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觉得他这句话越说越冷淡,终于,那一次是我最后听到这句话,因问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我什么都是一样的?”
秦朗看了我一眼:“我第一次知道你是玉柔的一句话,我无法想象你会是怎么样 ,直到我们遇上,直到你脚踝扭了,我把你回去,我突然觉得以往刁蛮任性的你那一刻才是真实的,我没有预料过会有这样的情形,华音,你能想象我的感觉我的心思吗我?佟佳华音和那个故事里的人是一样?”
“不一样。”
“一样的,你忘了,明年开春你就要参加选秀了,以你的家世,容貌,你觉得不会入选吗?你难道忘了,所以人包括你,都是认定了自己会入选,打算的都是入选之后的生活。”
我看着他平静地容颜,为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可以冷静:“你爱我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那我爱你吗?”
“这应该问你。”
我不敢再面对他,转身快步走,到后来疾步奔驰,我冲到自己的阁楼上,却看见玉柔姐姐定定地站在我的床前。
“你在干什么?”我口气有点不悦。
她转过身来,手里拿着我塞在枕头之下的玉佩,神情有点戒惧:“我方才,只是,只是想帮你把被子叠一下,没想到……”
我曾经想过这一日来到的时候我会心虚,可是没有,现在的我心里只有不耐烦:“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你出去。”
“这是秦朗从不离身的玉佩,为什么会在你身上,你见过他,你……”
“是,我见过他,甚至我还对他说我爱他,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反应?他不要你了,他爱上我了,你明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或许我忍她很久了,或许我想光明正大说句话已经很久了。
“你明年就要参加选秀,你会入宫,成为后宫佳丽三千之一……”
今天这已经是第二个说这些了,我的心情愈加烦躁:“这句话我同样还给你,别忘了,所有旗人的女子都是,你也是其中一个。”
“我只是个孤苦无依的孤女,只要我走了,没有人会关注我,他们只会以为我死了,那我就可以和秦朗在一起了,你呢,你不是要入宫作妃,你难道就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安排。”
“这些不用你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么出色,又为什么要来争夺我这小小的幸福,我已经处处让你了,你为什么要欺人太甚?”她的脸色惨白,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块玉佩。
“欺人太甚,这里是我的家,你吃的我家的,喝得也是我家的,甚至住都是住在我们家的,你凭什么说这句话?你也说了,我比你出色很多,秦朗爱上我有什么错?”玉柔我是很尊敬的,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一怒之下说的是什么。
我上去狠狠夺过她手中的玉佩,她不放,我的巴掌用力拍在她紧紧攥起的手上,她的手背上红了,依旧不放手,我再也不顾得,一个巴掌拍上了她的脸上。
趁她吃痛的一瞬间,我夺过她手中的玉佩:“我累了,你出去。”
她的声音在我身后阴沉的出现:“你和你额娘一样,都夺走了我们的幸福,当年是我额娘先认识你阿玛的,你的一切本该是我的,是我们的,是你们夺走了我们的一切。”
呵呵!我也笑了:“这么多年,怀着仇恨,在我家寄人篱下很痛苦吧,那你试试看夺不夺得回去,可惜,你额娘死了,一堆白骨,就算没有我额娘,我阿玛也不会看上她,而秦朗,你大可试试看,他的心里究竟还有你几分,凭这几分,也许你还有和我一决高下的本事。”
话说完,我就准备绕过花屏躺到床榻之上去休息。
“佟佳华音,你知不知道,你再好,再出色,你也不过是被宠坏的小姐,你永远比不上我一点——心狠。”
我并没有回头看她,她在我看来,眼下她就只是想拼命的对付我。
“你说,如果现在我死了,你和秦朗之间会如何?你选秀之事在即,是绝不容许出事的,我的死因就会含糊其辞,那秦朗由该如此想呢,昨儿个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死了,他会想到到底我是自杀,还是被你杀害,他会怨自己 ,更会怨你,无论如何,你们之间完了,甚至于他会永远不原谅你!”
我惊骇的转身,只看见微笑着从楼上跳下。
我伸手想要抓住她,可是她一巴掌挥开了我的手:“这是还你的巴掌。”
我匆匆的跑下去,她的头在跌落的时候撞上了楼梯,额头的血不住的流下来,我上前要察看她的伤势,我刚蹲下,眼前出现的是一双花盆底鞋,我抬头看去,是一身紫色雍容华贵的额娘。
平时我手上划了一个小伤口都会掉眼泪珠子的额娘,这时候看着玉柔姐姐满脸的鲜血却是冷淡的表情。
“额娘。”
“她和她娘一样,我也不知道身后开始我和雪儿之间就变了,现在想来,雪儿那时候也是这么想得吧,所以她临死前,让玉柔来,想要夺走她所自以为得东西吗?母女俩都是一样的”
额娘的脸上也有那般冰冷的神情,下一刻,眼睫一眨,已经滚出了泪珠。
“玉柔不小心从楼上跌落,意外身亡。”
“额娘。”
“以后,不要再去见那个人了。”额娘临走前看了我一眼:“你,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去参加选秀了,这一点,不会改变。”
我发现我的世界陡然变了,就像玉柔临死前说的那样,我只是一个受尽宠爱的小姐,有着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却也只是小聪明。
“ 夫人,有人说是玉柔的亲属,要接玉柔遗体落葬。”
“那人叫什么名字?”
“秦朗。”
“我允了,就让他带走。”
那名婢女出去之后,整个外间里只有我和额娘两个人,她端着茶盏,轻轻一嗑,徐徐吹了口气,轻啜了一口 。
我扑通一声跪下:“额娘,你就让我出去见他一面,只要一面,只要一面就好了,额娘。”
“我说过,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额娘,我就求你这次,以后我再也不见他了,求求你了,额娘。”
“那个人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你就那么爱他,至于你如此跪下来求我?”
“这一切,我原本只是游戏一样,我并没有认真,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对秦朗有几分感情,我只明白,如果我不再见他一面,我一生都会遗憾。”
“那玉柔的死呢?她说的话是事实,她用她的死作了一条毒计,如果秦朗会怨恨你,你还是要出去见他?”
“女儿说过,如果不见他这一面,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很长时间,额娘的脸上都是一片冷淡的神色:“你去吧,但是秦朗这个名字从此必须消失在你的生命中,这件事,也只能有你我二人知晓。”
我点了点头,飞快地冲了出去。
我见到秦朗的时候,他就那么站着,抬头之间看见我,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我一样。
我的心顿时凉了,他果然……冲上去,揪住他的袖子:“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知不知道,说对不起,你对不起我。”
他没有回答,欠了欠身,转身就走了,留下的只有一句话:“一样的。”
少年心事几人知,那是很久以前,当佟佳华音还是孩子的时候,她不知道秦朗究竟爱不爱她,她要秦朗为冤枉她而对她说对不起,可是他两个都没有给她答案,从此秦朗就成了她人生中的伤痛,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人,因为柔弱如玉柔她都能用死毁了佟佳华音短暂的幸福,所以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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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生命中出现了两个至关重要的人,一个是皇额娘,我的一生,从我和她认识到后来登基成为皇上,都离不开她的筹谋,我记得那一日,我得知父皇驾崩,我首先想到的是皇额娘,我想到她和父皇鹣鲽情深,我很害怕,怕他们会生死相随,我急急忙忙赶到永寿宫,当时皇额娘躺在短塌上,闭着眼,一动也不动,我当时觉得我的呼吸都已经停止,直到我走上前几步,屏息凝视,直到她睁眼了,在她的眼中我看见了自己害怕模样,皇额娘神色很疲倦,却还笑着对我说她的生命中还有我,她要看着我登基巩固了自己的位置才安心。等我接了遗诏登了基,回到乾清宫,我看见皇额娘在乾清宫里走着,带着难以忘怀的笑,看着一件件事物,我知道她是在想父皇在的时候,这些是怎么模样,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决定搬到了养心殿,想把那一段时间停驻,因为我知道那是皇额娘的寄托,可是后来就像她说的那样,她看着我登了基,巩固了我的位置,甚至她还驱逐了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她安心了,所以安心的走了。”
“再后来明珠出现了,她的出现如此的美好,我记得那一夜,我走出永寿宫的大门,在紫藤花架下,我撞上了她,她碰到了紫藤树,一身粉蓝上洒满了掉落得纷纷冉冉的紫藤花瓣,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我们的纠缠,”胤禛没有注意到他说这句话得时候,曼君身子一颤,紫藤花下,他们也有……
“到后来她成了我的皇后,她却不仅仅做到了皇后,还做好了我的妻,她从来不会参与朝堂之事,她说她做的就是做好我的妻,做好这个皇后,让我无后顾之忧作自己的事,不管是什么样的境况,她都坚定不移的站在我的身后,她说也许天下人会待我如皇上,但她始终都会待我如夫君,我是爱她的,在皇额娘之后,她成了我人生中第二个重要的女人,那段时间很快乐,她会倾听着我的每一个思想,然后笑着对我说,明珠知道劝不了皇上,所以明珠会站在皇上身后支持皇上,你无法想象我当时的动然,我想再也没有人会像她那样对我,她是我的解花语又是我的避风港,我们当时也有过海誓山盟,所谓的天长思久,这是这天地太短,哪怕是发之于肺腑的真诚,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死亡,那个晚上,她死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倒在了病榻之上,发丝散乱,脸色苍白,她就那么握着我的手,对我说一定要做个好皇帝,到今时今日,我无法忘却她最后的那个眼神,那么柔软而温情。”
“皇上来我这大半天,就为了向臣妾诉说你的情史。”曼君的脸上是噙着一丝笑容,坐在红木雕花短塌之上,端着茶盏胤,只有眉眼之处会挑起看自己一眼,胤禛知道,这已经是她所表现出来的冷漠。
“朕今儿个是有些喝醉了,所以想找个人聊聊罢了,爱妃。” 康熙五十年辛卯八月十三日,诞弘历于雍和宫,雍正元年二月,曼君也被册为熹妃,在后宫所有都知道,他们母子在后宫甚至于整个朝堂上都有着难以动摇的地位,毕竟雍正元年弘历就已经被秘密建储,这恩宠是无人能及。
“皇上这句话说错时候了。”
“说错时候?莫不是你倦了?”胤禛看了一眼面前眉眼皆是一派淡然地女子,他们做夫妻多年,她却始终是如此神态,原本他的心里心心念念的明珠逝去,自己有一段时间白天执政,在晚上却开始哀伤,那一天曼君摒退了她景仁宫的所有宫女太监,下一刻却是一盆水泼到了他的脸上。袅袅的身姿就如此傲然的立在他的面前,俯视着他:“你让我很失望。”说完,就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那一刻,她的脸和皇额娘的脸重合,那一刻的冽然,胤禛的酒一下子醒了。
也就是那时候开始,在胤禛看来,不知是如何定义的,反正曼君在他的心中已经列为和绫月,明珠,以及曾经亲近的人一起。
而从那以后,胤禛回想起来 ,这么多年来,他和曼君作了多少年的夫妻,却也从未曾见过她第二个模样,当然,他是绝对不敢小看自己这位熹妃的。
记得那一次,一个不知轻重的伊妃得罪了她熹妃,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她依旧是含笑的模样,然而第二天那人的宫里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冬天,屋子里都备着火炉子,那一日宫女正准备往火炉子里加煤,伊妃正好从外面进来,脚上犹带着雪花,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白皙明艳的脸跌在了烧得通红的煤炭之上,当时一声惨叫,御医赶到的时候哪还来得及,那脸早已经毁了,惨不忍睹,连御医看了都连连作呕摩那个以美貌自恃的伊妃夜半就趁人不注意,跳井身亡。
曼君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端着茶盏的手不见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