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那为什么要瞒着伯母他们呢?难道不是因为你还不想把他介绍给家里人?”余西蒙突然抬高的声音刺激了天花板上的感应灯,随着声波传送,突然骤亮。
    林昔这才看清楚了他此时的模样,几分颓废几分不甘以及些微的狰狞。
    “不是不想,是还没到时候。”
    “也就是你还没有认真的意思?”听她如此回答,余西蒙迅速出声追问。
    “不是。”
    虽然是否认,但是声音却显得有些无力。许言并不是她的初恋,可却是她交付了第一次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对他撒娇耍赖很开心很满足,没在一起的时候会想他会想他们在一起时候的样子。可即便承认了恋人的关系,毕竟交往的时间还太短,他们认识都不过两、三个月。
    认识家长、谈婚论嫁这些都还太过遥远,太不现实。而且他比她小,还要上学。虽说现在社会开明,可她的父母都是比较守旧的人,自然期望她能嫁一个成熟稳重的好人。即便许言很好很能干,接受起来怎么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这就是她不让父母知道他们关系的原因。她承认她考虑得比较多,可这样的迟疑和忧虑并不代表她没有认真投入。这只是,情况有些特殊而已。
    见她垂头出神,余西蒙笑了,双手伸出去扶住她的肩,“小昔,也许你是喜欢他,但是你自己也很清楚,你们之间相差得太远。他不过是个年轻气盛、意志不坚定,还靠家里养着的毛头小子。你知道林伯父林伯母甚至是林玥都不可能接受他,所以才不公开他的身份,对吗?”
    听他这样说许言,林昔心里很不舒服。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不知道怎样驳斥他。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而且这样的想法也真真实实的在自己脑海里存在着,因此竟找不到一个能站稳的论点。
    “我就知道,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些。小昔,既然你明白你们两个不可能,就该早日跳出这个火坑,以免拖得太久,伤害了自己。”
    原本愉悦的心情因为余西蒙的一席话变得非常糟糕,林昔有些烦躁的推开他放在双肩上的手,“好了,余大哥。这事儿我们改日再谈,你先下去吧,我拿了他的包就来。”说完转身打开门走进屋去。
    拿了许言的包走出来,余西蒙还在走道上等着她。见她走出来,接过那个行李袋,露出往日熟悉的微笑,“走吧。”
    林昔心事重重的跟着他来到电梯门口,因为心情复杂,并没有注意到原本应该停在五楼的电梯是从一楼升上来的,而电梯里早已空无一人。
    ……
    两个人在楼下遇见了许言,林妈妈临时遇见了熟人就搭着便车回去了,只留下他在下面等着。余西蒙将行李递给他,笑着说,“既然这样,我送你过去吧,你要去哪儿?”
    他本就是来找她的,刚才说要办事儿也不过是为了麻痹林妈妈。而余西蒙原本就知道他俩的关系,这时候自然没必要隐瞒。原本以为许言那么讨厌她,自然会拒绝他的便车。哪知他竟然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大步朝着余西蒙的黑色奥迪走去。
    林昔怔怔的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出声想要唤住他,“许……小言……”
    听见她叫他的名字,许言回过头来,“怎么?”
    “你……”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隔着十几米站在昏暗里,竟然觉得他离得自己好远。那么熟悉的身影竟然如同梦幻一般,眨眼就会消失,风过就会了无痕迹。胸口如同注入了很多空气一般,空空旷旷的胀得她难受,声音也因此变得有些哑,“你要去哪儿?”
    许言就这样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一动也不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微垂下头去自嘲的笑了笑。可话自喉间吐出来,却又不自觉地放柔了声调,“我刚才突然想起我有件事情急着去办。”
    看着她独自一人,衣着单薄的站在夜灯下,还是忍不住的心软,“你快上去吧,我办完事就回来。”说完才转身离开。
    林昔站在路灯下,看着余西蒙的车子消失在大门边,而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慌乱和无措,当时很想冲上去拦住他,让他不要走,可脚却像是灌了铅铁一般,沉重如坚石,动不得分毫。余西蒙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的响:“也许你是喜欢他,但是你自己也很清楚,你们之间相差得太远。”
    ……
    恍恍惚惚的回到家里,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时有些莫名,弄不懂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周末,好好的一场约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拿了电话想要给他打过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想还是发信息吧,可除了他的名字之外,就再也打不出来其他的字。无奈的退出信息截面,桌面上二人的亲密合影立马给蹦了出来。
    伸手摸了摸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大他三岁又怎样,女大三抱金砖。大不了搞地下恋等他毕业,到时候等他有了工作,渐渐变得稳重有担待了,再领回家去也不迟。什么狗屁不合适,不试怎么知道不合适。再说了,这第一次都给了,也不能白给不是。
    心里的坎儿一翻过去,立马就明白了。觉得交往时间不长,无法确定心意,那就多交往一段时间再确定。害怕父母因为他年少而反对,那就让他少年老成得了。不待见年龄比自己小的女婿,无非是害怕他不够成熟,做事毛躁冲动。如果这些本质的问题解决了,还怕老爸老妈不同意?万不得已,还可以先斩后奏,反正生米现在都已经下锅了。
    一直堵着心里的气顺了,突然又开始想他了。扬着眼角笑了笑,拿了电话开始播他的号码。然而就在手指移上小绿键的时候,电话突然噗嗤噗嗤的震动了起来。林昔被吓了好大一跳,手上一松,电话就给落在了地上。
    不过好在她着款机子抗摔打能力很强,即便是哐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仍旧锲而不舍的噗噗响着,屏幕上的提示灯一闪一闪,甚为销魂。(销魂?0_0)
    林昔自地上捞起电话,看了看号码,貌似没见过。
    有些奇怪的按下接听键,“喂,你好。”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来,“林昔。”
    “……”听见这个几分熟悉而又有几分陌生的声音,林昔怔住了。
    “喂?还在吗?”没有得到答复,那边继续出声追问。
    “嗯,还在。”
    “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
    “那就好,我和她回c市了,找个时候叫上余亦姿和几个老同学,我们聚一聚吧。”
    “……”
    “林昔,她想见见你。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这些年她也很内疚。”
    “哦。”林昔没想到,半天就只憋出这么一个字来。这个电话是她所料不及的,这样的邀请也显得很是突然。就如同一个完全没有准备的人,被突然推上台去表演,除了看着观众不知所措,她说不出一句台词。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今天才到c市,先安顿好了,再联系你可以吗?”
    “嗯,可以。”
    挂了电话,林昔再度陷入怔神状态。原本打算给许言打电话的,这时候也没了心情。又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爬进屋里转进被窝去。心情百转千回,五年前许多被尘封得死死的往事一幕幕回放。那段青春年少的往事,有疼痛有无奈,有伤害有眼泪,有背叛有鲜血,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
    ……
    她刚刚浑噩睡过去,就被一阵很大的动静惊醒。许言带着一身酒气走进卧室,隔着薄被抱住她,就是一阵狂吻。并且手脚并用,扒开被子,企图拔下她的睡衣。
    林昔瞥了眼床柜上的闹钟,凌晨1点13分。有些气恼的捂住鼻子推开他,“怎么跑去喝酒?臭死了。”
    许言如同听不见她的话一般,死命掰了她的脸吸咬她的嘴唇。林昔被他死死的压在下面,动弹不了分毫,而自他鼻息间喷出的酒气熏得她连一口气都喘不过来。
    心情本来就很烦躁,再加上他一直不依不饶,不听她控诉也不理会她的挣扎。一时怒上心来,使出大力一把将他推开。
    “许言,你够了!”
    ……
    林昔对不起
    林昔胸口被沉沉的压住,硬是一口气也喘不上来。十二万分的委屈加上满腔恼怒“腾”的一下子冲上来,稍起身猛然大力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开,然后翻身坐起来,瞪大了双目怒斥他,“许言,你够了!”
    哪知话音才刚落,被推倒在一边的人又迅速的扑了上来。许言双腿跪在她身体两侧,半坐在她身上,牢牢的压住她。单手将她两只手的手腕扣在一起反转定在了头顶,另一只手则捏紧她的下巴固定住。滚烫而火热的吻再度铺天盖地而来,并且死命吸吮撕咬着她的。
    林昔双手双脚连同下巴都被他死死的抓在手里,根本动弹不了。只得咬紧了牙齿,坚决不让他得逞。许言见她紧紧咬着牙关,心里越发的生气了,就这么讨厌他吗?这么不能接受吗?
    心里阵痛如同刀绞,对她的疼爱怜惜全部化成了一腔怒火,使出的力道也更加的大了。
    林昔曾经说过,许言是个比牛还强的倔脾气,但凡认准了某一件事情,就会一直一直的认定它,决不轻易放弃。一直到了这一刻,她才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真实含义,领略到这股连牛都比不过的倔强脾气。
    她一直不张嘴,他就一直啃咬她的唇。即便偶尔会因为情难自禁的移到她的下巴或是颈子上,可总会迅速的移回去。舌头打着圈,时而猛烈的啃她的唇瓣,时而用力的撞击她的牙齿,还甚至是舔过她的嘴角。
    林昔就随着他千变万化的花招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心酸,好几次都差点落下泪来。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只隐隐觉得应该和余西蒙有关。可这样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就自顾着生气还这般蛮横的对她,着实让她很气愤。
    见他不达目的不罢休,一股怒火腾然升起。乘着他分心撕扯她睡衣的空档,迅速张嘴,大力咬了上去。这突然的动作,令许言嘴唇上一阵吃痛。随即慢慢停下动作来,稍抬起身松开些,皱着眉低头看着她。
    林昔心里很是委屈,见他他手上力道松开了些,轻瘪着嘴迅速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看着身下泪眼朦胧的人,许言这才似搞清楚了状况一般。因酒精作用而变得浑浊的眸子逐渐恢复了黑亮。眉心皱紧成一个纠结的褶皱,疑惑喊她,“林昔?”声音沙哑非常。
    随着他这一声轻唤,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的泪水夺眶而出,无声的划过眼角滴落入脑侧的枕芯中。看清了她此刻的模样,许言恨不得一巴掌将自己抽死。他被怒火冲昏了头了,居然企图伤害她。
    伸手想要将她凌乱的衣衫整理好,只是那丝质的睡衣肩带被拉断了一根,早已无法恢复原本的作用。随着他轻微发颤的手一次一次的滑落下来。
    折腾了好几次,一直都没能成功。最后,只得拉过一边的被子轻轻将她裹住,然后抬手想要去擦拭她脸颊边的泪水。
    林昔心里又气又委屈,这时候见他又这个样子,更是恼火,泪水止也止不住。用力一把挥开他的手,大声冲他吼道,“滚开!”
    看着被她挥开的手,一半的悔恨难受一半的伤心失落,不禁无力的垂下头去,“对不起。”
    “你疯了吗?”林昔用力的擦去眼边的泪水,恨恨转头。却见他耸着肩膀坐在哪里,微弱的灯光洒在背上,面部一片阴影。
    两个人相对坐着,沉默了许久。知道他必然是心里有事儿才会这样,如今又这般模样,纵使未能消气可还是不免心软。轻叹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斥责怒骂,沉声问他,“知道错了?”
    “嗯。”听见她问话,对面的人头垂得更低了。
    “以后还敢不敢了?”
    闻言,少年立即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借以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
    林昔见他认错态度较好,而且也没有真的伤到她。如今又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模样,沉默不语的样子极遭人怜爱,心里的气差不多也去了大半。想起这事儿的源头,便放柔了声音问他,“为什么跑去喝酒?”
    对面的人略微沉吟了一下,“突然……想喝。”
    林昔郁结,“找个不那么憋足的借口吧。”这一听就知道是撒谎。<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