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口。碍…真香,果真是好料。
    「对了!大姊你方才要说些什么?」
    忙顾著享受,差点忘了正事,古玉凤又堆出满脸笑。「我说云娘啊,这颢儿有二十了吧?」
    「是啊!」不知大姊问这有何目的?
    「你也知道妍妍有十八了,正是风姿绰约、娉婷妩媚之龄,在扬州可不知有多少人家上门提亲……」
    瞧她滔滔不绝净是赞扬自个儿女儿,古云娘不好意思打断,只好微笑以对,心下却不免奇怪,不知她说这些作什么?又和颢儿有何关系?
    正当拉拉杂杂说一堆,旁人听得头昏眼花之际,她话锋一转:「……所以说啊,两人都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我瞧两人不论外貌、品行都相配,倒不如就凑成一对,咱两家亲上家亲,结成儿女亲家,不知你意下如何?」
    嗄?凑成一对?颢儿与妍妍?
    古云娘傻愣住,与同样惊愕的银杏互视一眼,两人眸底同样闪著好笑光彩。 别说颢儿跟前还挡了个月芽儿,就算没有,她也不敢想像将儿子与妍妍凑在一块儿的模样,光想就害怕了。再说颢儿也不知打消出家念头了没呢,就算她答允,儿子不肯也是白搭。
    不好明白拒绝,古云娘四两拨千斤。「这颢儿的婚事,得啸天应允才行,府里的大事儿向来是他做主的。」赶紧推给夫婿,料定古玉凤不敢找他允婚。
    「可你也是颢儿的娘,只要你应允了,王爷他不会反对才是……」古玉凤急了,没料到她会三言两语带过。
    「啸天才是一家之主啊!」瞠著灵眸,漾出一抹柔柔笑容。
    「你……」好啊,给脸不要脸!是瞧不起她古玉凤吗?这贱妾生的贱婢,敢挑剔她女儿?也不想想自己的出身!
    何尝不知她在推托,古玉凤顿时心火大起,正待发飙时,外头忽传来人声,适时止住她的怒言。
    「什么一家之主不主的啊?」南啸天朗笑,领著南宸颢,月芽儿进房探望,没想到古玉凤竟也在,微微点头示意後,迳自走向爱妻。「身子可还好,有无不适?」
    「很好!你别净担心。」领受夫婿关爱,古云娘笑得开怀。
    「就是嘛!南伯伯,您不相信我的医术吗?」排挤开人,月芽儿一屁股坐上床沿,晃著两只小蛮靴斜睨他。
    「芽儿,爹哪敢不信你!」南宸颢出言为爹亲解围。
    「算你会说话!」扮个鬼脸,月芽儿视线转移到一旁的古玉凤身上,好奇她怎会出现在这里。「赵夫人,好久不见了!」笑意湛然,隐含邪噁之气。她可没忘前几次的不愉快。
    「是……是啊!」好僵硬的笑容。 古玉凤也没敢忘之前的冲突,是以甚觉尴尬,尤其见她似乎与王爷一家人相处融洽,心中更感不安。「呃……我、我该走了,妍妍还在等我……」今日大概是无法说成亲事了,还是改日瞧瞧情况怎样再说。
    「不多坐一会儿啊?」月芽儿反客为主,假意留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古玉凤来意不单纯,有些怪怪的。
    「不了!」慌忙逃离。
    目送她离去後,月芽儿转头问道:「伯母,她到底是来干么的?」
    「呃……」占云娘真不知该不该说,巡视众人一眼,决定还是先保持缄默,免得她知道了心中不舒服。「没什么,叙叙旧而已。」
    既然如此,月芽儿不再挂意,再次仔细帮古云娘诊脉,交代完该如何调养身子後,正感无聊之际,南宸颢突然严肃道:「我想回慈恩寺一趟。」
    闻言,众人大惊,尤其月芽儿更是跳得半天高,倏地冲到他眼皮子底下,哇哇大叫。
    「颢哥哥,你要回慈恩寺?」难不成她才治好古伯母,他就迫不及待想出家去?「别忘了,我们的期约还没到。」非常危险地警告。
    「我明白。」他一脸温和。
    「怎么急著回去呢?」南啸天深沉问道。
    「有些心底的疑惑,我想回去找师父寻求解答。」这些天苦思良久,心中不少恼人烦绪像蔓生的野藤,缠绕捆绑著自己,深沉的茫然让他恍如身陷迷宫却苦寻不著出口,因此他需要回去寻求师父的指点,想清楚自己未来的抉择。
    「我同你一起去。」唯恐他脑袋打结,不声不响落发为僧,月芽儿执意跟随。
    瞅著她,南宸颢竟不反对。「也好,芽儿陪我去吧!」
    「我也去。」古云娘担心。
    「既然夫人要去,那银杏我当然得随侍夫人身边。」银杏理所当然道。
    「娘子、儿子偕同出游,为人夫婿、老子岂有不跟之理。」南啸天自有他的一番说辞。
    嗄?怎么演变到最後变成全家出动了?南宸颢不禁傻眼。
    「那敢情好,咱们两天後出发!」当下南啸天宣布,全场击掌一至通过。
    ***
    两天後,定远王府一行人马车、坐骑一应俱全,浩浩荡荡朝城南郊外的慈恩寺出发,连古玉凤、赵妍妍母女俩得知消息也硬要加入,不好拒绝之下,只好由著她们了。
    一干女眷分坐两辆马车,古云娘、银杏两人共乘一辆,古玉凤母女俩搭乘另一辆,至於好动的月芽儿当然不愿受马车狭小空间的局限,她骑著骏马与男人们领在车队前头,一路上和南啸天、南宸颢父子有说有笑。
    居後第二辆马车内,不满的谈话声响起……
    「真是气死人了,没想到云娘那贱人竟然敷衍我,迟迟不肯答应婚事……还有还有,那个叫芽儿的姑娘和他们非亲非故,怎么待她比对我们还好,真不知这王府里的人都再想些什么……」古玉凤喋喋不休抱怨。
    悄悄掀起一角车帘,瞄见前方热络交谈,赵妍妍脸色难看道:「娘,姨娘不肯答允婚事,该不会是和那个叫芽儿的有关吧?」女性的直觉让她作出如此猜测。
    「会吗?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王府的继承人岂会娶个没家世背景的人?」皱起眉头,直接的反应就是不可能。
    「可是您瞧……」稍稍退开,让她能看得清楚些,赵妍妍觉得可能性极高。「别说表哥与那姑娘相处融洽,姨丈对她更是亲切关爱,咱们何时见过姨丈如此对待个外人了?」越想越觉可能。
    呃……好像真是如此!古玉凤霎时顿住,连忙将头凑上去偷窥……哎呀!好像就如女儿所说一样呢!若真是这样,那她们的春秋大梦岂不幻灭?
    这怎么行呢!得想想办法碍…
    「妍妍啊,咱们可不能放弃,娘这一生就靠你了,咱们得想个好法子攀权附贵……」霍地攫住她,占玉凤仓皇叫道。
    「女儿明白,女儿绝不会白白放手的。」好不容易有嫁进豪门,晋身官夫人的机会,她怎可能会让它溜过?说什么都要赖上表哥才行!
    听她如此坚决,古玉凤大喜。「怎么?可有何好主意?」
    「既然一直勾引不了表哥,那只有出此下策了……」
    两颗头颅紧凑一起,低声商议计策,就见古玉凤听得连连点头,赵妍妍则勾起一抹阴险诡笑……
    ***
    车队前——
    月芽儿与南啸天两人神情轻松闲话家常,倒是南宸颢路途上从头至尾显得心事重重,没啥笑容,就连芽儿问话也只是随意应答个两句,就又跌回自己的思绪中。 本就温和木讷的人,如今看来更是沉闷阴郁。
    「颢哥哥?颢哥哥……」怎么都不应人家?
    唉!见了师父该开口?
    「颢哥哥?」没听见吗?那叫大声一点!
    该如何说呢?说自己六根不净、心魔横生?
    「颢哥哥!」可噁!他聋了吗?
    「啊!什、什么?」被平地一声大吼猛然震醒,南宸颢满脸茫然。「谁叫我……啊!芽儿,是你吗?」
    「除了我,还有谁会叫你颢哥哥?」他脑筋打结了吗?怎么越接近慈恩寺,反应越迟钝呢?
    「呃……好像真是这样……」傻傻回应。
    他是怎么了?为何心神不宁?月芽儿心中疑窦顿生,索性直问:「颢哥哥,你今天怎一直心不在焉的?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有呀!」不好意思说害他心乱如麻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鬼才相信!月芽儿暗忖,沉沉瞅他一眼後,忽而回头对南啸天叫道:「南伯伯,你们先上慈恩寺等我们,我与颢哥哥晚点到。」
    「咦?为什……危险!」南宸颢惊慌大叫。
    原来月芽儿已经纵身从马背上跃起,飞掠到他身後安稳落坐,与他共乘一骑,动作一气呵成,漂亮俐落。
    「你在做什么?刚才那样好危险的!」一颗心差点被她吓得跳出来,口气不免严厉指责。
    「你们还好吧!」南啸天连忙策马过来,显然也见到她的特技表演了。
    「没事!」吐著小粉舌,她可不觉这有任何危险,毕竟对身怀武功的人而言,是没啥大不了的。
    「还说没事!你吓坏我了。」依然是板著脸说话。
    嘿嘿一笑,猛然抱住他的腰,月芽儿足下奋力一踢,马儿吃痛拔腿狂奔。「南伯伯,你们先走,我和颢哥哥随後就到……」话声未完,人马已然消失踪影。
    面对这一突变,南啸天用膝盖想也知是芽儿搞的鬼,这下只能吹胡子瞪眼,拿她没奈何。人都跑远了还能怎么办?
    「发生什么事了?」惊觉外头骚动,古云娘探出头询问。
    「没事!」要车夫继续前行,南啸天安抚笑道:「芽儿大概是领著颢儿上哪儿玩去了,咱们就先走一步吧。」
    ***
    「芽儿,你这么做太危险了!」狂奔的马背上,南宸颢紧握缰绳不敢轻放,只差没被她惊走半条命!
    方才,她毫无预警地狂踢马腹,造成马儿猛然疯狂奔驰,差点没被抛下去,若非他反应迅速拉住砩茸∩硇危慌麓丝塘饺嗽缫阉ざ喜弊恿恕
    第八章
    「哈哈……小情人私下相约来此幽会啊?」四名满脸横肉的壮漠由草丛窜出,嘴里不三不四笑道:「小姑娘长得还真俏,滋味肯定不错,嘿嘿……」
    月芽儿闻言大感不悦,黛眉紧蹙,连瞧他们一眼也懒得瞧,迳自道:「颢哥哥,咱们走,别理这些下三滥!」
    走?他也想走啊!就怕没她说得这般容易。南宸颢悄悄睐了四人一眼,就见四人手拿大刀,一副穷凶噁煞样,恐怕就是别人口中在这附近出没的盗贼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连大白天也如此嚣张。
    悄悄地,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芽儿,等会儿有机会你就自己先跑,别理我知道吗?」
    颢哥哥把她当什么了?竟叫她一个人落跑?她月芽儿可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斜睨著他,她断然拒绝。「才不要!要走两人一起走。」
    「哎呀!你……」南宸颢气极,不懂她在想什么?倘若自己落入歹人手中,顶多被抢劫一空也就罢了,可她就不同啦!难道她没瞧出对方眼中透露的淫意?假如她被凌辱,那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在说些什么?」其中一名盗贼怒叫:「两人都得给老子留下,谁也别想走!」手一挥,四人迅速将两人去路堵祝
    「吵死了!你啰哩叭唆个啥劲?小心我摘下你脑袋瓜子当球踢。」月芽儿火了,挺出身指著四人痛骂。
    「芽儿!」南宸颢大骇,忙将她扯回自己身後护祝「四位兄台,我等无冤无仇,何不放我俩走,你要钱财的话,在下身上的尽数给你们就是了。」忙掏出怀里所有银两往地上一丢,显示自己的诚意。
    「哈哈……小白脸倒识相,不过……」为首的盗贼嘿嘿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