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她曾坐过一次的hongda cb-400被他凶猛加热油,她浅薄的两只透明耳朵留下一溜呼呼的轰响,极速回神之后,她人己在数百米之外的一条稀疏大道上肆意往远方黑漆漆的山上奔驰而去。
    一接近山野,迎面的野风,像个淘气的山孩子,吹乱她的发,亦拨乱她此刻的心。
    只见他一只手控车,另一只手按住她的一双手,将她牢牢栓在他的腰背上。
    她绷直着身体,心里依然芥蒂许多,然而,一双迷离的鹿睛却是道不出意味的张张合合。
    ——身不由己,她早己分不清是这个林,还是曾经的那个林,让她变成现在这样执迷任性下去。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她要跟他到什么时候。
    下一个瞬间,随着颠转的车速,竟然是一个陡直的下坡路,眼见得林白哲松开他唯一控车的大手,双手平举起来,大风鼓动双翼,一声代表极乐的畅快笑声从他的嘴里爆发出来!
    仅仅是数秒过后,他的手又缚了上来,并且牵引着她的身体。
    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刺激,除了那场带她重生的车祸,她何曾这样遇险,几乎是瞬间抓紧他的腰,扯开嗓子,不尖叫几声不罢休。
    然而,迅疾的山风猛然冲进她张大的嘴里,她的声音全被一片唔呼鸣响败退下来,身体更是像被抛飞了起来一般,臀部在半空中飞离座垫,又重重地摔落下来。
    飞一般的感觉,心都飞扬起来呵。
    一落地,她鼻间“呼”出一口清气。
    鼻息间尽是山野的清香,周身舒服得紧,还有香水百合的淡淡迷人气息,来自山下闹街上的那间她陪同林白哲走进去过的花店。
    这里,半山腰中,入眼皆是满天星尘,远比十年后干净圣洁。
    没有烛光,没有完整的鲜花,一地的细碎花瓣,她却一样体会到浪漫的气息,不禁微微露出嘴角一抹开心的笑颜。
    再来看林。
    他松脱开抓紧她的那一只手,在她的手臂未曾滑落下他的臂弯间,他绕至车尾,小动作了番,然后,迅速抓回她的手,绕入他的手臂弯里,他的手就此攀上她的柔软的腰。
    只听,“啦啦啦……”music响起,是一首热情奔放的乐曲,只是那女声的哼唱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你的声音电子音乐处理过后的效果!曲子是为你做的,你会喜欢吗?”
    “为我!”她睁大双眼,满目尽是惊异之色,心被重重的敲开一角。
    “呵呵,只不过烧毁一堆胶带,也不难办到。不过,我是天才,哈哈——,你说是不是,我办到了呀。”
    他确实是个天才,整首曲子全由她在卡拉ok比赛上的尾音“啦啦啦”组成,只是她从不会唱欢快的歌曲。
    她的声音,经由他的双手,感情的基调居然焕然一新,她从不知道,原来她还可以这样唱,还可以体验这些她从来不会轻易尝试的紧张刺激冒险滋味。
    “谢谢你,林。”感谢的话语就这么容易脱口而出,从她的嘴里。
    她小心看他。
    林得到她的点头夸奖,兴奋得像大孩子,脸上的笑容足可以融化世间任何不幸,她不禁笑容更深了。
    “唔,”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随手拉近她的身体,在她的敏感的耳朵处,轻轻道,“我们还有最后半个小时,我来教你跳支自由的舞蹈!像刚才一样的自由,像风,多好。我母亲当年就曾经后悔不曾坚持她的理想到最后。我也希望你不论何时何地,都可以自由的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会永远支持你到最后!你可会相信我呢……”
    “我、我,”千言万语说不出来,一块堵在她的心口上,那里好沉重,原来他比她考虑得还要多,但是,“林,我不会跳舞。”
    “我知道!教你们班跳舞的李江梅跟我说过,但你是我的女人,理应我亲自教会你跳第一支舞。你说是不是。方甜欣,想什么哟,我们开始吧……”
    望着他疑似揶揄的笑容,心里明明有小小的气恼,却是甜入心里,面颊复之一热。
    不知道林白哲究竟瞒着她做了多少事,只为博她一笑,博她此刻小小的欲语先流泪的感动吗?
    作者有话要说:祝亲们都能找到另一个会施魔法的法师,快乐永远!
    暖己经找到,翻开当年那部早己不用的旧手机不舍得删除的数条短信,“大法师”三字仍然历历在目,这么多年过去了,暖还是没有长大呵,我与他都没有变化,和以前差不多,很快就要十年了,魔法依然存在。
    本文乐曲来自百度来的淑熙《啦啦啦》,开头至啦啦都很合适这里,其实整首都合适,歌词也合女主和另一个林的故事,就当题外的话,本文会不会提及,不知道。
    另搜索到土豆mv版,有完整的故事,感受很不一样哟,一样感人。有兴趣的亲们,去搜搜看。
    72
    72、大结局一 ...
    漫天星尘,轻歌飘摇,舞步飞旋……
    渐渐踏破甜欣心里对林白哲的那份浅薄认知。
    她不得不肯定,林是天生的舞者,再蹩脚的舞伴在他手中也能迸发出充满魅力的华光溢彩。
    从林白哲伸脚点地的第一个动作开始,她踌躇而生涩,不知所措,他进,她却龟缩在原地不动。
    然而,他那只充满魔力的手举托着她的腰身,只是绵而有力的一把推,就将她僵硬的身体抛向半空中——
    这时候,满山的风都像似钻进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的身子竟不由自主放松下来,跟着野风轻盈而动。
    以他的手他的腰身为轴,林白哲时而托着她的腰腹,时面紧密又轻柔地搂紧她的腰肢,竟带着她在半空中进行一圈又一圈的大幅度旋转,让她刚开始几次欲将心脏跳出胸腔。
    两圈意外的旋舞下来,她终于捕捉到风的轻盈,感受到风的自由散漫,终能领会到更多属于舞蹈的节奏。
    无牵无挂的潇洒感受,随即铭刻在她的心底。这让她一度喜欢上了这种奔放又自娱自乐的舞步。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慢慢舞出属于自己的舞蹈时,林又一次畅快地笑起来,她来不及犹豫与否,她的身体跟着妩媚而动,嘴角微微翘起,好像含笑的娇艳花朵刚被汗水打开绽放。
    但只与他一个照面,甜欣便想暂且避开了去,她深信她的样子一定尽收他的眼底,希望不要太糟糕,也不要太过妩媚。
    因为舞蹈滋生情感,在这种时候,他和她都再经不起太多的诱惑。
    林似乎可以清楚地窥见她的心事,明明看见他眼波赤热起来,却陡然刹住,但依然诱使她舍不得移开半寸目光望着他不言不语。
    舞中的他,全身上下任何一处都充满着诱惑,不仅仅是眼睛,她又不是修女,可以盛色当前,又瞎又聋。
    一曲终了又复始,不知循环几多遍,直到一声电子嗡鸣,到点了。
    “你明天还来?”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还是方才的点点遗憾,竟令她脱口而出这种话来。
    可话才出嘴,甜欣的两边唇角便纠结了起来,面皮更是发冷。
    “呃,你、我……其实是说,明天是周末,你肯定会……”甜欣想解释得更清楚些,无奈的,越发瞧见林白哲眉眼带笑,便有点点莫名火气陡然升起,却被林白哲两眼之中的无限柔情所融化。
    林动作轻柔,出其不意拭去她脸上细密的汗珠,然后笑道,“甜欣,我终于看见你放开的笑了……”
    她撇过头,推开他,任由山风吹来阵阵清凉。
    心道:她也终于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甜欣”两字。
    听他说“放开的笑”,她心里竟是感慨万千,无法言语,他和她好像相识了很久很久一般,他竟然己经知道她这么多。
    顷刻间,惆怅充斥甜欣心间,她并不能太通彻的了解,这是为什么,也许仅仅只是曲终人散时必然要来到的伤感。
    她难以忍受太长的空白,又一次失言出:“我的笑有这么难看吗?你笑成这样!”
    “不是,好看,只是你从不对我笑?”
    “你胡说……”莫名耳根子燥热,直觉告诉她绝对不能再这么与他干站下去。
    最后的告别,只是一个拥抱。
    她好似放心的笑了。
    又瞧见林白哲那副乐翩翩,兴奋满足得不知啥鬼样子的模样,甜欣在心里顿感十分好笑,心里的负担又被他一笑,扫一扫到了不知哪个天边去了。
    林带她回去,选择的是另一条山路,这种不走回头路的行为方式,正是风样男子所有。
    想到这些,甜欣便在心里莫名难安。
    她甩一甩头,挥之一去,忽又哑然而惊。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行为己经深深影响到了她做出正确的判断了。
    车在山坳里行,告别了星尘,上下接连一色,黑压压的一片,仿佛天亦将老去。
    在两个曾经各自生死过一次的人眼中,天荒地老也不过如此。
    都抵不过他们现在近在咫尺,两盏大车头灯前开拓出来的绚烂迷彩山路,营造出人间烟火气十足的时候——他和她原本分属于两个不可能会有交集的世界,原来有一天还可以走得这样近。
    这是心灵的短暂契合,不需要多加言语,这时候,对方随便一个眼神举止,心有灵犀者,便能够深深体会到。
    懒懒的山风是回去的路,淋漓畅快的旋舞耗尽了甜欣的体力,回去的山路上,她的头不由自主依在林的后背上。
    充斥鼻间是林身体上传出来的淡淡汗香,她并不排斥这种味道。她仿佛凝止的眼眸,渐渐泛起了阵阵涟漪。
    一个别人眼里资本雄厚,性子孤傲,颇有女人缘的美男人,多情本是必然,可又有谁知道,他骨子里的彷徨和执著如同凡人一样诚挚而可爱。
    她知道,凭林白哲的生长环境,他还能如风一样向往自由的简单快乐,其中的艰难,她未必能够体会到。
    今晚,她看见了他的纯真和笃信,却是她不敢回望的曾经——她所失去的,他一直坚定的拥有,并坚持走下去,她很欣慰他这份敢与。
    就像小孩终要长大,长大后的成人却总是回过头来,万分羡慕孩童时代的单纯与天真,还有金不换的快乐。
    她虽回不去,也不可能会踏进林所说的这种美丽生活方式。
    但就算她不可能,却不妨碍她有缘看见这种美好时,不会深深的为之鼓舞和感动。
    她很高兴会在这种时候遇见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