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腼腆笑容。「阿晴,妳真好!」
    「哪儿好?」斜睨反问,存心为难某个呆瓜。
    有些被问住,他一脸傻相,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一个例子。「梳头好温柔,不会痛,好好,不像小九。」
    「哦?以前都是小九帮你梳头的?怎么没有丫鬟帮你吗?」有趣笑问。
    「对啊!」点点头又摇摇头。「小九不喜欢丫鬟,我也不喜欢。」
    「为什么?」这下她可好奇了。
    「以前有丫鬟帮我,可是她们时常聚在一起,莫名其妙地指着我偷笑,我不喜欢。」他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却很明白自己不喜欢。
    看来齐家对下人太过放任,倒让下人没规矩,胆敢欺上主子了!
    眸底迅速闪过一丝冷光,慕容晴却对他漾起柔笑,将话题拉回来。「小九帮你梳头,你觉得痛?」
    「对!好痛!」点头如捣蒜,想到小九梳头的手劲,俊脸霎时皱成一团,苦兮兮地要求。「阿晴,以后都妳帮我梳,好不好?」
    「好!」微笑答应,牵着他一起出了房门,迎向早晨的灿烂金阳。「走吧!我们该去向爹娘请安了。」
    「嗯!」得到肯定答复,齐砚可乐了,一路上净绕着新媳妇儿打转,欢欢喜喜地准备去见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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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上,慕容晴恭恭敬敬地向公婆奉茶请安,而齐砚则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净是憨傻笑容。
    啜了口儿媳妇乖巧奉上的香茶,齐氏夫妇仔细端详眼前俏美清丽的慕容晴后,默契甚佳地互觑一眼,心中皆是相同的心思……
    哎呀!这慕容家的女儿,相貌可真是出众;而由那双闪着湛亮光彩的眼眸,更看得出是个灵敏聪慧的姑娘啊!没想到慕容老弟竟如此重信诺,愿意将如此标致的女儿嫁给他的傻儿子,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
    想到这儿,夫妻俩不禁眼眶微红,悄悄以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湿润。
    慕容晴见状,心下不禁暗自失笑,总算明白齐砚的爱哭是打哪儿传来的,不过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谨守为人儿媳的本分,柔顺站在两人面前。
    「坐,坐、坐!快别站着,脚发酸了可不好。」这可是祖上积德才有姑娘愿嫁给自己的傻儿子,齐夫人极力展现最慈祥、亲切的态度,打算日后好好的疼惜、对待她,不让她后悔嫁入齐家。
    「谢谢娘!」拉着齐砚一同坐下,慕容晴露出欺瞒世人的温婉微笑。
    见她亲亲热热拉着齐砚,半点也无嫌弃之色,齐老爷赞许一笑。「媳妇碍…」
    「爹,您叫我晴儿吧!我爹娘都是这么叫我的。」轻轻打断他,慕容晴温言笑道,万分不习惯被人「媳妇、媳妇」的叫。
    马上顺从她意,齐老爷疼惜道:「晴儿,妳刚嫁过来齐家,若有什么不习惯,或缺什么东西,尽管说,千万别客气,知道吗?」
    「谢谢爹,我明白。」抿唇一笑,很清楚自己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点点头,齐氏夫妇有默契地又互看一眼,随即齐老爷作势咳了一声,迅速自椅子上起身。
    「砚儿,今日天气不错,你陪爹到外头赏花去。」话落,率先迈步出了大厅,不让儿子有拒绝的机会。
    瞧瞧外头爹爹的身影,又转头看看慕容晴,齐砚好生为难,有些不想离开慕容晴身边。
    哪会不知公婆是有意支开他,慕容晴微微一笑。「去吧!爹在等你呢!」
    被她催赶,齐砚总算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出厅去了。
    眼见他离开,齐夫人挥退下人,直到大厅仅剩她们两人,这才支支吾吾的出言探问--
    「昨夜……妳和砚儿处得还好吗?」
    「挺好的,娘。」莞尔暗笑,慕容晴何等机灵,马上猜出婆婆想探问些什么。
    听不出自己真正想知道的,齐夫人不气不馁再次探问,「呃……砚儿他……他咋儿夜里有和妳一同『睡』吧?」睡字还特别加重音。
    「齐砚是我的夫婿,我们自然是一起睡了。」抿唇一笑,轻轻淡淡的语调让人听不出任何线索。
    闻言,齐夫人实在听不出她的「睡」是指单纯睡觉,还是另有其它意思?眼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横了心,顾不得丢脸,将一直放在身旁桌几上的木盒子交给她。
    「娘,这是?」看着手上精致的木雕盒子,慕容晴有些纳闷。
    「这、这是当年我嫁过来时,我娘给我的压箱底嫁妆,现下我送给妳,妳……妳回房再打开来看看吧!有空……有空就和砚儿一起练习、练习……」话到最后,尴尬地说不下去了。
    见她脸红异常,说话又结结巴巴的,慕容晴虽然疑惑,却也不好再多问,只能微笑道谢,在她的催促下,径自先回房了。
    不久后,当慕容晴回到房内打开木盒子一瞧,好一会儿时间只能瞠眼瞪着里头一张张描绘精美的图画,简直说不出话儿来。
    直到许久过后,当她终于回过神来,这才猛然爆出惊天动地的大笑,久久无法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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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花园里,同样的探问也发生在某对父子身上。
    「砚儿,爹有件事问你,你得老老实实跟爹说。」老脸严肃。
    呆呆地点了点头,齐砚就算想说谎,也不是说谎的料。
    「你……昨儿夜里可有照爹的话做?」
    「啊?」搔搔头,一时想不起来爹亲说过些什么?
    「你可有抱着你的媳妇儿一起睡?」见他一脸茫然,只好挑明了讲。
    原来是问这个!眼睛一亮,齐砚点头如捣蒜,笑得可开心了。「有、有、有!我有抱阿晴一起睡喔!」完全没说谎。
    还是有点怀疑,再问得更详细些。「可……可压着她了?」唉……竟然探问儿子、媳妇的闺房之事,实在不成体统,但……但没办法啊!儿子这般傻,真怕他什么都不懂,有娶妻跟没娶妻一个样。
    「有啊!」再次点头,依然没撒谎,未了再补上一句。「爹,阿晴抱起来香香的、软软的,感觉好舒服呢!我抱了一整晚喔!」
    「有就好!有就好!你继续好好努力……」呜……真的成事啦!儿子是真正的男人了,不久后就可以抱孙子了!
    霎时间,就见花园里的某对父子,老的欣喜儿子终于开窍,高兴得涕泪纵横,满脸欣慰之色;而年轻的则迷惑地直搔头,不懂爹亲究竟在哭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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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亲后的日子过得飞快,慕容晴悠悠闲闲当个少夫人,镇日和齐砚东聊聊、西逛逛,闲来无事逗着他玩,过得也挺逍遥。
    这日午后,她午睡醒来,发现齐砚一反常态,不若往日那般陪着她午睡,连人也不知跑哪儿去?
    慵慵懒懒出了房,就见红豆坐在回廊下打盹,叫醒她问齐砚下落,这才知道原来在半个时辰前,他和小九一同到后园去了。
    思及后园有座荷花池,时值盛夏,莲荷绽放,和风拂过,清香扑鼻,倒也是个极佳的消暑之地,想来齐砚是去那儿乘凉了。
    让红豆进房整理,她心情极佳地自个儿晃出了她和齐砚居住的院落,穿过层层回廊,慢慢朝后园逛去。
    不一会儿,来到后园,远远就瞧见小九受不住凉风诱惑,坐靠在大树下睡着了,而齐砚则一个人窝在凉亭内,不知在忙些什么?
    不动声色悄悄从他后方进了凉亭,探头细瞧,这才发现他竟然是在作画,而且还是个女子画像。
    「好画!」乍见画像,她忍不住惊艳赞叹,随即才想到--画像上清丽脱俗的绝美女子是谁?
    被突如其来的赞喝给吓到,扭头一看,原来是她无声无息到来,齐砚马上笑开脸。「阿晴,妳吓了我一跳呢!」
    吓一跳?若没解释清楚画像上的女子是谁,他要吓一跳的事还多着呢!
    横了一记冷冷斜睨,慕容晴若无其事微笑,「这画上的姑娘是谁?你怎么会画人家呢?」
    「这是荷花姊姊啊!」一副理所当然,齐砚开心道:「是荷花姊姊请我帮她画的呢!」
    荷花姊姊是谁?正想如此质问时,眼角余光蓦地扫到不远处的荷花池,突然想到他有个「牡丹姊姊」的先例,当下不禁莞尔,几乎可以确定「荷花姊姊」是何许人了。
    「齐砚,你的荷花姊姊人在哪儿?」忍俊不禁笑问。
    「在那儿跳舞啊!」大手一比,直接指向池里迎风摇曳的盛开荷花。
    果然!又是他自个儿幻想出来的花仙姊姊。
    摇头失笑,总算有心情欣赏他所绘的花仙画,细细审视下,忍不住再次赞叹。「齐砚,没想到你竟能绘得一手好画,实在令人料想不到!」谁会相信在旁人眼中是个傻子的他,画功竟如此精妙。
    江南之地多出才子佳人,慕容晴以前以男装之姿与人往来,接触过各式各样的人,其中不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气洋溢的文人书生,所见过的丹青字画不胜其数,就连自己亦能绘上几笔,可能画得像他这般具有灵气的,还真没见过!
    瞧瞧,那画中仙女在一朵朵盛开的荷花上翩然起舞,身姿曼妙,栩栩如生,彷佛随时会跃出纸上,在风中起舞而去。
    难得受到赞美,齐砚开心地脸红了,讨好道:「阿晴,我还会画很多东西喔!妳要不要看?」
    「好啊!」确实有意看他这是偶一佳作,还是真有如此高的绘画才华,慕容晴点着头在他身旁坐下,要他多绘些画作出来。
    心中有些兴奋,齐砚握着狼毫,偏首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带着讨好的笑容反问:「阿晴,妳想要我画些什么?」
    沉吟了下,想到自己的翠竹扇在客栈大火时烧毁了,她诡谲一笑。「画翠竹吧!别太大,我要拿来作扇面的。」等新扇子做好,又可以用它来敲他的头。
    「好!」快乐答应,低头迅速在新的绢布上作画,完全不知自己正在「自作自受」。
    就见他下笔苍劲有力,不多久,清雅翠绿的竹林画已绘制完成。 笔墨还未干,他已经急巴巴的捧到她面前献宝。
    接过绢布,瞧着那苍翠竹林,生动得好似随时会有凉风拂过,摇出满林的悦耳声响,光瞧便觉一阵凉意,慕容晴不由得又赞叹,终于确定他先前不是蒙的,而是真有绘画才华。
    越瞧越是欢喜,她兴匆匆地又要他多画些,而齐砚当然不会拒绝,高高兴兴地作画,没多久,各式各样的花鸟山水画一张接着一张现身了。
    细细欣赏着他的画作,真觉得他笔下的一花一草、一山一水不仅是只有形貌,其神韵风采更是生动,好似画中万物都有生命,灵气逼人。
    「齐砚,谁教你作画的?」非常好奇。若齐砚这个学生已是如此高明,那个师傅肯定更为惊人。
    「唔……」停下笔,他想了好一会儿,似乎在考虑着该回答谁比较好,最后苦着脸放弃。「阿晴,这问题好难!好多人教我的啊!」回答任何一个都不算对,可若真要将所有人都讲出来,太长了!要说好久的。
    「好多人?」慕容晴微愣。
    「是啊!」点点头,他继续低头将艳丽富贵、花中称王的牡丹给添上最后一笔,憨笑道:「有好多花仙姊姊、大树伯伯、石头公公……实在太多了,说不完呢!刚开始,他们好凶的,都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