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临走前说,一会儿就回来。
    傅自乐不甚在意,夜晚的客人少,她一个人也能应付。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进来了几个小混混,他们呼啦啦抬了两箱啤酒,然后重重地放在收银台,见到傅自乐的时候,很是惊艳,于是调戏了几句。
    傅自乐沉下脸,直接拉过那两箱啤酒过机。
    那几个人见到她这反应,就不爽了。
    为首的那个人往旁边的货架一堆,商品倒了一地。
    她冷冷地道。“给我捡起来。”
    那几个人都被她的气势震了一下,但转念一想,一个小姑娘,他们几个大男人,谁怕谁啊。
    小混混们又再推了几个货架,然后为首的邪邪地笑,暗示/性/地指了指自己的裤/裆,“给爷爷我好好舔/舔,我就放过你。”
    后面几个放肆地大笑。
    傅自乐在收银台下面的手已经在活动筋骨了。
    不就打架么,她擅长。
    她还没动手,突然就“叮——”一声,自动门开了。
    周非凉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周非凉加完班已经凌晨了,去到地下停车场,准备掏烟,才发现烟都抽完了。
    他烟瘾一上来就烦躁,上了车后发现拐角处的便利店还亮着灯,便停了车。
    进去的时候,就见到这样的情景。
    货架都倒了几排,地上一片狼藉,数个男人在那张牙舞爪,收银台那站着的小姑娘横眉以对。
    周非凉看了下傅自乐,心下了然。估计就是这些人见到她的美/色,起了贼心。
    那些小混混见有顾客进来,看了一眼,恐吓道:“滚出去。”
    周非凉挑衅地回之。“敢叫老子滚?你们算老几?”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那群人,他们纷纷亮出了家伙。
    周非凉打量着他们,又是火上浇油。“你们合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一伙人团团围住周非凉。
    周非凉手指随便动动就是“咯咯”的声音。
    他现在是兴奋,他好久没动手了。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的实力有没有退步。
    周非凉的拳,赫赫有名,而且力道比夏倾的更重,更狠。
    就几下,那些人就倒在地上了。
    他只觉无趣,就这点运动量,连热身都算不上。他跨过地上的人,走到收银台,“给我包烟。”
    傅自乐倒是很冷静,问他要什么牌子。
    他浏览了一圈,没有他平时抽惯的,可这劲儿上来了,也顾不上那么多,就随便挑了个牌子。
    买好烟,他当场掏出一根,吸了一口才道。“这些人我帮你扔出去吧。”
    傅自乐不卑不亢。“谢谢。”
    周非凉把那些人一个个掷到离店不远处的垃圾堆,然后就打算走人,临走望了店里一眼。
    透过玻璃窗,那纤瘦的身影在慢慢地把货架扶起来。
    他不知怎么的,就重新进去帮了她一把,随口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看店?”
    傅自乐淡淡地回答。“搭档临时有事。”
    他对于她的态度有点新奇。
    她倒是完全实话实说,也不怕他也是个有不轨企图的。
    刚刚就她对着那几个小混混,也是毫无惧意。
    两人重新把地上的商品放好,周非凉又掏了一根烟。“那些人可能会回来报复,你一个人在这的,我还真不放心。有没有咖啡?给我一杯。”说完他径自走到窗边的座位坐下。
    傅自乐这时脸上才有些情绪的起伏。
    她和他互不相识,他大可不必在这陪她通宵。
    她递给他一罐热咖啡,“我请的。”
    他接过来,抬眼看了她一眼,“我这见义勇为可真廉价。”
    他这话说得很熟稔,仿若两人是相交甚久的友人。
    据说人在夜晚的时候,逻辑思维会下降,容易感情用事。所以很多文人喜欢在夜晚创作,因为那个时刻,感情很澎湃,文思如尿崩。
    傅自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个原因,对于这个男人没有太排斥。她在他旁边坐下,“刚才谢谢你。”
    “不客气,举手之劳。你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在这守店,你们老板也放心?”
    “平时有搭档的,今天碰巧他有事。”
    “女孩子家,干嘛来做这个钟数的活。”
    “薪水高。”
    傅自乐的直白让周非凉愣了下。他已经很多年不为钱财而烦恼了,但他穷过。
    他顿时理解了,重新打量着她,“你缺钱?”
    “是的。”她望着窗外安静的街道,轻轻地道。“谁不缺钱呢。”
    他似笑非笑。“你这长相,怎么会缺钱?”
    她听出暗示,拉下脸。“我有我的原则。”
    周非凉听了这话,拿出自己的钱包,把全部现金抽出来放在桌面。“女孩子这个时候应该睡美容觉,不然皮肤会差的。”
    他在场子里,见过太多的女大学生,而且现在的高级妓/女,不少女白领、女教师都在做。
    原则在金钱的诱惑下早就不值钱了。
    傅自乐看着那叠钱,有点冷然。
    周非凉猛灌了口咖啡,突然说道:“我以前很穷。我老爸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人抓了我妹妹,想把她卖到淫/媒集团。他们给我妹妹洗脑,说卖个一年半载的就能还清了。我后来把她救了出来,可是我心里很怕。真的,我打架从来没怕过,但那时候我是真的害怕,如果我的妹妹自己要去还债那可怎么办啊。”
    她侧头看他。
    他顿了下,笑了,“你知道我妹妹当时怎么说么。她说‘还债是哥哥的责任。天塌下来都该当哥哥的顶着,如果要我去还债,那你也别当哥了。’”
    傅自乐缓了脸色。“你妹妹很好。”
    他挑眉。“是么?你不觉得她说这话太不负责任了么。”
    “如果她去还债,你会比你自己还债更痛苦。”
    “对,我妹妹很好。”他拨着咖啡的易拉环,继续道。“希望你以后也坚持自己的原则。”
    “我会。”她推掉那叠钱,“无功不受禄。”
    “你也未免太有原则了点。”
    周非凉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要对她说这话,只是看着她一个人在守店,就有点止不住话。
    以她的姿色,追逐的狂蜂浪蝶肯定不少。
    女孩子一旦诱惑大了,要固守自己的原则就不容易。
    他欣赏她。
    周非凉工作忙了一整天,其实已经非常疲惫,他只好喝完咖啡就抽烟,抽完烟又喝咖啡,就这么坚持着。
    偶尔有客人来,傅自乐就自己忙,然后看着周非凉的背影,有种莫名的思绪。
    这是第一次,一个陌生人对她这么好。
    另一个店员一直到凌晨五点多才回来。
    周非凉冷冷地对那店员说了几句,然后就准备往外走。
    傅自乐望了眼烟灰缸的烟头,果断地从烟架上取下一盒烟,朝他扔了过去。“接着。”
    他一手接住,又掏出钱包。
    她平静地道。“还是我请你的。”
    他不理,扔下几张大钞在收银台。“我以后没烟了,再用这些钱请我啊。”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非常自乐 03
    傅自乐只有星期二才可以值夜班,平时因为有课,她也不敢在白天睡大觉。
    周非凉第二次在夜晚进那便利店的时候,没有见到她,他还以为她是不再赚这辛苦钱了。谁知几天后路过那便利店,他往里扫了下,又看到了她的身影。
    他泊车后进去直接问:“这阵子那几个人有没有来找茬?”
    傅自乐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刚下班。”他瞥了眼另一个店员,松了口气的感觉。“今天不是你一个人了啊。”
    “那天是例外。”
    “那群人没再来了?”
    “没有。”
    “给我来包烟。”
    傅自乐默默地递了过去。
    他走到窗户的座位坐下,拆了包装就掏出一根来。
    她终于没忍住,稍向前几步道:“本店禁烟。”
    周非凉顿时喷了,他在那天晚上抽了整整一包烟,她都没吭声。“看来我就只能被赦免一次啊。”
    她点头。“这店通风不好,烟味散不去。”
    他把那根烟又重新塞回盒里,抬头示意让她也来坐。
    她走近他的身边,却没有坐下。“什么事?”
    “我说你怎么还值夜班啊。我上次没见你,还觉得你听话了。”
    她淡笑。“薪水高。”
    他稍拉开些身子,半倚在桌边,好方便看她。“你每周上几次夜班?”
    “一次。”傅自乐说完才意识过来,自己对他失去了戒备。
    “那还好,我还以为像你这么拼命三郎的,肯定抢着上夜班。”
    她静静地俯视他。
    他和她真说不上熟识,可是他一副自然的姿态,倒也确实让她觉得舒坦。人与人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人,天天相处也觉得隔阂,而这么一个陌生人,却让她卸下心房。
    后来,周非凉偶尔加班完经过便利店就买包烟,有时候碰见了傅自乐,便坐下聊一阵子。
    其实他平时抽惯的烟都是浓味的,傅自乐给他挑的这个,很淡,淡得让他觉得抽起来完全没味。
    可是他懒得换别的了,去到便利店都还是直接买这种。
    那天,周非凉和夏倾聚餐,他把自己搞孔铭瑶的事直接和夏倾兜白了。
    夏倾倒是完全没介意。
    其实周非凉早也猜到,夏倾之所以和孔铭瑶在一起,就是贪图个方便。
    夏倾和傅自喜走后,王辰就搂着女伴去浪漫了,奚世涵因为有个神经兮兮的未婚妻,也早早地回去。
    留下周非凉无趣得很。
    他想起今天是傅自乐值夜班的日子,便驱车去了便利店。
    傅自乐见到他,已经完全不讶异。“今天这么早。”
    “给我来包烟。”他说完这句口头禅,才解释道:“今儿没加班,本来要和哥们出去玩的,可是他们一个二个的围着女人团团转,全是重色轻友的混蛋。”
    她把烟递给他,“不用加班就早点回家休息。”
    “我晚睡惯了。”他看了眼柜台前的关东煮系列,“我都没怎么吃晚饭呢,给我来几串呗。”
    然后他无赖地笑。“我在你这押的钱,还有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