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下的男人痛苦的低吼,抱着祁明拓的腿不住的求饶,江夜赶忙走上去,他拉住男人的手臂,“放了他吧”。
    不是江夜圣母,是这地方人多耳杂,被人看见了终究不好,祁明拓也深明其中道理,一脚猛的踢在那人肚子上,“别让我再看见你!”
    小偷抱着小腹灰溜溜的跑了。
    祁明拓狭长的眼睛里还是嗜血般的通红,江夜不知道他怎么了,拍拍他的背,小心的开口“你还好吧?”
    祁明拓喉头突然发出让江夜害怕的声音,可是过了没太久,那人满是血丝的眼睛又恢复了清明,他看看江夜的脸,缓缓道:“你没事吧?”
    江夜摇摇头,却又不好意思的笑了,他蹲下来捡起地上的手表,“刚刚用手挡了下,那刀正好别进手表带上了,断了。”
    祁明拓看一眼江夜手里的表,那是他生日时送的,表带是金属的,才那么寸的给他挡了这么一下。祁明拓松口气,“坏了就扔了吧,下次我再送你一个。”
    说着男人就一把抢过了江夜手里的表,朝着公园的小湖猛地甩起胳膊,就听见“砰”的一声,接着就是水花四溅。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江夜嘴巴张圆“祁明拓你疯啦!”
    祁明拓转身便走,他走了没两步就发现江夜并没有跟上来,他扭头一看,江夜竟然已经甩了鞋子下了水。
    虽然是深春,但湖里的水终归还是冷的。而且那湖不是活水,淤积了一大滩的泥不说,里面全是些垃圾。祁明拓走过去,眼睛里是难以言说的情绪,他安静不下来,也沉默不了了,“江夜!你给我上来!”
    江夜已经站在湖里了,他裤腿挽到膝盖,半条腿全在泥里逛荡。祁明拓站在岸上,脱了鞋也要下水,真是被冲昏了头脑了,要不然他也干不出这么出格的事。
    江夜听见岸上悉悉索索的声音,“你别下来,我好像摸到了!”
    湖水很不干净,漂浮的灰尘,水下的淤泥和可乐罐,不知名的小虫子……不在市区的公园常年难有人清理。
    又过了很久……久到祁明拓已经有些生气了……
    江夜忽然嘴角就挑了起来,紧接着他“噼噼啪啪”的从湖里跑起来,溅了一大滩的水。祁明拓看着他,等他上岸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
    祁明拓的手臂很紧,抱得人很难喘息过来。男人的头搁在江夜的颈间,呼吸出来的热气撩拨着心绪。江夜嗤嗤的笑起来,“我们回去吧。”
    男人的声音多少有些闷,“你傻啊,坏了买新的啊。”
    江夜傻呵呵的笑起来,“那怎么能一样,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啊。”
    祁明拓从江夜的颈项间抬起头来,男人眼睛里是让人看着就难以逃脱的深情,“唔——”吻劈头盖脸下来,江夜瞬间就涨的脖子红耳朵红了。他眼睛飘向一边,锤了男人后背两下,他妈的有人看着啊!
    祁明拓一把按住他挣扎的手塞进兜里,没有停息,片刻都没有……像是要世界末日诀别之吻似的,少一分少一秒都觉得难表深情。
    祁明拓眼睛里倒映着秦修的脸,那张生动的羞涩的脸。男人道:“回家”。
    江夜呆愣愣的点点头,“好”。
    这时候……江夜手腕上的小木鱼轻轻的晃动了下。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的啊,祁明拓急迫的恨不得把车开进卧室,江夜后悔难忍,早知道回家是干这事他也不会同意了啊。这还青天白日的呢,祁明拓不觉得什么可是他害羞,而且他还是下面那个……
    祁明拓哪管的了那么多,这种难以压抑的情感从江夜傻-逼似的跳下湖里那一刻就再难克制了,拥抱他,亲吻他,进入他,这才是他身体里骨头里叫嚣的情绪,那些温柔和煦根本不是他祁明拓本来的面貌。
    江夜嘤嘤婴的害怕了,跑进屋的时候一脚踹开男人缩在角落里,祁明拓脱了裤子就压了过来,江夜“草草草”的嚎了半天,终于是没有任何意外的被人一把扛起按在了床上。江夜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从祁明拓一脚踢飞小偷的那刻起,他就知道这男人根本不是纸老虎了。
    他别着头害怕的眼睛乱瞟,祁明拓一手按住人,伸手去开床头柜。一把抽出一沓的避-孕套,江夜眼睛紧跟着就是一抖,一沓啊……
    祁明拓用嘴咬住一角,伸手“咔”的一把扯开,那一瞬间,江夜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上一次的事儿江夜根本是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什么都不知道就完成了一切,最后不过就是屁股疼了点腰疼了点,但也没怎么让他脸红心跳到要濒死的地步。
    可现在不同啊,男人坦荡的在自己眼前戴避-孕套,这种冲击简直让江夜要晕厥了。不过祁明拓没给江夜晕厥的机会就一把给人翻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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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是吃饱喝足,祁明拓坐在床头看躺倒不起的江夜,神清气爽的去洗了个澡。祁明拓没有给人事后洗澡的习惯,即便这人是江夜。
    男人泡在浴缸里享受事后舒畅,忽然有人一脚踹开了门。
    祁明拓挺意外的,就算是秦修本人,也不可能在事后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起的来,更何况是江夜。可是这人还偏偏就起来了,他头发比杂草还乱,两只眼睛肿的通红。全身光果布满红痕,祁明拓下-身又有抬头的趋向。
    也不知道江夜到底要干什么,祁明拓勾了勾手指,“来,洗澡。”
    江夜确实很难走动,他撇着脚终于到祁明拓身前。忽然的……江夜手里多了个小盒子,这盒子,祁明拓认得。
    男人看着他,江夜脸羞红,眼睛都不敢看向男人。
    祁明拓装的不知道“这是什么?”
    江夜捞起男人还在浴缸里的手,把盒子塞进了他手里转身就跑。江夜的紧张由内而外,由骨髓到表皮,可是祁明拓根本不打算放过他。男人一把给人捞了回来,“咚”的一声,塞进浴缸里。
    江夜“啊——”的一声惊呼,男人却把盒子打开来,“戒指?”
    江夜偏着脸,“你不想要就算了!”
    戒指是江夜买给赵颜的,兜兜转转又回到自己手里,命运弄人。祁明拓不是个肯捡人剩下东西的人,他把戒指拿出来放到手心,“女戒?”
    江夜脸红的透,小声支吾“好贵的呢,三个月的工资。”
    祁明拓用另一只手拨了拨,“送我了?”
    江夜咬着嘴唇“你不想要,就扔了吧。”他说完就从水里站了起来,一脚迈出浴缸。
    祁明拓的目光啃噬着江夜的背脊,某个被自己反复进出过的地方现在还往下淌着液体——他承认做到后面简直不管不顾了,避-孕-套已经来不及换了。
    祁明拓把戒指放到一边,一把又给人扯了回来,男人的声音贴着江夜的耳朵,“这算是我们洞房花烛了吧,但是……你为什么要光着身体送我定情信物呢?”
    江夜一拳砸到男人身上,“你爱要不要,不要就滚蛋!屁的洞房花烛!”
    祁明拓嗤嗤的笑声传来,他道:“刚做完就能下地乱跑了,是我的不好。”
    江夜瞪着他,忽的一声嚎叫窜天而起,“祁明拓我草!你手往哪摸呢啊?!”
    江夜终于休息完了要开工了,邵肖楠比他还来的紧张,他给秦修捏肩捶背,殷勤的就像个小太监,江夜看看他,眨眨眼“你对我这么好,张尧不会吃醋么?”
    邵肖楠听见话一个脸红,赶忙就转了身。江夜好笑的看他,“哟,还害羞了!”
    秦修的这次请假让剧组上上下下都不爽,因为要赶着拍戏,他的戏份挪到了一周后,那别人的戏份就要往前提。而且为了给秦修安排在白天好时段拍戏,那其余人的戏自然要随便抢时间拍。
    江夜也不知道要给大伙们送点东西道个歉的,惹得全剧组都对他有成见。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有意见也不敢提,毕竟他后台就是mz。
    江夜坐在影棚里,这回拍的戏是他和江子谣青梅竹马那段,其实这段加不加都行,加上就是为了增加故事情节做个铺垫,让人看着不那么突兀。
    秦修的外表演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其实还是挺容易的,毕竟也有四十来岁的男演员演过大学时代的先例。
    秦修穿上海军的条文杉,穿一条蓝裤子,一股朴实的乡村风就迎面扑来了。
    陈晓冉过来看看他 ,她梳了两条麻花辫子,看起来确实青葱年少。她坐到江夜的对面,“秦修,这回算是休整好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猜他为啥扔手表?
    ☆、第 39 章
    江夜点点头,笑道:“还不错。”
    “上场,上场!”导演吼了起来,江夜赶紧跟着上了场,他们是在屋子里的戏:江子谣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看院子里种的花,花长在土里挺小的一棵。钟希走过去,神神秘秘的“子谣,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这段戏陆景行给江夜讲过,首先你要敢看女主的眼睛而后还要带些男儿的羞怯。戏,除了在身形上要演出来,重要的一点是要在眼睛里表现出来。
    江夜在这方面废柴的很,陆景行只能告诉他,要想演好,那就得大胆的看人脸。
    江夜听完陆景行的话在家照了一天的镜子,总算是有点成果。
    现在到了演戏时段,江夜把手藏在身后,想看却又不敢看江子谣,少年人的青涩和羞赧一时间都表现了出来。江夜其实在现实生活中就是这么个人,看着挺自来熟的,但遇见女人就完全不行了。
    他看着陈晓冉时,那脸红的就太过明显。
    导演终于是在秦修身上看见了他之前的影子,导演拿着剧本拍了拍,扯着个嗓子:“这段演的还像那么回事啊。”
    江子谣扭头看看钟希,“带了什么给我?”
    钟希把竹蜻蜓拿出来,“你上回不是说想玩这个了,我特意做了给你的。”
    陈晓冉挺开心,她脸颊两边都红了起来,伸手把竹蜻蜓拿过来,“这玩意儿现在是挺不好找的了,你还能做出来,真是厉害的很啊!”
    钟希被他夸得脸颊通红,“也没有那么厉害了,就是恩……你喜欢就好。”
    陈晓冉点点头,“我当然喜欢啊,谢谢你,钟希。”
    下面的场景就是钟希和江子谣坐在一起,一时间谁也没说话,院子里的小花在阳光里静静的开着,身后的树垂下春天萌发的嫩芽。
    他两人坐在一起,钟希的手臂却悄悄从江子谣的身后面略过,没敢环上她的肩膀,那手指在她的凳子腿上一直徘徊。
    阳光洒下在两人脸上,青葱又淡然,镜头切换,场景慢慢转移到钟希的手指上,他的手指有些想要触摸,却还是抹不开面子只敢偷偷的来回戳凳子……就好像,已经环住了江子谣的腰一样。
    “ok,卡!再来一遍!”
    这场戏的台词少,要求就更加精细,导演要求再来一遍,江夜只好和陈晓冉上去再演一遍。人物形象的把握需要时间的累积和演员的悟性,江夜在家和祁明拓演过几遍,当然祁明拓只是干巴巴的念台词,江夜红着脸的不敢看人。
    祁明拓那时候就说:“演不好就回来,我有钱。”
    江夜懂他的意思,就是违约了老子给你摆平。他那时候就觉得祁明拓简直太男人太霸气太帅了,有钱是真他么的好啊。
    按着导演的要求又演了一遍,江夜终于是勉强的达到了要求,虽然结果差强人意,但是好歹能进行下面的拍摄不用耽误进程。
    后面的戏演的虽说磕磕绊绊,但好在能顺利的完成工作任务。
    江夜走到下面休息,演员其实也是辛苦,剧组不一样,待遇自然也不一样。虽然秦修现在如日中天,但还得跟着剧组的条件走。
    江夜坐在小马扎上,穿着个胶皮鞋一身的穷苦样儿。邵肖楠是个挺称职的助理,看见他下来就赶紧拿红牛喝还给他捶腿,江夜左手的伤一直不太好,偶尔就疼得皱眉,邵肖楠给他拿了个暖手袋,捂在手腕上也不感觉太酸胀了。
    邵肖楠坐在另一边的小板凳上,把秦修的腿放到自己腿上,一下下的给秦修揉,江夜一时间就情绪上来,伸手糊弄了他头发一把,“我说你怎么老是给我拿红牛啊,搬这一箱子过来不是挺沉的。”
    邵肖楠低垂着眉眼笑,“修哥你不是很喜欢的?不沉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