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这么,咳……我就……”
    江夜“哦”了一声,“原来这样啊,那你好好劳动吧,还有洗米,这个你一会儿也做了吧。”
    江夜在一边切萝卜也就没太注意祁明拓,他一个手干活,萝卜块被切得在菜板上乱滚。祁明拓还是那副老样子,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做事。江夜忽然就觉得很安心,两个人即便谁也不开口,在这种只有切菜声和摘菜声丝丝交错的安静里也显得很温暖。
    祁明拓摘了会儿菜,“你看这样行么?”
    江夜扭过头,一瞬间他就愣住了——祁明拓把韭黄黄色部分和白色部分拦腰切断,就剩下黄色的叶子拿在手上。江夜后悔啊,他这么个大少爷必然是不知道这些个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的啊,自己怎么就能这么信任他让他自己去做啊。
    江夜叹着气把垃圾桶里大半的部分捡回来,“你这样是不对的,要把这里的皮摘掉,白色的部分是可以吃的。”
    祁明拓眉头皱的很紧,他面临商战都没有这么为难过,男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那些就不要了吧。”他实在难以伸手再去摸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东西。
    江夜把韭黄放到水槽里冲了冲,“又没有坏掉怎么能这么浪费啊。”
    祁明拓收了声,他还是没下得去手,江夜指了指菜板,“那你去把胡萝卜切完可以不,就按照我切得那种大小。”祁明拓听话的站起来,江夜把韭黄洗完拿出来,用菜板压住根部固定去摘上面的薄皮。
    祁明拓用余光去看他,之前没做过这些家事不知道辛苦,现在做过了觉得江夜真是挺好一男人,如果不是遇见了自己,也许真能幸幸福福的结婚生子,当一个好好先生儿女环膝。
    男人有些走神,这些个想法在脑子里徘徊,忽然的“额……”祁明拓低哼了一声,江夜瞅了过来,一把扔掉手里的菜“哎呀!”
    祁明拓把手往背后藏了藏,别着头不说话,江夜脸色沉下来,“拿出来!”
    男人有些挫败,他风雨里来去二十几年不改优雅从容,这一进厨房干点活……江夜眼睛都要气的凸出来,“你给我拿出来,现在!”
    男人看着江夜,有些着迷……
    他见过江夜委屈,见过江夜尴尬,见过江夜脸红,却没见过江夜这么生气,那样子就像头小豹子,生机、生动,每个表情都让人热血沸腾,更何况,他这么激动还是因为自己。
    江夜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他还顾忌着自己另一只手有伤只能将将抓住男人,他放软了声音,“你有什么可害羞的?让我看看。”
    祁明拓把手拿出来,食指上是一道刀口,血还在往外流。祁明拓的眼神意外的带着些许柔软和深情,江夜那一瞬间有点懵了,他不自觉的摸上了男人的脸……
    手掌温暖,指尖触及皮肤的一瞬间两人都炸了。麻痒,手指麻心里痒,祁明拓也呆住了。
    “!”江夜一把将手抽回来,“啊啊啊!”真是疯了,自己这是在干嘛啊!江夜脸皮烧的和冬夜的碳一样,他喉头哽了哽半句话没吐出来,风似的冲出厨房跑掉了。
    祁明拓倒是比他镇静许多,他走到客厅拿了药箱,再到江夜的房间门口。房门紧闭,祁明拓敲敲,“江夜你出来。”
    里面江夜没说话,他把脑袋塞在枕头底下装作听不见。
    “江夜,我手指现在还流血,你给我包一下。”
    江夜终于从“冬眠”中苏醒,朝着门喊了句“你自己弄啊,我不会。”
    祁明拓“哐哐”又砸了两下门,“你不出来我就去拿备用钥匙,到时候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啪”的一声门开了,祁明拓把药箱塞进他怀里,伸着自己的手指,“包扎。”
    江夜红着的脸又有滴血的趋势,他低着头,拿着药水想给他消毒,瓶子扣得太紧,还是祁明拓帮着打开的,男人把棉签拿出来沾药水,再把棉签递过去。
    江夜“……”
    祁明拓二郎腿一翘,眉目清冷,“擦药。”
    “哎”,江夜犹如旧社会的小媳妇,他偷偷瞄了瞄男人,“我跟你讲啊,我刚才是有点分不清状况了,我把你,当……当我未婚妻了。”这是江夜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说辞,费尽了脑细胞却半点不合乎逻辑。
    祁明拓眼皮抬起,“纱布,纱布,拿纱布!你倒是包啊,你看什么呢?!”
    江夜手忙脚乱的给人包伤口,他纱布缠缠缠系好,祁明拓看着自己本来没什么大事却偏要包的像重伤一样的手指,嫌弃的“早知道你这么笨手笨脚,我不如贴个创可贴。”
    江夜低着头不说话,半晌后他抬头瞧瞧自己包的,小声嘀咕“你有本事别让我包啊。”祁明拓怎么可能听不见他说了什么,男人偏着头,“继续做饭吧,你不是说今天要给我做好吃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秦修手臂的伤实在让穆风头疼,他坐在祁明拓的办公室里,而祁大老板正拿着秦修的身体检查报告,“很健康。”
    穆风道:“除了手臂,其余的是很健康,可他这样还是没办法接戏。”
    祁明拓点点头,不置可否。穆风看向他,却见那精英派头的男人正在发呆,祁明拓十指交叉,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食指……穆风“喂”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他怀疑的偷瞄过去。照以往,男人这时候就已经发现他这个小动作了,可是没有,祁明拓还是专心致志的看自己的手指。
    穆风“当当”敲了两下桌子,指指“你那是怎么弄的?”
    祁明拓把自己的手指伸出来,“这个?”穆风点点头,祁明拓嘴角勾起,笑得风流倜傥闪瞎狗眼,穆风心里一咯噔,就听见那男人道:“不告诉你。”
    其实私下里穆风是直呼祁明拓名字的,两人的关系还算好,又因为秦晋那么个人,生生把两个性格奇怪的死面瘫凑到了一起,当然,他们只是很好的朋友罢了。
    穆风摇摇头,“那肯定是和秦修有关。他失忆之后,你倒是对他越发上心了。”
    祁明拓道:“那你对秦晋还不是一样。”
    穆风顿住了,祁明拓竟然拿秦修比秦晋?!“你对他是真心的?”
    祁明拓眉眼淡淡下垂,“我不告诉你。”
    穆风:“……”
    江夜最近又被逼着接了几个广告,终于是慢慢的上了轨道,他一个平白的社会小弟就这么被逼着干了天王干的活。外面是初春刺骨的寒风,却带着新枝桠萌发的勃勃生机。江夜趴在桌子上闲闲的写东西,他用笔划了划,“啦啦啦……不对不对,这样不对。”
    他拿着笔戳戳脑袋,把音符又划了划,“嗯嗯嗯噜啦啦……”江夜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其实也算不得秘密,只是他没有告诉别人,他是个自由创作人。什么叫自由创作人,就是没人管他,自己随便写写唱唱。
    在江夜父母还在的时候,他学过那么几天的钢琴,后来没钱学了,就自己写写东西,可想而知,这些东西都是些没有发表的,江夜现在没什么事情干,才又想着写点什么。奈何他身边什么乐器也没有,连曲子都弹不出来。
    江夜想着等手好了买个吉他弹弹,他必须要在这条没有前途的道路上坚定的自娱自乐。江夜把笔扔到一边,“这写的都是个啥啊。”把稿子也一撇,摊在长毛地毯上,说不写就不写就是这么霸气。
    屋子里就剩下江夜一个,那臭小鬼上学了,周末去爷爷奶奶家住,那大个的还在上班,江夜站在客厅里来回的走,他又想去找江阳了。
    上一次他去了赵颜的单位,人没找到不说还差点被人围观。想想自己未婚妻都想见不能见的,也够心累。
    江夜刷了会儿微博,网上对他撞车事件的报道还是尊重了当天记者会的内容,但是网友的质疑声还存在,反正秦修就是个话题性人物,越是这么被人黑他的人气才越高。把网页关了,又上某站下了两部动画片,江夜盘着腿坐着开始自娱自乐。
    忽然电话就响了,江夜全神贯注的继续撸动画,手指滑开界面也没看是谁“喂?”
    “你的账单注意查收一下。”
    江夜有点发愣,这才看了眼来电人确定不是诈骗电话,“什么账单?”
    “你广告的钱不是已经打进来了,这都多少天了。我怕你忘了记不住密码问你收没收到。”
    江夜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我真的不知道密码啊,我连哪个银行都不知道啊。”
    穆风也是无奈了,“当你经纪人真是比当保姆还累。”
    江夜把ipad暂停,“那怎么办呢?”
    “你哪天去银行改一下吧,对了,宋导让我提醒你,今天晚上的聚会别忘了。”
    江夜“哦”了一声,挂了电话继续撸动画片。签约的文件上有注明,不一会儿江夜就收到了穆风发来的短信,上面银行和卡号都有,让他去办更改密码或者挂失。
    晚上要去聚会,说实话江夜还是有些紧张,祁明拓还没回来,祁彦霖那臭小子又在爷爷奶奶家,江夜实在不会搭配衣服,在衣柜里找了半天,心想还是穿一套休闲西装算了,总比自己来个混搭风再出丑来的强。
    江夜在全身镜前又秀了两下身材,顺便又摆了几个老土的但是他认为很帅的造型,剪刀手比起来,小蛮腰也扭了起来,“我是天生丽质耶耶耶耶,我是gentle man嘿嘿嘿!”得意忘形说的就是他这种人,摆了pose还不够又非得跳那么几下,咧着个嘴掐着个腰,觉得自己帅的那叫一个丧心病狂。江夜狼人似的仰天高歌,调跑得他自己都找不着。
    江夜头发一甩,眼睛朝镜子里帅气的一瞟,“靠!”
    祁明拓就站在门口,双手环胸靠着门框……
    江夜以那种诡异的姿势定了型,他嘴角抽搐,屁股还撅着,一时间脸红了个透,江夜结巴了“你,你怎么回来了……”
    祁明拓这才开口“跳完了?”
    江夜尴尬的点点头,“你……哈哈哈……被你看见了。”
    祁明拓把羽绒服扔给他,“穿上,出发。”
    江夜一顿,“你也要去?”
    男人点点头,“不然,你能开车?”江夜跟在他后面,“不用穿羽绒服了吧,你看你才穿的风衣,我穿这个多丑啊。”
    男人眉毛挑起,“你裸-奔起来更漂亮,想不想尝试一下?”
    江夜二话不说开始套衣服,“瞎说,我就喜欢穿羽绒服,暖暖的,多贴心。”
    没人能请得起这么贵的司机,除非这司机今天心情不错。祁大司机把人送到站,也跟着下了车,江夜意外的看他,“你也跟我一起去?”
    男人立在车边,把钥匙扔给门童,“怎么,你不想我去?”男人还是老样子,双手环胸,这时候他手指一下下的敲着手臂。
    江夜一下就看见了那男人食指被包的粗粗的一根,他伸手指了指,“你怎么不,不不不换掉?”
    祁明拓理所应当的,“等你晚上换。”男人已经进了门,江夜还站在门边呆愣着。
    祁明拓强势的插-入他的生活,连个招呼都不打,先是逼着江夜住在自家屋檐下,江夜成天受着冷气压心里着实憋屈,现在倒好,直接跟着江夜参加聚会了。
    江夜还想呢,你之前不是说不常住这边的么,现在怎么天天住啊……可江夜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的在门边忧伤。
    江夜冷汗直流的跟着进了ktv,祁明拓比江夜要熟悉环境,他拐拐绕绕的都不需要别人带着,江夜跟在他身后迈着花式小碎步,还保持着一米五左右的安全距离,可没走几个拐弯人就找不到了。
    江夜傻眼了,在楼道里又转了几圈,“人哪去了?”
    祁明拓双手插袋看着江夜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他招招手“你离我那么远干嘛,过来。”
    江夜见了男人在等他有些开心,却还是不情愿的颠颠跑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包厢,才发现里面的人几乎都到祁了。
    “罚酒罚酒!修大天王你……”咋咋呼呼的那个是编剧,他端着鸡尾酒往上凑,一时间就看见了站在江夜后面冷着个脸的祁明拓,立刻消了声,他把酒杯放到了一边,一时间ktv都静了下来。
    祁明拓笑笑,不过也就他自己觉得那是在笑,别人看着都是一股阴风扑面,他说:“我只是陪秦修来的。”
    群众们相互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