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少军也不生气,好几天没见了,只想好好抱抱她,加上昨夜的缠绵,也不舍对她说句重话。
“乖,一大早就没吃饭,跟我出去吃点东西。”那声音,几乎是温柔的了。
仍在状况外的医生瞪着眼。
急急忙忙赶来的niccle也难以置信地瞪着眼,认识樊少军二十多年……赫赫有名的樊少哎,居然会有除了冷酷以后的表情?
“收起你的蠢样。”樊少军冷冷地说。
……对嘛,这才是樊少军嘛!
医生愣愣地看着平时酷酷的帅董事ni嘻皮笑脸地蹦到那个一身清冷气息的男人身边,“咦?这位小美女是谁?”瞪着双桃花眼往星河身上瞄,星河嫌恶地瞥了他一眼,哼,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樊少军的朋友通通不是好东西!
“哎,少军……少军我刚刚看错了吗?她……她刚刚那是……不屑的表情吗?”niccle 似乎异常吃惊,复又换上惊喜的表情,“是不屑吗?”他郑重地向老友求证。
樊少军淡淡看了他一眼,“少打歪主意了。”
niccle收起轻佻的表情,看着他。
樊少军微微点了下头。
“噢……藏着掖着这么多年,原来……”
“烦死了!这里是病房!麻雀请到外面!”星河冷冷地说。
niccle摸摸鼻子,果真随着樊少军走到外面,“小妞够辣!”
樊少军淡笑不语。
“瞧你那样……”niccle受不了地打了个颤,樊少军那种“银荡并幸福着”的表情还真让人发麻,他倒宁愿他冷酷到底了,“对了,找我什么事?”
“跟你员工好好沟通一下。”丢下他走进病房,“你还在这干嘛?”问着显然被某种问题严重困扰的表情十分复杂的医生。
“张医师。”变脸速度很高的niccle董事酷酷地在门外叫着。
医生愣愣地走了出去,樊少军关上门。
星河仍是默默地握着男孩的手。
樊少军站在她身边,看了眼床上的病号,眼睛闪过利芒。
小病号瑟缩了一下。
“你不要吓他。”星河推了他一下,不悦地白了一眼。
“我什么时候吓他了?”他低笑,抱起她,自己坐到椅子上,置她于腿上。
“哎……你干嘛……”星河挣扎着,抵着他的胸膛。
他竟被她抵出了兴致,硬是俯下唇要攫住她不乖的小嘴。
“唔……别这样……别……唔……”星河闪躲着,这人,怎么什么场合都……余光瞄到正睁得大大的眼睛瞪着他们的男孩,星河又羞又气,男女力量悬殊,怎么都挣不开他的掠夺,不觉眼泪竟掉了下来。
樊少军察觉颊上的湿润,慢慢松开她,“怎么就哭了?”
星河不理他……每次都这样!那种落入他掌中反抗无效的无力感深深涌上心头,加上今天碰到的事情实在太多太乱,一时竟呈受不住,眼泪越发不可收拾。
“乖……我不亲就是了……”他抵着她的唇低低地说,“乖宝贝……不哭了……”明知她被他惯得娇娇气气地眼泪动不动就往下掉,仍不舍那些咸涩的液体胧上她乌沉沉的眸,“宝贝……乖……该拿你怎么办……小乖……”叹息着,亲亲她柔润却倔强的唇,什么疼惜的话都倒了出来。
星河被他说得心里软软的,不好意思起来,慢慢止住了眼泪,意识到还有个病号在观看,小脸刹时火红一片,想到什么似的,渐渐冷了下来。
樊少军也意识到她的僵硬,敛下眸睇着她。
“你总是骗我……”她不看他,只冷冷地问,晶莹的泪水仍挂在玉白的颊上,樊少军伸手拭了拭,淡淡地看着她。
“我没骗过你。”
“你有!”
“没有。”
“有!”
他不再答话,只深深地叹了口气。当年……留下这孩子,是他阴狠,只想让杜绿云尝尝什么叫水深火热……确实瞒了她,却没有骗她……是她一直以为孩子已经死了。
星河眸光微闪。
“樊少军,你好狠……”她喃喃地说。
他面色如常,只是心脏犹如被利刃插过一般疼痛……她说他狠。
“绿云已经不成人样了……”她回忆着,甚至开始怀疑今天所见是否真实。
“那是她活该!”他冷冷地说,推开她,自己站了起来,走到窗口背对着她。
“没有人活该痛苦!”星河抓着自己的头发,摇着头,“只有我……”
“姨……”软软的声音传入耳中,星河停止虐待自己的举动,樊少军转过头,两人一齐看着他。
“尿尿……”小小的面孔满是痛苦,不知憋了多久。
呃……?
星河楞住,围绕整个房间的低气压竟奇异消失,星河不知道如何反应。
星河怕他冷煞煞的模样会吓到小孩子,不悦地白了一眼,“没听他要……尿尿吗?”终是个小姑娘家,有些难为情。樊少军倒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走近他,“叫什么名子?”
樊少军倒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走近他,“叫什么名子?”
星河怕他冷煞煞的模样会吓到小孩子,不悦地白了一眼,“没听他要……尿尿吗?”终是个小姑娘家,有些难为情。
樊少军手一挥作出“好,随你便。”的姿态,双手一插裤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如何帮小孩……尿尿……
星河走到床边,想抱小孩起来,想起他刚做完手术,自己不敢乱动,乌溜溜的眸子觑了正看笑话的樊少军一眼,也不开口求救,嘴紧抿着走出病房——请医生去也。
刚出门几步转个弯,迎头碰上刚刚跟她讲话的年轻医师。
“罗小姐?”眼睛亮了亮,刚刚特地回去看了下小病童的住院资料,联系人正是眼前这位“罗小姐”,罗星河。
“啊……医生,正好,麻烦帮个忙。”急急地拉着他的袖子往里面走。的
年轻的医生眼角含笑随着她进去,笑意在感觉到射在他手臂上的冷芒时逐自僵硬下来,忙不迭地挣脱了星河的手。
“哦……不好意思,有些情急了我……”星河看着他仿若嫌恶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没关系没关系,我……”医生有些着急地解释,又一道冷芒射过来,噤声——莫怪他没种,实在是那个男人……气势太迫人。
星河只觉得这人有些奇怪,只是当下无暇他想,仍是着急“尿尿”的问题。
“是这样的医生,我不知道如何帮他……”手指着病床上的方向,回头,却有些呆楞了一下……樊少军正弯着腰在床下不知弄什么东东,“喂……你干嘛?”紧紧张张地问着——这人有前科,难不保他便不会对小孩下手。
年轻的小医生有些了然,“噢,罗小姐是想请教有关如何帮病人‘方便’的问题吧?”
星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凝白的脸浮上两抹淡淡的红……唉,我真是没用,什么事都不会!
小医生又有些发呆的倾向了。
樊少军时不时回头扫她一眼,虽对她展露在外人面前羞羞的可爱模样有些不悦,倒没说什么。
“医生?”星河久等不到他接下来的“解惑”之法,不由得伸出手挥挥眼前显然有些呆滞的眼睛……怎么最近医生这么混啊?
这种问题……也需要想这么久吗?
“嗯?”终于看到了眼前少女不断挥动的手,小医生无比尴尬,停顿了两三秒钟才涨红着脸慢慢走到病床前,“呃……其实很简单,因为我们医院的病床全都经过人性化设计,罗小姐只需要在床背……也就是这个纽,轻轻按一下……”
“这这个地方吗?”星河认真求教。
“嗯,对。罗小姐可以试一下……”
星河伸手便要按。
“已经按过了。”樊少军冷冷地说。
手迟疑缩回。
“啊?看来这位先生知道该怎么做,不过罗小姐,你要注意……”其它言语呐呐收于口中,寒芒阵阵,刺得小医生说不出话来,“罗……罗小姐,你可以请这……这位先生告诉你……我还有事,先……先走一步……”几乎是仓皇逃出病房。
星河呆呆地看着小医生的背影……他到底在干什么?
回头,看到小患者脸上显然已得到纡解的轻松表情,不由有些惊奇,“你……你是怎么会做的?”
樊少军抬起手刮刮她的眼皮子,“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
星河觉得有些痒痒的忙眨着眼,抓住他的手,“说啦。”
樊少军看着覆在他大手上的小手,微微一笑,“随便弄的。”
“随……随便?”星河睁大眼,“你……你……万一弄错了,他……”
指责的话还没说出口,樊少军便截住她,“等你搬来救兵他早憋死了。”
星河不以为然地鼓着嘴,狠狠甩开他的手,重重跺着脚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支在病床边上,捧着脸忽闪忽闪地跟小伤患大眼瞪小眼。
“脾气惯得这么坏。”樊少军无奈地摇摇头,在她旁边坐下。
36
辰辰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后被接入樊家,原因是某位不听话的大小姐不顾某人会心痛,整日整夜地窝在医院照顾小伤患,难得的几天假期没了,复课后放了学便往医院跑,吃住完全与小伤患一致,某人想亲热一下还得赶到医院……人多眼杂,众目睽睽之下有什么心思也只得生生压下。
摸摸星河愈发尖了的小下巴,樊少军挥挥手,指使属下将一切事宜办妥,请了两个特护,从niccle那调了一批医用器材,樊家的某间客房俨然一个小型医院。
给辰辰……是了,星河给他取名辰辰,原因是来到人间三年有余,杜绿云那个女人竟从未为自己的骨肉想过“取名”一事,平日也只是“杂种”“杂种”地叫着,星河问起时晨晨竟说自己叫“杂种”,当下惹得她泪流不止,轻轻搂着他小小的带伤的身子呜呜咽咽了好半天,樊少军看得极不舒服,对她讲,“你何不给他起个名字?”
星河止住哭声,细想了一会儿,期期艾艾地道,“我……不知哪个名字好听。”
樊少军微笑,指指小伤患,“不如说出来让他选。”
星河犹豫了一会,说出四个名子,宝宝,贝贝,小宝,小贝。
樊少军傻眼,心里暗自笑了好大一会儿——当面自是不敢,否则她小脸一沉不知会跟他冷战到何时呢,当下便想:将来有了孩子,他可不要她给baby乱取名字。
星河见他一脸古怪神色,十分懊恼,“你烦人!”三个字甩给他。
转身问着小病患,“你觉着哪个名字好听?”
才三岁多的孩子,哪晓得分辨,也不知是天性腼腆还是认生,只抿着嘴不讲话。
噢……他也觉得不好呢,星河有些烦恼地想,继续苦思冥想了一个下午,跳了起来。
“叫你辰辰可好?星河阿姨的小名噢……是阿姨的爸爸取的呢,现在阿姨大了,不用了,送给你好不好?”
“辰辰……”软软的童音跟着念了一遍,似是满意。
“那就叫你辰辰喽……”星河高兴起来。
樊少军却有一丝不快,“怎么从未听你说起?”
“说什么?”
“你的小名……辰辰。”两个叠音缠绕于唇齿之间,很是回味。
星河被他这么一唤,双耳蓦地一红,“……那是小时候的事了。”
自父母过世,就再也无人叫过这两个字啦……想想记忆中已然遥远的双亲——只做了他们十年的女儿,享受了十年最最无私的疼爱……心情自是灰暗。
樊少军搂住她,圈在怀里,轻轻吻着她的脸颊,此刻怜她十二万分,疼她十二万分。
辰辰在星河的照料下,身体渐渐康复,小孩子的复原能力就是好,不多时已能蹦蹦跳跳像个正常的三四岁的孩童和星河玩耍,也因为辰辰的缘故,星河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到和越越租住的地方了,对此,樊少军虽然偶尔会想起杜绿云那个女人但心情好得依然不受影响。
这天樊少军晨练后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