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养你的都是我,居然敢对我吐泡泡。”
    张秋阳皱眉,默默的从床边爬到了中间,然后甩也不甩张宿雨,就这么趴着睡起觉来。张宿雨一愣,随即大手掌“啪”的一声拍在儿子的小屁屁上,详怒道:“你小子才五个月,翅膀就长硬的是不?!”
    张秋阳慢慢转过头,不甚在意的看了她一眼,又慢悠悠的将头转了回去。张宿雨怒从心中起,却又舍不得下手,这时张氏正君走了进来,“雨儿啊,该吃饭了。”
    张秋阳一听到声音,立马机灵的爬了起来,然后躲在床角“哇哇”大哭。张宿雨惊愕的看着翻脸翻得比书快的儿子,这孩子是五个月大的吧,是五个月大的吧??张氏正君一进门就听见宝贝金孙在哭,连忙跑过来将小孙子抱在怀里,虎着脸对张宿雨呵斥道:“你好歹是个做娘的,你把秋阳怎么了,你以后要是再欺负秋阳,就不给你饭吃。”
    张宿雨黑着脸瞪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儿子,委屈的说道:“他可是我自己的儿子,怎么舍得打,我看他估计是想犹眠了。”
    张氏正君听她这么一说想来估计是这么回事,自己女儿多宝贝这个孙子他也是知道的,再说张秋阳确实很黏陈犹眠,应该是他错怪了。可是就当他要跟女儿道歉的时候,却见自己的孙子不停的对着张宿雨吐泡泡,张氏正君一见,立马就怒了:“张宿雨,你今天中午别吃饭了!”
    张宿雨额头上青筋冒起,却硬生生给压了下去。张氏正君踏着重重的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张秋阳转过头来对张宿雨鄙夷的再吐了两个泡泡,又趴在张氏正君的肩膀上抽咽起来。张宿雨明显的看到那小破孩脸上没有一滴眼泪。
    ……
    张宿雨没了儿子,更是没办法慰藉心中的相思之苦,正当这时却传来女皇的口谕,让她带着儿子进皇宫。
    张氏正君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宝贝孙子递到张宿雨手中,千叮嘱万吩咐,生怕出个什么闪失。张宿雨看着在她怀中安安静静的张秋阳,点头哈腰的答应着老爹的不平等条约,总算把人给安抚住了。
    上了马车后,张宿雨将儿子往椅子上一扔,双手环胸的看着某人在椅子上爬来爬去。张秋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径直睡觉去了。
    张宿雨捏起他粉嫩嫩的小耳朵,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小子从我回来的那天起,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真是大不孝。”
    张秋阳眼见又要吐个泡泡出来,张宿雨直接用食指和拇指将他两瓣小嘴给夹住,恨声道:“叫你吐,叫你吐。”
    张秋阳眨了眨眼,胖乎乎的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张宿雨脸上“啪”的扇了一巴掌。张宿雨被这一巴掌完全给扇懵了,她怎么会被自己儿子嫌弃到这种程度!
    张宿雨心灰意冷的做到一边,看着呼呼大睡的儿子,头疼的叹了口气。打又打不得,骂他又听不懂,而且这孩子不贪吃不贪玩,到底该怎么下手呢。
    这么想着,马车摇摇晃晃中已到了圣觐门大门口。张宿雨将张秋阳抱起,经过兵官的检查,才放行进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皇宫,可是这里的九曲十八弯还是让张宿雨绕晕了脑袋,反观张秋阳则是精神奕奕,睁着大眼睛东瞅西看。
    走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才到了陈青师指定的地点。
    张宿雨看着站在石亭中萧瑟的身影,顿住脚步,正要下跪行礼,却见陈青师转过身来,笑道:“别跪了,每天看见那些人在我面前跪来跪去的,都快烦死了。”
    张宿雨也不知该笑还是说点别的什么的,自从知道了陈青师和张家的恩怨,俩人本就浅薄的师生情谊在张宿雨心中直接规划为零。上大学那会,她倒是在陈青师手下上过两学期的课,俩人说过的话不超过二十句。这位金牌教授一直是她仰望的对象,学识渊博,高贵典雅,坚强勤奋,做事雷厉风行,十分有魄力。
    她没想过这么优秀的女人还会遭到丈夫背叛,甚至出车祸死去。她曾不止一次为陈青师惋惜,结果,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本来没什么关系的俩人,竟然在异世重逢,一个成了泱泱大国的女帝,一个成了罪臣之后。
    陈青师都到张宿雨面前,看着她怀中的张秋阳,喟叹道:“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张同学好福气。”
    “……教,授……”既然她叫自己同学,那么……她应该是想听听乡音,让自己唤她一声教授。
    果然陈青师脸上露出一丝回忆般的笑意,见她开口问道:“孩子叫什么名字?”
    “张秋阳,秋阳树的秋阳。”张宿雨才说完,便见儿子居然张开双臂,那摸样竟是要陈青师抱他。吓得她连忙将他的小胳膊拉圈住,然后歉意的对陈青师说道:“管教不方,惊扰了您,还请见谅。”
    陈青师竟是摆了摆手,然后直接将张秋阳从她手上抱入了怀中,道:“你不用跟我行那些虚礼,我看着不舒服,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教授吧。”
    张宿雨有些忐忑的看着不安分的儿子,心中对陈青师的话也没信几分,只得口头上笑着答道:“那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还请教授多多照顾,学生可不想挂科。”
    陈青师听她说到“挂科”两个字,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张秋阳的小鼻子,逗道:“这个嘛,挂科的事情,以后还得秋阳说了算,秋阳,你说是不是?”张秋阳竟也跟着笑了起来,双手夸张的舞动着,似乎对这件事很欢喜。
    张宿雨无奈的自嘲笑了笑,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向着女帝,俩人不过见过两次面吧,竟是比跟自己这个做娘的还要好,真是让人心里发酸。
    这时却有宫人传来一句话:“陛下,太女带到了。”(看到此处,请自动转作者有话说)
    陈犹眠在听到大夫说自己怀了孩子后,只觉得五雷轰顶,几欲死去,但又想到尚姨还在她手上,两行清泪涌流不止。现在这个女人又提到了小巷,似乎在像自己挑衅,逼迫自己回想起那个龌龊的夜晚。当下脸色刷的又白了一些,只得怨愤恼怒的用泪蒙蒙的眼瞪着这个恶魔一样的女人,
    张宿雨瞧见这个眼神便知那晚之人确实是他,那么着定的一热俄方的开个会热的
    只是张宿雨还存着侥幸心理,不确定的又说道:“那么,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呢……”用的是陈述的语气,带着轻挑,不急不缓的说在男子耳边,话一出口,只觉一阵小风刮过,然后一个清脆的耳光“啪”的打在了她脸上。有了这个耳光,张宿雨终于确信了,这个男人的清白是毁在自己手上的,而他肚子里的孩子,正是自己的种。
    张宿雨叹了口气,虽然很高兴找到了那晚和她春风一度的人,但是,眼下这种情节却是不让人乐意预见的。才刚刚适应了这个女尊世界的生活,没想到,还没让她喘过气,就直接让她晋升当妈妈了。
    既然做了这么缺德的事情,那就要对人家负起责任。在这个女子为尊的国度,男子的清白如果没了的话,下场是非常凄惨的,更何况是未婚先孕,那简直是世理不容。而张宿雨更加怜惜这个男子在这一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好比中国古代守贞带操的女子被人玷污了,那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张宿雨伸出手臂,不松不紧的搂住抽泣不止的男子,郑重的在其耳边发誓道:“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张宿雨瞪了一眼旁边站着不做事的大夫,不耐烦的说道:“没见着人病得厉害么,赶紧把脉啊!”
    大夫一个哆嗦,连忙伸手扶住小榻的床弦,撑住自己被吓得发软的双腿,伸出颤抖的手,稳住心神把起脉来。经过片刻功夫,那大夫就用怪异的目光看了张宿雨一眼,然后又闪烁的看着小榻上仍旧昏迷的男子,眉头紧皱,面露惋惜。
    张宿雨担心对方的病情,见大夫静思了一会便挤眉弄眼的,就知是出了结果,大夫不说话,张宿雨便知这结果可能有些让人不好说出口,所以,她索性自己开口问道:“到底是咋回事,你倒是说啊。”
    大夫敛住对榻上公子的惋惜,嘻嘻一笑,别扭着脸对张宿雨拱手拜道:“恭喜张小姐,贺喜张小姐,这位公子只是有孕在身,受了些刺激动了胎气。不过这位公子身子身子虚弱得很,需要吃几副补血养气的药膳,养上个把月的。”
    张宿雨听得这话只觉脑中轰鸣,瞪大了眼睛看着小榻之上的人,然后横眉怒目的对大夫吼道:“你说什么?怀孕?!他怀孩子了?”
    大夫见恶霸发飙,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哆哆嗦嗦的大气不敢出一口,虽然吓的不轻,但也不敢不答恶霸的话,只要硬着头皮说道:“小人,小……人,怎敢胡说,这位小公子确实……已有身孕,差不多有月余了。”以为刚才她十分紧张这位小公子,定是非常喜欢人家,要是听到了怀孕的消息,说不定心中大悦就会放过她这个小小的医馆,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弄巧成拙了。难道是她猜错了,这位小公子怀的不是恶霸的种?大夫心中绝望的哀叹了,只求恶霸能从轻处罚。上猫扑 拿q币p无弹窗
    第五十八章宿雨犹眠
    如预料中,张宿雨和陈犹眠的婚事很盛大。一个因为是商朝唯一的有着皇家身份的世子,一个是因为张家的财大气粗。
    据说女帝会亲临现场,为两人住持婚礼。
    张宿雨盼这一天很久了,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心中美滋滋的想到从今天起就能永远的拥有陈犹眠,便是跟打了鸡血一样,又是哼歌,又是念诗的。
    张秋阳被她吵醒后十分不爽,双脚蹬开被子,哼唧了好几声。
    张宿雨捏着张秋阳的小鼻子,拿着一张喜帕在他脸上使劲的搓,像是恶作剧得逞了一样,心灵扭曲的说道:“等我将你爹爹娶回来,就天天霸着他,一丁点黏他的机会都不给你,让你只能光看着,干着急!小兔崽子!”
    张秋阳顶着一张被搓得异常红嫩的小脸蛋,淡定的看着张宿雨,然后再淡定的吐了两个泡泡。张宿雨怒得直接将帕子扔在了他头上。这时门外传来喜娘的喊声:“张大人,吉时已到,该去迎新人了。”
    张秋阳将帕子扯了下来,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默默的趴在床上睡觉去了。张宿雨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整了一下衣衫,挂上笑容走了出去。
    张岑和张氏正君正在招呼客人,张峥却是站在女皇身边,恭敬的听着她在说些什么。张宿雨向陈青师行了个礼,陈青师笑着对她挥了挥手,道:“快去吧。”张宿雨应了声,喜娘便领着她走出了张府。
    春光明媚,柳絮纷飞,帝都大宅子上的琉璃瓦折射出五彩的光辉,吹拉弹唱的闹得欢腾的迎亲队伍站在府门口,恭候着张宿雨。
    喜娘牵过一匹通身雪白的骏马,将缰绳递到张宿雨面前。张宿雨一手推开道:“我走着去。”说罢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从张府门口朝着相府的方向走了去。
    只见她乌发一络络盘成发髻,用金镙丝戏珠头冠高高束起,整个人看上去神采飞扬,身着一袭金红色绣镂金丝钮鸾鸟朝凤的喜服,带长一丈,裙摆逶迤拖地,款步迁移,于富贵华丽中平添一份潇洒脱俗!
    京都看热闹的百姓都对她啧啧称奇起来,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等特立独行的新娘子。不骑马,不摆轿,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路去,不愧是女帝的宠臣啊,想法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张宿雨却是不在意的一路昂首挺胸的朝相府走去,眉梢眼角皆是风情,看得京中不少待嫁公子脸红心跳。
    从今天起,陈犹眠就是她张宿雨名正言顺的人了,心情还从来没这么激动过。前世之时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将来会嫁个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