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以开始早练了吧!”他眉目含春地扫了一边闲着听八卦的正选和详装练习的社员们。
    “是!”齐刷刷的,都没有一丝迟疑地去自个去练习了。
    “哦!”听够了八卦,又打算让我做苦力了啊?!我软趴趴地跟着部长往储物室走。
    “部长,我们社用球还真不是一般的费啊.....”基本上一个星期要换上一箱球,要不是我们网球社是全校最受瞩目也是最风光,拿奖拿到手软的话,我们社一定会出现财政危机的。可是,我们财政富裕归富裕,但是也不能撒开了爪子不要命地抽球吧!
    “丫头这是在抱怨吗?”幸村精市微微一笑。
    “哪敢?!用功也是一件好事啊......”我低头搬起一箱网球。
    一股子刺痛从腰部传来,手上那一箱网球就这么掉了下来,散落了满地。
    是错觉吗?!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摸上腰部。
    这样的痛楚是那么的熟悉。
    “怎么了?”幸村精市走了过来,扶住了我。
    “没事,好像刚刚闪了一下腰。”我笑了笑,蹲下身开始捡掉在地上的网球。
    应该不会是吧,甩开自己不安的想法,刚刚只是痛了几秒而已,大概是真的闪到腰了吧!
    “闪到腰?!”幸村精市哑然失笑,也跟着蹲了下来帮着我捡球,“大概就只有你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干嘛啦,我好歹是一个女生呐!你见过有哪个女生像我一样猛的可以搬着两箱球走那么一段路进球场的!”我哼着,“这样我以后怎么可能会有男生要啊。”拜托,女生就是要柔柔弱弱才会比较受欢迎,而且看上去就比较可爱啊.....
    “好吧,要是没人要的话,我接手好了。”幸村精市笑的人比花娇,“反正我觉得流苏很可爱。”
    “说好听的谁不会啊.....”听着就是没有诚意的,“你这句话很假啊......”
    “我是说真的啊,可惜啊,流苏有喜欢的人!”幸村精市叹了一口气,好似很惋惜的样子。
    还越说越像这么这么回事!部长,你可以去演奥斯卡了........
    你会演我也会忽悠啊......
    “谁说我有喜欢的人来着,其实我觉得部长你也不差啊,反正我们男未娶女未嫁的,要不,我们彼此祸害下吧!”我眨巴着眼睛,很期待地说道。
    “你说的?!”幸村精市人面桃花一般。
    “恩,我说的。”我点头,然后抱起纸箱。
    “好了,部长,走吧!”我回过头看着不知道在笑什么的幸村精市说道。
    65
    时间就像是流过指缝间的流水一样,握不住也挡不住。
    只是弹指一挥间的,就迎来了蝉鸣的夏季。
    一次,两次,三次......
    我在笔记本上漫无目的地用铅笔一划一划着,这个星期,腰的疼痛次数出现了四次,这几次的疼痛时间一次比一次延长,间隔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一次两次的,还能骗自己是闪到腰了。
    但是已经是那么多次数了,真的已经不能再骗自己了吧,这是闪到腰的几率已经是极低的了,我的那个病真的是又复发了,这个检不检查的大概可以确定了吧,检查只是一个例行公事而已了。
    这次病发,我还能活多久呢?
    我还能陪伴着他们走多远?
    老实说,我真的很舍不得就这么离开这群朋友们。
    但是,等到死亡来临的时候,我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流苏,流苏.....”切原赤也轻声叫着,然后猛地戳了我肩膀一下。
    “啊?!”我如梦初醒地回过头看着切原赤也,一脸茫然地作询问状。
    “流苏清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一脸铁青的高桥老师闷声说道。
    “什么问题啊?!”我傻愣愣地站起来,轻声地问着身后的海带同学。
    “我怎么知道,是英语课啊!”切原小声地说道。
    “那个........”我低下头,做忏悔状,“我刚刚没有听到。”
    没有在听?!高桥死攥着手中的课本,不知道是应该说她太诚实呢还是太嚣张。
    “那切原赤也,你来回答!”
    “呃?!”切原搔着脑袋站了起来,一脸迷糊的模样,“我没听懂!”
    不会?!还没听懂?!高桥的额头的青筋冒起。
    “你们两个,不想听课的话,那就个给我出去罚站好了!”实在是忍无可忍啊.....这群顽劣的学生如果不给点颜色看看是不会学乖的。
    还是真的有够丢脸的,从小到大还真的是没有被罚站过呢!还好,有着海带这个难兄难弟陪着。
    “喂,流苏,你最近好像很心不在焉呐!”切原赤也搭着我肩膀说道,“好像有什么心事是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帮着你一起解决的。而且,我们是好朋友对吧?!”
    听着海带的话,我的心理暖融融的。
    “海带,你人不错哦,以后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我回敬了海带的肩膀一下,很哥俩好地说着。
    “但是,你就是太路痴了!”我叹了口气,切原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路痴了点。
    “这个又不是我愿意的,每条路都长的差不多啊,又不是我生的,我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啊!”切原搔了搔脑袋埋怨着。
    “好吧,从明天开始,你最起码要记得来学校的路。”我决定,至少要趁我还在学校的日子里要让海带这个超级路痴知道怎么来去学校才行。要是真的不行,我就直接给他找一条导盲犬得了。
    “不记得也没有什么关系吧,你会带我来学校的吧!”切原赤也“嘿嘿”地笑着。
    “死海带,不要以为我会一辈子都当你的导盲犬的。”我揪着他那还算干净整洁的衣领摇晃着,“你以后要开始记路知不知道啊!”
    “知...道...了...”海带被我摇晃的晕晕乎乎的,断断续续地说出三个字。
    “乖!”我开心地摸了摸海带乱糟糟的头发,说出我很久都没有用过的经典名句,“听话的小孩有糖吃,不听话的小孩有拳头吃。”
    “你们两个,怎么在外面呢?”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和切原赤也看着来人---幸村精市。
    明明是上课时间,部长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啊?!
    我和切原赤也同时做了一个动作,背转身,直接面对着那洁白的墙壁。
    真的是太丢脸了,居然会在被罚站的时候被部长给看到!这简直就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被罚站了?”幸村精市声音里透着一丝笑意。
    部长,你快走啦!
    我和切原赤也对看一眼,彼此眼中都是哀怨无比的。
    现在不管部长有多漂亮,有多温柔体贴也没用了,谁会高兴让自己熟悉的人看到自己犯糗的样子啊!
    “好吧,我先走了。下午练习不要迟到。”幸村精市善解人意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对了,部长,我下午要去东京。所以,下午练习我去网球场了。”我闷着声说道。
    “喂,你是要去约会吧!”切原赤也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我的胳膊肘,小声地说道。
    “才不是,我去东京有事情。”我借机拧了海带的胳膊一把。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去啊!但是我今天早上已经和深田日和约好了,下午他会在医院里等我,然后替我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是福是祸,就要看这一次的检查了。希望这一个星期来发生的腰痛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好,我知道了!”幸村精市温柔地应允了,“等一下我会跟玄一郎说一声的。”
    “你路上要自己多小心一点!”幸村精市拍了拍我的肩膀,叮咛道,“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过来。”
    “好!”我点头答应。
    原来,人都是很脆弱的。
    不管外表再怎么坚强,内心深处都是有着一处柔软的。
    真的是又复发了呢!
    我看着手上的一系列检验单子,久病成良医,生过那么一次病,这些个单子,我都可以明白上面那些个数字是代表什么意思了。
    是祸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呢!
    要怎么办呢?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难道要听深田日和大哥的,现在就要办理住院手续,住院观察吗?
    但是,我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解决好。我还没有教海带认识来回学校的路,这星期还有我们立海大和六角中的四分之一决赛,星期天还有海原祭,我早就答应了文太还有海带要一起去玩的,要一起放烟花,还要吃遍海原祭上的各种美食。
    怎么可以爽约呢?!
    我流苏清悦向来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啊 !
    但是,不住院的话,就这么任凭病情发展下去吗?也许会恶化吧!
    真是一个烦恼的问题呢,比那些让人头痛的数学题还要来的头痛。
    为什么?我会得骨肉瘤这个毛病呢?
    还真的很想大声地朝着天空喊上一声“神呐,请再给我一些时间”。
    原本那一片明媚的阳光被一个黑影遮挡住了。
    我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看着我面前的这个少年。
    少年的眉眼弯弯的,像是新月一样漂亮。少年那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折射出一圈一圈的金色光晕。
    少年的声音温和无比。
    但是一时间,有一个身影与眼前的少年慢慢地重叠起来。
    那个身影也是那么的温和,有着一贯温柔的浅笑,如珠玉一般光润。
    那鸢蓝色的头发是那么的柔软。
    66
    还真是意外,在医院都能够遇上熟人。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穿着蓝白相间运动服,有着优雅笑容的少年---青学的不二周助。
    “嗨,你怎么在这?”我问着。
    “来看一个生病的朋友,想回去的时候刚巧看到了你,所以就过来打个招呼。”不二周助笑意盈盈的,他的视线移向我手中那些检查的单子,“你呢?”
    “例行身体检查。”我笑笑,快手快脚地把检查单子放进书包里。
    “身体检查有什么问题吗?”他问着,然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没有,好的很!能吃能睡的,能有什么啊!”我我看他一眼,开始估计他刚刚那么一眼看到了多少东西。
    “那么,怎么会在这发呆啊?”他笑了,眉眼弯弯的甚是可爱无比。
    “你不知道吗?发呆是最容易打发时间的。”看到他这种反应,我猜想他应该是没有看到多少的。
    “呵呵......”不二周助眉眼越发的弯了,“那么,就打算就这么发呆下去?!”
    “差不多了,打算回去了。”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
    “那我送你到车站吧!”不二周助也站了起来,说道。
    盛夏的蝉鸣悠远而绵长,然后慢慢的变得隔世而遥远,时低时高的犹如画家手中握着小小的狼毫,一笔一画细致地勾勒出湛蓝色薄雾夏天的轮廓。
    阳光深处,叶影斑驳。路边的花坛里,雪色的蝴蝶兰开的正是盎然妩媚。
    碧蓝长空下,辽远旷无。
    有人说,蓝色是世界上最宽容的颜色,因为天空和海洋都是蓝色的。
    突然有一种想法,很想去海边看一次日出。
    要是现在不看,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去看了。
    “听说,你们立海大这星期有海原祭?!”
    走着走着,不二周助开口问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