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知现在牵住她的手的那个人是林白哲,他能不能明白?
她不能同他开始,因为他实在太像那个人,她没有信心能够走到最后。
精彩过后意犹未尽,不是甜欣所能见到的,她唱完直接做了弊,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幕后。
甜欣闪人躲到庄园里,看着手中那枝刺破手心玫瑰,低头不语。
良久,她才喃喃自语道:
“这是我收到的第一枝玫瑰,好像很有意义,不该被扔进垃圾筒里腐烂掉。”于是,甜欣随手将它插在庄园的泉池里。
然后,她俯身在弯弯的月亮船里,慢慢地睡了过去。
却不知外头有多少人在寻找她。
庄园里收藏着不少东西,等她不知睡了多久,重新醒来,肚中饥饿非常。
然后,好一阵翻找,竟翻出几瓶以前回家时,准备采购回来送人的葡萄酒。
甜欣一时之间找不着拔瓶器,还是自家的庄园好,只在她一念起灭间,庄园就替她拔开软木塞子,像血液一样在瓶中缓缓流动的酒液散发出撩人的诱惑之美。
“哇,美酒夜光杯,嗯——,咳、咳,”甜欣匆匆灌下一大口玫红色葡萄酒,抿了一下嘴角,大赞起来,“好酒、好酒,一醉可解千般愁呀……”
甜欣在庄园里仿造外界夜空的朗朗夜光下,不知不觉喝得醉气冲天,居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办完。
她一把抓起夏哥哥给她的大哥大,随手拨打一个脑海里突然蹦达出来的一长串电话号码。
起先,听到人工台“滴滴达达”转答的声音。
紧接着,在甜欣的身后好像也传出一阵巨大量的“滴达”声响。
那个甜欣从来摸不着更进不得的神秘小院突然对她大开方便之门,从里头拱起一个仅容一人通往的门缝。
可是,甜欣根本没有注意到庄园里起的巨大变化。
再后来,电话接通了,那头响起一个对甜欣来说即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喂,是甜欣吗?你找我?”
对方好像甚为小心翼翼的对她说着话,似乎熟知她的脾气,生怕说错一句话,就触着她的逆鳞。
“呃——”甜欣听清楚接电话的那方怎么不是林白哲而是阮西江,一时之间激动之下,打了一个酒饱隔,然后粗着嗓子说,“你是阮啊,是林的小叔,我怎么会打电话给了你啊……”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在学校里好好呆着,跑出来到哪里去了,他好像在找你……出什么事了?”
没有听见甜欣有任何应答,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转而用另一种语气,极轻柔的哄她道,“怎么,那小子又哪里招惹到你,你生气了吗?我会去说说他。”
“当然有啊,啊,你不知道,他真是个疯子啊、疯子……”甜欣一边吹着酒瓶子,一边猛拍着自己的脑袋,好想绞尽脑汁,搜刮着肚子里如何形容林白哲极尽恶劣之处的词汇。
只是,无奈,脑海里乱糟糟一片,又有无数个小林白哲摆出各种臭脸,跳出来瞎捣乱。她如何能不乱啊。
良久,又不知灌下多少杯量的酒,甜欣转而用几近哀求语气对阮说:“你能不能将他接走啊。我真的很累呃……”
对方的叔叔倒是干脆,一下子就站在侄子的立场上。
“不能,他改了名以后,就不大有人能管得住他。何况,他一向颇有分寸,也许并不是你想像中那样。”
“为什么不能啊!我就知道你偏着他,替他说好话,就因为你们是亲的呗,好了好了,”甜欣一激动,一下子拔高声量,怒气冲冲地吼叫道,“我不管,是你将这个烂摊子随手推给我的,你是他叔叔,你就不能好好管教他。
你说他要被家里停用一切开销,好像被整个家族放弃似的好可怜,可是我看他出手依旧大方,甚至根本不知愁绪是何滋味。你莫不是诓骗我?!让我这个春春无害的小白兔硬送上门去遭罪不成。
还有凭什么让他来随便随便祸害我。我要是你家的亲丫头,你还能这么平心静气的对我说不能将他困起来带走吗?”
“甜欣,你喝醉了,我晓得这些不是你的真心话,你究竟在哪里?要小心,一个人在外头很危险,我过来接你……”
“我跟你很熟嘛,干嘛要告诉你,我问你究竟要不要带他走?”
“唉,这个不行,不能答应你,你换一个试试。”
“好吧,这个不行那就不行。拉倒算了……”
“喂……你在哪里?”甜欣愤然挂断电话,一抬眼,终于注意到与众不到的小院,对她大开方便之门。
她晃晃悠悠,跌跌撞撞地摇晃着过来。
仅仅是走到门内的世界,自有一股清凉和舒爽的温度迎面袭来。让甜欣的醉意一下子醒了七八分。
门内是带花厅的内室,半壁依山傍小池台,一应家什摆布周全,让甜欣仿佛一下从浮躁不安的现代社会转眼间进入清心洗人的古典雅致世界。
哇,原来她这个随身庄园还是颇有来历的呀。望着一行行似金似小篆的铭文,甜欣一扫心中的郁闷和感伤,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古老又沉重的家什,所以每一遍遍滑过这些古老并带着岁月痕迹的遗留品,内心世界里便更稳固几分,更是多了不少的沉淀。
怪不得老人家常说,有机会把琴的女子,内在总会多了一点点沉稳的心性。
她就是太乱来了,且经历的挫折又太过多,导致总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和方向,往往又深陷入许多未知的不确定因素之中不可自拔。
在这里,她找到了俗世之中难得的清静和安宁。
想来也是,仅仅门缝外头泄露出来的一点点清气,就可以涤荡尽她一身滔天的酒酸之气。
甜欣静静坐在塌上安坐了许多,直到心绪调整得差不多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第二天,周末,在校门口遇见林,意外发现,林的脖子上吊着一串一只戒指的链子。
那是什么?难道是订婚还是结婚的婚戒指?
心里当下大恼。
斜眼看他。
林看见她,很是高兴,一把拉着她的手,往后林走去。
“恭喜你进入决赛了,决赛还需不需要我来……”
“不需要,我自己来——”
校门外,一身便服的阮见着两人和好如初,黯淡离去。
到了下周的决赛,方甜欣仿佛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只要亲身经历过一次是怎么一回事,本就极有悟性的甜欣学会掌控这一切。
装饰一新的总舞台上,甜欣穿着与前些日的初赛一般无二致,只是内在的心境却完全不一样了。
“第一口蛋糕的滋味
第一件玩具带来的安慰
太阳下山太阳下山冰淇淋流泪
第二口蛋糕的滋味……
从头到尾忘记了谁想起了谁
从头到尾再数一回再数一回
有没有荒废
啦……”
她依然还是她,只是学会了如何在舞台上表现自己,还有如何稳定自己起伏不定又易惑的情绪。
拜林白哲这个白马王子所赐,还有没有开赛,场下就有一大堆不认得的粉丝为她叫好卖座,在评选老师那里得了不少舞台印象分。
终于不是第一名,却以流行歌曲入围和成功打入决赛,能捧得一个一等奖回来己是罕见。
并且,甜欣的嗓音很有个性,慵懒和强烈的自我宣泄在内,这首《催眠》一下子在底下传唱开来,导致甜欣随便走在路上,也会收到学长们很多莫名其妙的关注。
只是大家都己经知道,甜欣是林白哲内定的女朋友,轻易碰不得。
68
68、百万瑰园 ...
转眼又是一周过,别人周末是好好逛街好好吃喝玩乐,无一不足矣,对于甜欣来说,却是每逢周末杂事多,需得她赶紧妥当处理的杂事一件也缓不下来。
她呀,就差一颗心掰成三瓣来使——要忙水果批发市场的事;要回家看看,可别让家里几个没眼力急功近利的又时不时闹脾气,坐吃山空,守着宝山不晓得开动;她还要忙于恶补拉下来的不少功课……
可是,甜欣没想到,歌咏比赛周才过去,这周又被突然心思活络起来嗷嗷着要拿团体名次的杨女士拉去陪练民族舞蹈。
甜欣不禁要疑惑,班主任这是一学期快要结束,快要卸任了,才想到需得发光发热一把,好让全班人每每提到班主任时,热泪盈眶感念一把不成?
甜欣小小的脑袋瓜子里闹不明白,为啥有关于杨女士的这段历史会跟她以前经历的有所不同。但是,她却很乐意见到一扫颓态像打满了鸡血一样四处洋溢着青春朝气和热血的班级。
而另一方面的历史进程却一字不改,多多少少触着她的心。
让她就算事先有所准备,也难免多想一番。
自从两周以前那场轰动全校发生在大礼堂的绯事发生后,她就一直刻意躲着林白哲,也一直有意避开杜浩问询过来的目光,久而久之,身后那道关注过来的目光不复温度和暧昧,不久传出杜浩与别班的一个女生渐渐走在了一起……
获知这个消息,虽然有少许感伤,但是,她没有啥好遗憾的,相反,她还有几分庆幸,幸儿没有做过什么多余得让两人有些难堪回想起来的事,大家以后还要相处三年,也就无啥不良的地方了。
还有,至少,这是她所知道的正确历史走向,只是空余重生过来的她曾经多梦一场,复空惆怅和徘徊一把。
即使杜浩可以像林一样热情似火的追着她不放,但她这一颗自己也捉摸不透又敏感的心,仅仅依靠那一点点往日情愫又能维系得了多久呢。
唉,就算重新来过的人生,她的心依旧是复杂又脆弱的,岂是单纯简单就可以满足得了的。
她可以任性,也可以随波逐流。
原本,就凭她四肢僵硬,粗野惯了的性子,让她披上汉服扮个男秀才还能像个十成八,若扮个娇滴滴的婀娜女子漫步霓虹舞台上,只怕她先要闪了自个的腰,瞎了自个的一双眼。
无奈,人家也不以舞蹈天资良劣来论,只凭班里女生的身高来定数。她的身高完全够格,而她的随波逐流性子又适时发挥一把,进了这个临时的舞蹈小团体。
她其实可以像王芳一样,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