,那麽对豹子的它显然会心软得多。毕竟我跟zu相处了那麽长时间,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或许我所讨厌的,是人形的zu,而不是豹子。
    所以当zu以黑豹的形态来央求我时,我忧虑了一下後便答应了。
    zu显得很高兴,它欢快的跳回案头,黑黝黝的前爪搭在桌子边,用肉团似的手掌挪动著笨重的黏土板,绳结它抓不到,唯有让法埃来帮助它。
    看它笨手笨脚的模样,我实在忍不住了,便说道:“变成人类不就行了?”
    它转过头,咕噜了几声才犹犹豫豫的说:“我习惯这个样子了……”然後仿佛小姑娘害羞似的垂著头。
    我也不再去理会,毕竟眼前这些的记载著阿斯坦波曼族历史的文书要更加重要。
    身为统治者需要学习的,便是自远古流传下来的传承。这一族的历史都被记录在小小的黏土板与细长的绳结上。
    可惜我看不懂黏土板的文字,打著结扣的绳结到底代表什麽意思我也毫无头绪。我只在教科书里知道这是一种记录文字的方式,印加人有自己的语言,却没有发明文字,而是一直采取了结绳记事的古老方式来记述自己的历史。绳结语是印加用作数学计算和记事的一种系统。它是一种古老的计算器具,十分巧妙。绳结语使用的是五颜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