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风宛儿哭得泪如雨下,不住道歉。
    「告诉哥,妳为何要跟着太后为恶?」其实早在他中了太后的计,听她叫苑儿时,他就猜到她是他的妹妹,只是不明白宛儿既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为何还要助纣为虐?!
    「哥,我也是身不由己,太后给我吃了一种药丸,每隔几天就要吃一次,否则便会痛得死去活来。」一想起痛苦的经历,风宛儿扑到他怀裡,哭得更厉害了,「她、她还让我改名、戴上人皮面具……要我为她做许多事,太后和外面那些大臣联繫,都让我去送信……」
    「原来如此……妳也吃了不少苦,哥不会怪妳。」他搂着妹妹安慰。宛儿是他唯一的妹妹,而且是受了太后的胁迫才做错事,不能怪她。
    「那种药丸是不是闻起来有股清香,一开始吃下去时人就飘飘然,什么烦恼都没有,但到了上瘾之后,如果不吃的话,就手脚痉挛、冷汗直冒,难受得直想在地上打滚?」沐毅琛想起了什么,向风宛儿问道。
    「是、是,皇上说的是,每次我都忍不住,所以……」紧咬着下唇,风宛儿满脸后悔。都怪自己当初禁不住诱惑……
    「不用说了,那是西域小国用来控制死士之物,没想到她这么歹毒,居然用这个来控制妳。」沐毅琛怒道。
    那药可是禁药,一旦上瘾,想根治怕也要不少时日。只是这话要留到事后再告诉挽秋,免得他担心。
    「哥,趁太后去了大殿,你们快走吧。」
    风宛儿立刻想将兄长扶起,但他中了迷药,全身瘫软,根本使不上力!
    叹了口气,风挽秋摇摇头,「妳看我这样子走得了吗?」
    「啊,看我都忘了,我拿了解药来!」她从怀中掏出两包药粉,分别给两人服下。
    不到一刻钟的工夫,药效发作,两人便都行动自如了。
    「好了,太后恐怕正在宫中作乱,咱们快去阻止她。」好不容易能够行动,风挽秋活动了下筋骨,又提醒沐毅琛。
    「好,咱们这就走,让朕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这次你可不要放过那妖妇,她的心肠太歹毒了。」风挽秋咬牙恨道。
    那老妖婆竟然对宛儿下手,又设计绑了他、威胁琛退位!这新仇加上旧恨,他非报不可!
    「那是自然,恐怕这次朕想放过她,群臣们也不会放过她。」
    沐毅琛高深莫测的说了这一句,自信的笑着,带头走出了冷宫。
    第九章
    风挽秋恢复了功力,太后派在冷宫门口守卫的几个叛军根本不是其对手。
    而三人来到大殿时,就见太后站在龙椅边,而下方众臣群情激愤,正以六部尚书为首,向太后逼问着什么。
    而身着凤袍的太后,髮髻已乱、面目狰狞,狼狈不堪的与众臣争吵着。
    「太后,皇上现在何处?」
    「皇上病了,正在寝宫歇息。」
    「既然如此,敢问太后,太医院的脉桉何在?皇上既然病了,为何没有御医为皇上诊治?」吏部尚书出声质询。
    「是啊,太后声称皇上重病,无力面见群臣,又说此诏书乃皇上御笔,皇上既然连与咱们几个老臣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又如何提笔拟诏?」
    「这诏书上所盖玺印也不是真的,太后莫不是伪造诏书,打算诓骗臣民?藉机篡位吧?」
    殿上众臣你一言我一语,堵得太后哑口无言。
    「住嘴!你们这群奴才,还有没有把哀家放在眼裡!哀家可是先帝的皇后、当今太后!」她恼羞成怒,尖声厉喝,「蔡将军!还不将这群口出狂言的乱臣贼子拿下!」
    太后一声令下,候在一旁的前禁卫军统领便要带人上前,却被兵部尚书杜胜喝住。
    「谁敢妄动!」杜胜踏前一步,虎目圆睁,瞪着眼前就要抽刀上前的禁卫军们,「蔡茂你可别忘了,你早已被皇上削职候审,这禁卫军如今是你管得的吗?你一待罪之臣,竟敢在朝堂上任意妄为,是何居心!」
    说完,杜胜又转向太后,眼裡毫无敬意,只有肃杀之气,「太后,臣还敬您是先皇的皇后、当今国母,但那是因为皇上如今仍视您为母,若您先不顾母子情谊、祸乱朝纲,那么臣这个知情人,也就要不顾君臣之份了!」
    「你……」
    「说得好!」
    殿外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低喝。
    群臣转过头去,就见沐毅琛正阔步走进大殿,而风挽秋和已露出本来面目的风宛儿,则跟在他身后。
    见到他们出现,太后原本气得涨红的脸顿时惨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齐刷刷地让开了路,跪了下去,口呼万岁。
    沐毅琛走上台阶,不看站在一旁的太后一眼,坐上了龙椅,居高临下地看着众臣,「各位爱卿平身。」
    光凭一道诏书便想夺他的位,根本就是在作梦!他和太后虽然不是亲生,但是相处了十多年,她的性子沐毅琛还是明白的,为防她还有后手,早在将她打入冷宫之时,他就将她深植在朝中的势力一一拔除,现在殿上一、二品的官员,虽不全是他的心腹,也都是能臣,岂会被她轻易矇骗。
    「沐毅琛,你居然骗哀家。」还不信大势已去,太后将诏书砸到沐毅琛脚下,张牙舞爪的就要扑上来,却被站在一旁的风挽秋拦了下来。
    「老妖妇,妳这话可就不对了,是谁先胁迫皇上在前的,妳忘了吗?别做贼的喊抓贼!」语毕,便一把将太后推下台阶。
    太后踉跄几步,好不容易在阶下站稳,看看四周,所有大臣都以嫌恶的眼神瞪着她,而自己带来的人马也则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不敢看她一眼。
    「妳以为这龙椅是那么好坐的吗?妳问问殿上的大臣,就算妳登上皇位,有几个人会听妳的?」沐毅琛厉声说,连敬称也不用,如今的他,已不将眼前之人当做他的母后了。
    「臣等心中只有皇上一人。」大臣们好像约好了一般,齐声喊道。
    这下太后终于明白自己彻底失败了,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没了,什么都没了,她登不上皇位,宣儿也不要她,她还活在世上做什么……
    「来人啊,将她打入天牢。」沐毅琛毫不留情的下令。
    「谁敢动!哀家是先帝的皇后,还是天朝的国母,你们这些狗奴才,谁都不准碰哀家!」太后疯狂的挥舞着手脚,那发狂的模样令侍卫们一时不敢靠近她。
    突然,她从怀中取出一物丢入口中,侍卫们阻止不及,一道黑色鲜血已从她的嘴边溢了出来,接着涌出大量黑血。
    「哀家要死……也容不得你们……」断断续续的话没说完,太后两眼一闭,倒在地上。
    「你们呆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宣御医。」没料到太后会当场服毒自尽,沐毅琛不由得慌了神。
    但风挽秋走上前来,抓起太后的手腕把了把脉,而后缓缓摇头,「皇上,她没救了。」
    谁能想到权倾一时的太后,最终是这种下场……
    黯然坐回龙椅上,沐毅琛久久无语,顿了一会,才挥手命众臣离去。
    待众人鱼贯离开,空盪盪的大殿上,只剩下沐毅琛和风家兄妹,以及地上那已无生机的尸体。
    见沐毅琛沉默不语,直看着太后的尸首,风挽秋缓缓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他肩上,「皇上,还恨太后吗?」
    「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她都已经死了。」望着地上冰冷的尸体,沐毅琛感慨万千,伸手去握着风挽秋的手,轻轻摩挲着,希望能藉此得到一些抚慰自己心中伤痛的力量。
    虽说并非亲生,但她对自己毕竟有养育之恩,也是他挂念了十几年的母后,如今见她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沐毅琛仍然心中不捨。
    「是啊,无论结果如何,这场风波终于平息下来了,而且我也终于找到了宛儿。」风挽秋感慨着,回头望了妹妹一眼,浅浅一笑。
    他这一转头,正好让沐毅琛瞥见他颈上仍在渗血的伤口,「哎呀!朕竟如此粗心,你的伤口都还在渗血呢!」
    伸手一抹,风挽秋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放着它自己就会好。」
    「那怎么行!御医!快传御医!」沐毅琛着急的拖着风挽秋就往内殿走,还边大喊着。
    可怜的老御医被柯公公急忙请来,以为是龙体欠安,提着药箱匆匆赶到,才发现只不过是个侍卫受了点皮肉伤,但见皇上紧张那侍卫的模样,还是不敢怠慢。
    「皇上莫急,这点小伤,只要上点金创药,一、两天便可癒合。」
    坐在软榻上,看老御医喘得差点背过气,还得给他上药,风挽秋没好气的瞪着沐毅琛,「我就说只是点皮肉伤,谁让你那么大惊小怪。」
    「只要伤在你身上,都是大事。」伤在挽秋身,可是痛在他心呐!
    第一次见到皇帝也会像个孩子似的急得满头大汗,风宛儿和一旁随侍的柯公公忍不住噗哧一笑,却招来沐毅琛的一记瞪眼。
    「好了,风侍卫记得这几日伤口都不要碰水,每日微臣再替您换药,很快就会好了。」光听皇上这几句话,老御医便知道这侍卫身份不同,怕是主子捧在心上的人,当下细心叮嘱,不敢有丝毫马虎。
    沐毅琛还不放心,又多问了几句。一旁的风挽秋听着,虽然气他小题大做,但转念一想,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自己,心裡也泛起丝丝甜意。
    「你下次可再别乱跑了,害朕担心死了。」老御医告退后,沐毅琛按着他的肩膀,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注意些就是了。」风挽秋随口回答,但心裡还是听进去了。有了这次的教训,他自然会格外小心,虽然太后已经伏法,不过难保她不会有馀党想要报复。
    只是两人的这些互动,落在风宛儿眼裡,却让她蹙起了秀眉。
    太后夺权一事过了半个月,朝中动盪也渐渐平息下来。
    太后的遗体也已下葬,虽然一切仪式都还是按太后身份办理,但并没有葬在皇家陵寝之中,毕竟她犯的是谋逆罪,让她以太后仪制下葬,已经是沐毅琛法外开恩了。
    而太后为了控制风宛儿,诱逼她吃的毒药还残留在她体内,沐毅琛已命御医倾全力为她戒瘾,过了半月,已见起色,药瘾发作时也可以忍耐,看来再不久就能根治。
    这半个月内,为了看顾妹妹,风挽秋依然留在宫中,陪着妹妹,要不就和恋人待在一块。
    爱屋及乌,看在风挽秋的份上,沐毅琛给风宛儿拨了一处小院落,还有几名宫女伺候着,日子过得舒心,原本苍白瘦削的脸蛋也圆润起来。
    这一日,沐毅琛正和几位大臣商讨西北边患之事。风挽秋只好跑到妹妹的院落和她说话解闷。
    风宛儿斜倚在软塌上,看着兄长正一边剥着葡萄吃,一边逗弄沐毅琛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