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皇上今天召和妃侍寝?”
祈筝看了我一眼,眼中片刻迷茫之后笑出声来:“看来有一个太过了解自己过去的人也不是、好事,不过,我可没有像你想的那样,雨彤不是福宛,我也不是当初那个我,现在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你真不回去?”
“我都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了,家中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也许和自己记忆中的已经截然不同,徒增伤感而已。保持最初的记忆也许是最好的。”
“你变了,汀如。”
我是变了,不再让自己压抑在紫禁城,而是恣意的享受这些:“人总是会变了,而我对于这一切享受而满足,这不是已经够了。”
祈筝一笑,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左手的中指:“还记不记得我和玄烨都曾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那么多话,我可不不能一一记住哦。”
“我曾经说过,是我们把你拖进这里,你今时今日的一切,也都是我们造成的,我们欠你一份人情,只要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喜欢的,无论是想要离开还是什么,我们都会答应你的要求,让你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以及今后的路,汀如,告诉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我想,我得愕然已经全然映在了脸上。
祈筝素白的手指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我傍晚收到的,是香致在永寿宫的门口发现的,上面注明是我收,上面说你和宫中内廷侍卫步古鲁特氏邯扬有染,还举出了你们什么时候见面以及什么地点,甚至还说你们要一起私奔,”祈筝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告诉我,你的决定?”
“我来也是为了这件事。”说着我已经起身,走上前。
后宫很寂静,水惜在给我梳头:“主子,今天外面……”
“你想说什么?”
“邯扬侍卫他……”
我目光有些冰冷:“你是想说我和德妃娘娘交好,为何不替他求情,是不是?那你告诉我,他步古鲁特氏邯扬犯的是什么罪?”
水惜身子一缩,畏畏缩缩的开口:“□宫闱。”
“眼下是步古鲁特氏邯扬一人被抓,我前去求情,那岂不是对别人说我,众矢一口,你倒说说,我得清誉还要不要?”
“主子!”水惜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主子恕罪。”
“水惜,从你入宫的那天起,就是跟在我的身边,只是现在我已经不是当初你口中的姑姑,我是圣宠隆在的贵人,是你的主子,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你心里也该有个数了。”
室内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令人窒息的安静,直到另一名宫女晓遐脱跳的跑进宫:“主子,我以后再也不吃红椒了。”
“为什么?”我笑道。
“刚才我和晓楼姐姐去偷偷去看杀人了,就是那个侍卫,哇,那雪地上都是血,连雪都红了,真的,以后我再也不吃红椒了。”
“你就不觉得害怕?”
“不会啊,宫中祖宗的规矩就是这样,既然他犯了宫中的规矩,就应该死,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是啊,理所当然。”我喃喃自语。
然而没有人想到,在步古鲁特氏邯扬被处死的前一夜,德妃曾经去暗室看过他。
暗室很昏暗,一股子煤油灯难闻的味道,触目所及,也是难以忍受的情形,祈筝的眉宇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看到墙上被链条绑起来的步古鲁特氏邯扬,她决定速战速决,然后离开。
“我想我应该不需要再介绍自己了。”
步古鲁特氏邯扬抬头看了她一眼:“我究竟应该喊你德妃还是皇后娘娘?”
“呵呵!”祈筝掩嘴一笑:“随你,不过我很好奇,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呢?”
“后宫中的旧人并不少,孝昭仁皇后当年无论是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是杀伐决断的手段都给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不是吗?”
祈筝并没有理会他略带嘲讽的话语:“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建安人?你的档案上是这么写的。”
“是。”
祈筝故作沉思的表情:“我记得好像宫中也有哪位妃子的祖籍也是建安,恩……哦,我想起来了,是纳兰玉容,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呢? ”
“娘娘说笑了,奴才卑微,又岂会认识高高在上的容妃娘娘?”
“是吗?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容妃呢,我方才说得好像也只是她的闺名吧,况且你入宫的时候,纳兰玉容早已被打入冷宫,你怎么知道她的闺名,还敢说你们不认识?”祈筝的面容一瞬间变得冰冷而犀利。
“我……”
“你和纳兰玉容是早就认识的是吗?甚至关系扉浅,这次你接近汀如也是听了她的吩咐,早有预谋,如果被汀如知道你的虚情假意,你觉得她会如何做呢?”
话音还没有落下,就听见铁链不断晃动的声音,步古鲁特氏邯扬情绪激动的不停挣扎:“不,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她,我和她接触以后,我觉得她真的很好,我都想过要为了她放弃这一切的。”
“可最终你还是没有,而且不管你现在如何,你都无法磨灭你一开始陷害她的动机,步古鲁特氏邯扬!”
“不,这不是我要的。”
祈筝冷笑一声:“明天你就要处斩了,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你告诉我纳兰玉容是怎么和你说得,她是不是说汀如和我是一起的,她也不是想害汀如,只是想要汀如爱上你,然后就可以听从你的吩咐了,这一切除了对我,不会对任何人不利,是不是?如果我告诉你,是有人送了封信到我这,指名道姓的说你和汀如□宫闱,而那个信正是出自于纳兰玉容之手呢,你信不信?”
他的眼神错愕而不可置信,眼中甚至连挣扎的光彩都不复存在。
“我不得不说她纳兰玉容真有本事,失宠这么多年竟然是韬光养晦,青语,彩嫔,太子,你,一个个前仆后继,也不过是她的垫脚之石。可惜她失算了,汀如对我和玄烨来说,绝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的存在,汀如也不爱你,所以你也失算了。”
。”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两天去当伴娘了,为我的堂妹,心里很沉重,因为我依然可以预料到以后的惊心
堂妹出生的时候被医生打针打坏了脑子,现在神智不好,说简单点就是轻微的智障,她今年21岁,她根本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就觉得要了,那个男的是外地人,很灵活,这样的灵活让所有人害怕,我爸去和大伯说了,让他找个本地的,忠厚一点,他没有听,反而把我爸骂了,这场婚姻事实上就是钱的交易,我的堂妹很胖,这方面我伯伯伯母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教育,到现在还和伯母睡,说话有时候让人又气又恼,洗澡都是往浴室里一站,要人帮她洗,大年初一的时候,我二伯伯家请客,我堂妹想吃什么肉,那男的都不让吃,我心里一凉,后来她告诉我,她已经有几天没吃饱饭了,我心里可想而知他的嫌弃。
未来没有人知道,现在那男的愿意留下是因为给了他们一套房子一辆车子,堂妹还想要孩子,可她事实上已经吃了二十年的药,减少点都会自言自语,怎么生,就算生了,对她精神更有影响,要是那个男的以后跑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娘,一个什么不懂得孩子,怎么办?
然而我或者我爸妈都不是可以决定这场婚姻的人,我们能做的就是期望这一天晚一点到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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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我直说也无妨,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曾经是钮祜禄绫月,你就应该知道汀如本是我身边的近侍,她牵涉于这场宫廷混沌之中皆是源自于我,我和玄烨也都许诺于她,有朝一日,她要是有更好的选择或者离开,我们会不遗余力地助她完成,以偿夙愿,可是她没有,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那就是你步古鲁特氏邯扬输了,一败涂地。”
说完祈筝就离开了,事实上,祈筝了解的远比步古鲁特氏邯扬说的多,步古鲁特氏邯扬和纳兰玉容是青梅竹马,在他们之间的刚刚萌芽的爱情随着纳兰玉容的入宫而斩断,后来在纳兰玉容失宠之后,步古鲁特氏邯扬入了宫,是得知纳兰玉容受苦了还是其他原因,他的入宫最终成了纳兰玉容的一步棋子,当爱情死去换上欲望之后,他接近了汀如,然而爱情的虚情假意是无法隐瞒的,步古鲁特氏邯扬曾经对爱情因为距离而完美,所以在纳兰玉容多少感觉不是自己预想的那般,而同时,他对汀如假戏真做的爱情也开始产生,纳兰玉容的致命一击就在这个时候开始,唯一的差错,不,是唯二的汀如对玄烨的真心还有我和玄烨对汀如的信任。
而这一切,祈筝并不准备告诉任何人。
而作为我来说,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对步古鲁特氏邯扬的感觉并没有变,连些许的愧疚,源自于他对自己曾经的关怀,然而重头再来自己还是会如此选择,从来没有后悔,步古鲁特氏邯扬说到底要怪只能怪他自己,祖宗的规矩,宫廷的律法,我说过有胆犯就应该有胆承受。
这么多年来,我对他,始终不曾存在歉疚。而我的命运也不会因此而停滞。
眼下我已经在宫中呆了数十年,二月初十日甲午未时胤禩出生,在玄烨诸子中排行第八。胤禩慢慢的长大,我的悉心栽培在他身上一一体现,聪颖,孝顺,他的能力出众,我的心中心为渐生也渐渐落定。
许是已经过了那个时候,我渐渐的开始明白我父母曾经的爱情,爱情并非是轰轰动动,平平淡淡有时候也是一种福,我感觉很适意,
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玄烨把我当成一家人,那是亲情,祈筝的全然信任是友情,还有胤禵给我带来的无比欣慰。
然而一切都随着废太子开始起了波澜,或者该说这祸患一早已然埋下,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我的儿子应该淡薄名利权势。
我从来不知道我一手照料长大的儿子竟然还存在着如此大的野心,我觉得我已经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你也存了这份心,我的儿子,我一手照料到大,到最后,我反倒不认识了,我说过,对于皇位你想都不要想,那是属于祈筝,属于胤禵的,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我为什么不明白?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明白吗?凭什么这一切都得是她们母子的,我哪里差她们了,我也是父皇的儿子,为什么我们母子都要生活在他们母子的阴影之下,母妃,你甘心,我不甘心,他们母子凭什么占着所有,母妃,你对她德妃感恩,你怕,可是我不怕,我并没有什么错,我只是要要回本该属于我们母子俩的一切。”
啪!
“你给我滚出去,滚!”
一切是那么突然,在我的人生之中,我原本以为无欲无求,对权势利禄淡然,我也是一直如此教育他的,直到流言四起说,一个频频出入于达官贵人之家的相面人张德明,在给八阿哥胤禩相面时盛赞其“仁毅敦厚,福寿绵长,诚贵相也”
我原本以为是谁暗中陷害,急急忙忙将他找来,然而胤禩一到,我才问了一句,他竟然坦言这一切都是他找人安排的。我几乎有了昏厥的念头。
直到胤禩离开,我依旧定定的坐在椅上没有回神。
晚上,玄烨来了:“今天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召御医来看看?”
“皇上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流言了?”
玄烨看了我一眼,就低下头,没有说话,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你果然是知道了?”我一声叹息难以抑制的逸出了唇。
“到现在为止,他所作所为对事情不会有影响。”
“你也说了,是现在,以后呢?谁能说得准,皇上!就算您不为朝廷局势着想,胤禩是我的儿子,我不想有一日他错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我见玄烨的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皇上,我知道你这么做全然是出于我的考虑,你怕胤禩的事牵涉到我,您对我有愧,所以你对胤禩也格外容忍,可是汀如感觉很好,爱情并非是唯一,如今,祈筝之间的友情,和你和胤禩之间的亲情,你还立我为如嫔,这一切我都很满足,甚至于享受,我觉得自己很好,很幸福,您也从来亏欠于我什么。”
“汀如……”
“皇上还记不记得,您曾经答应汀如一个请求,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力所能及,你都会答应我,这么多年过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