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没有安全感的自己,年幼的自己。
    陆离伏在他的怀里,轻声说,“秦风,不要再纠结,萧慎已经是过去式,彻底过去了。”
    他伸出左手,月光下白白的掌心里,一把碎照片。
    秦风刹那间觉得心里那三个柠檬变成了一筐辣椒,火辣辣疼得撕心裂肺,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陆离打开窗子,撕得细碎的照片在十二月的寒风中一眨眼便吹散了个干干净净。
    他转头对秦风笑,秦风却刷地落下了泪。
    萧慎是陆离体内的一根毒刺,动辄掣肘,于是秦风逼他亲手拔了下来,然后鲜血漫流,铺天盖地……
    他抓着陆离的手掌拍向自己的脸,恳求,“你打我吧,陆离,求你别再对我笑,你打我,往这儿打!使劲打!”
    陆离歪了头,看他凄凄切切的小样儿,眨眨眼睛,突然抡圆了手臂,用力扇下来,轻轻落在他的脸上,摸着他的脸庞,笑,“这么俊的小脸,我怎么舍得哟。”
    “我……”
    “不要哭,”陆离凑近他的脸,亲吻,低声说,“秦风,有些情感,拖着是病,了结了是疤,手术虽疼,结了疤总比一直流脓的好。”
    秦风就这样在陆离面前哭成了个傻子——
    60陆离生日宴
    伤筋动骨一百天,陆离拔了心中一根毒刺,于是病了,本来决定在酒店大办的生日宴改成了在家的小型聚餐。
    终于把丈母娘哄回老家的舒南林神清气爽,载了熊仔去陆家,一进门就看见传说中的病号叼根温度计盘腿坐在沙发上打电动。
    方芜家猴子握了另一个手柄蹲在旁边。
    两人从语言摩擦上升到肢体摩擦,就目前战况来看,病号陆离占绝对优势。
    厨房里叮叮当当,一阵芳香的中药味飘了出来,秦风龇牙咧嘴把药汁分到两只碗里,手指急忙忙捏住耳垂。
    “陆离,之前不是秦风感冒的么,怎么又变你了?”舒南林走过去。
    熊豪杰蹿过去,挤在曹萌身边看他打游戏,急吼吼地指手画脚着。
    陆离把手柄递给熊仔,从嘴里拿出体温表,一脸鄙夷地看他,“难道你不知道感冒是会传染的?”
    舒南林失望,“我还以为会是某种原因呢。”
    陆离坦然,“不瞒你说哈,的确是你想的那种原因。”
    “哦?”舒南林兴致勃勃,“讲讲?”
    陆离正色做惊讶状,“你居然有兴趣听我衣不解带照顾病人以致积劳成疾的故事?我觉得会比较烦躁嗳。”
    舒南林囧了脸,“你刚刚说的是这种原因?”
    “不然咧?”陆离一脸纯洁,“你说的不是这个原因咩?”
    舒南林厚着脸皮,“我说的当然也是这种原因。”
    心说,你丫就装吧,还不知道是怎样一个淫/靡的夜晚才感冒的呢,还照顾病人,你家厨房要是有你一个指纹老子给你当马骑!
    看到自家老婆又作孽,秦风心情很好,“陆离,药熬好了,一人一碗,趁热喝咯,”说着端起药碗走进客厅,一脚踹开曹萌,坐在陆离身边。
    曹萌冷不丁被踢飞,手柄嗖地飞了出去,准确落在陆离的药碗里。
    哐——
    大家愣,滚烫的药汤溅了陆离一身,秦风眼睛当场冒了火。
    乒乒乓乓——及里哐当——砰砰啪啪——啊——
    (场面过于血腥,此处马赛克处理)
    当下班的方芜拎着蛋糕敲开门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两个巨大的黑眼圈。
    “亲耐的,大风风打我……”曹萌哭着扑上来。
    方芜一闪身,曹萌一脑袋撞在防盗门上。
    “亲耐的不疼我了……”曹萌蹲在玄关画圈圈。
    方芜左手拎蛋糕,右手拎曹萌,“行了行了,别丢人现眼了,快进来,别让冷风灌进屋里。”
    陆离靠在沙发上喝药,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蛋糕,瓮声瓮气,“我要吃元祖的冰激凌蛋糕。”
    “怎么不吃死你?”方芜没好气,“大冬天吃什么冰激凌?有蛋糕吃就不错了!”
    陆离哀怨地看着他。
    秦风从厨房探出头来,“陆离,先吃这个,我明天再去给你买冰激凌蛋糕。”
    方芜鄙视他,“你就由着他吧,早晚宠坏!”
    曹萌帮方芜把蛋糕放进冰箱,又伺候他把大衣脱下来,帮腔,“就是就是!老婆是不能宠的!敢挑食,我大嘴巴抽他!”
    “你说什么?”方芜拧住他耳朵,瞪眼,“再说一遍?”
    “啊疼疼疼……我错了,错了,”曹萌直着嗓子嚎,“大风风,老婆就是要宠的!敢不宠,我大嘴巴抽他!老婆大人我这次说对了吧……”
    “贱嘴!”方芜松开手,又踢他一脚,才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了黑眼圈,心疼,“你是不是又招惹秦风了?怎么给打成这样?”
    曹萌委屈,“才没有!明明是他的错,莫名其妙就打我一顿。”
    秦风在厨房炒菜兼熬药,闻声探出头,“到底是谁的错?方教授,那丫把游戏手柄砸陆离药碗里了!我没剁了他爪子那是看多年交情!”
    “是失手!失手!丫小学语文没学好啊!”曹萌叫,“再说,你不踢我我能把那手柄丢出去么?”
    方芜明白了,转脸对陆离说,“你家秦风的性格是不是应该收敛一些?为什么总是欺负我们曹萌?”
    陆离不以为意,药碗一推,拈颗加应子丢嘴里,“俩小孩子打打闹闹,你管个屁啊。”
    方芜还没反驳,秦风和曹萌一起炸毛了,吼,“我不是小孩子!”
    陆离+方芜:囧。
    因为安保这天拆线,庄虞要在医院伺候着,不来赴宴,只快递来了生日礼物——一根手臂长短的串珠式按摩/棒。
    对此,秦风嘴角抽搐,陆离亢奋不已。
    何璧在学校随手丢给秦风一个盒子,“喏,陆离的生日礼物,我跟梁秋都忙,不去了”。秦风悄悄打开看了一下,顿时满脸黑线。——这对奸夫淫夫送了一套粉紫色的公主裙。
    如果不算不断打闹的曹萌和熊仔,这顿晚饭吃得和乐融融,看秦风和舒南林在讨论股票,方芜拉了陆离一下。
    陆离跟着他走到阳台上,递过一杯饮料,方芜接过,放在掌心把玩,低声说,“曹萌的案子很麻烦,吴长治被安保打成了傻子,卫生局又有新的调整,新局长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击假药,曹萌……唉……”
    “你先别担心,”陆离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实在不行我再去找萧伯伯,多托托人,送些东西,总有办法的。”
    方芜揉着太阳穴,“曹萌天天夜里失眠,一个人跑到洗手间抽烟,怕我担心,又假装开心,我看他都要崩溃了……”
    “唉,”陆离也叹气,“曹萌年纪轻,你要多开导他,别让他钻牛角尖。”
    方芜看着他,欲言又止,“我想……如果能请到这方面的资深律师,我的意思是……”
    “你还认识什么资深律师?”陆离笑,渐渐的笑容有些僵硬,“你是说……”
    方芜低声说,“陆离,我想请回萧慎。”
    “哐—”的一声,陆离手里的饮料碎在地上,一地水渍。
    “陆离,怎么了?”秦风扬声问,有拖拖拉拉的脚步声走近。
    “没事,”陆离忙蹲下来捡起碎玻璃片。
    秦风推开阳台门,笑,“你们俩站在外头也不怕冷,哎,陆离你别捡,小心割到手……”
    尚未说完,就听陆离哎哟一声,可怜兮兮地举起渗出血珠的手指。
    秦风心疼坏了,抓过他的胳膊拉人往洗手间跑,打开水龙头,“冲一下,等着我去拿创可贴!”
    陆离美滋滋地冲着水,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来。
    “到底有没有这么娇气?”舒南林鄙视,“他怎么就把你宠成这个样子了?”
    陆离得意地斜他一眼,“你羡慕?那可真不幸,秦风这辈子已经被我套牢了,你没机会了哈。”
    “瞧你那孔雀开屏的样儿!”舒南林笑骂一句,然后真心地说,“有个男人肯把你宠上天,这份运气不是人人都有的,陆离,你明白我的意思。”
    陆离笑得满足,“我知道,在他面前,我也乐意让自己一无是处。”
    明明是强壮的成年人,独自时可以扛两桶水上楼,与秦风在一起,却娇弱得油瓶都扶不起,是刻意让自己全力依靠了那个男人,事事以他为先的。
    当晚,秦风洗完澡,一出浴室,差点鼻血飙出。
    陆离正跪在床上,背对着他,试穿那件粉紫色的公主裙。后背的拉链没有拉上,衣领滑下肩头,锁骨清俊,一点浅褐色的乳首隐藏在白色蕾丝边里若隐若现,身体因努力而前弓着,裙摆翘起,露出小巧的丁字裤……
    捂着鼻子,吼,“你要做什么!”
    陆离惊讶回头,“你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没穿好呢,这东西到处都是蕾丝,乱七八糟的。”
    秦风深呼吸,走过去,克制着手上的力道握住他的手,将人转向自己,目光幽深。
    陆离歪头,“不好看?”
    “好看,好看得出了太阳系了,”秦风喘着粗气,手指摸上他瘦削的脸颊,沿脖颈一路滑下,抚摸着光滑的皮肤,拇指按在那翘起的乳首上,轻轻揉搓。
    陆离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那是他的敏感点,顿时下面有了反应,“秦风,吻我。”
    秦风将他软软的身体揽入怀中,亲吻他的嘴唇、鼻梁、额头、脸颊,含住小巧的耳垂轻轻玩弄。
    几处敏感点都落入对方的手中,陆离全面告负,软在他的怀中喘息,一手摸向下面。
    秦风抓住他的手,“不许摸它,它自己会高/潮。”
    陆离软软地斜他一眼,伸过手,却是拿起庄虞送的那根串珠,“试试这个?”说完,含进口中一点点濡湿。
    “妖孽!”秦风帮他充分扩张,接过湿润的串珠,抵在他的入口处,却踌躇了,“真的要用这个?太长了,你会受伤。”
    陆离一根手臂揽住他的脖子,仰脸媚笑,“别担心,我经验十足。”
    秦风叹气,卷起他的舌头与之缠吻,手上小心地将串珠一颗一颗放进去。
    陆离的脸越来越红,泛着汹涌的情潮,穴口柔软,吞吃着越来越大的串珠,最后一颗实在吃不下,秦风停手,“不要勉强,陆离。”
    “嗯……”陆离从他的怀里爬出来,趴跪在床上,撩起凌乱的裙摆,轻轻摇晃着令人血脉喷张的屁股,轻喘着叫,“……好看吗?”
    秦风怔怔看着陷于情潮中的男人,“好、好看。”
    “呵……”陆离媚笑,“那你……嗯……喜欢吗?”
    “我喜欢得要死了。”
    陆离轻笑,伏下身去,扒下他的睡裤,双手虔诚地捧起他的性/器,抚摸几下,张口含了进去。
    秦风被这样的媚态横生震慑,脑海中只剩四个字:妖孽凶猛。
    “唔唔……”
    陆离的叫/床声很诱惑,不会大声呻/吟,只粗重地喘息着,偶尔按捺不住时,沙哑着嗓子叫一两声,总能在刹那间让秦风几乎缴械。
    秦风撕开碍事的公主裙,激动地摩挲着他滑腻的皮肤,手指滑到后面,轻轻逗弄着那颗留在外面的串珠,陆离顿时颤了起来,身上更热了。
    松开口,歪倒在床上,陆离倚着床头,拉着他的手指捏住那颗串珠,喘着粗气,“秦风……把它拉、拉出来……”
    秦风吻住他的唇舌,手上突然用力,一道白浊喷射出来,陆离身体猛地僵硬,射完之后,整个人瘫软了下来。
    “陆离,陆离,”秦风啄着他的脸颊,轻声唤着。
    陆离失神了片刻,慵懒地看他,轻叹,“我很舒服。”
    秦风内心激荡,这样妖媚横生的陆离让他爱到了骨子里,俯身伏在他的身上,抬起他的一条腿,“怎么样?还能不能再来一次?”
    陆离挑眉,“你觉得我一次会够?”
    秦风笑,“我觉得我会累死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