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轻笑出声,却没推拒他的怀抱,小脸躲在他的铁臂弯儿里,仰头看着他“没事的,相公你都晒了一个上午了不也照样这么健壮么。”说完,小手里的湿毛巾已经覆在二疤额头上擦了起来,“你看,都出了好多汗,你再晒得久一点儿就能赶上咱家大锅的锅巴底儿了。”
    二疤眼睛瞬间亮了,粗眉一挑,带了几分笑意,颇为正经道:“那是因为我皮糙肉厚禁得起晒,可是娘子这么娇弱,如果晒坏了,相公我可是会心疼的。”边说边揽着离儿往小竹屋走去。
    离儿暗地里翻了个大白眼,这相公一词自己还没完全适应,他倒是说得越发溜口了。不过被一个大男人这样呵护的感觉真心不错,离儿在他怀里蹭了蹭小脑袋,由他搂着自己往屋里走,嘴角勾了勾。
    二疤先把自家宝贝媳妇领回小竹屋,自己才提着一大堆野味去了厨房,左手因为提的东西太多已经勒出了一道红痕,二疤连忙分了两只野兔到右手,匆匆进了厨房。把几只山鸡和野兔绑了腿放在厨房的一角后,二疤正欲做饭却看见灶台边已经熬好了一锅米粥,离儿早已把盛了米粥的两个大碗放在水盆里泡着,这样一来,不等多久,这滚烫的米粥就会变得清凉爽口。二疤低笑出声,自家的小媳妇还真是贴心。从水盆里小心取出大碗,二疤端起已经凉透的米粥进了竹屋。
    “娘子,粥来了。”二疤把大碗粥放在趴在桌上的离儿面前,笑着看离儿蔫蔫的样子,自家媳妇咋就这么怕热呢?
    离儿眼睛一亮,连话都顾不着说,捧着大碗咕噜噜喝起粥来,二疤看着离儿喝粥的表情由享受一点点变得惊诧起来,视线微微下移到离儿的小肚皮,见那儿平平的,奇怪她怎么就能喝下那么大碗米汤,还是一口气都没歇。离儿一股脑儿喝完粥,小舌头舔了舔唇瓣,刚刚放下空碗就看见面前又摆了一大碗粥,看看自家相公,正一脸笑意地盯着自己,笑着道:“娘子,我这碗你也一并喝了吧,锅里还有,我一会儿再去盛。”
    “相公,我已经喝饱了。”离儿红着脸把碗推到二疤面前,方才光顾着喝冰凉解渴的粥,没有收敛自己的吃相,指不定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全被他看去了。越想越窘,离儿咻地起身跑出门外。
    “娘子,干嘛去?”二疤在身后急急问了一句,这小媳妇说溜就溜,比泥鳅都顺滑。
    “我拌了一些凉菜,这会儿可以吃了。”离儿远远应了一句。二疤抬眼望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她的影儿。
    二疤看了远处许久才笑着收回目光,端起手里的碗慢慢喝了几口,砸吧砸吧嘴,觉得这粥果真很好喝。
    离儿不多久已经端来一大盘凉拌野菜,往二疤面前一放,自己则坐在一旁,下巴抵在胳膊上看着自家相公,眼睛放着亮光地盯着他,见他只是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没有动筷,便伸手戳了戳他的大掌,语气轻快道,“相公快吃啊,这可是我专门为你拌的野菜。”
    “娘子专门为我做的?”二疤直直盯着离儿看了半天,良久才傻傻地问了一句。她知道小媳妇这几日没有食欲,什么都不想吃,只是喝点米粥。想必做这一大盘菜是怕自己吃不饱。二疤把碗筷移到一边,突然伸手执起离儿随意耷拉在桌沿的手,宝贝地捧在掌心,微微倾斜身子靠近她,低声道了一句,“娘子,你对我真好。”
    离儿本来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如今被他一‘挑逗’,连忙坐起身,抽了抽手,见没啥作用,也便由他握着,喃喃道:“相公,咱都一家人了,这么客气做什么?”
    二疤的眸子明显闪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傻样,嘴角大大勾起,“娘子说的事,我们是一家人。”在离儿眼巴巴的注目下,二疤把一大盘野菜和米汤吃得一点不剩,脸菜碟子里的汤汁也一并咽下肚,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对上离儿笑成小月亮的眼睛,二疤觉得心里很满足。
    而离儿笑得邪恶,心里在想,照他这个吃法,总有一天他会被自己养成猪那么肥,晚上睡觉靠着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硌人了,可是离儿转念又想,相公现在的身材算是一流的棒,如果紧绷有型的肌肉突然出现几大块肥肉……离儿想着想着,心里一阵恶寒。
    “相公,以后你还是少吃点儿吧。”离儿连忙提醒道。
    看着离儿那骨碌乱转的大眼睛还有那微微嫌恶的表情,二疤眯了眯眼睛,笑得灿烂,“娘子,你是在嫌弃为夫么?怕为夫吃胖?”
    离儿嘿嘿一笑,摇了摇手,“不会,相公再吃都不会变胖。”离儿立马狗腿地改变了语气。
    还不等离儿继续说话,一个高大的影子完全遮住了离儿的视线,离儿仰头,对上站在自己眼前的高大汉子,铁臂一伸,离儿已被拦腰抱起。
    离儿低呼一声,连忙道歉,“相公,我错了,以后你吃多少我都不会嫌弃的!”
    二疤嘴角微勾,将离儿忽地抛向空中再接住,就像抛一块石子一样轻松,“娘子,以后还敢不敢嫌弃你家相公了?嗯?”
    离儿连连鬼叫,就差哭了,“啊——,相公最好了,离儿再也不嫌弃相公了,啊——”
    听到离儿的求饶声,二疤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将离儿安稳地抱在怀里,伴随着几声低沉的笑声,把离儿安置在竹椅上,大手温柔着揉着离儿发昏的脑袋。
    离儿气呼呼地一掌拍开二疤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二疤再接再厉,扒开离儿的小手,细心地揉着两鬓,胸口还发出闷闷的低笑声。
    两口子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寂静的夜里,二疤还是一贯霸道地抱着离儿,尽管离儿热得满头大汗,可是二疤就是管不住那双手,等离儿睡着了还不忘在离儿身上丰腴的地方抹上几把解解馋。一想到睡前离儿的那句话,二疤脸上满足的笑意顿时全垮了,眼睛沉了沉。说什么阿爹明日赶集,她要陪着阿爹一块去,那他也要赶集,小媳妇怎么不跟着他?!二疤心里有些不爽,不对,是非常的不爽。不是自己的东西被觊觎了的感觉,而是这东西自己长了个翅膀想开溜!
    一觉醒来,离儿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小手扒开腰间的熊掌,准备起身,忽地想起什么,离儿一窜而起,使劲摇着身边的尤二疤,“相公,相公,快醒醒,今天要赶集的!”瞅了瞅窗外的天儿,日头都已经升了大半,怎么办,看来阿爹早就出发了,看来她的计划泡汤了!小脚不满地蹬了蹬睡得死沉的尤二疤,又一头栽了下去,倒在床上干脆睡起了回笼觉。身后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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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昵
    离儿才躺下,身旁的人就睁开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哎呀,娘子,咱们起得晚了,今个儿还要赶集呢。”二疤低呼一声,轻轻拍了拍离儿的后背,样子有些懊恼。
    离儿调过脑袋狠狠瞪了他一眼,“相公也知道晚了?”说完,继续躺着,不去理会他,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娘子快别睡了,再不走的话等会儿日头就出来了。”二疤低声哄着离儿,拍打几下离儿的小脸,趁此刻的离儿闭着眼,脸上露出得逞的笑。
    离儿唰地睁开眼睛,直直看着二疤,嘴角缓缓勾起,“相公,你自己去便好,我在家里等着你,放心吧,饭菜我会备好的。哦,相公路上小心,娘子我就不送了。”说完,翻了个身背对着二疤,小手捂着嘴偷笑。
    于是乎,二疤脸上的笑逐渐垮了,脸色也黑了下来。眯眼看了看自家小媳妇那小腰曼曼的身姿,真想狠狠在那软肉上掐一掐,他家小媳妇太聪明,不好,不好。
    “娘子啊,你不是要陪阿爹吗,他一个人卖鱼卖得过来么?”二疤微微凑近离儿,在她耳边说道。离儿听闻,这才想起上次和薛府丫鬟的交易,想想还是亲自去一趟,和那丫头说一说。以后不可能每次都陪着阿爹,毕竟自己嫁做人妇了,没事的话一般是不能随意回娘家的。
    两人匆匆收拾一番,二疤将昨日猎来的山鸡和野兔放在担子里,这才出了门,走到山脚,二疤突然停住了脚,朝离儿道:“娘子,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取个东西。”
    “相公要取什么?”离儿刚问出声,二疤就已经跑远了,那奔跑的姿势很潇洒,步伐矫健,身子灵活得像山间的动物,或许他本身就是这山中的一员,离儿微微勾了勾唇,自己很快也会融入这样的生活。
    没过多久,二疤手里拿着斗笠飞快跑了过来,有些微喘地停在离儿面前,把斗笠给离儿仔细带上。“日头出来了,娘子可不能晒黑,如果变得跟我一样黑,那就不好了。”二疤取笑道。
    “相公,你专门回去一趟就是为了给我取遮阳的斗笠?”离儿直直盯着认真给她系带子的二疤,眼里晶光闪闪。
    “走吧,再不走,等会儿会很热。”二疤没有回话,只是抿嘴笑了笑,整理好担子,走上山路,离儿看着前面那挺拔的身影,脸上慢慢漾开一抹甜甜的笑,小跑着追上二疤,在他身边蹦蹦跳跳的。
    路上几乎没了行人,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开始烘烤着大地,就连两手空空的离儿都开始出热汗,更别说挑着担子的尤二疤。
    “娘子,累吗?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歇会儿?”二疤心疼地看着自家娘子,他自己倒是见惯了这毒日头,可是却苦了这小媳妇,那娇嫩的皮肤经过现在这么一晒估计会黑上好几分,搞不好会蜕掉一层皮。二疤心里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让她跟来了,可是一想到媳妇跟着阿爹赶集就那么兴奋,换成自己就变得蔫巴巴的,心里难免有了醋意。
    “相公,我不累,倒是你肩上担着这么重的东西太累了。”离儿走到二疤面前,看见那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连忙用袖子拭了拭,二疤嘿嘿一笑,“娘子这么关心我,我怎么会累呢。”说完,取下她擦汗的小手,捧在嘴边就是一吻。
    离儿慌忙抽出手,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现在是大白天。”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现在路上半个鬼影都没有,再说我跟自家娘子亲热,别人管得着么?” 二疤眼睛快速扫过四周,脸不红心不跳道。
    两人一路上打情骂俏,时间也算过得快,眼见着已经到了梅林,离儿眼巴巴地瞅了好几眼才往镇子里走去。而一旁的二疤嘴角微勾,眼里尽是笑意。
    二疤的野味早就有了有固定的雇主,是两家酒楼的小伙计,二疤去了酒楼送野味,而离儿在外面等着,也许是离儿徘徊在酒楼外格外引人注意,总是有人时不时地打量她,离儿本来就长得水灵好看,路人的目光忍不住停留了许久。
    “娘子怎么不找个地方歇着?”二疤一出来就见自家媳妇无聊地在门口踱着脚步,再察觉到路人的目光,脸一下子黑了,一手拿着空担子,一手搂过离儿远远离开这人来人往的酒楼,尽管自己走的是后门,依然少不了各种送菜送酒的人,瞧着他们打量离儿的眼神,二疤心里一阵火。
    “相公,这样就完事了?”离儿呆呆地问了一句,走了大半天的山路,结果自家相公往两个酒楼里一走,一担子的野味儿就卖出去了。
    二疤敛了敛表情,轻笑出声,“难不成娘子以为我还要蹲在街道两边大声吆喝一上午?”
    “我的确这么以为。”离儿笑了笑。
    “走,去看看阿爹的鱼卖得怎么样了?”二疤搂着离儿的肩膀走向镇子上最热闹的那条街,等到人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