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极尽呵护。一想到他一个文弱书生舍命护着雪儿,我就喜欢那个孩子。”
“如果他是贪上雪儿的身份呢?”慕容昊迎面泼来一盆冷水。
“那就让皇上当面签定他的真实目的吧!”柳少枫拖长语调,“不过,我很满意。”
“我当然要好好签定,他何时来?”
“到时,我再告诉你。”柳少枫从他怀中跳下,“现在我要去看看雪儿了,皇上好好看折,不可偷懒,要以国事为重。”
慕容昊苦笑,“可以不服从吗?”
“啊,这是本宫的诣旨,皇上不能违抗。不过,一会,臣妾会过来陪皇上用晚膳,然后一直陪到皇上批阅奏折结束,再慢慢散步回紫云殿。皇上,臣妾好久不弹琴了,这大好春光,心情又如此轻快,臣妾今宵就为皇上抚琴一曲吧!”她戏谐地对他眨眨眼。
“真是荣幸之至!”慕容昊朗声大笑,“速去速回,我不想面对一堆枯燥无趣的奏章时,转个身,看都看不到你。”
柳少枫嫣然一笑,掀开珠帘,走了出去。
昊批阅奏章时,转身就要看到她。这是种习惯,也是种幸福。他们的爱已不能容允一点点距离。
慕容雪坐在御花园的秋千上,悠悠地晃动着。午后的阳光从树荫间,柔柔地洒满一身,空气里花香浓郁,园子里鸟儿不时啁啾而过,耳边,不时还有一两只蝴蝶翩翩起舞。
人真是好怪,明明身子在洛阳,心却象还在苏州,看着园子里的一草一木,不由地就会联想起苏州的山山水水。
还有林若阳。
他成亲了吗?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总是温和地笑着,眼眸温逸?现在的彩园鲜花遍山,那是怎样的一幅盛景啊!他会和新妇一起游湖吗?会不会带她去那个溶洞?
她总是会提许多问题,却一点也不想知道答案。
相距千里,时间也过去几月了,为什么记忆一点都没褪色呢?
刻骨铭心就是这样来的吗?无论你怎样去抹,去忘,都没用的,他在她心中烙下印了。
抹不掉就放在心中吧,想他时,心就会温柔的。有一个人可以回忆,也是幸福。
“雪儿!”柳少枫慈爱地一笑,挨着她也坐上了秋千,脚一蹬地,秋千飘飘地离开了地面,在风中晃动着。
“母后,你小的时候玩过秋千吗?”被柳少枫的笑意感染,慕容雪也露出一丝微笑。
“没有玩过。我小的时候最大的梦,就是被爹娘疼、兄长爱,我无忧无虑,整日赏花扑蝶。”柳少枫淡然一笑。
“母后!”慕容雪讶然地看着柳少枫,这是母后最大的梦呀,想想现在自己是多么幸福呀!“我是不是不惜福?”她喃喃地问。
“不是!”柳少枫让秋千停下,温柔地捧着她的脸,“雪儿和母后当年的处境不同,雪儿应该比母后幸福。雪儿,你今天去看皇祖母了吗?”
慕容雪眼底闪过一丝羞愧,“我已经好几天没去看皇祖母了。”
“母后记得雪儿最孝敬皇祖母了,是什么让雪儿转移了注意力,连向皇祖母问安都忘了。这种情形好象有好几个月了,似乎自你从苏州回来时就这样了。”
慕容雪无言地转过身,黯然地看着远处的花树。
“雪儿,有什么不能和母后讲吗?”柳少枫疼爱地把她搂进怀中,“有些事说出来心里会好受许多。”
慕容雪抬头定定地看着母后,秀眸闪过犹豫和羞赧,然后,她低下了眼帘。
“雪儿,虽说当年母后被掳,是无奈,但也有我自己的错。我很逞能、自以为是,不够信任你父皇能够保护我,自作主张做下许多决定,如果我能向你父皇坦承,一切伤害都可以避免的。相爱的两个人,想走到一起,单单相爱还不够,还要体谅、包容、信任。”
“母后,你怀疑过父皇对你的爱吗?”
“当然,吵过、赌气过,把他当成路人也有过。你父皇性子很坏的,他怀疑我时,就拼命讽刺、语无伦次乱说一气,可以把我气到吐血,后来知道错怪了,又拉不下脸道谦,别别扭扭、恶声恶气地关心你,让你哭笑不得。”对女儿说起往事,柳少枫有点不好意思。
慕容雪轻轻一笑,“你们原来也有这么有趣的事啊!”
“有趣的事多着呢!反正他总是气我,但是我知道那只不过是他不善表达心意而已,并不是真心话,也就不住心中去。雪儿,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自己还痛到心如刀割,忽然发现原来那只是自己的自怨自怜,事情并不是象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么,不是白痛了吗?”
“母后?”慕容雪轻唤一声,愕然抬眉。
“给母后说说苏州的一切吧,看看你这眉间锁着的轻愁到底值不值得?”柳少枫抿嘴而笑。
”);
正文 番外:俏王子(二十八)
(”
慕容雪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有点羞涩,也象说不出口,可是一直压抑在心头,又非常难受。
春天的天气多变,刚刚还晴朗的午后,忽然飘来一片乌云,一阵大风扫过御花园,弄得满园的花瓣高高低低地飞舞,柳少枫拉着慕容雪站起身,走向一边的凉亭。
雨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慕容雪看着满地飘零的花瓣,春风和细雨象洗净了她的担忧,她忽然有了勇气。她抬头看向柳少枫。
柳少枫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溢着鼓励和宠溺。
慕空雪慢慢启口,她说得不连贯,中途还停下几回,象是在平静起伏的心绪,但她终于把心底的快乐与无助、相思和心碎全坦承在母亲的面前。
柳少枫没有说话,眼底泛出一丝湿意。
“母后?”慕容雪难为情地唤着。
“雪儿,母后忽然象看到十八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的患得患失,心情一会儿晴朗,一会儿多云。”柳少枫轻拍着女儿的手,“母后真的好欣慰,雪儿能遇到这样的好男子。”
慕容雪轻轻咬紧了下唇,悲痛地摇摇头,“可是我觉得我只是他相助的芸芸众生之中的某一个人,并不是他的唯一。”
柳少枫不舍地看着女儿强装坚强的苍白面孔。“雪儿,你当初是不是先为他待人温雅、举止谦和、彬彬有礼的风度所吸引的呢?”
“林大哥他就象一道暖阳洒向每一个人,看着他温柔的眼眸,心情自然而然就轻快起来了。”
“他出口救那个艳妓,也是生性使然,与爱无关,若他不出口,到觉得怪异了。你心仪的不就是他这一点吗?”柳少枫冷静地分析给她听,“如果你用心去看林若阳,他真的待你和众人都一样吗?”
慕容雪沉默不语。在彩园中他失控的表白,那些用心制做的小点心,在溶洞中的动情,木渎镇的亲密。。。。。。。。还有许多许多,现在想起来,都那么温馨甜蜜。
她突然茫然了。
“雪儿,母后也穿过男装。当年你父皇也没有看出我是女子,心中因为我也是狠狠地挣扎一番。但你父皇毕竟是太子,他若执意想做什么,不会有什么顾虑。林若阳不同,他是商人,你是王子身份,林若阳怎么能不为你考虑呢?他想到你的尊贵、你的年岁,世俗对你的眼光,他会害怕那种惊世骇俗的恋情玷污了你,男人相爱,这个世人还不太能接受。在你冷漠的时候,他退却我能理解,不是因为不爱,而是一种博大的成全。”
慕容雪呆了呆,“可是后来。。。。。。。他知晓了我的身份,为何没有说明呢?”
柳少枫诙谐地一笑,“你给他机会了吗?他不是带病在太湖边等你,不是追你到码头,你肯听他讲话了吗?雪儿,你是公主。对于一个有尊严而又深爱着你的男人来讲,必须要跨越一道高高的心理障碍。他渴望能让你明白他在你心中是和别人不同的,他是因为爱你才想和你在一起,不是想攀龙附凤。”
“我不知道,我那时心里只有恨。看着他对他的未婚妻那么温柔,我觉得整个天都暗了,我不愿再相信他的任何话。”她无助地摇着头,泪水在眼中打转。
“母后一直在想那个小丫头不可能是他的未婚妻。”柳少枫扬起下巴,慧黠的双眸一眯。
“不可能的,方小姐自己讲的,林大哥没有否认。”
“如果他有说不出口的理由呢?”
“怎么会?”慕容雪心慌了。
“方小姐若不是林若阳的未婚妻,你会如何?”柳少枫笑着问。
慕容雪低下头,不安地*着裙结,“我。。。。。。。会留在苏州吧!”
她这样让柳少枫会心一笑,她拉起女儿,“要相信自己的心。有时候,听到的,就是你亲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雪儿,母后不得不说,你真的是无病*、自寻烦恼,你故意在折磨林少爷和自己。”
“为什么?”慕容雪怔住了。
“感觉呀!有些答案,母后也不知,不过,林若阳会一一说给你听的。雪儿,母后是过来人,与你父皇走到一起,母后经历得要比这多太多。相信母后的话,林若阳真的是可以依赖的一个男子。”
“母后,我不太确定。”慕容雪惊诧得无法回神。事情到了母后嘴边,为何就变得轻巧,可她的心情还是很沉重。
“那再回苏州去吧,那里一定有你想要的答案在等着你。”
“呃?”慕容雪愕然得直眨眼。
“总这样胡思乱想,心更加慌乱。去确定下,是死心还是要为自己的幸福争取机会,你自己拿主张。”
“母后,你象在把我推给别人?”没见过这样的娘亲,一个劲地鼓励女儿离家。
柳少枫莞尔一笑,“母后不想你日后后悔。不必听命于媒妁之言,能够亲自挑选喜欢的人,是件幸福的事,你要拒绝吗?”
慕容雪轻叹一声。母后说得也对,总这样胡思乱想不是个事,再回苏州一趟吧,如果林若阳成亲了,她就悄然离开,对他完完全全死心;如果他没有,她就要勇敢地把心底的疑问告诉他。
细想想,当初*地离开苏州,伤了自己,好象也让他伤得不轻。
他站在码头上,对她挥着手,那眼中的留恋和深情,她记忆犹新。
“当年,母后若没有勇敢地走出姑苏城,永远不可能和你父皇相遇,更不会有你和天儿。现在也许就是某条小巷子里一家府邸的填房,整天对着日升月落,慢慢地等待呼吸停止的那一天。雪儿,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不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如果是自己的幸福,也不要让她从指缝间轻易流逝。”柳少枫眼神闪烁,她不能让雪儿迟疑,不然就要与那么好的男子擦身而过。
她真的想不到,世上真的有一抹阳光,能射到悲儿的心底,轻轻抹去雪儿十多年的惊恐。
雪儿从苏州回来,她就察觉不对了。从焦桐兄妹口中得知一切,她没有惊动雪儿,她怕雪儿是一时的迷惑,时间过了,就会慢慢忘记的。可是不然,四个月过去了,雪儿的情形越来越严重,整天恍恍惚惚的,脸上愁眉不展。<br/