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熊仔,皱眉,“男子汉大丈夫当成家立业,怎么能发这种毒誓?”
    熊仔郁闷,“我是真没女朋友。”
    “行了,你有没有女朋友我算一算就知道,”熊妈鄙视他,掐指一算,脸色刹变,“儿子,你不是处男了?”
    舒南林大惊,“您连这个都能算?”
    熊妈得意,“废话,我早已经上窥天命,这点小事当然是信手拈来。”
    舒南林兴致勃勃,“那您能不能算出来他身上有哪些敏感带?”
    熊妈+熊仔:“……”
    看着熊妈刚一踏入房门,方芜掐着曹萌脖子闪进卧室里,压低声音,“你给我管好自己那张嘴!外面可是南林他丈母娘,不能被她发现熊仔的性向!”
    曹萌缩着脖子老大不高兴,“什么嘛,胆小鬼,敢搅基不敢出柜!还害我们要陪他演戏!”
    “少废话!”方芜拧着他的耳朵,“你要是敢捅什么篓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好啊,”曹萌缠上去趴在方芜身上,毛手毛脚去摸他耳朵,嬉皮笑脸,“亲耐的,别扒皮啊,要扒咱就扒衣服!想怎么扒,就怎么扒~~”
    方芜给摸得一个激灵,一低头把他甩到床上,低吼,“死开!你个大白天发情的畜生!”
    曹萌就势躺倒在床上,含着手指,媚眼如丝,“亲耐的,你把人家扔到床上,难道是想真枪实弹地玩儿?”
    “他们都在外面,你找死?”方芜气,上前揪起他,扬手要打。
    被曹萌猛地抱住腰,一个翻身压在床上,轻轻地啄着鼻梁,“一大早被那两个祸害折腾起来,害我周末都不能抱着亲亲老婆睡回笼觉,来,先给我个法式热吻。”
    方芜不屑,“你懂什么是法式热吻?”
    “我还真不知道,”曹萌笑,“但我知道怎么吻能让你最爽。”
    “哼,有本事来啊,”方芜嗤笑,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脖子,抬头吻住他的嘴唇。
    两个人专心地吻着,即使一门之隔的外面有着三位各怀鬼胎的外人也丝毫不在乎,方芜是由于对同□的坦然,而曹萌,压根就不知道羞耻为何物。
    一吻终了,曹萌舔舔方芜嫣红的嘴唇,诡笑,“熊仔害我们不能随时随地做/爱,我也不让他好过!”
    方芜不安,“你要干什么?”
    曹萌恶劣地笑,“我要去他们家客厅里好好爱你几回!”
    “畜生!下半身思考的畜生!”方芜佯怒,腰身陡然发力,将曹萌按在身底,骑在他的身上咬牙,“再胡说八道我弄死你!”
    “弄啊!往这里弄!用你的热情弄死我!”曹萌大笑,以av女优的姿势风情万种地扯开自己衣领,“阿芜身上死,做鬼也风流!”
    “小样儿!”方芜被他逗乐,手指在他身上暧昧地乱摸,恨铁不成钢道,“我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么个不三不四的混账东西?”
    曹萌得意地狂扭小腰,“不懂了吧?这就叫缘分!我们俩这手指头上啊,系着月老的红线呢!”
    房门咔哒一声,熊妈端着罗庚走进来,长烟袋敲门框,“看,卧室正对大门,会令人耽于□……”
    话语在看到床上两个人后自动消音。
    只见方芜一只手按在曹萌的胸前,那人还在卖力地扭啊扭,扭啊扭……
    跟着熊妈进来的熊仔和熊女婿都看着床上姿势淫/秽的两个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方芜手指自然地按在曹萌乳首上,一脸严肃,“看,这就是人体的乳中穴,此穴位不针不灸,只做胸腹腧穴的定位标志……”然后假装刚刚发现旁边石化的三个人,惊讶道,“嗳,你们什么时候进来了,我刚在为曹萌讲解人体穴位。”
    熊妈嘴角抽搐,“方先生真博学……”
    曹萌笑得一脸厚道,“是啊是啊,阿芜找穴位真是太准确了,就一个乳中穴摸得我好舒服,阿姨您要不要让阿芜摸一下看看……”
    熊妈:(╰_╯)#
    熊仔泪奔。
    “咳咳,”方圆十里唯一智商呈正数
    的人清了下嗓子,舒南林殷勤地问,“阿姨,先不忙看风水,您还没吃早饭吧,我去准备?”
    “对对对,”熊仔大喜,“还不快去!”
    舒南林马上手脚麻利地蹿进厨房,捧出中日法意各色早餐,满脸堆笑,“阿姨,您看,这些东西您喜欢吃啥?”
    熊妈挺直腰板坐在沙发上,抽出长烟袋,吧嗒吧嗒抽两口,缓缓吐出一口烟,正色,“豪杰,几年俗世生活已经磨去你的慧根了吗?”
    熊豪杰叼一根油条坐在地毯上,闻言一愣,“啊?”
    熊妈烟袋指向门窗,“荤素果蔬,都是生命,豪杰,我们已有仙人之姿,岂能再为一己口舌之欲而伤害这些鲜活的生命?”
    熊豪杰油条掉了。
    曹萌心疼地看着染上油渍的地毯,痛不欲生,“这都要靠我的纤纤玉手洗出来啊,死熊仔!看我不扒了你的熊皮!”
    方芜掐他,“洗个地毯会死?你不就是想让我洗嘛?”
    “没有!天地良心!”曹萌狗腿,虎摸着方芜的断指,“你这双手被蚊子叮一下都能心疼死我,别说做家务了!我洗我洗,我们家什么都我洗!”
    方芜心里一暖,戳着他的脑袋笑,“死人,最会夸张!”
    “才没有!人家句句发自肺腑,”曹萌肉麻兮兮地给方芜续一杯豆浆,“阿芜,你多喝点,要不要再加点糖?”
    “嗯,再加半勺。”
    舒南林捂脸:你们到底敢不敢这样藐视我丈母娘的智商?
    熊妈只顾教育熊仔,“我们仙人之姿,不食五谷,吸风饮露,来,儿子,去把窗子都打开,让我们一起吸收大地的精华。”
    众人石化。
    熊豪杰颤抖,“妈,我上回离家的时候您还没这样啊?”
    熊妈得意,“那是我还没找到修仙之道!”
    曹萌哆嗦,“阿姨,您自己修就修吧,我们这些俗人就不用了吧?”
    熊妈慈爱,“成仙要务,普度众生。”
    为了普度众生,方芜从人类生理学角度向熊妈宣扬能量的摄入是机体进行正常生命活动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结果,宣扬无效。
    舒南林从发展心理学角度为熊妈讲述饮食对于个体感觉、知觉、表象、思维、记忆、情感、意志力等方面的重要性,结果,讲述无效。
    熊豪杰带着一脸歉意看向众人,“那个……妈说吸,咱们就吸吧。”
    于是,在这个家家户户都闭门取暖的寒冬腊月,方家门窗大开,四个健壮的成年男人相互拥抱着瑟瑟发抖。
    吸收大地精华的结果就是一天下来,四个人面如菜色、目露凶光,而熊妈,以其独特的体质顽强地亢奋着。
    这一天,她指挥着四个明显低血糖的男人将热带鱼缸转移到了地上,把房间内组合柜和沙发换了位置,在卧室和大门之间硬生生按上一个屏风,东南方的沙发旁蹲上一块二十多寸的石头,上书“泰山石敢当”。
    忙碌的一天终于过去,方家从此面目全非。
    熊豪杰和曹萌横七竖八躺在地毯上,望着窗外的袅袅炊烟,怆然垂泪。
    曹萌喃喃道,“刚刚搬沙发时,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小强?”
    熊豪杰吞了口口水,“我看到了,好肥啊。”
    曹萌抽抽鼻子,“应该也很香……”
    二人刷地跳起来,争先恐后地扑向角落,熊仔眼尖,“看,在那里!”
    曹萌一个饿虎扑食,“啊……”
    他抱住一截修长有力的小腿,方芜皱着眉头,居高临下看向他,“你在做什么?”
    曹萌大哭,“亲耐的,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人家好饿……”
    方芜叹声气,看他冻得发青的小脸,心疼了,将人拉起来,“走,咱不跟着他们瞎折腾了,我带你出去吃大餐。”
    曹萌感动地涕泪横流,抱着方芜撒娇,“人家想吃肉肉。”
    方芜给两个人裹上厚外套,看看外面灰蒙蒙的天气,又给曹萌扣上一顶绒线帽,“我们去美食街吃私房菜!”
    看着手拉手私奔掉的两个人,熊豪杰咬着手指,心里直泛委屈,可那让他委屈的是他亲妈,委屈也白委屈。
    舒南林偷瞄一眼在书房打坐的熊妈,飞快地把熊仔拉入怀中,亲一口,“饿不饿?我也带你出去吃点?”
    熊豪杰摇摇头,颓然,“算了,我妈都还没吃呢,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几顿没吃了,这一把年纪可怎么受得了?”
    “她老人家不是仙人之姿吗?辟谷很正常吧。”
    “你也信?”熊豪杰都懒得鄙视他,“她说她是就是啦?我还说我是玉皇大帝呢!”
    舒南林笑,“好好好,你先别急,等着吧,一会儿她出来我好好劝劝她,没有能量的摄入怎么可以支撑人体这么多细胞的生命活动?血糖过低弄不好还会晕厥。”
    话音刚落,就听见书房里哐当一声。
    二人忙冲进去,只见面黄肌瘦的老太太躺在地板上,舒南林一语成谶了——
    56 基情败露鸟
    手忙脚乱将熊妈送到医院,只是普通的低血糖,打两瓶葡萄糖等人醒了就可以回家,但是熊仔不放心,硬是办了住院观察。
    值班医生是个年轻的英俊男人,叼着棒棒糖站在病房,低头观察完床上晕过去的熊妈,笑眯了一双眼睛,“我最喜欢听救护车的声音了,它一响我就来生意……”
    熊仔:-_-#
    医生从嘴巴里拖出棒棒糖,一脸坦然地递给熊仔,“你吃不?草莓味儿的。”
    熊豪杰向往地睁大眼睛,忸怩,“这怎么好意思……”
    “豪杰!”舒南林一把将小孩拉到自己身后,对医生寒暄,“不好意思啊,我们不吃,您自己好好舔吧。”
    医生撅了下嘴,将棒棒糖重新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真的不吃?很甜的哦。”
    熊豪杰吮手指,“我……”
    “不吃!”舒南林一把捂住熊仔的嘴,笑得敦厚,“我们豪杰只喜欢吃麝香味、并且吸一会儿能吸出牛奶的。”
    医生无辜地瞪着眼睛,“咦?还有这味道?”
    “有的,有的,”舒南林把他往门外推,“你回头去找个男朋友就知道了。”
    “哎哎哎,别赶我啊,我是医生啊!”
    病房门砰地一声擦着鼻子尖关上,医生皱眉,“什么嘛,这家人真讨厌!麝香味?那是什么棒棒糖?我要回去问问我老公……”
    住院部都是在一幢楼上,趁熊仔陪老妈聊天的时间,舒南林抽空去了安保病房,庄虞果然在。
    舒南林走进去,与安保打声招呼,“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
    庄虞斜眼,“从你肉里剜颗子弹出来你不疼?”
    “嘿,”舒南林笑,“哪来这么大火气啊?我招你惹你了?”
    安保笑着指向庄虞,“你别介意,阿虞不是在跟你生气,刚刚帮我换药的护士姐姐手重了点儿,结果他就不愿意了,把人家护士姐姐好一顿骂。”
    舒南林心里有了辛酸,面上对庄虞笑,“你多大人了啊还这么冲动?”
    庄虞没好气,“我冲动这么多年了,你第一天认识我?”
    “别别别,”舒南林举手投降,“别向我开炮,我可是好心来探病的。”
    “切,”庄虞笑起来,“有正常人大晚上来探病?”
    “嗨,我还是招了吧,”舒南林道,“丈母娘瞎折腾,折腾到医院来了,我顺路过来看看。”
    安保寒暄,“舒教授你坐下说,别站着啊。”
    “没事,”舒南林看向庄虞,“那个……出来一下吧,我有话说。”
    “……好,”庄虞有些不情愿地站起来,给安保掖了掖被角,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才跟舒南林出门。
    站在走廊里,舒南林看了庄虞许久,掏出烟,分给他一支。
    庄虞拒绝,“我戒了。”
    舒南林惊讶。
    庄虞淡淡道,“他不喜欢我抽烟。”
    舒南林感觉到他言语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